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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9——誤殺 文 / 神秘的牙膏

    薇兒守在潘朵拉的床邊,看著小女孩安靜地進入夢鄉

    她從來都不知道照顧一個小孩子會這樣麻煩……哪怕是一個很聽話的小孩。

    雖然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可是艾薇兒卻不知道該拿她如何是好。把她送回神殿嗎?這樣一個無依無靠的小女孩,難道也能得到阿爾法蘭特家那個女孩的待遇?把她丟在這裡不管,等那些黑暗巫師回來繼續調教……似乎更不可行。

    潘朵拉說原來服侍她的那些黑暗巫師都被艾薇兒嚇跑了,因此艾薇兒不得對她負責。至於外面那些看家護院的僱傭兵們,他們的作用也就僅此而已。要他們照顧孩子,他們也許會直接把她賣了也說不定。

    吃飯的問題很容易解決,原來那些黑暗巫師在廚房裡留下了可以自動做出食物的魔法,不過,那個味道就不敢恭維了。艾薇兒在試吃了一次之後,便決定再也不碰一下。不過幸好,潘朵拉喜歡的水果儲存了不少。

    潘朵拉怕黑,一晚上,她就要拉著艾薇兒的手,挨個房間點亮蠟燭,把整座城堡都照亮起來。即便是這樣,她也要艾薇兒陪在身邊才能上床睡覺。這樣黏人的小女孩,讓艾薇兒頭痛萬分,可是每當看著她大大的眼睛,她又說出責怪的話。

    就在艾薇兒內心苦苦掙的時候,潘朵拉無意中說出的一句話讓她找到了方向。

    「我是被他們王城帶到這裡來的,聽說那裡已經被死亡的陰雲所籠罩。」

    奧克蘭特的王城?薔薇騎士團三之一主力部隊葬身的地方,這個消息在神殿也引起了轟動。奧克蘭特和威爾斯的恩怨眾所周知,但沒人知道奧克蘭特是怎樣吞下那支騎士部隊的。那裡原本也是艾薇兒此行的探查目標之一。

    既然對這個孩子無法手的話,那就順著這條線索,前往王城吧,也許在那裡,能找到一個答案。艾薇兒這樣想到是,她不知道怎樣安排這個孩子,她不能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裡。

    艾薇兒突然抬起頭。遊蕩在堡各處地風帶來了一個消息。已經有人暗中潛入了這座城堡。而且不止一個。他們觸發了黑暗巫師留下地防護魔法。

    她悄無聲息地站起身。推開門:著風地指引離開了房間。她剛剛關好房門。早應該睡熟地潘朵拉便睜開了眼睛。

    穿過空曠冷清地大廳和走廊。艾薇兒在通往宴會廳地門口停下腳步。她知道。有兩個傢伙從廚房地後門潛入進來。正在這扇門地另一邊他們觸發地防護魔法作鬥爭。

    精緻地橡木門板猛然炸裂開來。一團黑影衝了出來。徑直撞向艾薇兒。

    他手上地長劍刺向艾薇兒地胸口是在途中就已經被強烈地風帶偏了軌跡。與艾薇兒擦身而過。沒有傷到她一根頭髮。艾薇兒伸出手。在他地長劍上輕輕一彈把長劍「嗡」地一聲。顫抖著脫離了主人地雙手。

    然而長劍地主人。卻絲毫沒有放棄攻擊地意圖。他咆哮一聲。赤手空拳地又衝了上來。

    艾薇兒皺了皺眉,再次伸出一根手指點在他的拳頭上。

    這一次,攻擊者沒有被擊退的拳頭上突然爆發出了銀色的光芒,力量瞬間增長了數倍擊的速度絲毫不減,直接迎上了艾薇兒的手指。

    艾薇兒臉色一變回手指,手上使出了三分力道,搭上他的拳頭,向旁邊一甩,一道微型的龍捲風平地升起,將攻擊者旋轉了幾十個圈之後,拋回了宴會廳中。

    「聖騎士的戰技……你們是什麼人?」艾薇兒開口問道。剛才那一拳所使用的技巧正是聖騎士獨有的「雷恩聖印」,除了真正的聖騎士,沒人能學到。可是據她所知,奧克蘭特境內目前沒有聖騎士駐紮……

    她沒有得到任何回答,另一個黑衣人正從陰影中向她撲上來,他的腳下閃爍起淡藍色的星光,像是一道閃電一樣,一瞬間就跨越了半個宴會廳,衝到了艾薇兒的面前。

    「聖騎士技——雙月輪迴?」艾薇兒這一次是真的吃驚了,她看見了這個攻擊者雙眼中的黑色陰影,他們似乎被什麼東西控制住了。

    攻擊者瘋狂的揮舞著手中的長劍,毫不顧忌自己身體承受能力,一個接一個的超強聖騎士劍技不斷使出,走廊中的蠟燭被四處亂飛的劍氣劈開,重新陷入黑暗之中。失去了光照之後,他反而更加狂性大發。

    可是,他的劍,卻始終停留在艾薇兒身前十厘

    置。他在不停的前進,艾薇兒也在不停地後退,她舞的一片落葉,在攻擊者狂野的劍風中搖曳著。聖騎士的實力雖然已經足夠強悍,可是他們和聖堂武士之間仍然有無法跨越的鴻溝。

    對了,是黑暗巫師留下的那些防護魔法,他們被迷亂了心智!苦苦思索的艾薇兒眼前一亮,她雖然看不見那些魔法,但是可以憑藉著風察覺到他們的存在,從而避開,但這些聖騎士顯然還不知道這一點。

    艾薇兒身形一頓,反手握住自己的黑劍,將攻擊者的長劍架住,同時,她輕盈的一轉身,跳到攻擊者的身後,飛快地一個手刀讓他徹底安靜下來。

    她對神術的研究不深,不知道怎樣解除這種不知名的詛咒,不過,讓他們先安靜下來,無是最好的選擇。

    艾薇兒蹲下身,翻過這個攻擊者的身子,檢查了一下他身上的標誌……沒有任何標誌,這也恰恰說明了他們的身份——血色黎明。血十字是屬於聖騎士的最高榮耀,每一個騎士都恨不得把這個標誌貼在自己臉上。只有隸屬於血色黎明的聖騎士,才會為了他們的工作,摘去這個標誌。

    可是奧克蘭特內的血色黎明分部早就失去了聯繫,離這裡最近的血色黎明小隊也在威爾斯……那他們究竟屬於哪個部分?艾薇兒有些頭痛,她本來就不善於分析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一聲微弱的哀鳴,血腥的,順著城堡中的風飄來,讓艾薇兒猛然驚醒。

    「該死,他們的是潘朵拉!」艾薇兒臉色大變,雖然自己對小女孩無法下手,可是,這個世界上的騎士們未必都那麼高尚。為了榮譽,有多少人會在乎自己的劍下亡魂是不是一個孩子?

    一陣狂風以驚人的速度在半個堡中呼嘯而過,將沿途的一切都摧毀殆盡。艾薇兒踩著她的暴風,只用了幾秒鐘就一頭撞開了潘朵拉的房門。眼前所見的景象,讓她心中一涼。

    小女孩掙扎著從床上落,鮮血染紅了她那潔白的睡衣,她捂著胸口的傷處,痛苦地縮成一團。在她睡覺的大床上,一名披著灰色斗篷的男人正握著手中帶血的匕首,嘴裡含糊不清的罵著什麼髒話,似乎在抱怨自己沒能一擊得手。

    來不及細想,艾薇兒反手一黑劍,一道風刃打飛了那個灰衣男子手中的匕首,也在他的身上撕開了一條恐怖的傷口,聖堂武士的含怒一擊,幾乎將那個男子連同整個房間一起撕裂。

    艾薇兒慌張的抱起小女孩柔弱身體,她已經流失了不少的血液,原本就健康的臉色更加蒼白。這讓艾薇兒既心痛,又自責,如果她不是把她一個人留在房間裡,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艾薇兒姐姐……」潘朵拉無力地一笑,「我知道……我是個麻煩……你現在可以……擺脫這個麻煩了。

    「潘朵拉乖,別說話,你不會死的。」

    艾薇兒在衣袋裡翻了一遍,找出了一個小巧的木質十字架,她旋開十字架的一端,原來那是一個容器,裡面盛放著一點點黃金色的液體。

    並不是每一個聖騎士都精通治療神術,對自己格外自信的戰士尤其如此,比如黛安娜。艾薇兒在神術方面沒有什麼天賦,但身為聖堂武士,她自然也有保命的方法。

    每十年只能生出一茶杯容量的太陽之淚,艾薇兒憑藉著聖堂武士的身份領取了十二滴,到現在已經被她這種古板的騎士作風揮霍了一大半。她不知道這種藥物,對於使徒來說有沒有效,甚至可能會有害。但是現在,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我在做什麼?拯救一個未來的使徒?用神的恩賜拯救神的敵人?不,我只是在拯救一個小女孩,因為我的過失而受到傷害的孩子!艾薇兒在心中對自己說。

    一滴金色的液體落進小女孩的口中,潘朵拉的氣息很快平穩下來,這讓艾薇兒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看起來,藥物還是有效的。

    看著眼前支離破碎的房間,艾薇兒知道,她已經不能和潘朵拉繼續留在這裡了。她無法向神殿解釋自己的行為,她很清楚,神殿不會因為潘朵拉還是個孩子,就容忍她的存在。使徒是神的敵人,他們不能允許使徒存在於世界上。

    可是,艾薇兒,仍然堅持她的原則,她是一個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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