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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尾卷 之愛情有些疼。 【110】間接性失憶。 文 / 安暖

    即便心底早想像過無數次施黛拉臉上的傷疤,我現在親眼看著的時候,依舊不敢直視施黛拉的臉。身邊的楊耀安震驚之色同樣溢於言表,我看得出他眼底的愧疚幾乎要把自己吞噬。

    楊耀安顫抖著聲音開口:「黛拉?」

    施黛拉噤聲,抬頭瞟我們一眼,神情卻冷漠彷彿從不和我們相識。

    我有些不解,嘗試著繼續開口喊著施黛拉:「黛拉?你還好嗎?」

    施黛拉把目光移至我身上,仔細的盯著我片刻後,眼底的冷漠消失,取代的一絲絲的驚喜:

    「林可?」

    我拚命的點點頭:「你還好嗎?」

    施黛拉有些歡呼雀躍的從椅子上跳起,站在我身側,手臂環上我的胳膊,歪著頭衝我甜甜的笑,一如當年大學初識的模樣:

    「好久沒見你了。顧奕嘉呢?」

    楊耀安眼底的震驚遠比之前的強烈,不可思議的看著施黛拉。我神志還算清醒,小心翼翼的指著楊耀安問道:

    「呃。黛拉?你認識他嗎?」

    施黛拉從我身側探頭看看,對上楊耀安的眼神,頗為客氣的笑笑。繼而調皮的抱著我胳膊竊笑:

    「你男朋友啊?」

    我瞬間石化站在原地。

    身邊的楊耀安急眼了,一把扯過施黛拉,衝著施黛拉揚聲喊道:「施黛拉!你又出什麼損招兒呢?」

    施黛拉措手不及,被楊耀安拽了一個趔趄。沒等著楊耀安說完後,施黛拉穩住腳步衝著楊耀安臉上就是一巴掌,聲音響亮乾脆。楊耀安臉上立馬浮起紅腫的指痕印。

    施黛拉氣喘吁吁,臉色緋紅的衝著楊耀安喊道:「你有病是嗎?」

    楊耀安捂著臉,站在原地一臉的震驚迷茫。

    一個人可以撒謊,但是眼神卻騙不了人。施黛拉看著楊耀安的眼神裡帶著一絲戒備疏離,現在還多了一點兒厭惡。絲毫看不出之前的情深意切。

    我毫不猶豫釀蹌著衝著門口跑出:「醫生?!」

    我尖銳的喊叫聲,喊來的不僅是醫生護士。還有沈北。

    沈北聽著我的喊聲,幾乎是狂奔著闖入病房。也不看清眼前的情況,慌亂的把我抱入懷裡。輕輕拍打著我的後背,不住的輕聲安撫著我有些激動的情緒。

    我用力推開沈北,語無倫次的描述著剛才的情景。還沒等著我描述完,施黛拉有些不解的看著我和沈北:「哥,你和林可怎麼會認識?」

    我腿一軟,差點一屁股做地上。結結巴巴的指著施黛拉開口:

    「對對,她她就是這樣。」

    沈北伸手拽過我的手指,無奈的開口:「乖,我知道。」

    沈北把我拉至身後,站在施黛拉身前。寵溺的撩起施黛拉散落在耳邊的碎發:

    「今天吃藥沒?」

    施黛拉在沈北面前露出一副嬌憨的少女模樣,撒嬌蹭著沈北的胳膊開口:

    「哥,我什麼時候能出院?」

    沈北拍拍施黛拉的發頂:「很快了。」

    施黛拉微微嘟嘴,皺著眉不悅的埋怨沈北:「你每次都這樣。」

    即便在大學時候,我們也從沒有見過這樣的施黛拉。卸下所有的防備和生疏,真正像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少女一樣和家人親暱。

    沈北挑眉示意我們出去,我攙扶著楊耀安走出病房的時候,依舊聽到施黛拉在背後略帶厭惡的開口問沈北:

    「和林可在一起的那個男生是誰?」

    我陪著楊耀安坐在病房走廊的長椅上,楊耀安雙手撐在膝蓋上,有些抓狂的開口喊道:

    「怎麼會這樣?!她明明記得你們所有人,為什麼單獨會不記得我?」

    我雖然同樣不解迷茫,可還得安撫楊耀安比我還激動的情緒:「安靜會兒,這是醫院。等沈北出來就知道了。」

    我跟楊耀安坐如針氈的在走廊裡呆了十幾分鐘,沈北輕輕推開病房門,在我們面前站定。楊耀安猛的起身,可又因為腿腳不利索,險些摔倒。

    我看著沈北眉頭緊鎖,顯然他心情也不大好。我盡量委婉的開口問道:

    「黛拉好像對有些事情很陌生?」

    沈北雙手抱在胸前,斜倚著牆壁開口:「間接性失憶。」

    我沒明白,下意識的開口:「間接性?」

    沈北從鼻腔裡發出嗯的一個音兒,有些艱難的跟我們解釋道:

    「簡單的說,就是因為受到強烈的刺激,所以她自願的選擇了遺忘。把一切不好的東西埋起來,假裝從未發生過。其實就是自我封閉,逃避事實。懂了嗎?」

    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一旁的楊耀安有些失魂落魄:「是因為所有不好的記憶都是來源於我,所以她記得所有人,唯獨忘了我,是嗎?」

    沈北毫不客氣的點點頭:「是。」

    我瞪了沈北一眼,可沈北視若無睹。

    楊耀安有些失神的問道:「是醒來就變成這樣了嗎?」

    沈北搖搖頭,回憶著開口:「也不算是。黛拉手術完醒來一直很平靜,也不願意開口多說。直到拆線後,堅持要看自己的相貌。在對著鏡子看完後,便一直流淚。直至哭累了睡過去。醒來以後就變成了這樣。」

    我皺著眉開口:「你的意思是施黛拉是因為看到自己毀容,所以受到了刺激才導致間接性失憶。」

    沈北不可置否的點頭。

    我繼續開口追問:「醫生說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治療?」

    沈北頓了頓,遲疑的開口:「醫生說,失憶是她自己自願選擇遺忘的。除非以後也受到同樣比較嚴重的刺激,使她自己願意想起來。」

    我低頭有些喪氣的跺跺腳:「怎麼會這樣。」

    沈北將外套披在我肩膀上,雙手扶著我肩膀笑笑:

    「其實也不是什麼壞事兒。她執念太深,忘記過去才能重新開始。畢竟都是不好的回憶,記著也只能害人害己。現在這樣,對她,對楊耀安,對我們大家來說。都是再好不過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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