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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二 186 文 / 微雨初霽

    章明爍一門心思全撲在秦珊珊的案子上了。這是他第一次獨自做一個案子,雖然他只是備選,但是也足夠讓他上心了,他看容靚那個樣子,很像是那這個案子來試煉他,要是他不能做好,可能以後他就真的沒辦法做律師了。容靚會不會讓他過了實習這一關都是一個問題。所以章明爍為了這個案子幾乎是廢寢忘食。

    章明爍這麼認真地工作,事務所幾個人看在眼裡,當然是很開心,不過別的人可就不覺得開心了。尤其是章家的家長,章先生和章太太。

    章先生自認為很瞭解自己的兒子,章明爍也確實和他想的一樣,對什麼事情都是三分鐘熱度,沒有耐心。做事情就圖個新鮮,很少有能夠有始有終的做好一件事情的。章明爍對法律表現出了極大的熱情,這樣的熱情更讓章先生覺得很快章明爍就會熱情退卻,放棄這一職業了。畢竟在國外幾年,沒讓他學法他也沒什麼不正常的表現。

    而現在,章明爍對自己的工作表現出這樣大的幹勁,讓章先生覺得不太對勁。這都一個多月了,章明爍怎麼還沒有對這工作厭煩?按理說章明爍在事務所應該沒什麼好待遇才對。像章明爍這樣性格的人,要是再事務所受了委屈,絕對會甩手不幹的。章先生等了一個多月沒想到沒等到章明爍辭職不幹的消息,反而看到章明爍這麼勤奮的樣子,章先生覺得終於有點危機感了。

    至於章太太,她關注的則是章明爍的感情和健康問題。前段時間還看到郁家那姑娘在章明爍身邊。怎麼這段時間就沒見著了?前兩天郁太太還在問她什麼時候把兩個孩子的事情給定下來呢。雖然說章明爍不喜歡郁歡,可是郁歡是她看好的媳婦,章明爍也不是真的對郁歡沒有感情,這兩個孩子在一起是最好的選擇了。所以章太太決定先探探章明爍的口風。

    章家夫婦兩個無奈地張開眼瞪著天花板。這幾天章明爍廢寢忘食,弄得他們兩個也跟著沒睡好。章明爍不知道在隔壁書房幹什麼。吵得他們兩個人也睡不安穩

    不過,不管章先生章太太怎麼想,章明爍都沒興趣知道,他現在一心撲在工作上,在接到法院調解通知的時候更是激動的睡不著覺,大半夜的跑到書房折騰去了。連續幾天都沒有睡好他怎麼還這麼有精神啊!

    「要不,你去看看他,讓他去睡覺?」章先生推了推章太太。怎麼著今天晚上也要讓章明爍去睡覺啊,他是年輕可以折騰,可是他們老了。經不住這樣的折騰了啊。看樣子他是要找個時間和章明爍好好談談了。

    章太太白了不怎麼厚道的張先生一眼:「這是他工作上的事情我怎麼去說?他工作的事情我向來不過問的。」章太太向來奉行的原則是絕對不過問著父子兩個工作上的事情,專心做全職太太。而且兒子做什麼工作對她來說沒有關係,最重要的兒子趕緊找個兒媳婦。??

    章先生立刻反駁道:「他現在這麼熬夜工作對身體不好,你去勸勸他,就是工作忙也不能這麼不顧自己的身體啊。晚上還是不要熬夜了。這話我去說不適合。」章先生向來是一個嚴父的形象,再說了這個時候兒子努力工作,他應該是去鼓勵而不是去拖後腿的。不過只要一想到章明爍這麼努力工作,做的卻不是他希望做的工作,章先生就覺得,其實找個人去拖兒子後退也是個不錯的主意,所以極力慫恿章太太去勸章明爍回去睡覺。

    「要勸也該你去勸啊,他一向最聽你的話,尤其是在工作上,他最不耐煩跟我說他工作的事情了。我還是不去的好。你去正好,看看他有什麼困難正好幫幫忙。」章太太一邊說一邊往被窩裡縮了縮。雖然這個時候天已經不冷了,但是從溫暖的被窩裡出去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她才不要。

    「你現在正好可以端點夜宵去和他好好聊聊,順便問問他中意哪家姑娘,他年紀也不小了,也該定下來了,前幾年由著他是覺得他還小,現在都二十六七歲了,不小了,該考慮這些事情了,要不你趁這機會去問問他?」章先生裝模作樣地坐起來準備起床,一邊說:「算了還是我去吧,那小子現在事業上還沒有什麼成就。他肯定不想結婚……」

    「哎哎哎……我去我去!做媽媽的關心兒子那是應該的,你又不知道兒子喜歡吃什麼,還是我去準備好了,你就好好休息吧!」章太太趕緊攔住章先生。可別讓他現在就去一說,徹底打消了章明爍想要結婚的念頭,還是她自己去勸比較好。

    「嗯,順便勸勸他,這工作要是太累了就別做了,咱們家不缺他那點工資,不至於為了一個可有可無的工作忙成這樣,咱們在一邊看著也心疼不是?」章先生漫不經心地加了一句。章太太頓了頓,想要再說,可是看著章先生那臉色,還是忍住了,輕聲應了一句。

    章明爍這個時候其實沒有在工作。他該做的事情都做完了交給方釋皖在檢查。明天的調解方釋皖說要交給他自己做,秦珊珊也同意由他去做。雖然他不一定有資格以代理人的身份上庭,但是調解他還是可以搞定的。所以,他只是單純的興奮到睡不著覺跑到書房玩遊戲而已。

    「兒子,這麼晚了還不睡呢?」

    章明爍正敲鍵盤敲的興起,猛地聽到章太太的聲音,慌亂之間差點把鍵盤給弄掉了。好不容易扶住鍵盤,章明爍立刻抱怨起來:「媽,你怎麼進來也不敲門啊!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覺?」

    章太太把東西放到桌子上:「兒子,過來吃點宵夜,都這麼晚了。吃點東西趕緊回去睡覺,什麼工作那麼重要啊你看你都熬了好幾天沒睡了,黑眼圈這麼重!」

    章明爍有些心虛地把把電腦上的畫面切成網頁,要是讓章太太看到他是在玩遊戲,估計又是一頓批了。

    「媽。都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啊,我要是餓了我自己會去找吃的麼,你看你還特地給我送過來。」章明爍攬著章太太的肩膀說好話。章太太很好哄的,只要章明爍撒個嬌說幾句好聽的就可以了。

    章太太做勢打了章明爍一巴掌:「你在這邊這麼吵我怎麼睡得著?都不知道還在幹什麼那麼大聲響!」

    章明爍心虛地摸了摸鼻子,玩遊戲玩到激動的時候是不會注意到這些。

    「你在做什麼啊,都忙了好些天了還沒做好?」章太太看了電腦一眼,沒太看清楚電腦上的東西。

    「沒什麼,就是他們剛剛交了一個案子給我,這是我實習以來做的第一件案子,我當然要上心好好做咯。其實事情已經做完了,就是明天要上庭,我有點激動睡不著,就跑過來整理一下看有沒有什麼遺漏的。」章明爍偷偷鬆了一口氣。

    章太太看了眼章明爍,雖然都熬出黑眼圈了。可是精神頭確實不錯。不見半點疲倦的樣子,看樣子他是挺喜歡這工作的。只可惜……

    「兒子啊,這工作這麼辛苦要不咱就不做了,哪有這麼拚命工作的,萬一熬壞了身體怎麼辦?咱不稀罕這份工作,你去辭了回公司幫你爸爸的忙!」

    要是換做平時,章明爍聽到這樣的話只會以為是章太太擔心他的身體心疼他,可是容靚剛剛找過他,他也明白家裡從來都沒有真心想讓他做律師,本來他就一直忍著沒和他們說明白。他們倒好,看著他努力工作就想勸他放棄,當下臉色就難看了起來。

    「媽,我工作上的事情你能別管麼,我都這麼大歲數了才剛剛開始自己事業,你看看我們事務所的律師,那個不是業內有頭有臉的啊,就是林熙——我們事務所新來的,剛剛實習完,可人家還小,到了我這年紀他肯定比我有出息,我能不努力嗎?」

    章明爍這話可一點都沒有誇張,容靚他們是一拿到資格證就辦起來了事務所,到現在都是第四個年頭了,他到現在連資格證都沒有拿到,連林熙這個小的都比他好,他怎麼可能還不上心啊,他可不想給人看笑話。

    「誰說的,你是去國外留學去了,要是你在家裡,也一定跟他們一樣——不!是比他們還好!」自家兒子再不好也是好的,章太太向來都是會護短的。要不是章明爍出國浪費了幾年時間,他的成就肯定會超過那些律師。

    章明爍只是冷笑一聲不說話。真要是那樣,他恐怕咱就被章先生以各種名義拉到公司工作去了吧。當初出國本來不是他的本意

    ,章先生硬逼著他走,心裡多少有點?愧疚,才會在他回來以後由著他做他想做的事,要是沒有這幾年在外面恐怕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了。

    章太太沒覺得章明爍態度有什麼不對,提起出國自然就想起了郁歡,章太太立刻就興奮了起來。

    「兒子,你也知道你年紀不小了,婚姻大事也該定下來了,你看你和郁歡鬧鬧騰騰這麼多年了,也別耗下去了,前幾天郁太太還在跟我說起你們兩個的事呢,看樣子是想我們兩家開親呢!」

    章明爍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開親?和郁家?他和郁歡?我去!他還沒活夠呢!這個時候弄出這種事來不用容靚出手,郁歡就能撕了他!不過這郁歡是怎麼回事,不是說喜歡孟子冉麼,怎麼郁家還是把主意打到他頭上了?

    「瞧你,這麼激動!你和郁歡的事拖了這麼多年,也差不多該辦了,你們兩個都不小了……」

    章明爍無奈,他這哪是激動啊,是驚嚇好不好!這事看樣子還要問問郁歡和郁達。

    「行了媽,你回去睡覺吧,我收拾一下也去睡覺了,我這明天還要上庭呢!」

    「哎,那你記得把那吃完啊!」

    「知道了知道了!」章明爍不耐煩地把章太太推出門,大大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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