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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二 178 文 / 微雨初霽

    孟子冉的假期向來都是家裡醫院兩頭跑的。他的生活實在是不像他這個年齡的男人該有的生活,他生活重心只有兩個,工作和媽媽。並且媽媽排在首位,至於別的什麼事情對他來說無關緊要,所以他放假的時間都是用來照顧媽媽的。

    護士長吃著自家兒子送來的安心晚餐,一邊吃一邊感歎:「兒子你這手藝是越來越好了,以後誰要嫁給你誰走運啊,這麼會做飯的男人哪找去啊!」

    「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也就你覺得我做飯好吃。」孟子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在老媽眼裡自家兒子是哪哪都好,就挑不出一個缺點來。

    「誰說的,歡歡就說你做的很好吃!」護士長嘴裡還包著飯,但是安慰自己兒子的話還是要說的。顧不得是不是有飯隨著她說話被噴的到處都是。

    孟子冉連忙避開朝他噴過來的飯,嫌棄地拿出一張紙巾:「媽,你注意一下,你看看你桌子上,這是你的辦公桌不是你的飯桌。」聽到護士長提到郁歡,孟子冉就多嘴問了一句:「郁歡怎麼知道我做飯好吃?聽你口氣好像跟她很熟似的。」

    按理說郁歡應該和護士長不熟才對,這兩個人總共也就接觸過兩次,一次還是郁歡生病的時候根本不認識護士長是誰,怎麼就熟悉了呢?郁歡和護士長大概是最不應該有交集的兩個人了吧,就是他和郁歡也不能稱得上有多熟。

    護士長笑瞇瞇地放下碗:「歡歡這姑娘我喜歡,有個性、率直,看著就不錯。而且這姑娘還懂事。經常到醫院來看我,給我送飯。」護士長當然能看出郁歡的心思,郁歡那點小心思根本不用猜,從她臉上就能看出來。每次拐彎抹角地打聽孟子冉的事情。她也樂意裝糊塗。

    再說了,兒子也不小了,這麼多年除了同事就沒見他身邊出現個女人,而且那些個同事都對他沒意思。好不容易有一個姑娘看上她家兒子了,她當然得好好幫忙解決兒子的終身大事了。

    孟子冉不贊同地看著護士長:「媽,你跟人家無親無故地。也好意思讓人家送飯給你吃,你不是準備了飯帶到醫院的嗎?」

    看樣子郁歡那姑娘還沒有和兒子坦白,不然兒子不會這個反應。護士長咬著筷子糾結地看著孟子冉,心想到底是告訴他呢還是不告訴他呢?看兒子遲鈍的樣子,如果她不說他可能一直都不會知道人家姑娘的心思,說吧,她又怕會錯了人家姑娘的意,又或者破壞了人家姑娘的安排。說還是不說,這是個問題。

    「媽,跟你說話呢!下次不要再這樣了。麻煩人家不說還讓人家破費……之前就算了以後不許再讓郁歡給你送飯。」他就說怎麼護士長會和郁歡那麼熟呢,左一句歡歡有一句歡歡叫的這麼開心。郁歡時閒得慌吧,沒事總往醫院跑什麼!

    護士長揮揮手滿不在乎地說:「這有什麼,幾頓飯而已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護士長就是見不得孟子冉這麼小家子氣,明明是一個男人偏偏跟個女人一樣愛斤斤計較,她就是吃郁歡幾頓飯怎麼了啊。她跟郁歡關係好還不行啊!

    「媽!」孟子冉皺眉,又不是沒有飯吃幹嘛非要吃人家的?跟人家非親非故就這麼麻煩人家,也不怕被人嫌!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護士長翻了個白眼,很沒有誠意地答應。

    其實護士長也知道孟子冉這種習慣是從小養成的,因為在單親家庭裡長大,不管怎麼說都會有點自卑,孟子冉小時候的生活雖然不苦,但也絕對不能說有多好,最多只能溫飽。在這樣的環境裡養成了他這樣的性格。輕易不肯接受別人的幫助,別人的善意在他看來就想施捨一樣。

    雖然這不是什麼大毛病,通常這個習慣還是個非常好的習慣,但是護士長覺得為了自家兒子的終身大事著想,這個毛病還是得改掉。不能由著他這麼發展下去。

    「兒子啊,你有沒有想過其實歡歡是你的朋友,她沒事的時候來看我給我帶飯什麼的其實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不用這麼緊張的。真的!」護士長企圖說服孟子冉相信郁歡來看她給她帶飯真的不是一件麻煩的事情,郁歡願意這麼做,別人也不能阻止。而且,難道他就不能深入地去想一想郁歡這樣做的原因嗎?

    孟子冉板起臉:「就算是我朋友你這樣也是在麻煩人家,再說了我跟郁歡的關係還有到那個程度。」孟子冉很清楚郁歡的家世,有這樣的家世的人會和他們這樣的人做朋友麼?能夠保持這樣的關係就不錯了,他也沒想著和郁歡再進一步,他可不想別人說他攀龍附鳳什麼的。

    「子冉,歡歡也是好意,她當你是朋友所以才會在你沒有時間的時候照顧我,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你可以把你的上司當成你朋友,為什麼換成歡歡你就這樣了?我才不相信你說的你們關係不好不熟之類的呢,能讓你帶回家的姑娘還能不熟啊?」

    護士長就奇了怪了,孟子冉朋友不多,也就幾個高中的死黨。還有就是事務所幾個律師還能讓他稱為朋友,看他那個態度明顯還沒有把郁歡納入朋友的範圍。可是平時聽郁歡說起他們之間的事情聽起來不還是挺熟的麼。

    「媽,那次只是一個意外,我和郁歡認識在多長時間,她只是一個我認識的人而已。我不覺得她有什麼特殊的,到底我哪方面給了你錯覺讓你覺得我和郁歡時很好的朋友,好到她可以在我沒有時間的時候給你送飯?」

    孟子冉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他從來沒有說過他和郁歡是朋友吧?好,就算他承認郁歡時朋友,但也不會允許這種行為的存在,就算是容靚和惠珠也不行。這種行為只有家人才能做,朋友是不會和家事牽扯到一起的。

    護士長想了想,好像貌似可能應該確實是這樣……孟子冉從來沒有在她面前提過郁歡。如果他真的把郁歡當成好朋友的話,是會告訴她的,就想他經常在她面前提起惠珠和容靚一樣。搞了半天原來是她會錯意了啊!

    不過就算是會錯意護士長也覺得她應該為郁歡爭取一點什麼,畢竟這姑娘為了自家兒子做了不少事情:「兒子啊,雖然你沒把歡歡當朋友,可是歡歡把你當朋友啊,這姑娘確實不錯,你怎麼就看不上眼呢?」

    「我知道郁歡不錯,可是畢竟我們認識的時間還不長……」

    「兒子,做朋友而已又不是讓你娶回家做老婆要認識時間長的幹什麼?跟人家閃婚的相比,你們這認識的時間都夠你們孩子打醬油的了!」

    「……」

    這是什麼神聯繫?孟子冉覺得自己有點跟不上護士長的思維發展,這跳躍性也太大了,怎麼一下子就從做朋友跳到了孩子上面?

    「兒子啊,有些時候接受別人的一些幫助並沒有什麼,尤其是你的朋友提供的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他們是你的朋友,所以他們願意幫助你,你也應該接受他們的幫助,因為他們把你當朋友才會幫你,你這樣拒絕會讓他們傷心的!」護士長拍著孟子冉地手語重心長地說。

    這樣性格讓孟子冉背負了很多他原本不應該背負的東西,活得更累。這也是她的錯,她沒能更好的教導他,現在還要兒子來照顧自己。想一想,兒子要麼是在工作,要麼就是在照顧自己,哪還有時間去談戀愛交女朋友啊!

    孟子冉並不想提這個話題,如果說這話的不是他媽,他可能就直接甩手走人了。他就是這個樣子,改不了了。說他自卑也好,小家子氣也好,總之他不喜歡別人不必要的幫助,這樣會讓他覺得自己很沒用一樣。他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他,他只是想堅持自己的原則。

    「媽,你快點吃吧,不然就冷了。」

    看著孟子冉轉移話題,護士長也只能搖頭歎息。兒子大了,她也管不了了,再說了他都這麼打的人了也知道自己再做些什麼,她又何必逼著他做些他不喜歡做的事情呢。反正也是個無傷大雅的缺點,不用太在意。還有就是,自家兒子就是有缺點那也是小缺點,還是怎麼看怎麼好。

    想通了這些,護士長也就不再糾結這些,抓緊時間解決剩下的飯菜。浪費可不是個好習慣。

    「你剛剛說的,我會考慮的。雖然不一定能改……」孟子冉忽然低聲說道,雖然表面上很不情願,但是能說這話就是很大的讓步了。

    護士長高興地咧開嘴笑:「乖兒子!媽就是隨便說一說,你不用在意媽說的話!」

    「你就不能把飯嚥下去再說話啊?髒死了!」孟子冉再次狼狽地躲開噴過來的飯菜,一臉嫌棄地看著護士長。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激動了一點一點!」護士長手忙腳亂地擦著桌子上的飯粒。

    孟子冉撫額,鄭重其事地交代護士長:「雖然我是說考慮,但是你不能再讓郁歡送飯給你了……算了,這事我去跟她說,她給你帶了那麼多次飯,我去請她吃個飯當是感謝算了。」

    「好好,兒子你快點去吧不用管我了!」護士長開心地點頭,這麼說郁歡還是有機會的。

    孟子冉翻了翻眼,乾脆不理護士長自己收拾了東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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