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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三章 痛苦煎熬 文 / 聽葉

    隨著一股灼熱的氣流在體內如脫韁之馬般肆無忌憚的四處亂躥,許國慶之前對它們所抱的期待,瞬間化為烏有。

    因為它們的出現並沒有讓體內的那股漩渦轉移注意力。不過,問題好像絲毫沒有轉變,因為他還是感覺自己體內的陽氣正在飛速的流失,甚至越來越快。最要命的清心訣催發出來的內氣,好像對它產生不了絲毫的吸引力。但是儘管是如此,許國慶依然隱隱的覺得它們的憑空出現依然是引來了那個漩渦的極度的興奮。因為在內氣被催發的那一刻,他明顯的感覺到了漩渦的渦口好像無形之中脹大了很多,而隨著清心訣催發出來的內氣越來強烈,他體內的漩渦也就越來越大。到最後他甚至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現在整個身體其實就是一個巨大的漩渦。

    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讓他忐忑不安的同時也不禁是抱著一絲隱隱的期待,或許會有奇跡發生呢?當然,也或許是一個催命的信號。

    一時之間,許國慶只覺得五臟六腑之內有如翻江倒海,攪動得他渾身上下,裡裡外外的一陣陣鑽心般的刺痛。最要命的是,他根本就無法控制這種情形。明明身體的外面他清楚的感覺到了一陣陰冷,偏偏體內卻是一種燒心般的灼熱。

    這種極端的現象其實很正常。許國慶雖然渾身難受的要死,但是他的大腦依然清晰明朗。道理很簡單,因為體內的所有的精元陽氣全部集中到了那個漩渦之中,說白了陽氣依然還是在他身體之內,只不過好像全部轉移到了他腹中的漩渦之中的某個點上。所以才會有這種外冷內熱的奇怪現象。要不他早就應該是陽氣盡失死翹翹了。

    此刻這種寒熱交替的現象雖然讓許國慶連死的心都有了,但是他依然還是緊要著牙關。因為他想起了第一次自己修煉清心訣時開天眼的情況,那個時候的情況幾乎和現在類似,雖然難受的程度不同,但是卻證明了一個苦盡甘來的事實。事實證明,正是因為那次無與倫比的經歷從而開啟了他才傳奇。所以此刻的情形,反而隱隱的給了他一線的希望。他堅信,只要自己能咬了咬牙停住,一切都會過去的。

    但是往往事與願違的先例很多,原本他以為此刻的這種情形已經是讓他有求死的心願了。但是隨後的情形幾乎是讓他銘記終生。因為他忽略了在他體內還一道始終都無法馴服的清心訣。

    當那股漩渦最終將許國慶體內的陽氣吸收殆盡之後,它的注意力終於轉向了清心訣催發的內氣。

    當他體內那強大的漩渦想強行的將清心訣的內氣吸收進去的時候,這股桀驁不馴的內氣自然不會輕易的束手就擒,否則半年來許國慶早就將它們聚攏起來了。

    一時之間,雙方之間呈現了一種吸引與反吸引的拉鋸戰。這樣一來就苦了許國慶了。明明這兩股力量是在他體內糾纏不清,偏偏他卻完全被當成了局外人。如果不連累他倒也罷了,最要命的是他此刻還不需要承受一種前所未有的痛楚。

    如果說之前他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覺。那麼此刻,他的感覺是自己的五臟六腑要爆炸掉了情形,他甚至可以清楚的聽到自己腹中有種轟鳴的響聲。除了意識思想還是他自己的,一切都好像和他沒有絲毫的關係了。

    他很希望那股漩渦最終將清心訣的內氣吸進去,因為這可以讓他得到最終的解脫。但是他又極度的害怕,他不知道這個漩渦將內氣吸收殆盡之後,下一個目標是什麼?而且他心中隱隱的認為清心訣催發的內氣不能被漩渦吸收進去,這樣對他不好,但是他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許國慶依稀記得好像天色漸漸吐白的時候,他還在不停的掙扎著。直到全身麻木到不知道什麼為痛楚時,終於扛不住昏昏沉沉的睡著了。閉上眼睛對於他來說是件極為幸福的事情。最起碼他不用再去理會任何一件事情。

    不知道什麼時候,許國慶感覺被人踢了一腳。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首先出現在他視線的是一個模糊的面相。

    揉了揉眼睛之後,他看見了林青青皺著眉頭,單手摀住了鼻子,一臉厭惡的看著他。另外一隻手還不停的在面前揮舞著,很不耐煩的道:「臭死了,你是怎麼回事?好好的床不睡,偏偏坐在地板上,你看看地上,髒兮兮的。是不是你昨晚喝多了吐的?可是既然是吐的為什麼又沒有酒味呢?」

    許國慶茫然四顧,頭腦好像有點還不清醒,他還在為昨晚的事情後怕。他甚至在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活著?直到林青青再次毫不客氣的一腳踢在他身上,傳來了一陣清晰的疼痛時,許國慶確定了自己最起碼還活著。

    當下心情大好,不管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管他對自己是好是壞?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還活著。許國慶沒有理會林青青,而是首先迫不及待的檢查了一遍自己的身體,發現自己體內有種以前從來沒有感受過的清爽,即便是當初他清心訣修煉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時也從來這樣讓他愜意。舒服的直想呻吟。難道自己又有什麼匪夷所思的遭遇?還是再一次的因禍得福?可是自己的清心訣分明還是無法聚攏?

    「喂,啞巴了?跟你說話呢!」林青青很不耐煩的追問了一句。

    許國慶緩過神來,順著林青青手指的方向,看了看自己坐下的地板周圍,忍不住微微一愣。

    「這是怎麼回事?」許國慶自言自語道,同時忍不住皺起了鼻子,他也聞到一股難聞的臭味。

    此刻在他坐著的地板周圍,一片狼藉。你可以清楚的看見一灘黃色的水漬。臭味正是從這裡傳來的,難道是昨晚疼的大小便失禁了?還是流出來的汗水?還是……他也有點糊塗了。總之好像都有可能,或許是混合的也不一定。

    同時他敏感的發現自己衣衫緊緊的貼在身上,依稀間這種難聞的味道好像也是從身上散發出來的。

    這又是怎麼回事?如果說身體上沒有這種明顯的跡象,他肯定要懷疑自己是被昨晚的劇烈疼痛的折騰的大小便失禁了。但是現在則是另外一種可能。可以肯定的是這些應該是身體之內排出來的。但是卻是從身體上的毛孔之內排出來的。會是什麼呢?肯定不知是汗水那麼簡單。還有什麼呢?許國慶有點蒙了。他現在最希望杜燁這小子在身邊,然後給他好好的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你自己不知道嗎?」林青青見許國慶沒有理會自己,而是在哪裡愣愣的發呆,很不樂意的哼了一聲。

    許國慶依然沒有理會林青青,眼中呆呆的看著眼前的情形。同時迅速的檢查了一遍自己的體內。

    沒有任何異象。平常的就好像昨晚的事情沒有發生一樣。急忙默念了一遍清心訣的口訣,隨即他感覺到了一陣暖意。不過當他嘗試著將這些內氣聚攏的時候依然還是以失敗告終。老實說,他很想再次嘗試一下杜燁教給他的那種所謂的內氣提高法,不過猶豫了半天之後最終還是沒有這個勇氣,因為昨晚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人的一生嘗試一次就夠了。

    頹然收回了清心訣,許國慶在失望之餘,又忍不住有種幸運。失望的是昨晚飽受巨大的折磨並沒有給他帶來絲毫的轉變。這給他一種很不值得的感覺。幸運的是能夠在昨晚的那種情況之下安然無事,這已經是萬幸了。而且最主要的是剛才他在活動的身體的時候感覺到自己渾身上下有種從來沒有過的清爽感覺。讓他有種舒服的想要呻吟的衝動。最起碼這就證明了他並不是沒有收穫的,至於到底是得是失,恐怕只有後續去一一的驗證了。

    想到這裡,整個人立馬的放開了很多。不管怎麼說活著是最好的回報,長長的站起身來。扭頭四下看了一眼,發現客廳裡面居然還亮著燈,又看了看窗外,已經是日落西山了。心中大是駭然,難道自己在這裡坐了一天一宿?想到這裡急忙看著林青青確認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拜託,現在是晚上的六點多了。你不會是要告訴我你在這裡坐了一天一夜吧?你今天不用去上班嗎?」林青青簡直就要抓狂了,原本她今天準備過來和這個人商量一點事情的,結果直到現在他都有點迷迷糊糊的,好像喝醉了還沒有完全清醒似的。若不是擔心這小子發生點意外,早就走人了。

    許國慶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果然是這樣,看來這個什麼鬼內氣提高法門還是有點鬼名堂。得找杜燁去問個明白,要不自己無緣無故的丟了小命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至於上不上班的問題,只要自己的手機不響應該就沒有什麼事情了?想到這裡急忙收拾好心情,看向林青青。露出了一個相當燦爛的笑容:「那青青同學你這麼晚了來這裡是……」

    林青青忍不住躲開了他的視線,事實上她已經是憋了一肚子的火了。剛才問他問題他是一問三不知答,像是患了失心瘋似的,一會皺眉,一會傻笑。此刻總算是恢復正常了。當下鼻子不鼻子,臉不是臉的悶哼了一聲:「我當然是過來看看,不要忘記了,這裡也有我的一份……」

    「這麼說青青同學今天是準備搬過來了。歡迎歡迎啊,我一個人實在是太悶了……」許國慶心中一喜,雖然這個丫頭對自己沒有什麼好臉色,不過最起碼自己不會太寂寞了。

    「這個禮拜天我會搬過來。」林青青懶得看他這副虛偽的嘴臉,擺了擺手道:「所以我就提前先過來,早知道你這裡會像狗窩一樣,不過我還是高估了你,嚴格的說這裡應該是豬圈……」

    「其實我以前很注意的,只不過昨晚……嘿嘿。」許國慶苦笑幾句,他很想抗議幾句,不過事實上這裡現在的確是比豬圈差不了多少。而且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好。

    「好了,現在趕緊收拾一下。我可不想睡在豬圈裡面。」林青青很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她很清楚不能指望一個單身的男人將他住的地方打理的有多整潔。所以趁著今天有點時間提前過來整理一下。雖然這個男人有時候讓她很討厭,但是有時候又覺得他壞的還蠻可愛的,其實她完全沒有必要今天過來,不過還是鬼使神差的就走到這裡來了。連她自己也覺得很奇怪。

    搬過來?那就是說禮拜天的時候她要搬家了?許國慶微微一動,急忙陪著笑臉道:「為了表示我的誠意,要不我幫你到學校去搬行禮吧?畢竟我是個男人力氣大,而且晚上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也不方便……」

    「不用了!我沒有很多的行禮,而且張哥會安排車去給我拉過來……」林青青像是躲避瘟神般的急忙擺手。這樣人帶去學校不是在給自己添亂嗎?

    張哥?許國慶微微一愣,隨即想起了就是專門給人介紹工作的職業販子。進展夠快啊,居然開始哥哥妹妹的稱呼了。媽的,是不是這小子對青青同學有什麼不良的企圖?想到自己自從搬到他的房子之後,這小子好像突然人間蒸發了一樣,這好像有點不合常理啊。難道他的房子真的就這樣白白的讓他們住著?

    林青青沒有理會許國慶的表情,嘴角卻是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笑容續道:「不過,我倒是真的有點小事情需要你幫我一個小忙……「許國慶拍了拍胸口很仗義的道:「有什麼事情就直說,以後大家住在一起就應該相互徹底照應,我不許你再跟我客氣,否則我會不高興的……」

    林青青今天來主要是為這件事情,見他擺出這樣一副神情,自然是大為高興。不過心中還是沒底,畢竟這件事情有點強人所難了。

    「到底什麼事情?」許國慶見她扭捏,心中大感好奇,以她的性格好像是有點不正常了。同時很警惕的看了她一眼,以防止她有什麼陰謀詭計。

    「是這樣的……」林青青猛一咬牙。「我有兩位家人因為房租到期了,想住在這裡……你放心,只是暫時的,房子租好之後他們就會搬走……再說了,昨天你剛才可是答應過我的。可不許反悔哦。」

    許國慶大是好笑,他還以為這丫頭真的在防色狼一樣的防備自己?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難怪提前過來這邊了,按照她對自己的態度是沒有理由客意的如此的,原來是過來打預防的。不就是兩個人嗎?只要不住在他的房間裡面,無所謂了。畢竟在外面大家都不容易。找個落腳的地方也是可以理解的。當下擺了擺手:「沒有問題,他們最好是常住在這裡。這樣更熱鬧嘛!」

    「真的嗎?那太謝謝你了。改天請你吃飯。」林青青瞪大了眼睛看著許國慶,她沒有想到許國慶居然這麼好說話。雖然來這裡之前她和張斌打過招呼,但是張斌的意見是無所謂,只要許國慶答應就可以了。不過她心中依然還是有點不安,如果他要是知道來的兩個人是什麼人之後,不知道會不會後悔呢?管他的,先住進來再說吧,反正他答應了。到時候後悔也沒有辦法了。

    說到吃飯,許國慶猛然醒悟到自己還真是有點餓了。

    原本他是想討好一下林青青,請她吃頓飯,然後順便以幫助她搬行李的借口到她們學校見識一下傳說之中的醫科大學。他深信,只要給他機會進去一些要害的地方,肯定能找出一些蛛絲馬跡。不過既然林青青不答應,他實在是想不出什麼理由再去了。想到十三妹爸爸的問題,加上展問天還會邀請自己一起前去,許國慶也就不再著急。待林青青離開之後,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客廳,也隨即出門。

    他需要瞭解昨晚那匪夷所思的事情到底是怎回事?而杜燁想必能給他一個結果。

    剛剛走出小區,手機突然響起,許國慶接通之後,居然了久違了展問天。大致的意思就是告訴他禮拜天的時候他們會去醫科大學,到時候他會過來接他。

    原本展問天是準備請他晚上到家裡吃頓便飯的,順便討論一下明天去醫科大學的事宜,結果因為許國慶提前約好了杜燁,只好作罷。

    想到禮拜天終於可以見識到了神秘詭異的醫科大學,許國慶心中居然生出了一種莫名激動。

    和杜燁約好的地方在一個鬧市區。這裡大排檔和擺地攤的居多。而且還有很多燒烤的排擋,在夏天尤其適合喝酒聊天。

    老遠看見杜燁獨自站在一個路口,許國慶急忙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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