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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家族譜 第二百一十九章 文 / 墨狂瀾

    掃視了一下地上的四姨娘,她肚子中的孩子是保不住了,至於她那性命,就算是留了下來,以後只怕也不能生養了。

    納塔突然出來,不知道在容離耳邊說了什麼,容離神色不由得怔了一下,隨之朝著蹲在四姨娘身邊叫喊的程老夫人,又回頭朝著此刻已經出來了的青杏看過去。「將他給我帶進來。」

    隨著她的話音,滿臉紅腫的程老頭給帶了出來,不過比起他這臉上的皮外傷,程老夫人的重心還是四姨娘的身上。

    那到底是自己的親爹娘,即便她們待自己不好,可是她還是動容了,張著口準備朝著容離上前去求情,卻叫流雲一把拉住。

    青杏沒料想到流雲會把自己拉著,很是不解的朝著她看去,然在這個時候,只聽納塔朝著程老頭問道:「把你方纔的話在說一遍!」

    話說容離因懷疑程老頭與青杏的父女關係,所以吩咐納塔來調查這件事情,納塔也是個直接的,只給程老頭餵了一條小蠱蟲,這程老頭就受不住,將自己原本準備帶進黃土裡的話猶如竹筒倒豆子般的全說了出來。

    果不其然,竟然還真的叫容離等人猜中了。

    此刻程老頭聽到納塔的聲音,便朝著他做出求饒的動作了,一面朝著自己的老婆子看過去,又看了看王二福,「他們·他們知道二福的身份了。」

    此話一出,青杏不由得好奇起來,王二福還有什麼特別身份?忍不住的朝著王二福看過去,卻見他一臉急促的朝著程老頭罵道:「你胡說個什麼。」

    程老頭見兒子竟然凶起自己來,那麼排斥承認是自己的兒子,那心裡到底是生出幾分悲涼來,而一面面對著納塔的威脅,只好再一次當著眾人的面說道:「杏兒是我抱回來的,二福才是我親兒子,我親兒子啊。」

    這話不長,不過卻是字字猶如珠璣般的擲中了青杏的心,她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這所謂的親親父母,以及這為相公,許久以來所有的疑惑都在這一刻迎刃而解。原來,原來她是撿來的,而那王二福才是他們的親兒子,這難怪了,難怪他們對王二福那麼掏心掏肺的。

    容離也沒曾想竟然這麼快就有了結果,走到青杏的面前,「她們雖然是你養父母,不過到底將你養到七八歲才賣到我們家來的,所以說來,你還是欠了他們恩情的。」

    聽到容離說青杏欠了他們的青杏,程老頭就激動起來,一面連連點頭道:「對對,對,欠了我們的恩情,這就得還,多的我們也不要,只要把這王府的一切留下就好,至於那和離書,我們簽我們簽。」

    只是程老頭想的也太美好了,容離的那話還沒說完呢!就在他像是個哈巴狗般跪在地上仰著頭看著容離,等容離點頭答應的時候,卻聽見容離的話鋒突然一轉,「不過這份恩情,在他們將你賣了的時候,其實也就還清楚了,而且這麼些年來,你沒少往家裡送東西送銀子去,至於這三年多,就更不必多說什麼了。」

    不是親生的,所以帳還就得這麼算,因此青杏很是贊同,她也沒想到,自己在知道了這樣的結果之後,心情竟然如此的平靜,更沒有自己想像中的痛苦。她長長的鬆了口氣,抬起那哭得紅紅的眼睛,像容離道:「一切,全聽夫人作主。」

    容離頷首點頭,「既然如此,那麼就現在就將和離一事處理好。」說罷,向納塔吩咐道:「給他們一天的時間收拾吧!」

    納塔應聲,他將接手這裡的事情,以及青杏名下被王二福轉走的產業。

    容離此番來,本來就是要將青杏帶走,如此目的已經達成了,自然是不會在多留於此處,而且還答應帶著兩個孩子城中遊玩呢!

    只要這被打回了原形的王家,是與他們無關的。

    而這王二福,在還沒喘過氣來之時,就接到了第二封和離書,正是端夫人的。

    二姨娘也是個聰明的,眼看著王家沒落了,自己也沒兒女,所以當即果斷的收拾了自己的細軟首飾,就連夜跑了,三姨娘五姨娘見此,也都一一如此,可憐那四姨娘,如今躺在床鋪上,大夫沒人請來,反而任由著程老太太拿著她的首飾據為己有。

    從王府回來,容離讓柚子將青杏帶回了千澈的別苑去,那流雲也跟著去,而容離則帶著兩個孩子在城裡遊玩。

    從滿慶樓出來,那原本暗暗的天空突然亮了起來,竟然有幾絲陽光從雲層裡照了出來,想是因為這皚皚白雪的襯托,所以容離覺得這陽光格外的暖和。

    「下去走走吧!」她示意白扇把車停下來,便從馬車上下來,知香跟著知了則抱著兩個孩子隨後,知顏等人則跟隨在後面。

    想是要到這年關了,街上比往日都要熱鬧,熙熙攘攘的人群裡你推我擠的,尤其是那賣著對聯和門神年貨的地方,更是擁擠得很。

    雖然很想擠進去看看,不過最後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而就在這時,容離突然見前面有一個很是熟悉的身影,可不就是那施家的施雲菲麼?

    不過時光流轉,當初的容離已經從一個少婦變成了母親,而那施雲菲也從少女變成了他人婦,但見她隨行就帶著兩個丫頭,從那布坊裡出來,神色沒有了原來那種驕傲。

    到底是自己回京城遇到的第一個故人,容離自然是要看看她現在的日子過得怎樣。

    讓容離意外的是,這堂堂的南平侯施家的五小姐,當今貴妃的侄女,出行竟然連輛馬車都沒有?正是容離意外之時,那神出鬼沒的大管家茲莫安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跟在容離身旁了。

    「夫人認得那婦人?」他這個人不管做什麼,都喜歡知己知彼,這樣方能百戰不殆。不過卻因為他長著一張俊美溫煦的面容,給人又是一種十分很容易親近的感覺,所以很少有對他生出提防之心來。而在來京城這幾日,因為閒來無事,他便已經把這京城的各路人馬調查得個清清楚楚,三教九流也好,達官顯貴也罷了,幾乎哪一個的事情他都清清楚楚的。

    「認得。」容離頷首,知道他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就有調查別人背景的習慣,所以便隨口問道:「她現在怎樣?」

    只聽安錯回道:「她現在嫁了去年的金科狀元,是她姑姑施貴妃做的媒。」

    聽起來是很好的樣子,可是她這模樣,怎如此落魄呢?這跟她的身份很是不搭調啊?如此容離難免有些好奇。卻只聽安錯繼續回道:「不過今年五月,施貴妃便失寵,連帶著四皇子也不得聖恩,施家就更不必說了,而她那夫婿,竟然是個及其好賭的,聽說前陣子還輸的把他這夫人押給別人,信的那施家到底還是有人的,將他教訓了一番,倒是收斂了幾天,不過夫人你是知道的,這沾賭了的人,怎知道悔悟二字呢,這不,今日聽說在賭坊裡欠了人不少銀子,所以我瞧他家的馬車,是拿去抵賬了。」

    這也太落魄了,不過這還不足以叫容離震驚,叫容離震驚的是這安錯,他今日不是都陪著柚子麼,怎就有閒工夫去打聽這些亂七八糟的?那打量著安錯的眼神,難免是有些好奇起來,「你怎知道這麼多?」而且方才也不是一直坐在偏廳裡的麼?難不成他還能靈魂出竅?

    叫容離那樣以一打量,安錯忍不住揚眉一笑,「夫人怎忘記了,我們南黎的皇妃,可不是隨便人能當的,夫人可是忘記了我們茲莫家的本行是做什麼的。」

    「做什麼的?」這個容離還真不知道。

    安錯笑了笑:「比如沙瑪家的,那是製毒煉蠱的,而我們茲莫家卻是訓練鳥獸的。」

    一聽他這話,容離就反應過來,「你難道是用鳥語跟鳥打聽來的消息?」在南黎,用鳥語傳遞消息的人容離聽說過,但她居然不知道,身邊竟然就有這麼個高手在,以往容離還以為都是安錯安排人去查的資料呢!旋即想到他若真的有這麼高的本事,那麼他有沒有偷窺別人習慣?

    「自然了,若不然夫人以為我哪裡有那麼多閒工夫。」安錯回的倒也是十分的爽快,然見到容離看自己的那奇怪眼神,一時間不禁覺得十分不自在,下意識的摸著鼻子,「夫人這麼看著我作甚?」

    「我只是想到一件事情,不知道柚子知道了,會怎麼想。」容離以前一直好奇,為什麼柚子需要什麼,會什麼事情,安錯會在第一時間趕到,或者給她辦到。在此之前,容離還有些慶幸柚子能嫁到這樣的好夫婿,心裡也羨慕過他的知暖知熱,可是現在容離卻感覺不到任何的好處,反而是覺得有些恐怖。

    安錯聽到容離的話,心下也有些不安起來,他可是知道,這個夫人不是個好惹的主兒,「夫人想到什麼?」一面試探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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