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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家族譜 第二百一十二章 文 / 墨狂瀾

    再說三房這邊,剛剛聽聞此事趕回來的莫五娘氣得渾身發抖。一進院門也顧不得先回房喝杯熱茶,就直接沖大廳而去,一面朝著一個管事婆子問道:「那丟人現眼的小賤人呢?」

    婆子不敢怠慢,急忙彎著腰回道:「在她屋子裡頭,哭哭鬧鬧的要尋死呢,奴婢也怕出事,所以叫兩個丫頭看著。」

    「她還有臉死?」莫五娘冷哼一聲,旋即便罵道:「不過這死了也好,只是別死我的院子裡頭,骯髒東西。」想是因為心中有氣,所以她走得很急,使得身後給她撐著傘的丫頭很是費勁。她腳步突然一頓,又朝著那婆子道:「去把她給我叫來,這個小賤人,是誠心要削了我三房的臉面麼?是不是受了誰的指使?」

    也是了,莫五娘現在的風頭正盛,別說是這明面上盯著她的眼睛,就是那背地裡的,也叫人數不過來,如此也難怪她會這麼以為了。

    婆子應了聲,當即就退了下去。待莫五娘叫這些下人擁簇著進了廳裡,才捧上了暖茶,外面就有丫頭來稟報,說是木珠叫人帶來了。

    在說這木珠,此刻都還彷徨得很,她就只記得自己被男人瞧了的那一幕。她知道這身體叫人看了,那麼就只能嫁了那個看她的年輕男人。可是,可是這後來又進來一個老男人。而且,他們竟然是父子倆人。

    先前那個年輕的,木珠已經認命了,可是這隨後進來的····

    自顧哪裡有一女二夫的,而且還是父子倆。流言蜚語什麼的,此刻比起她心裡的痛苦已經算不得是個什麼了,她覺得除了死,她真的是沒有出路了。

    然聽到五奶奶還願意見自己,頓時又覺得老天開了眼,當即整個人的心思又活了起來。所以這一被傳進廳裡,她就撲到莫五娘的腳邊去跪下來,一面哭喊道:「五奶奶,求您給奴婢做主啊。」

    「哼,做主?這兩個字你還有臉說出來,你如今惹下來的笑話還小了不是,你自個兒還覺得冤枉了不是?」莫五娘本來能讓給她推心置腹的下人也不多,這木珠就更不必在話下了,所以即便是看到木珠這可憐樣兒,她也生不出半分的同情來。

    不過旋即那心中一想她的話,又連想到這木珠平日都是沉著穩重的,今日怎就如此玄乎的在那裡脫了衣裳找虱子?何況她身邊的丫頭,哪個有虱子?所以比起外面所說的木珠鬧出來的笑話,莫五娘更願意相信木珠是中了邪什麼的。而且她今日不是去了長生閣那邊麼?

    所以她便將這口氣放軟了下來,問道;「我今日不是吩咐了你事情麼,好好的你跑去那邊作甚,難不成你沒去長生閣請十四奶奶?」

    本來聽到莫五娘的冷斥,木珠已經被嚇得六神無主了,因為她知道,現在除了五奶奶,沒有人能幫自己。然此刻又見五奶奶問起,那心中頓時覺得暖和了幾分,先前所受的一切委屈便排山倒海的來了。

    只聽她哭的委屈,一面朝著莫五娘哭訴道:「奴婢得了夫人您的話,就急忙去了長生閣,可是在那裡等了許久,也不見流香來回話,找了幾個小丫頭詢問,又都一個個的避開,奴婢生怕是那流香故意不往上稟報十四奶奶,所以只好親自去尋十四奶奶。」

    她說到此處,抬起頭來看著莫五娘,那眼淚流的更凶了,「奴婢也是著急,所以不知道十四奶奶在用膳就進去了,卻不想叫流香趕了出來,她還拿著雞毛撣子打了奴婢好幾下。」她一面說著,一面將袖子掀起來,露出被打紅了的胳膊。

    莫五娘見此,那胳膊上的紅印並不是很陌生,她平日拿雞毛撣子大打不聽話的丫頭時候,見多了。可那都是自己的丫頭,想打就打,想罵就罵,所以便是打傷了打殘了她也無動於衷的,可是這個木珠卻是被別人打的,而且還是個下人,所以她的心裡自然是不舒坦,有道是這打狗還要看主人,這流香究竟是膽子太大些了吧!當下莫五娘沒由來的又平添了一股子氣,一臉氣憤的拍了拍幾面,「我瞧著這賤人是平日藉著長生閣的奶奶不在,作威作福慣了,不過這如今我大姐姐也來了,怎就如此由著她?」

    莫五娘這話說的很是大聲,顯然是想挑起這流香跟著容離之間的矛盾來,她明明是知道現在商家容離能信得過的就只有這流香了,這般做,只想讓容離跟著流香窩裡鬥著,到時候不管是誰輸誰贏,自己都能坐收漁翁之利。她說罷,瞟了瞟外面,想必現在外面也有其他房的探子吧,不過來的正好,這些話也正好要藉著她們的嘴巴說出去呢!

    木珠果然是個聰明的,聽出了莫五娘這話裡的意思,便順著她的話道:「是啊,奴婢這一進去,就被趕了出來,也不曾碰見十四奶奶,只怕是到了這會兒,十四奶奶還蒙在鼓裡呢!」她見過容離,還朝著容離叫板的事情自然是不會說出來的,反正那時候花廳裡也沒有旁人,就算是叫流香翻過來,她也只要咬定自己現在的這番話就是了。

    對了,還有那蜈蚣的事情。想到此木珠又連忙道:「奴婢開門出來的那會兒,突然有條幾寸長的蜈蚣順著奴婢的手爬到了身上。」

    然她這話才說出口,就叫莫五娘威厲的瞪了一眼,將她的話打斷道:「滿口胡言,那長生閣才是新修的,怎能生出那種東西來,何況這個家裡哪裡我不曾叫人用香熏過?」

    只是木珠卻滿臉的委屈,見莫五娘聲音又提高,便被嚇了一跳,哭了起來,一面也不忘辯解道:「奴婢沒有說謊,當時奴婢被嚇傻了,都不敢動,後來流香追了出來,奴婢這才急忙跑的,可是又怕被咬了,所以到了大園子,瞧見那茅廁是滿的,心想沒人,這才進去將衣裳脫了尋那蜈蚣的,只是··只是··」後面的話大家都知道了,她自己也沒臉能說出來,這是一個勁兒的哭著。

    且不說是那蜈蚣大的出奇,便是小的莫五娘也不相信這個宅子裡有,可是木珠後面的話卻又與之後發生的事情連貫,而且也正是她的這個解釋,才能說明她為什麼在那裡脫了衣裳一事。一時間,莫五娘都有些堵心,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木珠的話。

    正是此刻,邱嬤嬤突然湊到她耳邊低聲說道:「姑娘你莫忘記了,當初大姑娘身邊的嵐嬤嬤可是個調香的高手。」

    她這麼一說,莫五娘腦子裡不由得閃過當初莫雪被灌藥的事情,隨即又想到了容離這幾年都在南黎,而且聽說南黎最喜養個什麼蟲子的,指不定這木珠還真沒有說假話,說不定那蟲子就是容離帶來的。

    然這到底只是猜測,她朝著邱嬤嬤打了個眼色,便見邱嬤嬤站了出來,將一干丫頭婆子都喊下去,獨留了地上跪著的木珠。

    木珠不知道五奶奶想做什麼,瞧見邱嬤嬤把廳門關了,那心也隨著這關門聲咯登的響了一下。不覺有些心虛的抬頭朝莫五娘偷偷看了一眼。可是正巧叫莫五娘撞見,嚇了她一跳,急忙將頭又埋了下來。頭頂卻突然響起莫五娘那充滿了憤怒的聲音。

    自己丫頭是個什麼人,莫五娘那心裡還沒個數麼?更何況這木珠有時候特別的爭強好勝,目中無人,所以莫五娘是不會相信她先前說的那話,沒有見到容離。尤其是捕捉到了木珠這心虛的眼神,頓時有些不耐煩的大聲質問起來:「你真的沒有見到十四奶奶?」

    木珠怔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然後連忙回答:「沒有,奴婢真的沒有。」她這口氣斬釘截鐵的,似乎比那真話都還要真。

    可是莫五娘是個什麼人,她能從一個小戶家的庶女嫁到商家,已經了不得了,而且還在這短短的三四年裡頭擠走了有著一兒一女的正室,眼下又成了商家內宅的當家主母,如此可見她這個人,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木珠一個在她面前說謊,那簡直就是班門弄斧。

    邱嬤嬤莫五娘的臉色在聽到木珠之後變得更加的難看了,生怕氣壞了莫五娘,畢竟她們是緊緊相連的主僕,只有莫五娘好了,她才能好,所以她是萬萬不能讓莫五娘出個什麼岔子的。因此便上前一步,連著給了木珠兩個耳光,一邊責罵道:「你個小賤人,還想不想好了,還不趕緊說實話。」

    被她一打又一吼,木珠果然有些動搖了,在偷看莫五娘的神色,最後只得咬著牙低聲說道:「奴婢到底是奶奶您的丫頭,奶奶今日的身份也不如往日,便就算是往日,可是按照現在奶奶您的身份來,那十四奶奶也得在您的面前低頭叫聲嫂子的,可是奴婢在那寒風中等了那麼久,她卻是不聞不問的。」說到此處,她好像找到了什麼底氣似的,突然抬起頭來,正大光明的看著莫五娘,又繼續道:「奴婢是商家的下人,冷那麼會兒不打緊,可是奴婢到底是奶奶您打發過去的,十四奶奶這般做,分明是就打了奶奶您的臉,所以奴婢這才衝進了花廳去,只是奴婢也只是問了她一句,為何不來見奶奶您而已,那流香就動手了。」

    那一句話只怕也不是什麼好話吧!莫五娘瞟了她一眼,眼角露出些許的疲倦來。

    邱嬤嬤見此,便衝著外面喊道:「來人,將木珠拉出去,送山上道觀裡。」

    道觀裡什麼生活,大家心裡都是最清楚了,若不然迫於生活的無奈,誰家捨得把姑娘往道觀裡送,在有就是木珠這一種了,名聲受損了的,而且聽說以這種方式去道觀的,都沒有什麼好下場,整日粗活髒話一大堆不說,而且吃的也清淡,她在商家雖然是個丫頭,可是好歹跟了好主,過了些富貴日子,眼下突然去受那種苦頭,還不如死了算。

    所以一聽到邱嬤嬤的話,她立馬就朝著莫五娘磕著響頭求道:「奶奶,念在奴婢伺候您一場的份上,萬不要把奴婢送到那種地方去,那樣的話,奴婢還不如就嫁了那夜香弟罷了。」

    那夜香弟雖然不能跟家裡的主子們相比,也算不得俊,不過好歹是眉清目秀的吧!

    只是她這話才說完,就叫進來拉她下去的胖媳婦吐了一口唾沫,一面只聽有人在耳邊謾罵道:「還真是個不要臉的賤貨,那夜香弟能要你麼,都叫夜香老爹瞧光了身子。」

    說到夜香老爹,木珠腦子裡立馬就想到了那又矮又小又黑,滿臉褶子的老頭,如果要嫁給那樣的老頭,她還不如死了的算。

    不想那莫五娘聽到這罵聲,竟然揚手叫人停住,只見她朝著木珠道:「既然不想上山,那就留下來吧!」

    聽到這話,木珠還來不及歡喜,卻又聽到莫五娘吩咐道:「去叫夜香老爹來把人領回去吧,至於夜香弟那裡,等開了春,我這裡自會做主給他配一房好親。」

    木珠沒能把整句話聽完,就殺豬了,呆若木雞般的傻傻愣在地上。

    容離晚上就聽到了這消息,心道這算不是是兒子給簽的紅線?

    商墨羽依舊沒了,商家各房也不見任何動靜,便是從前疼愛自己的二夫人也不曾打發人來問一聲。

    這與容離想像中的熱火朝天的景象簡直是相差甚遠,她還以為,怎麼的總有人會站出來質疑她生的這兩個孩子是不是商家的血脈吧!可是,就偏沒人站出來。

    而這日子過得太安靜了,容離竟然覺得有些不習慣。

    「青杏現在過得怎樣了,你也一直不曾跟我說。」她朝著那燈下低頭給月下作做著衣裳的流香看了一眼。

    流香聞言,抬起頭來,卻沒有停下手中的活兒,只是臉色有些笑得不自然,「過的挺好,你們走後,爺念著她是奶奶您的人,就准他們夫妻出去,還給了產業,如今在京城也算是有錢的人家了。」

    既然是這麼好,那笑得怎這樣難看,容離心中嘀咕著,有些半信半疑的,「是麼,既然如此,明兒去瞧瞧她。」

    流香聽到這話,手中的針竟然就紮在指尖上了,疼得她扯了扯嘴角。

    容離見此,目光更是狐疑起來,盯著她問道:「你不想去?」

    「沒··沒有,奴婢只是不小心扎到一下,奶奶您想哪裡去了。」流香急忙解釋著,一面看了看手中的小衣裳,有些懊惱起來,自責道:「奴婢也真是笨手笨腳的,將這衣裳弄髒了。」

    容離見她轉過話題,那心中更是思量起來,「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青杏她根本就過得不好。」她實在是看不出青杏那個表哥哪裡好了。

    「啊?」流香再一次的愣了,旋即又急忙解釋:「沒有沒有的,青杏她過的真的很好,而且··而且她們好像回兗州過年去了,奶奶您想見她,只怕是要等到明年開春吧。」

    「是麼?」容離若無其事的應了一聲,卻還沒等流香的心落下來,她又道:「回去了就回去了,我整日這麼閒著也無聊,去瞧瞧她的家,應該沒什麼吧!」

    流香見容離這是打定主意非得去找青杏不可了,而且又想到就算是自己不說,那夫人遲早也會知道的,依照夫人的性子,只怕到時候知道了青杏過的並不好,只怕會埋怨自己呢!因此掂量再三,還是開口道:「夫人,青杏不讓奴婢說,只是怕夫人擔心而已。」

    一聽這話,容離臉色就冷下去了許多,「直接說,她到底現在怎樣了?」

    流香咬了咬唇,看了一眼已經凝住了的指尖,低聲說道:「青杏她那丈夫,在奶奶你們走了沒多久,就更院子裡的一個小丫頭好上了,那時候青杏也才剛剛有孕,被這事情一鬧,就嚇得小產了。」

    「被嚇得小產?」確定不是謀害?容離眉心不由來蹙起,直直的盯著流香,等著她的下文。

    只聽流香憤憤的說道;「她那丈夫,直接把那丫頭帶進去了他們的房間,青杏正好撞見,嚇了一跳,就絆在了門檻上,孩子就沒了。」

    「那後來呢?」容離聽到此處,已經搓拳磨掌的站起身來,心中也生出幾分後悔來,早知道的話,當初就直接把青杏也帶走罷了。

    「她那丈夫也不問一句,反而理所當然的把這丫頭收了屋子裡,我氣不過就去說了他一頓,可那到底是人家屋裡頭的事情,我也管不得。後來爺回來,不知道怎聽說了,就將他們夫妻打發出去。」說罷,她抬起頭來羨慕的看了容離一眼,「爺最是知道夫人您不喜歡男人身邊多出除了正室之外的女人,因此就不准青杏她丈夫納妾,可是那個女人都已經有了身孕,也只好把她留下來了。」

    容離聞言,莫非是因為這事情,商墨羽才讓他們夫妻出去的?

    正猜想著,又聽流香說道:「爺後來病著,昏迷了很久,也就沒能在管,她那丈夫又開始無法無天的,大張旗鼓的納了幾房妾室,而且青杏因為那小月子沒坐好,影響了身子骨,現在還不見動靜。」她說話,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奴婢還是四個月前得以出府,本是要去瞧她,卻是叫那些下攔著不讓見。倒是看了見了幾個妖精似的女人。」

    話到此處,不必在多細說,容離心裡就有數了,她本是想不在打擾青杏的生活,畢竟那是青杏自己的選擇,她沒有干預的權力,可是卻不知,青杏竟然過著這樣的日子。

    見著流香歎氣,也不忍在責備她為何不早跟自己說,若不的話今日就去了。

    正是此刻,外面有人來稟報,五奶奶那裡又來人了。

    流香忍不住朝著容離瞧了過去,「這五奶奶,只是怕不死心了,都這個時候了,她還打發人來。」

    「不理,讓她急了自己來。」容離心知她就是想讓自己先過去,讓後叫各房的人都認為是自己先與她服軟的。可是容離還就不去了,她就算是把泫五爺打發來了,自己也不去。至於那些打發來的人,見也懶得見,那不是白浪費時間麼?何況現在容離的心思不在那裡,她恨不得現在天已經大亮了,立馬去青杏家裡瞧瞧呢!

    商墨羽管不得青杏的家務事,她這裡總是管得了的吧,那青杏怎說也是給自己欠了賣身契的。

    流香頷首點頭,出去跟外面的丫頭吩咐道:「自個做事,不必管,就當沒瞧見就是了。」

    那丫頭聞言,愣了愣,想去今兒那木珠的事情,便應聲退了下去。

    流香才折身回來,便聽容離吩咐道:「準備一下,明日去她府上瞧瞧。」

    「嗯。」流香自然是十分願意的,只是旋即想到了青杏的父母如今也叫她那丈夫接了過來,而且不知道他怎哄的,兩個老人反而將他這個女婿當親兒子,青杏這個親女兒看作媳婦了。所以便又朝容離稟道:「前年的時候,她丈夫就把青杏父母親接來了。」

    容離一聽,這不是正好麼,難不成青杏她父母就不給她做主麼?卻只聽流香又說道:「她父母親也真是的,竟然不將她看作親閨女,反而疼他那丈夫疼得緊,比親兒子都還要親了。」

    這事兒倒是將容離驚了一下,不過她隨之就想到了一件事情,只向流香說道:「難不成青杏她父母都不知道這些宅院和田產鋪面是青杏的?」

    這個問題流香倒是不曾想過,所以只搖了搖頭。

    容離見此,不禁擔心起來,「莫不是他這丈夫早給騙過去,過戶在他名下了?」但是有畏懼商家這裡,才把青杏父母接過來,哄騙他們震住青杏?

    容離越想越有可能,當即就吩咐道:「你快打發個人去瞧瞧,只消問一處我心裡就有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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