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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家族譜 第一百七十七章 文 / 墨狂瀾

    翌日容離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她看著與自己躺在床上的月下,這才想起昨晚的商墨羽來過,慌忙的朝著屋裡打量了一下,沒見著人影,這才鬆了一口氣。

    而她這個急促起身來的動作,卻將床上的女兒給驚醒過來。

    月下揉著眼睛爬起來身來,果真不愧為母女倆人,她的第一反應是,那人走了沒有?同樣害怕阿娘發現,所以只是朝著外間瞧去,不過看阿娘好好的沒有什麼事情,她心裡才暗自鬆了一口氣。一面蹙著眉頭,心想昨日自己明明沒打算睡的,可怎麼還是睡了過去,莫不是他下的香?

    「怎麼了,沒有睡好麼?」容離見她若有所思的模樣,眉心還緊鎖,不由得有些心虛起來。

    「沒有呢!」月下回著,一面翻過容離的身子,自己穿上鞋子下了床,便去了淨房。

    自從月下要過來與容離睡,就一直是隔壁的恕娘來照顧她,因此一聽到她們這裡的響動,恕娘就準時來了。

    有人幫忙,容離也正好自己有時間洗漱。

    過了早膳,便聽聞商墨斂提起,今早商琴操已經帶著一隊人把那通判大人送了回去,開始收拾這快要荒廢下去的慶南城。

    容離也巴不得早些把外面的事情處理好,而且昨日聽了商墨羽的那些話,她開始思索起來,自己究竟還有沒有必要躲商家?還有沒有必要丟下自己好不容易才拼出來的家業就這麼走了?

    「夫人怎麼了?」與她在繡房裡嘮著嗑的瑛姑姑很快就發現她的不正常,手上的針線雖然依舊翻飛著,可是人卻已經走神了。

    容離叫瑛姑姑一問,方從自己的思緒裡反應過來,有些幹幹的朝瑛姑姑笑了笑:「沒什麼。」

    瑛姑姑哪裡肯相信,不過卻沒有在問下去,而是提起了那些成年舊事,「現在看到小姐,我便時常的想起夫人你的母親,那時候容夫人她也是這麼的聰慧,走一步便看十步的路,只是她卻太過於心善了。」

    容離知道,便是莫長卿這個人在怎麼的勢力,他也是逃不出母親的掌握之中,而自己那位祖母,母親就更沒有反正眼裡了,還有王氏以及那些姨娘,這些人裡頭,別說誰能成為容夫人的對手,便是她們全部加起來,只怕極不過容夫人吧!

    所以容離知道,容夫人的死,定然也如自己一般,可能是中毒,而她自己也早料到了的。也正是這樣,她將自己這個唯一的女兒托付給了天下第一家的商家。

    只是,她估計怎麼也沒有想到,不止是原本的容離沒有她那樣的聰慧,便是自己這個外世來的魂魄,也不及她吧!

    想來也是,容離覺得,自己在商家那段時間裡,過得確實是有些渾渾噩噩的了,她雖然愛恨分明,可是卻沒有真正的接觸過這家宅之中的算計與陰謀,所以她在商家,對於『家斗』這兩個字兒,也算是出生留犢不怕虎,拼了一下,雖然沒有預想的結果好,不過除了語言上的攻擊之外,她也沒受到什麼特別大的傷害。

    不過她不精於算計,不是那麼聰慧睿智也不要緊,反而她有月下這個小寶貝。因此聽到瑛姑姑的話,毫不擔心的笑道:「姑姑你實在是多想了,就月下現在所處的這個環境,哪裡會曉得心善二字怎麼寫,以後她不去害人便阿彌陀佛了。」

    瑛姑姑咯咯一笑,「是啊,有阿蘿她們這些人在身邊以身作則,小姐似乎也善良不到哪裡去,只可惜現在······」說到此處,她的話便打住了,心裡不由自主的想起南黎的那幫人,想起那個府邸,「去年咱們後山的石榴長得可好了,那會兒小姐跟著少爺說話都很順暢了,小姐吵著要吃石榴,可是我怕她太小,擔心卡著了,所以答應了今年石榴熟了,待他們去後山摘的。」

    容離聽她的話,也是想念在南黎的日子,不禁笑道:「你說別人從來都只會想那生養自己的家鄉,我們倒是好,卻一直對那僅僅住了三年娑羅城念念不忘。」

    瑛姑姑應聲而笑,「也不曉得,那批姑娘可是都給打發出去了,前段時間採買的新人可都好?」她這話中,無不透露著對嵐嬤嬤那裡的擔憂。

    也是,想來容離身邊,總共加上去世了的慶嬤嬤,也就三人,現在只剩下了她們二人,所以難怪了。

    容離不由來的歎了一口氣,於是便沉默了下去,就在瑛姑姑以為她不會在開口說話的時候,她又突然說道:「不如,等著外面處理好了,我們折身回南黎去吧!」

    瑛姑姑聽到這話,手中的動作不禁停了下來,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容離,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再一次的問道:「夫人說回南黎?」

    容離頷首點了點頭,便沒有在抬起頭來,只聽她的聲音有些乾啞的說道:「昨日,他一直就在這院子裡,昨日我便見著他了。」

    瑛姑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好一會兒明白了,倏然站起身來,滿臉詫異,難以置信的看著容離,「那?」她張了張口,突然又將那心中的疑問打回去,轉而問道:「他沒有傷害夫人你吧?」說著,放下手裡的針線,繞過桌子朝容離走進,仔細的瞧著她全身上下。

    容離見她像是檢查什麼似的看著自己,不覺好笑,只得也放下手裡的針線,拉著她在身側的椅子上坐下身來,「姑姑,你想哪裡去了。」

    「那夫人突然想起折身回南黎,可是因為與他有關?是不是他真的不在要求夫人你回商家了?」瑛姑姑一針見血的問道。

    容離也不否認,不過也沒有直接回了瑛姑姑的疑問,而是抬起頭來看著瑛姑姑問道:「這樁婚事是母親定下的,母親是那般聰明的女人,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商家的下一任家主是商墨羽?」

    瑛姑姑一怔,隨之搖了搖頭,「夫人你母親雖是聰慧,可是哪裡會有這樣的料事如神的功夫。」畢竟那時候這十四爺是誰,外人都還不知道呢!後來便曉得了,那也只是一個常年臥病在床的病秧子罷了。

    聽到瑛姑姑的話,容離心道也許瑛姑姑並不知道商家的那個什麼預言,可是容夫人即然選中了商墨羽做女婿,應該不是巧合而已。從前聽瑛姑姑或是旁人提起容夫人之時,那都是一臉的仰目,可是容離卻不怎麼信,心想在怎麼聰明,她也只是一介凡人,而且還早早的就香消玉殞了。

    而現在看到了月下,瑛姑姑跟著嵐嬤嬤都道她就如同容夫人般的七巧玲瓏心,容離這才開始相信,當初的容夫人,如果她不是那樣優柔寡斷的性子,指不定還真能成一番事業呢!而且容貌又是上乘,容離一直都很好奇,她為什麼會嫁給了莫長卿這樣平庸的男人?

    瑛姑姑見容離不語,心曉得她昨日見過了商墨羽,想來二人之間說了許多話,只是他們終究是夫妻,所以到底是說了什麼,瑛姑姑也不好問。所以只好沉默下來,然見著容離總鎖著眉心,終究還是不放心,「昨日他究竟與夫人你說了什麼,今日你做什麼都一直心不在焉的。」

    容離也知道自己今天確實做什麼都無法集中精力,但是她絕非是在想商墨羽,而是在想回南黎的事情。當然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情,那便是她有些擔心商墨羽的話。

    尤其是現在本該在大秦京城的商墨羽出現在這慶南,商家的長老們若是知曉了,會如何?她不知道她是擔心商墨羽,還是擔心自己的生死安危?

    這會兒瑛姑姑問起,她也不知道如何作答,只是想了好一會兒,才道:「姑姑咱不提他罷了,總之等著外面沒事了,咱們便出去,直接回南黎去。」

    瑛姑姑自然是巴不得回去的,見容離並不想多提有關商墨羽的事情,也沒有在多問一句,只頷首點頭應聲,「好。」

    一連著過了三天,每晚商墨羽都回來,幫她療了毒,便自己回去,直至第四晚上,他突然不來了,容離便擔心起來,一夜竟然都沒能好眠。

    次日頂著個黑眼圈出來,瞧見那商墨斂便直接問道:「他回去了?」

    商墨斂並沒有任何隱瞞,輕輕的應了一聲,才道:「商家出事了,他須得回去。」說完,又似試探般的朝容離問道:「如果他因那情非得已的原由,而沒有做到承諾你的話,你以後可是還會信他?」

    「你這話什麼意思?」容離從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身來,晴了半個月多的天,今日終於撒下了淺淺的小雨,將枝頭的花葉都給打得濕潤潤的,使得原本看著焉敗了下去的花朵兒,又重新的變得鮮活起來。而容離那沒有調理好而略顯得蒼白的面容,在這些花容下都,越發的顯得憔悴。

    只是美人罷,好時嬌顏如花,病時楚楚可憐,讓人怎也挑不出瑕疵了,除了讓人心疼之外,還是心疼。

    容離此刻不知道商墨斂看著她這憔悴容顏時候,心裡得捨不得。只是卻知道,生得美貌的女人果然是有不少好處的,最起碼花在整理妝容上的時間,也比那些長相一般的少了許多。

    商墨羽收回眼神,負手慢慢的站起身來,面轉到亭外,邁著淺淺的步伐朝著亭邊走去,一手輕輕的抹過那被細雨打濕得濕滑的雕欄上,隨著那突然大了些的雨勢,他那清淡如茶般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商家經歷了那麼多代,除了家主們的管理有方,還少不得長老們的努力,所以歷代這長老們,都有著遇家主相差不多的權力。」

    容離雖然不知道他為何又與自己提起商家的事情來,不過卻沒有打斷他,只想他並非是那等無聊之人,提起這長老們的事情,定然是與接下來的話有關,因此便靜靜的聽著。

    「而長老們存在的另外一個原因,便是掃清那些阻礙著家主做決定的任何因素,畢竟商家不是一個尋常的家族,如果因為家主一個錯誤的決定,那麼將有很多的人白白失去性命,所以很多時候,他們會棲身小部分人來顧全大局。」商墨斂說到此處的時候,突然回過頭來,朝容離看了一眼。

    不知怎的,容離心裡突然有個很不好的感覺,腦子裡不止是想起了商墨羽親生母親的死亡,還有他的那些話。有些心慌的朝商墨斂看去,不由自主的問道:「你的意思是,商家的長老們會殺了我?」

    商墨斂沒有直接回容離的話,不過他接下來的話卻是證明了容離的猜測,「我也是剛剛收到的消息,人這個時候已經到慶南了。」

    聽到這話,容離身子不由得一僵,心想著這裡究竟是商家的院子,那些人怎麼可能不知,而商墨羽這才走,他們就派人來,明顯的就是調虎離山計。慌亂之中,突然想到商墨斂此刻的身份,不禁也有些擔心他,「那你這個時候還在這裡作甚?」

    商墨斂以為,這個時候了,她會急忙帶著孩子逃走的,卻沒有想到,她開口卻是提醒自己,一股暖意油然而生,安慰著容離道:「你也不必擔心,那些人只怕還熬不到這裡呢。」

    「你的意思是,你已經派人攔住了?」雖然商墨斂向來做事都是十分麻利的,但是容離還是忍不住有些半信半疑。

    商墨斂點了點頭,「嗯,只不過死了這些人,他們會派第二批,那第二批人,就不會那麼好對付了。」所以還是得逃。

    容離一時間有些後悔起來,沒有逃的時候不知道這逃命究竟是多麼艱難的一件事情。所以她就倉促的做了這個決定。可是現在發現,逃命除了要她不停的逃不停的換這陌生的地方之外,還得時時刻刻的防備著自己不被那些人殺了。

    當然,她也絕非是那貪生怕死之人,而且她也活不久了,可是要死也不是這麼個死發。還有兩個孩子······她突然有些懊惱:「早知如此這麼為難,我便回去就是。」可是轉念又想到莫五娘生下的那個孩子,心道還是罷了,只覺得自己此刻的處境,可真的到了那絕境之處,前有狼後有虎。

    商墨斂到底與她不是心靈相通的,不知道她內心世界是如何想的,只是聽到她這句懊惱的話,心下不禁有些微微的刺痛,隨之苦笑著問她道:「你後悔了?」

    容離此刻正是急得快要跳起來了,聽到他問這無關痛癢的話,想都沒想便直接回道:「我後悔什麼啊,我從來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什麼意思?」商墨斂卻是沒有明白,不解的看著她。

    卻只聽她說道:「你看吧,我回商家,那得多少雙眼睛盯著我,便是我這三年在外,就能給她們摸得兩眼黑,慕容兄妹的身世也還不知道她們如何的編排,所以回商家,我是死路一條。而眼下這樣子,四處逃竄,沒個安生日子過,與那死又有何區別,所以我說我從來都沒有什麼後悔的機會,因為不管選了那一條,都是一樣的結果,生活是不會如我想的那麼恰意。」

    好像也是這樣。因此商墨斂也沒多在這話題上與她討論。只是道:「你也不必太擔心,旁人不信,可是慕容他們兄妹到底是商家的人,商家不會傷了他們的。」

    言下之意,你擔心你自己就可以了。

    容離卻是一臉防備的看著他,「你是什麼意思,是想讓我把孩子留下,一個人跑了麼?」

    「也只是權宜之計罷了。」商墨斂見她那神情,就知道自己不該提出這個意思來,當下有些後悔起來。

    容離在亭裡來回的踱了一下,便匆匆與商墨斂道了別,回去尋瑛姑姑。

    把商家人追來的事情大致與瑛姑姑說了一下,便開始商量著依舊往東走。

    本來以為可以回娑羅的,本來以為事情終於有了一絲的轉機,卻不想最後竟然是這麼一個背道而馳的結果。

    「十爺,千澈公子也要一起麼?」瑛姑姑想起現在商墨斂這身份已經不存在了,因此便改口道。

    容離想了想,只道:「眼下他的身份並沒有被商家的人發現,我想還是罷了,他若跟著我們,指不定還會被連累到呢!」

    瑛姑姑點點頭,「也是,既然如此的話,那······」她朝著隔壁恕娘住的屋子看了看一眼。

    容離曉得她的意思,畢竟恕娘是商墨斂的人,「嵐嬤嬤給的香裡頭,你看有合適的,就給他們主僕先點些吧!」

    瑛姑姑應了聲,這時外面突然傳來月下與慕容的聲音,咯咯的笑聲就像是蜂蜜一般甜甜的,叫人心頭忍不住也醉了起來。容離停下手中的動作,抬起頭從窗戶外面往外看出去。

    只見慕容不知道從哪裡學了一招偷東西的功夫,從侍衛那裡偷來了貼身的匕首,正朝著月下在炫耀。

    看著兩個好似玉雕刻出來的娃娃,想到以後將要過的日子,容離心裡沒由來泛起一絲絲的苦楚來,聲音有些乾澀的問道:「姑姑,那些人只想要我的性命罷了,你說我何苦帶著他們跟著我受罪呢?」

    瑛姑姑一怔,瞟了一眼窗外院子裡玩得正高興的兩個孩子,回頭便瞪了容離一眼,「你胡說個什麼呢!那沒了親娘在身邊的孩子,能有這樣的笑臉麼?快別亂七八糟的想了。」

    容離突然有種特別想哭的感覺,她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麼蠢過。當初還自以為是的想著接種生子後離開商家。而當她真的達到了當初的願望之時,才發現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姑姑說沒有親娘的孩子哪裡有那樣的笑臉,那麼沒有父親的孩子呢?

    只是這話她不敢問,也不敢在多想,當即把這心思急忙的在心中掐滅了。

    瑛姑姑的歎氣聲音傳入耳中,她看了過去,只見瑛姑姑也正看著外面的慕容和月下發呆。這一瞬,容離的心裡像是被辣椒油澆過一般,疼得她只恨不得不要這顆心。鼻子沒由來感到酸酸的,她別過頭去,盡量讓自己忽略外面的那歡笑聲,盡快的整理著包袱。

    兩個孩子幾乎不知道此刻他們的阿娘正處於如臨大敵的慌亂之中,飯桌上依舊歡快得很,因此今日與她們同桌的千澈也不曾發現到容離的不對之處。

    午飯過後,恕娘照例去哄兩個孩子午睡,瑛姑姑不動聲色的將香換了,然後又去給千澈那邊換香,一切準備妥當,看著他們在香薰之下入睡了。瑛姑姑才放心的來找容離,正準備告訴她一聲,便去將央良喚來,把小姐公子抱上馬車離開。

    只是她進到房間,並沒有發現容離的身影,以為她親自去喚央良了,可是瑛姑姑伸手來門正欲出來的時候,卻發現這房門叫人從外面鎖住了。

    她的心裡沒由來一陣擔心,拉著門閥朝著外面鎖門的人又急又氣喊道:「夫人,你這是做什麼?」

    果然,外面的人正是容離,此刻的她顯得特別的平靜,目光淡然的看著被自己鎖上了的房門,「姑姑,我走後,你便帶著慕容他們回去吧。」

    瑛姑姑的心裡『咯登』閃了一下,不及多想,急忙去拉窗,可是這個時候卻發現,自己的手腳竟然酸軟起來,目光朝著屋中的香爐望去,卻見裡面正散發出一縷縷裊繞的清煙。

    這時,外面又傳來容離的聲音。

    「姑姑,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們,其實我活不了多久,我當初在峽谷中時便中了毒,長則撐個兩三年,短則兩三個月,所以你們不必找我了。」容離說到這裡,聲音已經哽咽得說不出話來了,停了片刻,她朝著房門跪下身來,虔誠嚴謹的磕了三個響頭:「姑姑,孩子便教給你們了,欠了你們的,若是有來生,我定然好好報答你們這一世的恩情!」

    此刻的瑛姑姑已經快要暈過去了,她靠著門板,想要張口將容離止住,可是她的聲音卻小得連自己也聽不清楚。

    於是,只有這麼聽著容離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她要死了,左右都要死了,怎還能那麼自私的拉上那些真正關心她的人一起死呢?一身男裝,帶著斗篷的容離走在那清冷的大街上,從南門進去,直走到北門出去,一路在街上遇到了商家的兩撥侍衛,不過卻都沒能將她給認出來,如此看來,她的喬裝還是及其成功的。

    可是如果這髮色不是那麼出眾的話,也許會更好躲開商家的那些耳目。

    從北門口走出來,一路行了五里路,都不曾見到半點的人煙,有的只有那被焚燒過的屍坑。

    她的身上還有那日商琴操給的藥,所以也不大擔心。

    因為先前擔心太過於招搖,所以她並沒有從園裡騎馬出來,因此這個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

    遠處便是有山村,也早無人煙,十戶九戶人家空。而且瘟疫剛過,那最不安全的地方,反而是人煙密集的地方,所以容離便在樹林裡歇下來。

    想到上一次白扇藏在樹上,心想這也不失為一個好法子,而且還能防著野獸什麼的,當然前提是有野獸。

    小雨已經退下,剩下的只有滿天的霧濛濛,容離想著,這個時候他們也應該醒了,或許更早的時候就醒了。不過容離也不擔心他們會追來。

    因為先前一直說往東去,可是她現在選擇了往北繞路,所以也不擔心。

    而且她留下的信箋裡,寫得清清楚楚了。

    離開了孩子之後,容離心裡的痛比她想的要讓她疼,一個晚上就這麼枕靠在樹上,不停的想著兩個孩子從出世以來的點點滴滴,快要天亮的時候,容離終於小睡了一會兒,還做了一個夢,夢裡她看到兩個孩子都長大了,她看著慕容娶了新衣服,月下也嫁了個如意郎君,可就在兩對新人給容離敬茶的時候,她突然醒了過來。

    一個激靈,發現這路上竟然還有喪隊。看樣子是大戶人家的,而且還有馬匹。見此容離不由得有些後悔,早知道的話,自己在城裡的時候,也想辦法弄一匹才是,而且若是有馬匹的話,這會讓只怕已經走了好幾座山了。

    因怕嚇著人,她並不著急從樹上下來,畢竟現在還早,人嚇人什麼的,最可怕了,所以看著他們遠走以後,拿綾巾就樹葉上的露水打濕了,擦了臉跟手,吃了些乾糧,才順著樹幹滑下來。

    隨意的整理了一下衣裳,繼續往前面走去。

    今日的天,雖然沒有下雨,卻也是迷霧濛濛的,不過慶南城本就偏於這西南,這樣的陰霧天氣也是正常的。而且這樣的天氣,讓容離一路方便了不少。

    ------題外話------

    ····今天為找對象的問題給老媽罵了一頓····心情不爽啊,想剁人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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