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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家族譜 第一百七十五章 文 / 墨狂瀾

    陳敏華怎也沒到,這說動手竟然就真的動手了,那鍾離玄樾在怎麼說也是東翼靖南侯家的獨子,如今卻因這個歹毒的女人一句話,就真的把他的眼睛毀了。她看著鍾離玄樾雙手捂著血跡斑斑的臉龐,像是無頭蒼蠅一般的在高低不平的樹林中來回的撞著,心裡忍不住升起一陣大駭了,再也不敢在去直視容離了。

    可偏巧就在這個時候,她卻感覺到容離的目光朝著自己掃視而來。陳敏華下意識的朝著身後退了兩步,想來是因為有些心有餘悸,因此那防備之心便也薄弱了許多,以至於沒有發現身後的一個小坑,所以她這才朝著後退了兩步,整個人便失足跌落坑中,模樣狼狽不堪。

    容離面帶著如春風沐浴過般的溫柔微笑,她目視著陳敏華跌進身後的小坑中,這才移著腳步朝著她走過來,然後居高臨下的站在坎邊瞧著她。

    陳敏華爬起身子來,正欲施展著輕功飛躍上來,或是直接一把將容離也扯下去,那樣的話不止是可以將她作為人質,還能救餘下的人一命,這般的話,那些人可就都欠了她的人情。

    可是理想總是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這樣的事情也就她自己在心裡想想罷了。因為還沒等她出手將容離扯下去,便感覺到自己正攀在地上的手心一陣刺痛。隨之垂頭一看,卻見兩隻飛鏢各自從她的兩隻手背穿過,然後將手直接的釘在了地上。

    她的手,她纖細白嫩的芊芊玉手!可是此刻卻成了那刀下魚肉,任人宰割。

    陳敏華神情呆滯的看著從自己手背上冒出來的絲絲血跡,好一會兒,她才『啊』的一聲慘叫起來,然後像是發瘋了一般,抬起頭朝著容離看去,卻見那商家二管家手裡還拿著兩隻飛鏢,想來方才動手的就是他了。

    「夫人小心些,這個女人的心可比蛇蠍毒了百倍呢!」不管陳元贏的話似乎是不是真的,但是陳敏華連親兄長都要燒死,這卻是他們有目共睹的,所以商琴操便提醒著容離,以免不小心著了她的道兒。而且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暫時的將陳敏華的雙手釘在地上,當然這是釘不牢的,不過要將兩隻手掌上連著地的飛鏢拔出來,是要費些功夫的,還有那樣的疼,這陳敏華只怕是沒有那勇氣就這麼拔出來吧!

    容離回頭朝他點了頭,見著商墨羽那邊圍著的二十來人,便示意他先過去。

    待商琴操走開了,容離這才蹲下身來,津津有味的看著陳敏華的雙手,想著先前還有如美玉一般完美無瑕的手,且不說此刻的疼痛罷了,便是等好了,那兩隻手心手背上,也留著永遠不能抹滅的疤痕吧!而像是陳敏華這樣最愛美的女人,只怕這雙手以後就成了她的一塊心病。「疼吧?」她看得認真,問的也認真。

    陳敏華雖然是會功夫,可是何嘗受過這樣的傷,吃過這樣的苦頭。見到容離那般像是欣賞物品的眼神看著自己的手之外,更是憎恨她此刻的言語。那長著明顯美人尖的額頭上,已經爬滿了細汗,可見真的不是一般疼。她抖動著那已經開始發白的唇瓣,「你個歹毒的女人,就不怕遭報應麼?」

    容離聞言,卻是混不在意,「遭報應那也是死了之後的事情,我不能因為怕死後遭報應,就讓自己活著的時候受罪啊。」她說著,帶著笑意的目光迎上陳敏華那怨毒的目光,「假若現在掉在坑裡的人是我,只怕並沒有你這樣的好運氣,單被釘了手而已。你說是吧!」

    不錯,陳敏華早就恨不得把她碎撕萬段了,如果此刻真的調換了立場,那麼她定然不會給容離留一副全屍骨的。

    同樣是女人,也明白那妒忌中的女人是怎樣的可怕,所以容離也不需要陳敏華來回答,看她的那個眼神就明白了。不過容離卻也沒有因此而生出懼意來,只是靜靜的看著她,「其實我們完全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可是你卻為了一個水中的月亮,而將整片湖水的安靜給打碎攪亂。你覺得值得麼?」

    陳敏華本就是個及其聰明的女人,容離的話她自然也聽得明白,只是她卻不認為,商墨羽是那水中的月亮,而她也堅信,終有一日,商墨羽的眼裡只會有自己,他現在不過是被容離給迷惑罷了。

    容離見她那神色,也就不指望她會同意自己的觀點了,因此便笑道:「其實你這樣的人,從來不想什麼值得不值得,認定了的就不放手,這樣的性格說好聽了叫敢愛敢恨,可是說的難聽些,便是自私自利。坦白的說,你從來都比我聰明,而且又會功夫,可是你卻為了你自己所為的一己之私,害了一個又一個的人。」

    「笑話,你竟然說我自私自利?」開什麼玩笑?陳敏華忍不住的回了一句,她若是自私自利,她就不會替將陳敏瑤帶著了,她自私自利,她早就離開陳家了。

    見到她這副死也不承認的表情,容離不由得蹙起眉頭來,「看吧,你就容不得別人說你一句的不是,你總是認為自己什麼都是對的,從來不虛心些,可是我告訴,男人容得女人小小的驕傲,卻不會愛上一個始終都驕傲的女人,不對,這樣應該算是獨斷專行,自以為是。」容離糾正著,隨之像是想到了什麼,「我差點都快忘記提醒你了,如若當初在梧州,咱們在湖中相遇時你不侮辱,使計害我的話,現在你那舅舅一家尚好,你那個風流的二表姐跟著那位俊美的清道長也還是對幸福的野鴛鴦,你那表哥還是表弟也會好好的,林家更不會被抄家。」

    容離不是真的擔心那因果報應,所以不敢殺人,而是覺得,有些人的罪孽,用死已經解決不了,所以最好的法方就是讓她好好的活著,然後整日活在恐懼中,誠恐誠惶的過完這一身。這樣的話,又不會擔心被背上殺人的罪名,也能讓這人受盡真正的人家疾苦。

    她一面說著,一面細心的觀察著陳敏華的表情。果然,在厲害的女人都總是有一處的柔軟。林家待陳敏華不薄,最後卻因陳敏華這根導火線毀滅了整個林家。

    所以現在陳敏華聽到容離提起當初林家的事情來,心裡還是有些虛。就如同有些事情,也許她不插手,就會好好的。林家就在再好不過的一個例子罷了。就算是朝廷當初真的打定主意對付林家了,可若不是自己在其中引發了那些事情的話,也許林家雖然沒有了榮華富貴,可是性命卻都還在的,可是現在······

    不知道怎的,本來這時候她應該守著雙手上的疼痛,可是聽到容離的話之時,她的眼前,便浮起了當初表哥臨死之前的表情,以及眾位表姐妹們那充滿了恨意的表情。

    而這個時候,容離的聲音卻在一次響起來了,聲音裡沒有了先前說著林家事情那樣的平淡,反而是多了些冷厲,「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位高人說的,你果然是剋星,不止是克了你妹妹,卻還將這整個陳家克得差不多了。只是不知道親手送走你兄長一家之時,你心裡有個什麼樣的感想?」

    陳敏華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別人說她的八字犯煞,見誰克誰!而此刻容離卻是哪壺不能提,就偏提哪壺。所以聽到這話,她充滿了恨意的兩隻眼珠子頓時就像是要吐出來一般,似乎恨不得射穿容離那張可憎的面目。只是有一件事情她卻不得不承認,家中突然的敗落,卻有一半是源於她的,可是她卻覺得自己沒有錯,她只是想證明自己比父母一直心疼的陳敏瑤好罷了。可是父親卻不是那樣的想,反而投奔到燕國來,病死在半道之上,這總是與自己無關係的。

    所以她不承認,父母的死與她有關係。她唯一承認的就是,大哥一家子的死。

    這個與她是直接的關係了,甚至那個放火的命令是她親口下的,柴火也是她親自吩咐下人準備的。可是雖然與她有直接關係了,可陳敏華覺得自己依舊沒有錯,這遇上了天災,總是有意外的,何況大哥一家都感染了瘟疫,她不能把他們繼續留在隊裡。當然了,她當時不是沒有想過把大哥等人趕出隊伍就好了,可是那瘟疫感染即死,與其讓他們如同官道上那些屍體一般被蛆蟲咬噬,腐爛暴屍荒野,倒不如給了他們一個火葬的好。而且一家人也正好在一起,她覺得自己還算是做了件好事,最起碼沒有將他們一家分開。

    容離見到她那臉上表情千變萬化的,不過卻始終都沒有一絲的後悔之意。不禁歎了一口氣,「今日不會取你的性命,而且還會讓你好好的活著,讓你好好的記住,因為你的私心而枉死的那麼多慶南百姓。」

    聽到這話,陳敏華頓時一怔,隨之有些驚慌失措的朝著容離看去,「你···你胡說什麼?什麼慶南百姓?」賣官糧的主意是自己出的,可是那會兒一家人剛剛來到這慶南,賣官糧也是為了幫大哥跟這裡的同僚打好關係而已,將城門關閉,那是擔心那些難民進城來鬧事,大哥也是同意的。而這些事情,自始自終,都只有大哥一個人知道,而大哥現在已經死了,那這婦人是哪裡得來的消息?陳敏華的目光裡,終於生出了一種叫害怕的東西,只是她隱藏的依舊很深。

    見陳敏華把頭垂下去了,又見她方纔那驚慌失措的模樣,容離這才信了陳元贏的話,果然這一切都是陳敏華的主意,也正是這樣,慶南才變成這樣的。而既然前兩件事情已經確認是陳敏華,那麼這位商墨羽準備用來主持這亂局的通判,只怕也真是陳敏華關起來的吧!

    果然啊,這樣的人讓她就這麼死了,實在是太便宜她了。容離站起身來,看著陳敏華意味深長的說道:「你是修道之人,報應這東西,你師父應該沒有少教給你,不過以後你也不用在去學了,因為馬上你就能切身體會了。」她說著,便轉身離開。

    如果容離一開始就告訴陳敏華會遭報應的話,她也許不會當一回事兒,可是容離卻提起了那麼多往事,甚至將這慶南的事情也攙和了在裡面,所以陳敏華真的不能那麼容易的忽略了容離此刻的話,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突然從心裡悄然而長。彷彿間,她的耳邊好像又響起了小侄子跟著小侄女,還有嫂子的哭聲,大哥的責斥聲。

    那麼多聲音在腦子裡交錯來回著,似乎叫將她的整個頭給炸裂開來似的。她一個猛然,將手從地上抬起來,也顧不得兩隻手上的疼痛,腳下一躍,身子輕盈的彈起來,不過卻沒有在此地停留片刻,便這麼逃之夭夭了。

    容離看著她消失了的背影,這才回過頭來,卻見那麼多人,卻都給他二人滅了。容離淡淡的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在屍體中的瞎了一隻眼睛的鍾離玄樾,吩咐著央良道:「送他回去吧,跑了陳敏華,總還有個陳敏瑤呢!」一面與商琴操道:「這些屍體,都埋了罷!」

    商琴操見著此刻主子跟著夫人,也正想找個借口逃了,所以現在聽到容離的話,連忙點了頭退下,央良也揪起鍾離玄樾,親自送他到他們的營地去。

    時隔三年,夫妻倆再度單獨相處,卻是這樣一個血肉模糊的地方。

    商墨羽依舊是一身的潔淨,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坐到殺人不沾血的,那身袍子上硬是沒有一絲的污點。見著商琴操把鍾離玄樾帶走了,這才抬起腳步朝著容離走過來,有些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容離的神色,「夫人?」

    容離聞聲,回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回去吧!」說罷,便提著裙角朝著前面的山路進去。

    商墨羽見她蹙著眉頭在那屍體空隙間尋著下腳的地方,便上前去,正欲伸手扶著她,卻叫容離晾了一眼,只好訕訕的收回手,垂頭跟在她的身後。那模樣哪裡有平日威風八面的樣子,倒是像個委屈的孩子一般。

    終於離開了那血污之地,容離這才重重的吐了一口濁氣,然後連著呼吸了好幾口新鮮的口氣。

    商墨羽一直跟在她的背後,看著她的一舉一動,見她對自己終究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模樣,到底是有些忍不住了。可是他卻曉得,自己沒有什麼質問她為何不理自己的理由。因為由始至終,他商墨羽才是錯的那一方,所以他現在唯一能有的權力,就是等容離把他的罪狀判決下來了,他才能試著為自己辯解。

    當然,說辯解的話,到底是有些推卸責任了,畢竟那些錯是自己犯了的。

    可是,商墨羽卻堅信,只要自己在感情與身心上沒有做對不起她的事情,一切還是可能得到她的原諒。只是,商墨羽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個什麼。

    說實話,站在高處對人指手劃腳,命令這個命令那個的時間太久了,又無人反對過,所以商墨羽已經快要忘記了,該如何真正的將身份放下來,誠誠懇懇的與容離說那些道歉的話。一時間他有些著急起來,就像是一個從來不曾感受過情愛一般的青澀小少年似的,急得眉心都快要扭做一團了。

    容離那邊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算是從剛剛那片屍體的陰影中走出來了,可是她走了兩步,卻發現商墨羽並沒有跟上來,不由得頓住腳步,回頭朝著他看去,無意中卻發現他的臉上,竟然出現了焦慮這樣的情緒,也不知道是遇到了什麼事情,竟然也能讓他一籌莫展。容離還是頭一次在這個從來都自以為是天下事在他心中已經瞭然的男人臉上,一時間不由得倒是有趣,便多看了兩眼。當然也不忘叫他,「走吧,你還待在這裡作甚?」

    聽到容離的話,商墨羽被驚了一下,抬起頭朝著她看去,卻見她竟然已經走了好遠。隨之想到她竟然停下來叫自己,心裡不由得升起一,股暖意,心道她終究還是不會不要自己的。這不,自己才落下她幾步,她就發現了。

    心情頓時好了許多,那臉上的愁意也就淡了許多。舉步朝著她追去,那步伐的節奏裡,明顯的多了幾分興愉。

    容離見他啟步,便也就回頭繼續朝著前面走去。

    商墨羽見她突然又不願意與自己說話,心裡難免又開始糾結起來了,只是還如先前那般,張了嘴,卻不知道究竟要說個什麼,才能讓她感覺到自己的誠心誠意。

    眼看著這片林間小路快走完了,那樣的話很快就回到院子裡去了,到時候他哪裡還有機會與她說,因此便提步上前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才將容離超越,然後將路攔了去,「你等等,我有話跟你說。」

    容離果然停住了腳步,淡漠的目光上下的掃視了他一番,依舊淡淡的問:「什麼事情?」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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