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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家族譜 第一百五十九章 故人 文 / 墨狂瀾

    且說早上起來,兆堯就發現躺在自己床上,面目全非的李稻梅,他還沒有忘記父親的交代,無論如何也要把蔻池娶進兆家的門,可是他卻與李稻梅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而依照李家的無賴,能李稻梅為妾麼?而安王爺還怎麼可能把蔻池郡主下嫁給自己?他被嚇到了,啊的慘叫起來,所以最終還是把眾人驚來了。

    這李稻梅因為昨天受了傷,所以與鄭羽紗一個房間,方便照顧,可是她什麼時候到兆堯的屋子裡,鄭羽紗卻是不知道,而兆堯更不知道李稻梅什麼時候爬上他的床。

    而且最重要的是,李稻梅最不喜歡的就是兆堯了,她怎麼可能爬到這兆堯的床上去,而且哪裡有力氣把兩人的衣衫褪盡。在說兆堯,他愛慕的一直是蔻池郡主,就算是慾火難忍,他也不可能這麼飢不擇食,選擇了這個像是被打成豬頭一樣的李稻梅,而不是鄭羽紗,或是去青樓就好了。

    很快的,蔻池便想到了昨日遇到的那個白髮妖女,尤其是南黎人最是會調香的,所以她懷疑,也許是被下了香。

    然後就有了此刻的這一幕。

    鍾離玄樾也在其中,不過他看起來沒有那麼義憤填膺,反而是帶著些看戲的態度。想來也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他這樣的紈褲,不正是喜歡這樣熱鬧麼?

    蔻池郡主永遠都像是打了雞血一般,此刻也是一樣,她首當其衝,提著劍上前去攔住莫離這不是一般奢侈華貴的馬車,滿面怒容的朝著馬車裡那個美得猶如畫軸中的仙子般的莫離瞪去,似生怕大家聽不見似的,還特意的將聲音提高了幾分:「你個妖婦,使的什麼妖術,如此歹毒!」

    她只覺得,這些南黎人真是瞎了眼睛,被這個女人的狐媚容顏迷了心智,一個個的都那麼奉承她,今日自己就要將她的面紗扯開,讓人看看她惡毒的一面。

    迫於馬車前面突然擋住的中原少女,所以阿上只得勒住了韁繩,知顏等四個丫頭從馬車裡先下來,一字排開站在馬車旁邊,而馬車裡被罵了的莫離,卻還一臉渾然不覺,懶洋洋的掀起那一層薄薄的流蘇車簾,見是昨日在客棧裡那個刁蠻的瘋女人,不禁淺淺一笑:「好狗還不擋道呢!你這是作甚?」

    對於方才蔻池的破口大罵,她滿眸的無辜,問得認真。

    見她這毫不在乎自己罵她的表情,蔻池只覺得一陣心堵,這一路上的所有的歡喜都在瞬間煙消雲散,從來沒有人敢這麼藐視她,不把她的話當一回事兒,可是到了這個鬼地方,這個妖婦不但把玄樾哥哥的魂勾去了,而且還暗中使計害李稻梅的清白。在他們中原人看來,清白是多麼重要的東西,可是這個女人這一次先是對付李稻梅,若是接下來是自己,那怎麼辦?到時候玄樾哥哥還會要自己麼?

    她定然是故意的,這個妖女嫉妒在玄樾哥哥身邊的每一個女人,所以她誰也不會繞過。

    想到此處,她就一陣恐懼,現在玄樾哥哥都為了這個妖婦,不為李稻梅出頭,那到時候自己要是沒了清白,玄樾哥哥就更不會喜歡自己了。所以···她一定要當裝揭穿這個妖婦的真面目,讓玄樾哥哥看清楚。

    蔻池想了想,自己絕對不能在這樣,當下壓住心中的怒火,竟量平心氣和的。

    莫離看著這突然放下一臉怒容的蔻池,心下不禁生出幾分好奇來,她這是要耍什麼ど蛾子?正是好奇之時,只聽蔻池說道:「夫人既然知道我們是中原人,那麼應是知道,我們中原女子最在乎的就是清白名聲。」她的聲音軟軟的,而且還帶著幾分可憐的味道,與先前無比囂張的樣子,簡直是形同兩人。

    「然後呢?」莫離挑了挑眉頭,心道這是唱起苦情戲來了麼?

    同行來的除了那鍾離軒轅蹙起來眉頭,不著痕跡的從他們一行人中退開幾步,剩下的幾人都目不轉睛的盯著蔻池,不知道她要作甚。

    蔻池對於自己的表現,似乎很是滿意,聽見莫離搭了話,更是津津自喜,「昨日在酒樓之中,確實是我跟李妹妹的錯,可是你為何要害李妹妹?」

    這話旁人聽來,實在是有些沒有頭腦,可是莫離卻聽出了話意來,笑了笑,繼續問道:「我怎麼害得?」

    哼,果然上鉤了。現在承認了吧!蔻池心裡一陣得意,隨之說道:「你下毒把李妹妹放到兆公子的房間去,她還是個未婚女兒家,你這般做,無疑是將她逼到絕路去。」

    兆堯聽到蔻池的話,終於將放在莫離臉上的目光收回來,有些不解且不悅的看著蔻池,心道這個女人在作甚?她既然知道此事關憂李稻梅的名聲清白,掩都來不及掩,卻還要敲鑼打鼓的讓大家知道?她究竟想做什麼,正要回頭朝鍾離玄樾問,卻發現早沒了鍾離玄樾。

    「兆公子是誰?」莫離繼續問。

    「他。」蔻池回頭指了指那正在尋找鍾離玄樾的兆堯。

    莫離不由得好笑起來:「這不是和你們一起的人麼,說來你們也是一道的,說不定人家就是情投意合,這位姑娘你既然真的為了那位李姑娘的好,還是不要胡說八道,在這大街上亂咬亂叫的好,畢竟你也說,你們最是在乎女子家名聲的。」她說到此處,頓了頓,別有深意的看了看那被蔻池送到風口浪尖的兆堯,笑問道:「莫非姑娘你喜歡這位公子?所以不滿他與李姑娘的感情,又趁著昨日酒樓一事,設下計謀,毀去人家李姑娘的清白,然後順水推舟的賴到我的身上來?」

    蔻池急了,聽見莫離當作說自己喜歡兆堯的話,又害怕鍾離玄樾當真誤會了,所以到底還是按耐不住,當即暴跳如雷,再也保持不了這副無辜的可憐摸樣,於是指著莫離罵了起來:「你···你信口雌黃,明明就是你這個妖婦!」

    莫離沒怒,反而無所謂的笑了笑,身邊的知了卻已經開口好笑道:「我看分明就是你自己害的李姑娘。在說了,試問大家,若不是當事人,怎麼知道得那麼清楚,說得有模有樣的。」

    沒等暴露的蔻池開口,知畫也笑道:「是呢,想要挑替罪羊,也不先去打聽打聽,我們夫人是什麼人,這娑羅城裡誰人不知道我們夫人是個菩薩心腸,別說是去做,便是生也不會生出那樣的念頭來,何況是你們這些路人,看都沒有資格讓我們夫人看一眼!」

    兩個丫頭的話,使得路過圍觀的眾人把目光落到蔻池的身上去,對著她也指指點點起來,好像就是如同知了所言的那樣,是她害的那個什麼李姑娘。

    蔻池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這個妖婦也罷了,可是這些低賤的南黎庶民,竟然還敢朝她指指點點的,一口銀牙緊要,『嗖』的一下拔出長劍來,「本郡主要殺了你這個妖婦,看你還怎麼蠱惑人心。」

    莫離身邊的這些侍衛可都不是吃素的,所以蔻池的話音才落,就被莫離侍衛一腳踢飛,打在旁邊的小攤販上,然後滾落到街面上。一身的鮮衣早已狼狽不堪。

    兆堯並沒有尋到鍾離玄樾,此刻見蔻池被這些南黎人打了,雖然覺得她有些是自找的,可是誰讓人家是郡主,此刻自己若是不挺身而出,只怕等回了東翼去,安王知道了,到聖上面前一句話,那可是他們兆家滅門之時啊。所以,美人雖然好看,卻也比不過現下的榮華富貴。所以他也顧不得許多,衝開人群,上前去將蔻池扶起來。

    鄭羽紗跟著張大寶見此,雖然十二分不願意上前去丟人,但也只好認命的上前圍了過去,一面表面自己的擔憂。

    蔻池學過些功夫,所以不至於跟那李稻梅一樣不經打。此刻雖然不至於說是精神抖擻,不過說話卻還是振振有聲的,她喘了喘氣,趾高氣揚的看著莫離一行人,目光不可一世的說道:「你們可知道我是誰麼?一個小小的南黎國,竟然敢動本郡主,看本郡主不立刻休書回東翼,讓父王帶著二十萬大軍將你們南黎踏平!」

    莫離雖然猜到了幾人的身份不簡單,但是沒想到竟然這個沒腦子的女人是東翼國的郡主,又聽到她這麼口出狂言的說讓她父王帶二十萬大軍來,心下就立刻反應過來,盈盈一笑:「原來是東翼安王家的掌上明珠啊。」話是這般說,可是那口氣裡竟然沒有半絲的畏懼。

    蔻池郡主卻是得意無比,抬了抬那沾著些塵土的下巴:「算你有眼光,既然是知道,還不趕緊下來給本郡主磕頭,本郡主高興了,到時候就饒你一條賤命!」

    卻只聽莫離朝著兆堯張大寶二人說道:「聽說東翼安王擁兵自重,又喜歡倚老賣老,你們的皇帝早就恨不得把他手中的兵權收回了。」說著,朝蔻池郡主看去:「看來你那位皇帝堂兄這一次要感謝你了,等著你在南黎的這一番豪言闊語傳到東翼去,就給你堂兄一個收回你父王手中兵權的大好機會。不過到時候記得好好的跟我幫你那皇帝哥哥說一聲,也要記得本夫人的好,在這裡任由著你這麼罵這麼侮辱的。」

    莫離越是越是起勁,想了一會兒又道:「我呢,也不要什麼,讓你那皇帝哥哥給我萬兩黃金就是了。」

    蔻池卻已經聽得吐血了,可是張大寶跟著兆堯卻被莫離的話驚住了,安王確實是有些擁兵自重,而又總仗著自己是皇上的叔叔,而幾次不將皇上放在眼裡······所以,這與安王府聯姻,還有必要麼?怎麼此刻只見得到災難,看不到錦繡前程?

    「放開我,讓本郡主殺了這個滿口胡言的妖婦。」蔻池氣急敗壞的,想要推開扶住她的鄭羽紗,隨之看到旁側的張大寶二人,又朝二人命令道:「快去給本郡主把這個妖婦殺了,快點!」她的聲音很急促,似乎一點時間也等不及似的。

    可是,此刻對於她的命令,幾人都猶豫了。而就在他們猶豫的當口,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身著銀色長衫的俊美男子已經站在他們的面前了。他也在作中原人打扮,俊美的臉龐不似少年那般的青澀,目光裡透露出一種與他年輕的容顏不相稱的沉著穩重。當然,這不是叫蔻池幾人呆住的原因,而是他身上那叫人無法忽略冷冽與威懾,幾人甚至不敢在去看他的眼睛,似乎只要對方眨眼,就會要了他們的性命似的。

    他們自認走過很多地方,見過各種各樣的人,便是面見聖上之時,也沒有這樣恐懼害怕的感覺。可是此刻,他們竟然都被這個突然從天而降的陌生男子鎮住了。

    「小小一個蔻池郡主,算個什麼?」他的聲音淡淡的,可是卻帶著一種叫人感覺猶如在瞬間墜入數九寒天冰窟裡的寒冷。

    尤其是蔻池,對方直點她的名號,而且口氣是那麼的不屑,那麼的不當一回事,可是她不敢抗議,背脊骨忍不住打起一陣又一陣的寒顫,雙腿忍不住的發起抖來。只見她顫抖著發白的雙唇一字一頓的說道:「·我··我父親是安王,你··你···」

    只是沒等她把話說話,對方冷冷瞟來的一個眼神,就將她嚇得閉了嘴。

    不知道什麼時候,恕娘從人群中走出來,然後恭敬的朝著他拱手行了一禮,「主子。」

    「繃到西瑪道上去。」商墨斂淡淡的回道,似乎不願意在上面多花時間。

    而聽到他的話,還沒來得及反抗的蔻池就傻住了,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竟然當眾一把將她的衣服扒下來,她還沒驚叫出聲音來,嘴巴卻給恕娘堵上了,只聽恕娘同她主子一樣冷淡淡的聲音道:「你算是幸運的,主子只是要扒光你的衣服綁在西瑪道上而已。這總比扔到花柳之地去的好多了。」

    這算是幸運的?蔻池白眼一翻,隨之暈倒在地。

    鄭羽紗幾人沒了鍾離玄樾這個小小的侯爺,就像是沒了主心骨,對於這突發事件,不知所措,想要上前去攔住,可是卻又都心裡有數,他們不是對方的對手。

    而正是這個時候,消失了好一陣的鍾離玄樾從人群裡走出來,雖然怎看都是一副紈褲模樣,可是有一種人,天生就帶著一種高貴,所以他便是走在人群裡,也算是鶴立雞群,一眼便能叫人看到他的存在。

    商墨斂聽到他的聲音,卻是頭也不曾回,只是同樣冷幽幽的聲音淡淡的回道:「小侯爺若是想開口求情的話,免了吧!」

    鍾離玄樾自覺一路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可是對方一句『小侯爺』就將他的身份道出來,所以他不得不震驚。不過到底不是尋常人,詫異了片刻,便反應過來:「閣下既然知道我等的身份,為何還要如此決絕。」說著看了那一眼被扒得只剩下肚兜兒的蔻池,一陣怒氣不由得升起來:「她怎也是我東翼皇室血脈,怎能任由得閣下如此侮辱!」

    聽著他振振有詞的話,商墨斂卻是一臉不解的回頭看著他,冷漠無比的口氣正兒八經的問道:「你東翼的皇室血脈關我何事?你若是看不過去,大可一劍殺了她。」

    是啊,關他商墨斂的何事?他這樣淡漠的人,恐怕就是藍瀲灩被人扒光掛在城頭上,他也無所謂吧?莫離心裡想著,不過對於商墨斂卻是生出了幾分害怕了,心道辛虧自己不是他的敵人,要不然的話····她都不敢往下想去。只是原來商家十爺的冷魅狠毒不是虛傳的。

    鍾離玄樾再一次被這無關痛癢的話擊中,不過遲疑了一下,他便做出令眾人意外的舉動來。

    但見他動作嫻熟的勾起蔻池落到地上的長劍,然後只覺得銀光閃爍,隨之一股鐵腥味從蔻池的身體四周瀰漫開來。

    他就這麼把東翼安王的掌上明珠,蔻池郡主殺了。

    這哪裡是一個紈褲所為?尤其是那決斷與出手的乾淨利落。商墨斂的嘴角突然一勾,給了他一個類似讚賞的笑容,「看來小侯爺並非傳說中的那麼不堪。」

    說完,不等對方有任何反應,便轉身朝著莫離的馬車走去,然後冷漠褪盡,一抹歉然從眼裡流露出來,聲音像是含了玉的成份一般,問問潤潤的,「初到南黎,就給你添麻煩了。」

    這與方纔那個冷漠無情,分明是兩個人該有的性格。只是大家都忍不住的深深吸了一口氣,不敢在多論。

    他的溫柔,莫離已經不是第一次見識了,只是她不敢直視,而是朝著蔻池那已經漸漸變涼了的屍體望去,「是我又欠了你一個人情。」一句話,把她的殺心暴露得一覽無遺。

    商墨斂忍不住展眉一笑:「這天下,哪裡還有你這樣坦白的人。」這些時間來,他沒少想過,自己喜歡莫離的哪一點?此刻聽到她的這話,不禁有些釋然,莫不是喜歡她的這份坦然。試問這世間女人,有誰敢像她這樣坦蕩。要殺人就殺,絕對不去做什麼遮遮掩掩的。

    莫離知道,自己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而且現在的她,不是當初那個只求夾著尾巴做人的莫離了,只是現在她累積起來的一切,還不足以讓她有足夠的力量來對付這個侮辱她的人。所以她很感激商墨斂這漂亮的一手。

    當下也忍不住在心中歎息起來,她的那些手段,比起商墨斂這股狠勁,分明就是小打小鬧!看來啊,她還是個善良的人。

    而聽到她的這話,那鍾離玄樾忍不住的蹙著眉頭朝著馬車裡高高在上的她看去。想不到,她原來也是起了殺心的。這究竟是個怎樣的女人,為何有這樣不明身份的人來為她出頭,而且她與這南黎的三殿下又是什麼關係?

    阿上拉起韁繩,朝著擋住路的屍體嫌惡的看了一眼,為難起來:「夫人,咱們改道吧!太晦氣了。」

    莫離點頭,與商墨斂辭別,然後又像那負手瞇著眼睛打量自己的鍾離玄樾望去:「這位小侯爺,好歹把屍體收一下,怎也是你們東翼的皇室血脈哦。」

    沒等鍾離玄樾惱,就聽見她像是會勾魂般的清脆笑聲,以及馬車上的銀鈴聲。

    待莫離到鏢局之時,只見明顯安錯一臉的焦急,迎上去掃視了一行人,見著沒人受傷,才鬆下神情來,然後埋怨道:「夫人怎這一個時候才到,方才亞目長老他們已經回來了。」

    莫離看了他背後一眼那空空的大廳,「哦,慕容呢?也一併跟著先回府了麼?」

    「怕是已經到了。」他回著,阿上就跳起來,一臉急促道:「哎呀,糟糕了,他們肯定是從剛剛咱們來的那條街回去的,也不知道屍體搬走了沒有,小孩子最見這個最晦氣了。」由其那女人沒穿衣服。

    「事關東翼臉面,哪裡有不收拾的。」知顏回道。她是東翼人,也聽說過蔻池郡主的名聲,而那位小侯爺麼,想來就是靖南侯府的小侯爺。

    安錯聽他們主動提起,所以終於忍不住的問起來街上發生的事情。

    莫離大致的說了一下,便跟他商量自己的那份賞罰制度,事關鏢局,安錯自然是十分感興趣的,而且莫離提的這個建議,他也覺得不錯,當即便拿出紙筆來,快速的將莫離所說的條列記下來,只等晚上在做些修改,就能貼出來讓大家共目了。

    莫離回府的時候,天已經很晚了,聽柚子說慕容今日回來一直很高興,跟著十爺稱兄道弟的不說,還把他喜歡的玩具拿出來分了商墨斂一件。莫離實在是無法想像,這樣的冷漠男人,而且又都是那樣的年紀了,是怎麼和慕容相處的,還能把他心愛的玩具都騙到手去?

    絮絮叨叨的聽柚子說了些話,二人又擔憂起來,嘮叨了好一會兒,柚子回去了,莫離這才躺下來。

    只是心中堆積的事情太多,卻不能安然入睡,直道了子時一刻,她才把燈熄了,然剛剛才閉上眼睛,就感覺有人在她身邊躺了下來,猛然的睜開眼睛,正好對上一雙猶如鷲一般陰厲的眼睛,隨之一個曾經熟悉無比的聲音以一種她從來沒有聽過的冷然聲音從她耳邊響起來:「看起來,你這幾年過得很好,不止是把我的一雙兒女養得很好,連十哥那樣的人,都心甘情願的為了你背信棄義拋棄家族。」他的口氣裡,帶著一種無法叫人忽略的妒意。

    莫離想過無數次他會找來的情景,只是沒有想到,他是以這樣質問不滿的姿態而來。她心中的那僅僅存留的溫柔,在這一瞬間被他擊垮了,她想要起身來,身子卻被他輕而易舉的挽在懷中,緊緊的鉗制住。

    這樣的待遇,莫離還是第一次遇到,目光直勾勾的看著商墨羽,以往那些為他而受的委屈,席捲而來。只是現在的她是多麼的要強,她不會把自己的軟弱在流露在他的面前,這世間沒有誰能靠得住,她只能信自己。

    雖然沒有點燈,不過商墨羽卻將她不屈的不甘的神情看得清清楚楚,心裡不由得又想起今日十哥在她面前流露出來的溫柔,他開始瘋狂的猜想,莫離究竟是用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手段,把十哥收服得如此服服帖帖?一時間覺得這懷中的女人,似乎也這樣躺在別的男人懷中,尤其是這幾年,自己都不在她的身邊。想到處,一陣厭惡從心底升起,手不由自主的將她狠狠的推開。

    莫離被他這突然的動作一推,身子直直撞在裡面的床欄上,一陣痛意從她的後背傳來。她有些詫異的看著夜光中已經逐漸陌生的面容,那個曾經溫柔呵護著她的男人,那個曾經將她明媒正娶,把郡主拒之門外的夫君。什麼時候他變成了這樣?莫離心裡想著,不過隨之覺得自己真是好笑。他為什麼不能變?當初他可以隨意的對自己不管不問幾個月,現在為何就不能變?

    那幾近帶著嘲諷的笑聲,輕輕的在夜色之中流淌開來,商墨羽原本還為自己剛剛下手太重而自責頓時消散不見,冷聲冷氣的問道:「你笑什麼?」

    莫離整理了一下微微凌亂的衣衫,從容的從床上站起身來,跨過他的雙腿,點亮了床邊的燈,然後回頭朝那容顏依舊的商墨羽做出一個請的姿勢來,「夜已深,十四爺請回吧!」

    商墨羽盯著她看了片刻,突然笑起來,這一笑,使得他俊美無暇的面容越發的勾魂,只是他的口氣卻不如這笑容惹人歡喜,「怎麼,你以為才分開三年,你就脫離了商家?」他知道她想離開商家的想發,只不過她一直是想,並未執行,所以商墨羽並沒有當一回事。

    莫離衝他清淺一笑,「我姓容,至於你的夫人,早在三年前便已經死了,十四爺你要接受這個事實,不要將我錯認成他人,這樣很不公平。」

    「公平?」商墨羽的字典裡從來沒有這詞,從小他從祖母和長老們那裡學來的就是勝者為王,而這一切的事情都該由著勝者來做決定。而他與莫離,他一直都是那個贏家。他看著莫離,臉上的笑容笑得很溫柔,就如同當初他們還在長生閣裡一樣,聲音也放軟了許多:「夫人不要鬧了,明日收拾一下,隨為夫回大秦吧。」見莫離不應,又補充道:「你不就喜歡銀子嘛,那等會了大秦,我把手裡的銀子都給你,生意也由著你來管。」

    這樣的話,莫離不是第一次聽,不止是聽商墨羽說過,而且還聽老祖宗暗裡表示過。不過他們都只是說說而已,這就像是狼來了的那個故事,聽多了誰還相信。而且拿人家的東西,有自己掙來的好麼?所以莫離已經不感興趣了,甚至覺得他還在使用權宜之計哄騙自己回去。

    可是,莫離沒有忘記,她就要死了,也許在明年之後,她就只剩下一個小小的墳頭,那時候,她的兒女將在商家的水深火熱之中。那樣的商家大院,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她如何放心?何況,眼下身邊的許多人,都是真心待她的,若是自己為了一個不真心待自己的所謂夫君,將他們所拋棄,那麼自己失去的不止是現在的這份安樂,還有他們的失望。何況,她答應了笪丹青,要一直留在南黎的。

    對啊,也許笪丹青是敬畏她的,也許當初是她救了笪丹青。可是在她看來,卻是笪丹青救了自己,也許若是沒有遇到他,那麼月下跟慕容也不會來到這個世上。

    見莫離沉默不語,商墨羽以為她是心動了,正在考慮,所以並未催促她。看著此刻容貌宛若天仙的莫離,以及這此刻多了幾分成熟風韻的妖嬈身段,他忍不住的走過去,從後面圈住她的纖腰,將那柔軟的身體緊緊的貼近自己,在她耳邊溫柔如初的說道:「夫人,夜深了。」

    曾經,莫離是怎樣的眷念他給予的這份溫柔,可是現在,莫離卻沒有感受到從前的那份溫柔,反而心生出害怕來,身子下意識的掙脫起來。

    感覺到懷中不安分的女人,商墨羽臉上的溫柔瞬間消失殆盡,一把扭轉過莫離的身子,讓她面對著自己,修長的手指緊緊的捏著她小巧的下巴,一雙俊眸好像是利刃一般,緊緊的盯著莫離,似乎要將她的皮肉剝開,看她的心裡究竟在想什麼似的。

    有了先前的前車之鑒,莫離現在不敢輕舉妄動。而時至此刻,她才猛然的發現,原來她一點也不瞭解她的夫君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就如同從前一直不知道他在忙什麼一樣。好像她從來都是與他毫不相干的人,他們之間的那點薄弱感情,先是在飯桌上,最後到床上,後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他越來越忙,飯桌上再也看不到人,然後最後床上也看不到人了。

    想到當初他說要帶著自己透風,去燕國玩,那時候莫離不知道多麼的高興。可是現在想來,那簡直就是無比的諷刺,她這一生所受的罪,一半在商家宅院裡,一半則是在跟他去燕國所遭遇的一切。而當初在兗州的日子與這些比起來,根本就不值一提。當然,那時候也有幸福的時候,只是時光翩然擦肩而過,那些小小的幸福,怎能敵得過這無聲是歲月,早就支離破碎的敗在了歲月只下。

    時間不止是消磨過往的痛苦,也能抹去曾經的幸福。那些從前沒有珍惜的東西或是人,不會在原地等著你。可是這樣的話莫離沒有說出來,只是看著眉目依舊的他,她努力的說服自己去尋找從前的熟悉感,可是所捕捉到的,不過是陌生罷了。

    有一瞬間,她真的很想告訴他,商墨羽,你輸給時間了,如果你不丟下我那麼久,也許我好是會回到你身邊,與你回到商家大院的。

    這兩三年來,她不是沒有打聽商墨羽的消息,得知他中毒的時候,她還揪心過,可是後來她發現了,這不過是一場局罷了。而她這個所謂的妻子,在他設下的局裡,什麼也不是。

    她是人,她不可能不心寒。

    「怎麼,難道你就沒有什麼要解釋的麼?」商墨羽凝著眉,深沉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盯著莫離。

    莫離突然覺得他的這話問得好笑,臉上忍不住浮起幾絲譏諷來,「解釋?那麼你想聽什麼?」這話不是該她問的麼?她也想要他的解釋,可是現在他卻反客為主,先問起自己來。

    明顯帶著諷刺味口氣,讓剛剛心情平緩下來的商墨羽很是不悅,指尖的力道不由得加了半分的勁,莫離疼得下意識的掙脫起來,而這一下狠手,他心中又有些自責,可是想到莫離的態度,那一陣怒火又騰然升起來,逼問著莫離道:「你倒是說啊?為何不回家?而要跑到這樣偏遠的地方來,你想躲著誰?」

    莫離同樣凝著眉頭看他,楚楚可憐的的神情,叫商墨羽心裡揪疼著,可是理性卻告訴他,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他一定要教訓她,把她馴服,讓她知道什麼叫做妻為夫綱。

    「商墨羽,我不是你養的寵物,不是你給我一個饅頭我就會把你當作主人的小貓小狗,也不是你可以隨意遺棄,可以幾天幾個月甚至是幾年不管不問的妻子,而且你要知道,我首先是我自己,然後才是你的妻子!」她一字一頓的看著他說道,字字清晰,而每一個字都像是一個烙鐵般,深深的燙傷了他的心。

    隨後,他的手放開莫離,蹌踉的朝後退了一步,望著她那冰涼如霜的眼神,以一種不得不失望的口氣歎道:「你既是要拒我,何須用這樣的借口。」隨之卻又仰頭狂笑道:「不過不管你用什麼借口,都改變不了你的身份,就算是你百年之後,也只會埋在我商家的祖墳,而你的牌位上,永遠都是商莫氏,都是我商墨羽之妻!」他的聲音一如他的話,充滿了掠奪似的霸氣,完全不准許對方有發言的權力或是反駁的權力。

    莫離卻是冉冉一笑:「抱歉,我姓容。我與莫家無任何關係,與你商家更無任何關係。」

    冷冷一笑,長臂一攬,將她挽到懷中來,不由分說的便強行朝著她嫣紅的唇吻了下去:「很快你就會知道,你是誰,你該姓什麼,你是什麼身份!」

    「唔···」莫離本能的掙扎著,對於霸道的男人,只是感覺上比較酷而已,真正的遇上來,除了這偶爾的溫柔,那麼等待的將是無止無盡的**!

    莫離是個現代靈魂,她絕對不願意讓誰控制著她的思想或是身體,所以必須的反抗。

    然就在二人你推我進之間,房門突然被推開,隻身著白色裡衣的像是個小仙子般的小女孩站在門口,她以一種難以置信以及憤怒的表情狠狠的瞪著屋中那個強行鉗制著她阿娘的男人,連手中的布娃娃掉了她也渾然不知。

    這樣的畫面,兒童不宜,不止是莫離僵住了,連同方纔那個還十二分霸氣,十三分戾氣的商墨羽也呆住了,反應過來的莫離趁此退開身,將他們之間的距離拉得遠遠的,然後急忙這裡自己凌亂的髮絲跟著衣衫,笑著朝著站在門口的月下疾步走過去,蹲下身來,一手撿起地上的布娃娃,放到她的懷裡,才將她抱住,「這麼晚了,月下怎麼來了?」她的聲音有些顫抖著,有些害怕身後的那個男人突然衝上來把她的月下搶走。

    而此刻的莫離,也才露出了商墨羽一直想要看到的膽怯。

    只是此刻他的目光都在那小姑娘的身上,所以並沒有發現莫離的害怕。

    月下收回眼神,落到莫離那有些紅腫的唇上,隨之又看見她下頜下面的淺淺青色,兩隻水潤的眸子突然泛起了水霧,「阿娘,您疼麼?」夾著奶聲奶氣的娃娃音,柔柔的小手摸上莫離的下頜。

    莫離怔了一下,眼淚頓時稀里嘩啦的流了出來,一面抿著唇盡量不使自己發出哭聲來,月下的小手順勢向上劃去,輕輕的抹掉她的眼淚,可是小姑娘眼眶裡的淚珠卻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劈哩啪啦的流了下來,莫離見此,又是心疼又是著急,急忙哄著:「阿娘不疼,月下不哭。」

    莫離抱著月下起身來,將房門一關,然後咬著唇防備的看著屋中的商墨羽。

    商墨羽終於反應過來,抬起腳步朝著她們母女倆走過來,只是這才走了半步,就聽見那稚氣十足的娃娃聲喊道:「壞人,不准過來,你要是敢傷害阿娘,我就·····我就,就殺了你!」為了證明自己的話是真的,月下從莫離的懷裡跳下來,目光極快的四周掃視了一遍,然後跑過去將那裝著水果的點心的拿來,一手抓了個小點心往嘴巴裡塞去,然後有模有樣的站到莫離的面前來,將盤子舉起,時刻準備朝著商墨羽砸去。

    ------題外話------

    上傳這一章,好擔心親們棄文啊··十四爺粗線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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