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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家篇 第一百六十五章 奇怪的木子 文 / 胖番茄

    自打貴喜上次過來之後,又是過了小半個月,這會兒眼瞅著就要進入八月份了。

    秀娘今兒起早,擱二樓洗漱完了,瞅著楚戈還在睡,這天馬上就轉涼了,人兒就是愛賴被窩,她把自個兒的被子疊好,沒吵著楚戈,獨自下了樓去。

    這茬院子裡,文氏已經把粥煮好了,舀起幾碗放到桌上晾著,她和楚福住在樓底下,離灶房近些,到早了,她就自個兒起來,把大傢伙兒的飯做了。

    那前兒,秀娘親自把南屋給收拾出來,還給屋子裡置辦了些傢俱啥的,整個屋子好瞅著倒還真像那麼回事兒,就連這楚安和小香兒看見了,都說這屋子,可比他們在下陽村住的還好哩。

    秀娘從鋪子那塊出來,她瞧見文氏在灶裡收拾著,便走過去倆人打了聲招呼,本來之前她還有所疑惑,為啥這文氏忽然就轉了性子,可這茬都過了這麼些天了,她也就不作多想了,人家想過得好,自個兒麻溜的幹些活兒,她幹啥疑神疑鬼的哩。

    這文氏雖說還是以前那副樣子,可說話幹活啥的倒是實誠多了,她瞅著秀娘說了,「弟妹啊,你先吃著,我去把香兒和安子喊起來,你今兒不是還要帶他倆上私塾麼。」

    秀娘聽著才想起來,昨個兒曹嫂子過來,說私塾現在有了幾個空缺,讓她今兒帶著倆小的過去。

    「哦,我倒給忘了,我這就去喊他們。」秀娘說著就往南屋走去,那塊還有一間小屋子,她原先也收拾了一下,在中間隔了板子,讓楚安和小香兒住在裡頭。反正這會兒他倆還小,就先這麼著,等著他們稍大一些了,再騰出間屋子就是了。

    「嫂子,嫂子……」

    秀娘還沒走著幾步,就見楚安和小香兒從屋子裡出來了,他倆還沒把衣裳穿好哩,就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

    楚安把腰帶綁好,瞅著秀娘,「嫂子。我們今兒是要去私塾吧,趕緊走麼。」

    小香兒眨了眨大眼兒,睡眼朦朧的打了個哈欠。拉著秀娘的袖子,隨著楚安說的點了點頭。

    秀娘想著,這倆小鬼昨晚一直是念叨著今早要去私塾,歡情的很晚才睡,今兒一覺起來給忘了。等穿上衣服才想起來,所以才會忙著跑出來,看看她是不是走了。

    她笑著蹲下身幫小香兒把衣帶子綁好,「咱今兒是要去私塾,不過是要去見夫子,大家碰個臉熟了。後個兒你倆就能去了。」

    這倆小鬼聽到後,失望的「啊」了一聲,秀娘摸了摸這倆小鬼的腦袋。「啊什麼啊,你倆連筆墨都還沒有哩,去了咋跟人家一道讀書啊,咱不得把啥都準備好了再去啊。」

    楚安瞧著秀娘說了要弄筆墨,皺了皺眉。露出了一臉古怪嫌惡的神情,小香兒像是意識到了啥也鬆開手站在楚安身邊。

    他們倆這反應。連文氏瞧著都奇怪,這安子和小香兒瞅著二弟妹的神情,咋像是以前,他倆看到她自個兒一樣啊。

    「安子,香兒,一大早的,你倆吵啥哩。」

    楚戈醒了下樓來了,他把自個兒的頭髮圈成一個髮髻,用一塊布帶綁好。

    楚安看到他,像是看到救星一樣,忙說了,「哥,嫂子又說得先弄『筆墨』才能上私塾。」

    楚戈說了,「你嫂子說的對啊,沒有筆墨,咋上私塾讀書習字兒啊。」

    楚安沒想到楚戈會和秀娘說的一樣,他皺著眉頭,瞅了小香兒一眼,拉著她走到一旁,小聲的嘀咕著啥。

    秀娘正奇怪他倆的反應,楚戈走過來問她是咋回事,她只是聳了聳肩,她也不知道啊。

    過來一會,楚安和小香兒才回過身來,他對秀娘說了,「要『弄』也成,可這回得倒個兒,我去刮鍋底灰,絞小香兒的頭髮。」

    小香兒扁了扁嘴,摸著腦袋認命的往前一步,委屈的瞅著楚戈和秀娘。

    文氏解開圍腰放到一邊,奇怪的問叨了,「啥??絞頭髮?鍋底灰?」

    楚戈瞧著愣登了一會,像是想到啥了,忽的「撲哧」一聲,捂著嘴笑個不停。

    秀娘也想起來了,她臉上一窘,蹲到楚安和小香兒跟前,「哎,你倆咋還記著哩,這回咱不用『弄』了,咱、咱買去。」

    楚安和小香兒瞅著一眼,「可、可上次……」

    秀娘忙擺著手,說了,「哎,上次不算,上次不算,這都是那年的老黃歷了,走走走,趕緊吃飯去。」

    她這茬說著算是糊弄過去了,其實楚安和小香兒說的『上次』時間也不長,就是他倆還和楚戈秀娘住在下陽村那會兒。

    那個時候,秀娘搗騰竹筍和二寶籐,存有些錢了,就想著讓楚安和小香兒上私塾,不管將來有沒有啥大出息,最起碼能識些字兒麼。

    秀娘心裡惦記著這事,就趁著趕鎮子,順過去了一間買賣文房四寶的店舖,想著帶些回去給楚安和小香兒,讓他們先練練手,可是裡面的東西,買賣的價兒實在是太發麻了,秀娘手裡攥著的錢,連個筆桿子都買不了,她只得敗興回村去了。

    而且,介於秀娘當時的情況,家裡的每一份銀子都有數,哪一份都不能亂花,所以,她才想著自個兒來造些筆墨的。

    那時她騙楚安說是要幫他剪頭髮,可她就只是把摸著柔順的給剪下幾撮來,其他的都沒管,這下可是把楚安惹毛了,板著臉好幾天都不和她說話哩。

    而這小香兒,秀娘讓她去刮鍋底灰,想著倒上水了,也跟黑墨一樣的使……(若諸位親對這件事兒感興趣,可在書評區留言,詳情番茄可以寫在番外裡*^_^*)

    唉,不過結果也是以失敗告終,這鍋底灰粘到了小香兒的臉上手上,洗又洗不乾淨,結果秀娘狠下心花了二兩銀子。到鎮子上買了三塊香胰子,把全家都洗的白白淨淨的了,當然,楚戈是自個兒洗的……

    等著楚安和小香兒吃完了,秀娘就帶著他們去了一趟私塾,見過那個夫子,他瞅著也就四五十歲,人蠻隨和的,是個落榜的秀才,在鎮子裡有處空屋子。就索性當起了教書先生。

    那個夫子跟楚安和小香兒說叨了幾句,覺得能說的上話,不是那麼愚笨的娃兒。就答應讓他們倆後個兒過來讀書了。

    秀娘過來的時候帶著銀子了,就先給交了學費,跟那夫子道了謝,帶著楚安和小香兒走了。

    到了前街,路過通和雜貨鋪。秀娘拿了十文錢,讓楚安和小香兒子去對面的小攤上吃塊甜糕,她要到曹嫂子那裡去一趟,畢竟,人家幫她在前街做了那麼些天的活招牌,她不得去謝謝人家麼。

    曹家婆子本在店裡收拾櫃子。再過些時候就是八月十五了,鎮子裡的人都開始準備過節用的東西,她店裡都是些雜七雜八的玩意兒。這時沒人過來買賣,她趕好趁著這個空打掃打掃。

    秀娘瞅著這會兒店裡沒人,她笑叨這進去了,曹家婆子瞧見秀娘,很熱情的招呼她坐下。拉著她的手就說了,那搓衣板子咋咋的好使。洗衣裳咋咋乾淨了的。

    曹家婆子和秀娘嘮叨了一會兒,忽的發現自個兒還沒給秀娘倒水喝哩,就忙起身去要去倒茶,可秀娘說著不用了,讓她坐下來,還拿出了十兩銀子,說叨著遞給她。

    「哎呦,妹子,這那成啊,你那前兒才把一個板子送給我,這茬還要給我拿來十兩銀子……」曹嫂子擺擺手,推脫著不拿。

    秀娘笑著握住了曹嫂子的手,把銀子塞給她,「行了曹嫂子,這是你應當應份的,要不是你幫我在這,跟那些來往的客商說叨我家那個搓衣板子,上個月,我家還出不了那麼多貨哩。」

    這曹家婆子的雜貨鋪在前街大門口,過往的客商都會去那裡買些吃的用的,以備路上不時之需,早先秀娘讓王二把板子送個她使著,為的就是要她擺在店裡顯眼的位置,人家客商一問起來,她就往楚家作坊那裡指去,好像有三四個還是園木行的買主哩。

    曹家婆子聽到秀娘說的了,可還是推脫著不要,直到秀娘說了,她要是不收,就把銀子扔大街上算了,她瞅著拗不過秀娘,才收下了,說實在的,剛才她瞅見秀娘拿出銀子,說是她應當應份該得的,那時她當真羞的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其實早先開始她還會很熱情的給那些客商介紹秀娘家的板子,可日子久了就沒那麼用心了,反正又不是她的買賣,她費嘴費舌的說叨著,最後還不是秀娘家的作坊賺錢了,她又沒撈到啥好,所以有時那些人問起來了,她還會假裝不知道哩。

    曹家婆子瞅著手裡的銀子,當真覺的對不住人家秀娘妹子,她心裡想著了,下回兒一定要好好的幫秀娘家的作坊攬買賣才是。

    秀娘看著曹家婆子把銀子手下了,就說叨了一聲,站起來往外走,她本想著招呼在對面小攤吃甜糕的小香兒和楚安過來,可忽的倒是瞧見了木子,在他身邊好像還跟著倆人兒,他們三個有說有笑的,不過那倆個可不是她作坊裡的夥計。

    曹家婆子拿著秀娘的銀子心裡過意不去,就包了些鹹梅干送出來,可她瞧見秀娘一看著前,就順著瞧過去,「哎,妹子,這不是你家作坊裡的木子麼,他今兒這麼早就和那倆夥計來這吃酒了?你家今兒歇工麼?」

    秀娘覺得有些奇怪,這木子在前些天請假了,說是他娘回老家,要他在家照顧巧兒,可這會兒他咋在這哩。

    她想了下,「嫂子,你認得木子?」

    曹家婆子說了,那前兒木子和王二一塊到他男人看管的庫房那裡拉過木料,所以她認得,她這人性子直,就說了,「妹子,你可得說說你家這夥計,他可不好這樣啊,你說他這小夥計賺倆錢不容易,可別都交了酒錢了。」

    秀娘說了,「嫂子,你是說木子這倆天,常常和那倆個人一道吃酒麼?」

    曹家嫂子說了,「可不,每天一下工就一道去那小酒館吃酒麼,我擱這都瞧的真真的。」

    秀娘尋思著問了,「那嫂子,你知道那倆人兒是誰家的夥計麼?」

    曹家嫂子往前瞅了一眼,說了,「哎,認得,那倆夥計常常擱我這打醬油,他們倆啊,是後街口子,園木行的夥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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