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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篇 第八十六章 家醜不可外揚 文 / 胖番茄

    秀娘愣愣的瞧著楚戈的背影,剛在灶裡她聽到沈氏說叨楚戈了,就急忙趕出來,尋思著先把話茬岔開。

    其實早先她知道沈氏和文氏打得什麼鬼主意,要不這倆人也不會沒事找事的見天吵吵,而且每次還是在自個兒跟前鬧騰。

    她倆自導自演了這一出,然後讓楚老爹出來唱紅臉白臉,好讓她自個兒說出要楚福尋屋子,可她既然想的明白,當然就不會輕易上套了。

    所以剛才沈氏想要支開她,問問楚老爹的情況,那會兒楚戈說是要替她去,她就說著讓楚戈留下來,好讓楚戈聽聽,他老娘使的啥埋汰人的招式。

    可這會兒倒把楚戈給折騰的窩火了,她有些後悔,暗自嘀咕,剛才是不是自個兒把這事給辦過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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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娘算是瞧出來了,楚老爹他們肯定是這樣想的,一家子人吵嘴,睡一覺起來就好了,沒有隔夜仇的,特別是楚戈,一開始估摸著會發點火,可過了一陣也就沒事了。

    因為像以前,他們變著法的把楚戈趕到了下陽村,連這件事他都可以不計較,讓他們擠到自個兒家院裡過活來,那昨晚那事兒,楚戈就更不會放在心上了。

    所以,自打那天晚上過後,楚老爹和沈氏他們又跟沒事人一樣了,啥啥都裝著糊塗。

    不過,這一次,楚老爹他們是失算了,楚戈他是真的窩火了。

    秀娘瞅著也明白,楚戈這回是真的氣著了,以他那個直筒性子,他是最瞧不上暗地裡使絆子的。本來麼,一家子人過活,有著啥了都攤開了說。該大伙合計的合計,該大伙幫忙的幫忙,沒必要整天使小心眼兒。

    他楚戈是好說話,是憨木老實,可他不是傻子,你好言好語的直接嘮叨,他說不定還會尋思著幫幫忙,可你要是使小心眼,讓他上趕著追在你屁股後頭說是要幫襯你尋大屋,那這事就是行不通的。

    楚老爹和沈氏最先瞧出來。雖說楚戈每回見著他二老,都有開口叫喚,可瞅著就是和以前不一樣了。他一天除了打柴下地,回來後啥也不說,又或是啥也不過問,就好像把家裡的一切都交給秀娘打理了。

    他這樣不聞不問的,反倒把沈氏的心慌給勾出來了。以前她還有個理由撐撐腰桿子,說是有楚戈在,秀娘這小婆子不敢給她耍橫。

    可現在楚戈這樣子,她倒是怕秀娘哪天耍起那風風火火的勁兒,把她和老頭子,還有老大兩口子一起趕著出去。那到時她可就真真的要睡飽谷地去了……

    沈氏自個兒琢磨著小九九,面上也沒表現出個啥來,只是楚戈悶著氣的這兩天。她在家裡啥活都幫著干,啥活都搶著幹,那嘴兒也閒著下來了,沒有見天的得啵得啵個沒完。

    秀娘瞅著也不說啥,反正是一些摘菜洗菜的小活。沈氏要是幫把手,她好著能騰出空來洗洗衣裳。

    趕好今兒日頭高著。秀娘喊著劉氏一塊到小溪邊洗衣去,這茬要是手腳麻利些,洗完衣裳麻溜的撐開曬著,估摸著不到下半晌就能幹透了。

    秀娘架著一個大底子的木盆,裡頭放著一堆髒衣裳,她和劉氏笑叨著出了院門。

    倆人下了小坡,走過大土道子來到了山腳邊,她們尋著處高地,放下木盆開始淘洗上了。

    這茬小溪裡的水不那麼透涼,手浸進去也不難受,畢竟叫日頭給曬了一早上了,這會兒洗著剛剛好。

    劉氏抓著倆件衣裳浸到水裡,回頭看著秀娘,「啥?妹子,你說你大伯子不尋大屋了?」

    秀娘坐到劉氏身邊,「也不是,他尋是尋哩,只是我婆婆說了,六嫂你這也怪忙的,幾個娃子要照顧,我這倆天地裡閒著,她說讓我自個兒尋去。」

    其實是沈氏前兒來找她了,好說歹說的把話擱下了,讓她幫著給楚福尋個屋子,秀娘瞧著沈氏軟下性子和自個兒說叨了,她琢磨著也就先答應下來了。

    劉氏擺了下手,裝裝樣子推脫了兩句,其實她心裡正巴不得哩,本來她和秀娘倆家是鄰個兒,幫著尋問屋子是應應的,可是這老大家的沒錢,她要是幫著說和了,又怕讓賣家說是糊弄人,她要是不幫,自個兒又和秀娘處的這麼好,也說不過去不是。

    秀娘知道劉氏的心思,她只是笑著,「得了六嫂,這事兒我就接過手去了,不過啊,我尋著要買田地那事兒,你還得幫我問問。」

    劉氏笑著滿口答應下來了,她把衣裳鋪在石頭上,使著寬板面的洗衣棍拍打著,她瞅著秀娘的洗衣盆,剛喊著她出來的時候,沈氏忙上前拿掉了幾件,說那些是自個兒的小件,一會自個兒洗就得了。

    她琢磨著笑笑,對秀娘說叨,「哎,妹子,你婆婆可是轉性兒了,我剛瞅著她還幫你干家務活哩。」

    秀娘挽起袖子,佯怒的看了劉氏一眼,「六嫂,啥叫轉性兒了啊,我婆婆以前就老幫著我忙活家裡邊呢。」

    劉氏扁扁嘴,「呦呦呦,你這女子,你那小嘴兒到外頭濛濛別人興許還過得去,你這會想尋思著蒙我啊?我可是你家鄰個兒,你家今兒早吃的是鍋巴米粥我都知道。」

    秀娘瞧著劉氏一笑,靠著她近些,「聞著香吧,這可是我做的。」

    「德行,誇叨倆句還就飄起來了……哎,說真的妹子,你院裡這倆天是咋了,平時吃飯的時候都吵吵嚷嚷的,最近咋就悄默聲了,咋了?你們分屋吃了?」

    劉氏一手支著洗衣棍,一手擦了擦濺到臉上的水珠,忽的想起了這茬,就隨口說出來了。

    秀娘聽著一頓,她和劉氏是鄰個兒,中間也就隔著一堵矮牆坯,倆家又都是人口多的,所以一般吃飯都會搬到院子裡來吃,倆家裡說話那是誰都聽得見的。

    她尋思著一笑,「哎,這一家子哪來的分屋吃麼,那前兒吃飯的時候,楚安鬧了個笑話,把大伙逗樂了,可倒是叫我公公給嗆著了,所以這倆天他就不許我們在飯桌上鬧笑話。」

    劉氏琢磨著點了點頭,「哎,妹子你別說,叔兒這麼做對著,這到晚大家吃的多,這一鬧笑話,你那嘴裡塞著的東西嚥不下去,可不就噎著了,想以前啊,我家那老六……」

    秀娘見劉氏說到別處去了,暗自鬆了口氣,她可不想讓劉氏知道,楚戈和自個兒的爹娘鬧矛盾了,這茬是她自個兒的家事,她可不想拿出來現,畢竟,家醜不可外揚麼。

    聽著劉氏的嘮叨,秀娘把盆子裡的木板子架到自個兒跟前,找了塊石頭把上頭墊高些,然後把另外一頭放到溪水裡。

    劉氏瞧著秀娘的木盆上放了個奇怪的板子,瞅著有一個胳膊那麼長,當間有些個溝槽,上下倆頭倒是平板很。

    她不知道劉氏為啥要這麼問,「啊?哦,對啊,咋了六嫂?」

    她尋思著「撲哧」一笑,指著那板子,「哎呦娘咧,我的好妹子,你該不會是要那這個洗衣裳吧?」

    「哎呦妹子,你要使著這木頭板子洗衣裳,你是尋思著拍啊,還是尋思著砸啊……哎呦,瞧你這費勁兒的,來來來,我把我的洗衣棍借你洗不就成了。」

    劉氏笑話了秀娘倆句,把自個兒盆子裡的洗衣棍放到了她倆當間,這算是一塊使了。

    秀娘瞧著一笑,也沒說啥,抓過一件衣裳浸濕了,然後放到木板當間的溝槽上,倆手並用,使著小勁兒的搓洗。

    劉氏笑叨一半就打住了,她瞅著秀娘這樣洗衣確實不錯,這才揉搓了幾下,那衣裳上的髒水就「嘩嘩」的往下走了。

    她眨巴眨巴眼兒,「哎,妹子,你這木板子是擱那淘換來的,瞧著還真不錯嘿。」

    秀娘捧起些水澆到衣裳上,繼續搓洗,她玩笑著,「這玩意兒啊,可是那銀子買不來的。」

    劉氏擺著秀娘一眼兒,「呦,這難不成還是啥稀罕玩意麼,不就一塊木頭板子麼,哎,妹子,這可是你從鎮子裡捎帶來的?」

    秀娘聽著一笑,她跟前這塊木板子,其實就是現代的搓衣板,是早先她喊著楚戈幫她倒持的,因為她使不慣那洗衣棍子,那玩意好毀衣裳。

    記著原先有一次,她尋思著拿個棍子擱石頭面上敲打衣裳,覺得怪新鮮的,以前主要是在電視上看過,如今自個兒來到這塊了,她也想試試用木頭棍子洗衣是啥感覺。

    她學著溪邊婆姨的樣子,把衣裳鋪著石板子上,然後拿著棍子左敲敲,右拍拍的,最後過了一遍水,把衣裳撐起來看看效果。

    得,那薄衣料子的前胸後背啊,全都整出窟窿眼兒了。

    她尋著往下一看,原來那大石塊上藏著些小砂礫,她把衣裳鋪在上面,再拿著那板子死命的拍打……唉,那不膈出窟窿眼才怪。

    自打那次過後,秀娘就把家裡的洗衣棍扔到灶膛裡燒了(那薄衣料是秀娘最喜歡的一件花布裙子),然後就再沒使過洗衣棍。

    「哎,妹子……你這女子,我這問你話哩,你咋不理我啊。」

    劉氏見秀娘瞅著自個兒跟前的洗衣板子發呆,她擱小溪裡沾了點水,使小勁兒的甩在秀娘臉上。

    秀娘回過神來,瞧瞧跟前的搓衣板,然後再瞧瞧劉氏,她尋思著說了,「六嫂,這洗衣板子,你以前是不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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