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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篇 第十八章 送飯 文 / 胖番茄

    前天晚上劉氏過著屋來,說著要秀娘幫襯繡活,那時她就和劉氏說叨了要擱地裡種些二寶籐,想著拉她一塊下種。

    先前秀娘去著鎮上幾回,知得那邊的人兒都看不起下陽村,說個話啥的都帶著刺兒了,更別說叫著他們和自個兒談買賣了。

    所以她嘮叨著要和劉氏搭起伙來,倆家一同種著二寶籐,這量大了也好唬人兒不是,再著這也是個來大錢的道兒。

    而且她這個二寶籐耕作不累人,只是下地養著,跟那種菜差不多,到時摘個花蕾子就完事了,曬好了烘乾了就能換錢。

    可著劉氏聽了倒莫多大興趣,秀娘知得她那是不捨得改種,因著她那幾畝子地裡種的都是糧食,收成好了入賬也不錯,不過就耗著累人兒。

    其實,當時劉氏聽了是有些個動心,特別是秀娘說的一籃子干藥草就賣出了五兩銀子,可她轉念一想,秀娘那忙活了一個來月才得著那些銀兩,和著她的收成比起來也差不多。

    再著,她擱地裡撒下種子出來苗兒,插下秧子長成條,這些都有準頭,可秀娘那二寶籐又沒倒騰過,誰知得種下去會長成個啥,而且以前村裡有一戶也搗騰過這個,可不就是沒得好麼。

    她心裡琢磨著,這秀娘妹子和自個兒處的不孬,她得想個法子叫她斷了這念想,趕好那戶就是高氏的娘家,秀娘那會過屋去幫襯繡活,好著叫她自個兒去問問,知得難處估摸著就莫心思了。

    好歹這她也長著秀娘十來年的,雖說鬼點子莫人家多,可憑著這些年種田的經驗,三倆句就把秀娘給問住了,她只在自家院子裡搗騰過一株二寶籐,就想著擱田間裡遍地開花了,這小妮子想的也太歡情了。

    人兒那說的在理,秀娘也是聽得入耳的,這在山上和擱著地裡終究是不一樣的,她自個兒搗騰的那株二寶籐就是見天的擱邊上守著,到時她要是在地裡都種著上了,難不成每株邊上也雇個人兒守著啊。

    趕巧劉氏提點了,早先村裡也有一戶搗騰過二寶籐的,就是那高氏的娘家,雖說人兒家莫種出個盆滿缽滿的,可最起碼,也好叫她知得高氏他們是怎麼種不好的,到時她也可以避重就輕麼。

    她這正想的歡情著,莫去留神兒腳底下,忽的一個踩空可把她給嚇到了,那小心肝就那麼「撲通撲通」的直蹦?。

    秀娘緩了緩氣,暗自說叨了自個兒一句,這走路不看道兒活該嚇一跳,完著這後面的路她可是仔細的瞧著走了。

    這鄉間的小徑就是這樣的,土坑子多,大個小個兒一撮撮,不過到了田間那大道兒上就好了,村裡人收了莊稼都會趕著牲口打這兒過去,誰要瞅見有坑了就尋著地裡的土補補,好著大家都方便。

    秀娘走在道上數著田埂子,等瞅見了一簇簇翠生生的鮮菜葉子,還有那一大塊的空閒地兒,她就知得自個兒是到了。

    瞧著那幾畝地裡,有半拉子都翻著土面了,沒想到楚戈手腳還挺快的,照這樣下去,不到明兒個就都能翻騰完了。

    可現著這直愣子哪去了,秀娘提著倆手東西下著田里,尋著往前走著,哦,原來是在那兒,他們這塊田地後頭有個斜坡,人兒坐著裡頭趕好能避些日頭。

    不過他邊上還坐著一人兒,秀娘喊叨了句,「六哥。」

    那季老六見著秀娘來了,起身拍了拍後腚,「喲,妹子來了,給楚戈送啥好吃的來了。」

    秀娘走過去說著,「莫啥,就是剛烙出鍋的蔥餅子。」

    季老六吸吸鼻子,扁著嘴指了指那竹籃子,「嗯,就沖這股子香味,這蔥餅子裡可著加油渣了吧。」

    秀娘笑著點點頭,「還數六哥的鼻子靈,餅子裡加著肥膘,給烙成油渣出來了,六哥湊合著嘗嘗?」

    季老六擺了擺手,「不吃了,我現著嘴裡淡不拉幾的,吃啥都沒味。」完著笑叨了句就走了。

    楚戈幫著她提過陶罐和竹籃子,秀娘問他,「六哥今早不是趕鎮子去了麼,咋這麼快就回來了?」

    等著人兒走遠了,楚戈說著,「六嫂把六哥的錢袋子藏起來了,他沒法兒去了。」

    秀娘聽著一笑,六嫂這回可是鐵了心的不想讓季老六抽煙袋子了。

    楚戈指著自個兒腳邊的草堆上,「秀娘,你坐到這上面。」

    秀娘瞧著那草垛子蓬鬆松的,「我還是擱邊上坐著吧,這好的草垛子,綠瑩瑩的可別給弄壞了。」

    楚戈直著說叨,「現著地裡濕氣,坐著土堆子裡可著腚涼腚涼的。」

    秀娘提裙子的手一頓,忍不住的擺了他一眼兒,這直楞子,啥叫腚涼腚涼的呀,他就不會說著好些麼,就說怕她坐著地裡受涼,專門給尋著個草垛子叫她好坐。

    楚戈把手裡的東西放到地上,見著秀娘還站著,就拍了拍身邊的草垛子,「這葉片子順溜著,不劃拉衣裳。」

    瞧著那人一臉木楞的,秀娘抿了抿小嘴莫得說啥,只是應著聲兒了,過去坐到草垛子上,誰叫她就稀罕楚戈這股子憨勁兒哩。

    她指著陶罐,「今兒我烙了蔥餅子還熬了點稀粥,餅子裡加著油渣了,和著稀粥一起吃解膩……哦,對了,楚戈……」

    楚戈從籃子裡把碗筷拿出來,正提著陶罐往碗裡倒稀粥,聽見秀娘的叫喚回過頭,倆人趕巧碰了個面對面,害的他差點把碗給打翻了,好著他拿的穩,只是溢出來些在手上。

    秀娘把額前的頭髮挑起來,「你幫我瞅瞅,我這腦門可著髒了?」

    這稀粥雖說放著罐子裡走了一路了,可還是蓄著熱氣的,這粘著上手了扒著皮的疼,可著楚戈就一動不動的直挺著,瞅著跟前那一張嬌秀的小臉,連個大氣兒都不敢出。

    他蹲著身兒往後退退,這秀娘離得太緊了,那氣兒都呼到他臉上了,怪癢癢的,「好、好著咧,白溜溜的……」就跟那剝了殼兒的煮雞蛋似的。

    秀娘放下頭髮,「誒,那就怪了,剛我在道上碰到同村阿嫂,她和我說叨了句,倆眼兒就一直擱著我臉上轉,我還想著是不是我臉上粘了啥髒東西咧。」

    楚戈聽著瞧著了她一眼兒,想想的問叨著,「秀娘,後個兒咱去趟鎮子吧。」

    (各位親們,元宵節快樂,o(n_n)o謝謝「啊啊啊巴阿」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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