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澤躺在床上,睡意全無,蕭凌真的生病了?她,會死嗎?
「如果有一個很喜歡很喜歡你的人,她為了你做了很多,然後你們之間有誤會······你會怎麼辦,你會試著瞭解她,原諒她嗎?」沫沫剛才的那個問題,根本不需要思考,他什麼時候真正怪過她呢?
他,不是不知道,蕭凌為他做過的一切。只是,有些事,他無法放下。時間太久,他也習慣對她殘忍。第一次,在他的生日上,父親拍著他的頭,說:「澤澤,這是小凌,是你的妹妹,你要好好照顧她。」那時,他就討厭她,討厭她為什麼可以笑得那麼開心,討厭她明明搶走他的爸爸全部的愛,還能裝作什麼也沒有的對他好,還貪婪地想要騙取自己對她的愛,他討厭不管怎麼對待她,她都不會難過離開。她又何嘗知道,他從來就不曾真正恨過她。他有的,也只是兒時的討厭。他第一次打架,是因為那個人嘲笑她是個跟屁蟲。他每天有不同的女生一起回家,就是為了讓她不要再這樣跟著他。他選擇很遠的學校,是擔心她一個女孩子跑到他學校等他下課會有危險。她不知道,她這個跟在後面的小傢伙,讓他擔了多少心。她也不知道,那一天,他並沒有走。他看見她趴在那裡就知道她胃病又犯了。那一天,如果沫沫不出現,他一定出現。
手機突然響了一下,是一條來自陌生號碼的短信,上面寫著:於沫沫需要錢。
只要關于于沫沫的事情,他總會習慣緊張。這個陌生號碼是誰的?他趕緊撥打回去,可是打不通了。
他又趕緊打了個電話給沫沫。電話那頭的人,好像模模糊糊不知道在幹嘛,「嗯······什麼事啊?這麼快就天亮了嗎?咦?怎麼不說話啊,快點說話啊。真糟糕,不會在做夢吧,可是怎麼是楓澤的聲音呢?肯定是做夢······」接下來,電話那頭是呼呼的呼嚕聲。
睡得真香。晚安,沫沫。
楓澤放心地掛了電話。
第二天,沫沫一打開手機,才發現自己在凌晨二點四十的時候,和楓澤打了一通長達兩分四十秒的電話。不是做夢啊?怎麼會在那個時間打電話的?糟糕,不會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吧?可是沫沫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一到店裡,沫沫就看見楓澤已經在工作了,一如往常。
「那個,我昨天和你通電話了?」沫沫看著楓澤在煮咖啡,很認真。
「嗯。」楓澤沒有看她,繼續做著自己的事情,真的是旁若無人的境地了。
沫沫怪不好意思的清了清嗓子,「那個,我說什麼了?」應該沒有說奇怪的話吧?沫沫在心裡搗鼓著。
「不知道算不算奇怪的話。」他把煮好的咖啡倒在杯子裡,又小心翼翼地擦拭了盤子上的一個黑點。
「是······是什麼?」
「你說你很喜歡我,說了九遍。」楓澤的表情真的是嚴肅認真,不像是說假話。可是,他說得也太平靜了。然後他還平靜地端著咖啡就走了。沫沫則是一臉僵硬,真的很想找個地縫鑽下去了。她下定決心,以後睡覺的時候,手機絕對關機。
這一個早上,沫沫覺得好尷尬,盡量想避免碰見楓澤,可是楓澤卻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似的,照樣在她眼前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