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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二十二章 ,短匕和腰刀 文 / 萬字旗下的大清帝國

    毛仲老老實實地坐在監獄柵欄後面的枯草堆上,傾聽著他們的對話,內心千回百轉,尋思著破解危機的辦法,毛承祿的叛軍來了能有他好果子吃嗎?

    柵欄被一陣亂刀劈得支離破碎,悲哀地散落在地上,三個叛軍拿著雪亮的短刀,逼了上來,三角形地陣勢,凶殘的目光裡放射出餓狼才有的貪婪攫取的冷流。

    「就是你嗎?小子?」一個傢伙用刀比劃著在毛仲的面前。他嘶啞的聲音裡飽喊含著清晰的刻毒。

    把刀鋒接近了毛仲的面部,掃出一絲絲的寒意。

    毛仲哈哈大笑,搖頭否認:「毛少帥糊塗了,哪裡有功臣被他們關進監獄裡的。我當然不是,不信,你們看他!」

    毛仲淡定從容的態度震懾了三名叛軍,使他們不由自主地順從了他的手指去尋找新的目標,其實,那不過是毛仲的聲東擊西伎倆。他的手指目標是毛承祿。

    就在三名叛軍一愣神的功夫,毛仲突然發難。

    以罕見的速度,右臂一擺,飛身疾進,最靠近自己的那個國字臉的傢伙的腰間就多了一隻手和一把短匕,匕首的鋒芒在柵欄外面的火把輝映下,有著奇異的色彩,一閃而沒。

    毛仲的手,就抵在那傢伙的甲衣縫隙處,三稜刺不僅深入潤滑的肌肉組織,和以瘋狂的迴旋方式,最大限度地破壞了裡面的臟器,接著,狠狠地一推。

    馬上就明白了問題實質的叛軍揮刀就剁,直取毛仲,但是,現在,鐵板一塊的三角形攻擊圈兒只剩下了兩翼,其中一翼的刀剛揚起,就見眼前一花,他想也沒想揮刀剁下時,只聽喀嚓一聲,手臂震得巨麻,幾乎飛出。

    他砍到了被毛仲刺殺的叛軍的肩膀鐵甲上。

    那過程是在一瞬間完成的,一個一氣呵成的動作,毛仲就解消了兩個叛軍的攻擊態勢。最起碼是暫時瓦解。現在他有了新的對手和機會。

    傾斜著身體一滾,他逃避了鷹鼻叛軍的大力剁刀,正好將地上被稱自己解決掉的傢伙扔掉的腰刀拾起,一米長的短刀看起來很鮮艷很犀利,把握在手裡,沉甸甸的感覺十分豐滿。

    砰!兩把刀在空中相撞,迸射出一絲火花。

    力氣重大的叛軍尖勾的鼻子裡哼了一聲,往後稍稍一退:「找死!」掄圓了戰刀,再次上前。

    這時,那個手臂麻辣,被同伴屍體撞得渾身一滯的傢伙也擺脫了麻煩,做勢就要趕來攻擊。

    可惜,這是個狹小的監牢,作戰騰挪的餘地太小了。也沒有更多的憑借之物。

    毛仲往後面一退,左手腰刀,右手匕首,和兩個叛軍對峙。

    鷹鼻叛軍重重地呼吸,國字臉叛軍咬牙切齒。

    柵欄的外面,十幾個叛軍已經簇擁著毛承祿出去了,一個兵返回露出腦袋說了一句:「要活的,半活的也行。」

    一對二,在緊張地僵持著,知道了毛仲厲害的兩兵開始持重。

    對峙下去當然不是好事,毛仲的力量縱然較大,也不可能對重視體能訓練的古代士兵佔據多大的優勢,他唯一特殊的就是聰明的頭腦,隨機應變的戰鬥智慧。

    難道連兩個普通叛軍都無法對付嗎?毛仲的心裡,也不是沒有緊張和羞辱感。

    再施加什麼陰謀詭計是難以湊效的,惟有堅決戰鬥。

    也好,要是叛軍一窩蜂地衝過來,別說是毛仲一個人,就是再強的高手,也將死無葬身之地。

    突然,他看到了遺留在對面柵欄插孔上的一支火把,那是叛軍留下來給他們照明用的。

    叛軍的面色一喜,只要毛仲分散了精力,對於他們來說,都是機會。於是,他們的目光一對,配合默契地左右夾擊,衝上來就剁。

    毛仲最為苦惱的就是,他實在不習慣使用這種短刀。消失了幾個世紀的古老兵器拿在手裡,雖然很拉風,很有型,很美,可是,實用上實在不敢恭維。

    兩個傢伙的攻擊網沒有明顯漏洞。

    毛仲只能以矯健的身姿躲避,將刀一迎,其實是個個虛招,雙腿一縱,呼地撞破了破損的柵欄,來到了外面。

    那只火把來到了毛仲的手裡,在面前搖了搖,輕輕地哼了一聲。

    兩名叛軍先後走出來。因為走出時的警惕,毛仲沒有發覺大的機會,其實,說老實話,他對這種純粹冷兵器的戰鬥,還不是太適應。謹慎從事的態度也決定了他不會輕易地出手。

    「小子,放下火把,投降吧,」鷹鼻叛軍的嗓音很渾厚。

    「呀,這裡還貓著一個古代版的帕瓦羅蒂呢!」毛仲笑瞇瞇地說。

    兩名叛軍被毛仲威嚴和從容,勝券在握的那種莊嚴震懾了,面面相覷,他們不知道,在兩人的圍攻下,這人何以能笑出聲來,難道,他真的很厲害嗎?

    不由得,兩人就生出許多怯意。

    毛仲冷哼一聲,將火把朝著一名叛軍砸去。

    他的姿勢太明顯,要砸中那傢伙顯然不是太容易。只見那傢伙呼地一擺腦袋,就閃了過去。

    「哼,彫蟲小技!」那叛軍有些得意。

    但是,現在情況明顯不同了!

    監獄裡,已經失去了最後的光亮,唯一的火把砸到地上,毛仲的本意是要燃燒地上的柴草驚擾兩個傢伙,不想潮濕的海島上,那些同樣潮濕的草居然將火把掩滅了。

    瓦頂上的一團泥土墮落下來,給予還在明滅的火把最後一擊,使它完全喪失了復燃的機會。

    漆黑一團的監牢裡,頓時安靜下來,毛仲瞄準剛才後面一個傢伙的位置,狠狠地將匕首投過去。

    他的預料不錯,前面的叛軍非常警惕,就在火把熄滅的瞬間,迅速轉移了一個位置,以免得毛仲偷襲,倒是後面的傢伙比較固執,手拿短刀盯著火把看了一眼。

    漆黑的夜幕中,傳來了一聲尖銳的嚎叫。

    如果估計不錯的話,那傢伙的眼睛珠子可能正被匕首,它要是不瞎,毛仲就不是純爺兒們。

    哼,就連三國名將夏侯敦被人家高順射瞎了一直眼睛還打了大敗仗呢。

    現在,屋子裡就剩下兩個人還能戰鬥,眼睛中招了的叛軍瘋狂地怪叫,將附近殘存的柵欄撞得彭彭直響。

    毛仲揮刀疾進,同時,傾聽著屋子裡一切的聲響。

    「啊!」

    屋子裡忽然傳出來一個尖銳的長吟,隨即,一把刀掉在了地上,發出無奈的彈起復落的回音。

    毛仲將刀收起,半蹲在地上,繼續傾聽那傢伙的聲音,可惜,居然聽不到了。

    他慢慢地往前移動,將刀劃拉著,尋找著那個傢伙的蹤影。剛才,他的刀從低端位置掃過去,碰撞在一個又硬又脆的東西上,將之徹底掃斷,確定無疑,那就是一條腿。

    黑暗裡,有空氣的一絲波動,毛仲下意識地將刀橫擋,結果,在迸發的火花中,他似乎看到了一個猙獰的面孔。

    飛身而進,以肘直搗,正中那傢伙的咽喉,使之暫時失去了知覺。

    毛仲摸索著將另一個正在瘋狂衝撞的傢伙的頸骨折斷!

    從背後上去,勒住,狠狠地收緊胳膊,強壯有力的胳膊爆發出令人難以置信的力量,就像一隻熱帶森林的巨蟒,將獵物絞死。

    咯咯咯。那傢伙的頸骨發出了清脆而恐怖的聲音。就像爆豆子。

    毛仲的身上,有汗,有血,有淚。還有鹹腥和潮濕的監獄裡的霉味兒,百味雜陳,令人氣結。

    稍稍喘息,毛仲找到了自己的匕首,又拿著一把刀,悄悄地走了出來。

    在門口,他嚇了一跳,因為地上還躺著兩個人,沒有死透的猙獰和痛苦在冷冰冰的一支火把裡顯得格外陰森。

    他們是看守,已經被叛軍辦了,一個抹掉了脖子,正在倒氣,同時將一股股血沫子吞吐出來,另一個的胳膊全被砍斷,雙腿也在兩丈外的草叢邊緣。肚子上還插著他的刀。

    毛仲按住了不停翻滾的看守,就著火把的餘光想問他時,見他兩隻眼睛珠子暴出,牙關外甩著一塊軟肉。

    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就是政治理想不同,也至於剜眼肢解割舌嗎?

    一股義憤湧起,他緊了緊皮帶,將匕首插在腰裡,完全跳出監獄,向著外面觀望。

    沒有了聲音,沒有人潮,只有遠處的海風伴隨著鹹腥強勁地撲面而來。怎麼?難道毛承祿已經帶著他的部下悄悄地逃走了?他真的能夠善罷甘休?

    從監獄東出三百米,有一片樹林,再轉折,他忽然在嘈雜的海風中聽到了同樣嘈雜的人聲。正在他努力辨別的時候,忽然,樹林裡發出了一聲女子的淒涼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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