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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七十八章 晃蕩的風波 文 / 夏天水清涼

    「噯!」妞妞開心地答應著,右手牢牢地掐著魚,旋風似的就往金寶家跑去了。

    跑到金寶家院子門口時,「哇哇」的哭聲瞬間衝入了妞妞的耳朵裡,鐵寶在哭?妞妞聽到這個讓她擔心的事實時,又著急又疑惑地往院子裡衝去。

    「妞妞。」

    只見金寶正一臉落寞的神情,坐在屋簷下的台階邊,見到妞妞的時候,也沒有表現出一些兒高興來,反而露出了淡淡的苦悶。

    「哥哥。」妞妞停下腳步,關切地喊了一聲。鐵寶和海元媳婦都不在外面,鐵寶的哭聲是從屋子裡傳出來的,恰逢這時傳出了鐵寶的一聲尖銳的嚎叫,嚇得妞妞連忙著急地繼續往屋子裡跑。

    「哇哇--」

    只見東屋裡,鐵寶正坐在海元媳婦的懷裡,小小的肩膀哭得一顫一抖地,海元媳婦也在流著眼淚,眼眶紅紅的,把手放在鐵寶的後背上拍著。妞妞放慢步子小跑著過去,把小手扶到海元媳婦的背上,眼睛擔心地看看鐵寶,又看看乾娘,著急得不知所措了。

    「乾娘--」妞妞輕聲地喚了一聲。

    「妞妞。」海元媳婦把目光看向妞妞,頓時把眼淚落得更大顆了。

    妞妞立馬把魚放到地上,把剛才拿魚的小手放到衣裳上擦擦,然後把小手落到海元媳婦的背上,給安撫地拍著,軟軟地安慰道:「乾娘不哭了,不哭了--」

    海元媳婦得到妞妞的安慰後,反而把眼淚流得更凶了。

    妞妞把目光游移到鐵寶的身上,不經意地就注意到了鐵寶的手,鐵寶的手正被海元媳婦輕輕地握著,樣子卻是紅紅腫腫的,妞妞伸著小手去摸,鐵寶立馬把手縮了一下,立馬地哭聲更加淒厲、大聲了。

    金寶這時跑了進來,眼眶也紅紅的,走過來,輕輕地拉著妞妞的手朝外面走。

    妞妞陪著金寶一起坐在屋簷下的台階邊,關心地看著金寶,輕聲地問道:「哥哥,鐵寶的手怎麼腫了?是被蟲子咬了嗎?」

    「被夫子給打的!用戒尺打手心,打了一百下!」金寶忍不住把嘴巴抿起,眼淚也從眼眶裡奪路而出。「嗚嗚--」

    金寶抬起衣袖子狠狠地擦著眼淚,妞妞把金寶的手捉下來,看到金寶的小拳頭裡也是紅腫不堪,妞妞也忍不住哭了。「嗚嗚--哥哥,夫子是壞蛋,打哥哥和鐵寶!」

    妞妞這一哭就一直哭到了吃晚飯的時候才被劉長祥給抱了回去。

    周穆迪見了,就疑惑地問道:「怎麼哭了?是不是把魚給弄丟了?」

    --

    小村子裡存不住秘密,當晚,全村有一半的人家都在說劉海元家的兩個小子被送到鎮上學堂去唸書,頭一天就被夫子用戒尺把手心都打爛了的事,這個消息被大家像是嚼酸菜一樣地在口裡嚼著,大家的真心裡有一半是在吃酸醋,還有一半是在看笑話。

    「那可是一兩銀子呢!兩個孩子可就是兩個一兩銀子!劉海元可是又做了咱村裡的頭一份喔!你沒看到,那鐵寶在家裡哭得那個震天響喲!說是被夫子給打手板心了!活該!」

    「咱家也送個孩子去唸書,成不?」

    「送!當然得送!海元家那鐵寶腦袋生得笨!根本就不是塊唸書的料!所以才被夫子打呢!咱家的老ど是咱家幾個孩子裡面最聰明的,咱家就送他去唸書!以後肯定能在鎮上當個掌櫃啥的!到時候肯定能賺很多錢!」

    --

    等到鐵寶哭得終於睡過去了,海元媳婦眼圈紅紅地對劉海元說道:「能不能把那二兩銀子要回來,就當咱的兩個孩子白受這一場罪了,明天不去了!上什麼學堂呀!把孩子打成這樣,那心也太毒了!」

    「你別婦人心慈,唸書的孩子都是這麼過來的,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劉海元隱忍著說道。

    「咱家現在日子過得又不差,你也沒念過書啊!幹嘛一定要送孩子去受那份罪呢?看著孩子被打成這樣,你難道就不心疼嗎?」海元媳婦傷心地控訴道。

    --

    「乖!妞妞,不哭了--啥事這麼哭啊?」劉長祥抱著妞妞哄。

    「嗚嗚--壞人打哥哥和鐵寶,把哥哥和鐵寶的手心都打壞了!腫得可高了!」

    周穆迪在旁邊忍不住氣憤道:「那就不是個人幹的事!心也太狠毒了些!欺負人家的孩子,人家還給了那麼多的錢呢!那可是一兩銀子呢!做虧心事也不怕遭天打雷劈!你前天還瞎鬧著要去唸書呢,現在知道不去的好處了吧!」

    --

    次日清早,劉長祥帶著妞妞把今天要賣的魚送去劉海元家,妞妞的眼眶紅紅的,還留有昨天哭過的痕跡。

    還沒進門,妞妞又聽到了鐵寶的哭聲,哭聲裡還摻雜著「娘!娘!我不去!不去學堂!我不去!怕!鐵寶怕!」的哀求聲。

    妞妞的鼻子又跟著發酸了,眼睛又跟著濕潤了,對鐵寶充滿了心疼。

    端著木盆的妞妞,偏轉著抬起頭來,目光楚楚地看向爺爺,小聲地喊了一聲:「爺爺。」立馬又癟起了嘴巴,帶著一副很想要哭的可憐模樣。

    「唉!」劉長祥輕輕歎氣,用空著的左手半攏住妞妞的肩背,安慰著:「鐵寶會沒事的,別擔心。」

    爺孫兩個端著木盆、提著水桶進了院子,看到劉海元一家正在吃早飯。原來鐵寶因為怕去學堂,所以不肯吃飯,而在那裡哭鬧著。海元媳婦端著碗在哄著鐵寶,但是明顯地很不管用。金寶在安靜地吃飯,目光時不時地關注一會兒鐵寶。劉海元神情默默地,只是在吃飯,只是飯到了嘴裡時,自我感覺分外地難以下嚥。

    「乾娘!乾爹!哥哥!鐵寶!」妞妞乖乖地一一喚道,眼裡充滿了濕潤。

    劉海元連忙放下碗筷,走下台階去接妞妞手裡的木盆,一邊和劉長祥寒暄著客氣話,讓劉長祥和妞妞去屋簷下坐坐。

    劉長祥推辭道:「不坐了,家裡還等著做早飯,倒是又麻煩你了。」劉長祥覺得麻煩了劉海元是因為現在金寶要去上學,所以不釣魚了,現在就相當於劉海元專門在早上幫劉長祥去鎮上買魚,所以劉長祥才把「麻煩」二字衝著劉海元說出了口。

    妞妞站在爺爺身邊,正在猶豫著要不要過去哄哄鐵寶的時候,鐵寶就衝著妞妞奔過來了!小人兒哭得眼睛腫得像熟透了的水蜜桃,現在臉上又是一臉的閃閃淚花,眼睛就像泉眼一樣還是在汩汩地冒水,用一雙紅腫得像紅燒豬蹄一樣的手緊緊地抱著妞妞,語氣懇求地喊道:「姐姐!帶鐵寶回家,把鐵寶藏起來!藏起來!鐵寶不要去上學!不要去!有壞蛋!大壞蛋!嗚嗚--怕!鐵寶怕!把鐵寶藏起來!鐵寶不要去!不要!嗚嗚--」

    劉海元費了很大的力氣,把鐵寶的手硬掰開,抓著鐵寶的腋窩,把鐵寶拎了起來,然後轉身去塞到鐵寶娘的懷裡。

    劉長祥覺得這是別人家的家事,自己作為外人不能理會太多,默默地牽上妞妞的手,帶著妞妞往外面走,妞妞的頭扭向後面,一直在看著鐵寶,鐵寶正眼淚汪汪地朝著妞妞這頭伸著手、在海元媳婦的懷裡掙扎著,妞妞忍不住又被鐵寶給帶哭了,鐵寶的目光一直殷殷地看著妞妞,口裡在求救似的喊著:「姐姐!姐姐!帶鐵寶走!」

    妞妞的腳步頓時就定住了,覺得鐵寶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憐了,一直把鐵寶當作親弟弟的妞妞覺得心疼極了。劉長祥歎著氣,彎腰把妞妞給抱了起來,手在後面拍著妞妞的背,慢慢地走了。

    周穆迪見劉長祥又抱著一個淚嘩嘩的妞妞回來了,不禁疑惑地問道:「又怎麼了?怎麼又哭了?咋就不消停了呢?」

    劉長祥沒有理會周穆迪的話,周穆迪抱怨完,也就識趣地進廚房做早飯去了,劉長祥把妞妞抱在膝蓋上坐著,像妞妞小時候那樣給拍著背、輕聲地哄。

    這一天早上,金寶和鐵寶在劉海元的強硬態度堅持之下,還是坐上了去鎮上的平板車,其中鐵寶的眼淚就沒有斷過,金寶把自己的弟弟摟著,一邊給擦著眼淚,一邊做著各種安慰。

    與金寶和鐵寶一起出發的還有另外四輛車上滿載著的一大群小男孩子,他們的目的地也是鎮上的學堂。一共五匹大騾子拉著一輛輛平板車排著隊在路上趕著奔跑。

    人多的地方少不了話題,小男孩子們又最是口無遮攔的了,毫無意外地鐵寶這個流淚的小孩被其他歡樂、喜悅的孩子給盯上了。其他孩子覺得高興是因為他們去上學就不用幹活了。幹活總是很累的,而且上學對劉家村裡的孩子們來說,是一件多麼新鮮、新奇的事啊!帶著去玩一玩的心態,這群平時在田野裡、山坡上撒野慣了的男孩子們對去學堂感到分外地期待。而且,在大人們的歪解下,他們並不以金寶和鐵寶的慘痛經歷為教訓,因為他們的爹娘都說鐵寶被夫子打是因為鐵寶太笨了,不會唸書才會被夫子打的!他們都自認是最聰明無雙的了,他們才不怕呢!

    「嗨!金寶,你家鐵寶怎麼還在哭啊?昨天夫子為什麼要打他啊?」

    「對啊!鐵寶!夫子為什麼要打你啊?」

    「鐵寶!學堂裡好玩不?有小河可以游泳不?」

    「樹上有鳥蛋不?」

    ……

    劉海元的車子是走在最前面的,於是後面那七嘴八舌的嘲笑和問題就像正在追擊鐵寶的那夫子手裡拿著的戒尺一樣,讓鐵寶害怕得往自家哥哥的懷裡縮去,把頭都埋了起來,原本憨憨乖乖的小人兒,自從昨天以來,樣子就變成膽小的可憐哭包了。隨著平板車被騾子拉著在路上飛跑,以十分快的速度向那個恐怖的學堂進發,五歲的鐵寶一顆害怕的心慌亂如麻,他此時就像一隻正以飛快的速度投入陷阱卻又還沒有著地的可憐兔子。

    --

    金寶和鐵寶被劉海元送走後,海元媳婦就一直在盼著兩個兒子快點放學回來,

    傍晚時,眼看著太陽下山了,妞妞飛快地收起魚竿和魚簍子,對劉長祥旁邊的報備著:「爺爺!我回家去看哥哥和鐵寶了!」然後就立馬跑走了。

    妞妞因為趕得早、又趕得快,正好在離大路不遠的小路上看到了那接村裡孩子放學回來的騾車,同時也聽到了一片震天響的哭聲!

    妞妞連忙著急地往自家趕,把魚簍子交給周穆迪,也不理會周穆迪的詢問話語,轉身一邊跑、一邊喊了一句:「我去找哥哥了!」喊完,人就被院子的牆擋著看不見了。

    妞妞跑著路過好幾家的院子門口時,都聽到了從裡面傳出來的小孩子哭鬧聲,於是她朝著金寶家著急地跑得更快了。她趕到金寶家的時候,很高興地看到金寶和鐵寶都沒有哭,只見那兄弟倆正蹲在屋簷下,拿著樹枝在地上寫字。

    「哥哥!鐵寶!」妞妞大喊著刮著旋風跑過去,也在那兄弟倆的旁邊蹲下,撿起地上的一根多餘的樹枝拿在手裡,看著地上的字,便興奮地問道:「哥哥、鐵寶,你們在畫畫嗎?畫的是什麼啊?」

    妞妞這興奮的一問,倒是把鐵寶招惹得憨憨地笑了,乖巧地回答道:「這是字,不是畫。」接著用紅腫的手指對著地上指著,流暢地說道:「這個是『人』字,這個是『之』字,這個是『初』字……」

    旁邊的金寶笑著摸摸鐵寶的頭,誇道:「鐵寶真聰明!把今天學的字全記住了!呵呵……」

    就像做遊戲一樣,三個孩子頭頂著頭,蹲在那裡,一起寫寫劃劃起來,一個個口裡還唸唸有詞。

    「人--之--」

    「初--」

    「妞妞,你寫錯了,應該是這樣寫的。」

    ……

    妞妞問:「人之初,性本善,是什麼意思?我聽不懂。」

    金寶說:「我們也不懂,夫子只教著我們念和寫,要背誦得出來、寫得出來就過關了。」

    妞妞問:「什麼是過關?」

    鐵寶搶著回答道:「就是不要打手心了。」

    妞妞想到自己剛才聽到的哭聲,猜到今天村裡新去上學的孩子肯定是被打手心了,所以才會一回來就都哭了的。妞妞抿著嘴巴看了一下正專注於寫字的鐵寶,為了不想鐵寶想起昨天的事而傷心,妞妞沒有再朝這方面問了,以極快的速度又投入到了當下學寫字的樂趣裡去。寫字對她來說,是這麼地新奇,就像一碗香噴噴的紅燒肉一樣地充滿了誘惑。

    「妞妞!妞妞--妞妞!妞妞--」

    這一串的聲音出自周穆迪之口,而她此時只是正站在自家的院子門口,運用她那開頭極具驚天爆發力、尾處拖著長長的繞於天地之間的餘音,穿過了門牆和屋瓦和天地之間的浩然正氣,賽過了孩子的哭聲和雞鳴狗吠,把她的對妞妞的吶喊聲以石破天驚又帶有嚇唬色彩的姿態轟入了妞妞的耳朵裡,進而像冬天裡的一瓢冷水,澆在了妞妞的小心坎上,把妞妞激得瞬間打了一個寒顫,站起身,立馬朝外面跑,往家裡趕,同時在心裡默默地念叨著:「奶奶生氣了!怎麼辦?我忘了做飯了。」

    妞妞心情忐忑地跑到自家家門口,在正站在門口的周穆迪的身前停下,把兩隻手握在肚子前面,仰著小臉,軟軟地、討好地喚道:「奶奶,妞妞回來做晚飯了。」

    「小花花腸子!我不喊你,你還會記得回來嗎?」周穆迪把左手食指伸到妞妞的額頭上輕輕一點撥,妞妞的小腦袋隨即向後仰了仰,大眼睛純真地眨了眨,模樣乖巧極了。

    周穆迪對妞妞瞪著眼睛吩咐道:「快去做飯!不准再搗鼓那些配菜什麼的!還有,你要是再敢把八角粉、胡椒、花椒、茴香當作辣椒灰放進去炒菜,你以後就別想再進廚房了!聽到了嗎?」

    妞妞點著小下巴,眨了眨眼睛,乖巧地答應道:「知道了。」說完,立馬刮著旋風往廚房跑。

    只聽見周穆迪的惡狠狠的聲音又從背後「轟」了過來,帶著咬牙切齒的味道。「妞妞!你要是再敢把果子混在菜裡面,我就把你塞進灶裡去燒火!再敢把米酒當水放、把姜蒜當辣椒放、把糖當鹽放,敢再弄那些難吃的花樣出來,你就等著晚上和豬一起睡!睡豬圈去!以後都別想再做飯了!」

    周穆迪的話就像是一股子熱蒸汽,讓妞妞覺得自己的手像是被燙痛了一樣,開始畏畏縮縮,這個也不敢拿,那個也不敢放了。妞妞帶著擔心,又強忍著好奇的試探之心,終於在矛盾和衝突之中,把飯菜做完了。

    劉長祥早已經趕著鴨子回來了,於是,一家三口又開始吃飯。

    嚼著口裡的菜,周穆迪皺著眉頭、眼神露著煩躁,瞪著妞妞,嫌棄地擠出話來:「你放鹽了嗎?嗯?」

    妞妞把菜放在口裡輕輕地嚼了嚼,睜著清亮的大眼睛,和周穆迪對視著,目光一強一弱,妞妞乖巧地回答道:「我不記得放沒放鹽了,我去罈子裡挖剁辣椒出來給奶奶下飯吧。」說著就立馬跑去照做了。

    劉長祥沉著臉,因為周穆迪對妞妞的嚴厲、因為妞妞對周穆迪的害怕,他很不高興了。

    ------題外話------

    早安!親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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