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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02章 凌亂的記憶 文 / 靈琲

    腦子裡面好亂,她究竟忘記了什麼重要的東西,明鏡兒用力的,扯著自己的頭髮,為什麼這次看到的他,跟上次看到的他,給她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就像是換了一個靈魂。

    看到明鏡兒的動作,浮華和歡顏都被嚇了一大跳。

    浮華連忙抱著她,不讓她傷害自己,連聲安慰道:「主子,不要這樣,不要這樣,想不起來不是你的錯,是……」

    看到浮華欲言又止的模樣,明鏡兒捕捉到了一什麼,一把拉著浮華的手道:「浮華,你是不是知道,我忘記了什麼東西,是不是?楓城被毀當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告訴我,你告訴我……」直覺告訴她,浮華一定知道些什麼。

    「主子。」

    浮華抱緊明鏡兒,一臉認真的看著她,猶豫了一下道:「奴婢也不知道主子究竟忘記了什麼,也不知道楓城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楓城出事之前,太子殿下和主子都是突然離開天宮。楓城出事後,奴婢和浮川突然收到主子的通知,只知道主子會忘記掉那些事情,全是主子自己一手安排的。具體的事情,主子在事前交待過,不到最後一步絕不能讓你恢復記憶。」

    「你說什麼?」

    明鏡兒不敢相信的看著浮華,喃喃自語道:「這一切都是我自己安排,是我自己安排自己忘記了,楓城那天發生的事情。這是怎麼回事?」

    目光銳的看向浮華,她為什麼要這做啊!

    觸到明鏡兒的犀利的目光,浮華堅決的否認:「奴婢不知道,奴婢只是依照主子的吩咐辦事。」目光卻有些閃避,不敢去看明鏡兒的充滿疑惑的眼睛。

    「小主子,太子殿下對你說過,一定要相信你自己。」歡顏忽然出聲,他知道小主子最聽太子殿下的話。

    「是,太子殿下說過,自己決定的事情永遠有自己的理由,主子讓自己忘記掉那天的事情,一定是有主子自己的道理,所以主子不必急著知道。」浮華也順著歡顏的話,搬出了梵明日安慰明鏡兒,主子只聽太子殿下的話。

    果然,明鏡兒聽完二人的話後,心情漸漸平靜下來,喃喃低語道:「既來之則安之。」如果路是自己選擇的,就堅持一直走下去。

    若然這一切都她自己的安排,那麼就一定有自己的理由,相信這一定不會是一條絕路。

    浮華生怕明鏡兒只是暫時平靜,取出一串小紫檀木佛珠,塞到明鏡兒手道:「主子,你念一會兒經,佛經會讓你的心慢慢歸於平靜。」

    自從回來後,主子唸經的時間越來越少,不然主子的性子也不會如此暴躁。

    明鏡兒沒有拒絕,拿起佛珠緩緩的轉動,默默念著:「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若厄。舍利子……」心經一遍一遍在她心裡流淌,情緒也漸漸平復。

    玉手突然捏著佛串,明鏡兒淡淡地道:「浮華,明天是不是曼佗羅山莊,挑選花魁的日子。」

    浮華被突然這麼一問,腦子懵了一下,馬上答道:「是,明天就是曼佗羅山莊正式開張的日子,也是新挑選上來的花魁,拍賣初夜的之日子,主子您……」

    「最近事情太多,本宮差點忘了,別忘記給各國的使臣們發一分請柬,咱們的花魁身份很特殊。」明鏡兒優雅的打了一個呵欠,喃喃自語道:「明明睡了那麼長的一段時間,可我還是覺得很累。」跟一直沒睡覺似的。

    浮華似是聽清楚她的話,含笑道:「主子若覺得累,不如趁此機會瞇一會,陛下登基在即,很事情都要主子親力親為,不過如今城中有明家軍守衛,主子也可少操些心。」眼下,離都的安全就頭等大事,否則主子也不會調一支明家軍到離都。

    明鏡兒點點頭歪在軟枕上,輕輕的閉上眼睛,浮華為她打著扇子,歡顏輕手輕腳的收拾馬車內用過的東西,盡量讓馬車內看起來乾淨利落些。

    睡得迷迷糊糊中,明鏡兒覺得一雙有力的手臂,正把她抱起來,走過長長的走廊,穿茂密的楓林的時,陽光破碎的灑落她的臉上,灼熱的感覺十分清晰。

    此時,明鏡兒有些糊塗,分不清這是誰在抱著她,是浮華,還是他,還是看似手無雞之力的歡顏。

    只是這個懷抱太舒服,舒服得讓她不願意醒來,可是她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強撐睜著開眼眼睛,純白的被褥上,一抹鮮紅攤開,背後的溫度是熟悉的,是他嗎?

    明鏡兒艱難的張開口,輕輕喚道:「殿下,是你來了?」

    是這種感覺,這種帶著強烈的佔有慾,濃艷靡麗透著惡魔的氣息,才是她最熟悉的味道。

    天下間誰也給不了她這種感覺,這種感覺既讓她害怕,又讓她覺得十分安全,還散發出一絲讓她昏昏欲睡的魅香,這是之前在驛館遇到的梵明日身上所沒有的,只有一種解釋,輦駕內的人不是梵明日。

    既不是梵明日,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冒用的他的名諱,是誰……

    明鏡兒覺得腦子要炸開了,她的意識告訴,有那麼一個人是可以假扮他的,可是她居然想不起來是誰。

    耳邊突然一陣濕熱氣息,火熱的唇印在她的臉上,這種感覺如此的真實,惑人的聲音突然響起:「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耳肉被輕輕含入口,明鏡兒全身一麻,整個人都要酥掉,一咬即碎。

    「明日哥哥。」明鏡兒本能的喚一聲。

    「本殿說過了,不准叫本殿哥哥。」耳邊馬上響起梵明日警告的聲音。

    明鏡兒安心的一笑,重新合上眼睛,頭似乎也不那麼痛了,因為他就在她身邊。

    他不喜歡她叫他明日哥哥,因為他不想跟哥哥一樣,而且他覺得她叫明日哥哥的時候,的心裡會有哥哥墨君離的影子,所以只能叫他殿下,他要告訴她,他梵明日是她心裡唯一的男人,任何人都不能搶點他的位置。

    若水說,其實他是在吃醋,只是他死也不肯定承認。

    想到此,明鏡兒唇邊淺淺的一笑,番了一個身安安穩穩的入睡,連夢都捨不得驚擾。()

    只是隱約聽到梵明日在耳邊說:「鏡兒,宴會上,我想看你跳舞,跳那支只有我看過的舞,唱那支只有我聽過的曲……」聲音有些縹緲,有些空靈,似是在耳邊,又似是離她很遠、很遠。

    ——※※——

    這一覺明鏡兒睡得無比踏實,醒來時已經是黃昏,睜開眼睛就看到一臉喜悅的歡顏,還有一臉幽怨的上官若水,面上不由的一滯。

    浮華端上濃茶給明鏡兒漱口,背著上官若水時,眼神往旁邊瞟了瞟,明鏡兒會意,目光也悄悄的往那邊瞟了一眼,只見窗戶下面軟榻的小几上擺著一個碗,正是這段時間她藥膳所用的玉碗。

    整只玉碗只有一小圈是透亮的,說明硬玉碗中盛著東西,玉碗上面沒有飄著熱氣,說明玉碗中的東西已經涼掉,也就說明那東西已經不能再用。

    上官若水的藥膳跟別人的不同,一定要在特定的時間內,特定的溫度下服用,若有一點差池良藥也會變成毒藥。

    肯定是她一覺睡過頭,誤了服藥的時間,因為藥性已不再,難怪上官若水是那一副表情。

    明鏡兒補他幽怨的目光看得有些發毛,乾笑兩聲:「原本只是想瞇上一小會,沒想到會睡過頭。」抬起頭尋找浮華的身影,浮華卻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在房中。

    目光後落在歡顏身上道:「歡顏,你怎麼也不叫醒本宮,白白浪費了上官公子的藥膳。」她記得在馬車上,她說過只是瞇一會兒的話。

    「小主子。」歡顏喜悅的表情,瞬間變成喪氣的表情,雙手握成拳頭,可憐兮兮的看著她,眼淚在打轉。

    「你的病,已經無藥可醫,涼了便涼了。」

    冷不丁上官若水冒出一句,明鏡兒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不以為然道:「你之前不是說,只要是帶個病字的就能醫麼,怎麼這回子又變成無藥可救。」

    咳!上官若水咳了一聲,清清聲音道:「問題是,沒有治你的病的藥,所以本公子才說是無藥可醫。橫豎你這病要不了你的命,你就一直病著吧。」相思病是能醫,問題治病的藥不好找。

    這番話聽得明鏡兒一愣一愣,以為她是還沒有睡醒。

    上官若水可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尤其是在他的病人面前,從不會說這種喪氣的話,她真的病了嗎?

    回過頭看一眼旁邊,空空的位置,心裡不禁有一絲埋怨,每次總是來去匆匆,不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他知道她有病嗎?幽幽地道:「歡顏,殿下是什麼時候走的?」

    「主子,你說什麼?」歡顏震驚的看著明鏡兒,無辜的小臉上多了一抹慌亂。

    「歡顏,本宮不喜歡聽廢話,回答本宮的問題。」明鏡兒心裡正不痛快,語氣中夾著一絲火氣,魅惑的桃花眼中劃過一抹冰冷。

    只見歡顏唯唯喏喏的看向上官若水,上官若水似是沒有看到一樣,根本不理會他,就聽握緊拳頭,瞪大眼睛看著明鏡兒:「小主子,你是不是睡糊塗了,殿下根本沒有來過?」

    明鏡兒黛眉一挑,就聽到歡顏可憐兮兮地道:「小主子,你忘記了,在驛館外面,殿下只是讓奴才來侍候小主子,他根本沒有跟過來。」一雙眼睛無辜的明鏡兒,小主子怎麼轉眼就忘了。

    「本宮說的不是他,他不是殿下……我剛才說了什麼?」明鏡兒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向上官若水,她居然說他不是他。

    若不是梵明日,他會是誰?

    上官若水面上先是一驚,隨之一臉激動地道:「你也感覺到了是不是,我也覺得他不像他,可是卻找不出任何破綻,所以……你有沒有想過,若楓城被毀當日,死的不是舜王,那死的會是誰。」

    「不。」

    上官若水最後一句話,刺激到她了,明鏡兒大叫一聲。

    拚命搖著頭:「不,不可能的,死的一定是舜王,一定是舜王。剛剛殿下還來過,我能感覺那個人就他。若水,你要相信我的感覺,我能感覺到殿下剛才真的來過。」

    上官若水雙手用力的扶著明鏡兒的肩膀,一臉認真的看著她道:「鏡兒,太子殿下剛才真的並沒有來過,是我抱你回房間,然後一直守在你身邊,歡顏守在門外,太子殿下他真的沒有來,一切都是你妄想出來的。」

    浮華先前說她病了,他還一直不相信,直到剛才她在馬車上睡著了,他抱她回房間替她蓋好被,正準備離開時,他才相信的浮華說的話。

    他看到她不僅對著空氣說話,還模擬了某人說話的聲音,一個人同時分演著兩個角色,還露出只有在某人面前才露出的嬌媚神態,他才終於知道她得了什麼病,那種病已經不在他的能力範圍內,所以他才會說她無藥可醫。

    看著眼前的女子,容顏冠絕天下,一雙嫵媚風流的桃花眼中暗含著威嚴,此時眼中有一絲震驚,神情卻依然是冷靜的。

    他實在不願意相信她有病,可是她真的病了,而且還病得不輕。

    據浮華說,她經常在夜裡自言自語,似是在跟太子殿下說話,有時候房間內甚至還傳出太子殿下說話的聲音,太子殿下那段時間雖然人在錦都,可是根本沒有來找她,所以房間不可能出現他的聲音。

    後來,他們一時好奇悄悄往房間內看,才發現是她在模仿太子殿下的聲音說話,有時候她還會獨自走出房間,其後又莫名其妙的睡在外面,第二天醒來她根本不記得自己昨天晚上做過什麼。

    浮華他們雖然擔心,卻不敢貿然驚醒她,更不敢告訴她,只是努力替她掩飾著這一切。

    然而,這些並不是最可怕,最可怕的是有時候,她還會給他們下一些莫名奇妙的指示,就像這次故意昏迷不醒。

    或許這一切的根源就在於楓城被毀當日發生的事情,只要弄清楚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的病或許能好吧。

    明鏡兒剛剛聽到上官若水的話時,心裡確實很慌亂,可是很快漸漸安靜下來,因為她記得浮華說過,一切都是她自己安排。

    或許等一切結束後,她想起忘記掉的事情,病也會隨之好轉。

    想到此,明鏡兒淡然地道:「若水,暫時不要讓哥哥知道本宮的事情,本宮不想讓他擔心。」登基的事情已經夠他忙的,而浮川那邊,不知道她能不能找到父王。

    原來那天她從宮中回來後,正失魂落魄的坐在書房中,想著瀾洲路程遙遙不下萬里,就算日夜兼程也不能可在四五日趕到瀾洲,阻止父王做傻事時,正急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時,浮川忽然含笑走了進來。

    看到同樣一臉愁容的浮川,明鏡兒就拉起她的手,一臉緊張的地道:「浮川,父王在信中說,他已經決心要隨母妃而去,日子就定在陛下登基之日,你說我該怎麼辦,怎麼辦?」

    聞言,浮川的面色刷一下白了,顫著聲音道:「不,不可能的。主子,王爺一定不會這麼做,他那麼在乎你們兄妹二人,豈會在這個時候想不開,讓陛下不能安心登基,讓主子你左右為難。」雖然他更愛已故的明王妃。

    正是浮川的這番話才讓她一下醒悟,浮川說得不錯,父王就算真的要隨母妃而去,也絕不可能在哥哥登基之前說出來,父王絕不會做出讓哥哥和她為難的事情,所以只有一個可能,就是他在路上遇上了什麼問題,所以她當即安排浮川即時出發瀾洲,同時還安排人回錦城。

    以浮川的能力,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看一眼上官若水道:「你放心,我沒事、」

    上官若水看著跟常人無異的女子,默默的點點頭,揚起笑容安慰道:「我回去給你開一些安神湯,你每天晚上臨睡前服下,或許對你的症狀有幫助。還有,不管驛館的太子殿下是不是真的,你都一定要相信太子殿下,為了你,他絕對不會讓自己有事。」

    若然他之前看到的太子殿下,就是舜王梵明朗假扮的,他依然相信一切都是某人的安排。

    以舜王的能耐怎麼可能算計到那個運籌帷幄,謀算千里的男人,所以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定都是在他的掌控中。

    明鏡兒點點頭,含笑道:「明天就是曼佗羅山莊正式開張的日子,我已經邀請了各國的使者,你不防去看看熱鬧,酒水給你算一個五折。」

    「錢眼子。」

    上官若水俊顏上,再露出如沐春風般的笑容,什麼時候都忘不了要大賺一把,不過這樣的她讓他安心。

    明鏡兒不以為然的笑笑,風流嫵媚的桃花眼中多了一絲玩味,如果這一切都是在她早就安排好的,明天晚上一定能看到一場好戲,或許還能讓她想起點什麼事情。

    ------題外話------

    最近大家看內容,或許會覺得有些亂,不過靈琲可以明確的告訴大家,女主確實是有病,用現代醫學來說,可以說是妄想症,或者是臆想症,甚至是人格人分裂,不過一切到真相揭穿時,大家自然會明白。

    還有,昨天不小心買到一支假酒,七度的,只飲了一杯,結果就睡了一天,半夜爬起來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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