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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頃天下 第二章 你會來吧? 文 / 佳若飛雪

    秦王怎麼也想不明白,怎麼皇上就會選中了安王南宮逸,這個小笨鳥兒來監國?他懂什麼?年紀小是一回事,又從未涉足過朝堂,他知道什麼?怕是連這朝廷六部的職責都還弄不清楚呢吧!

    回府的路上,秦王就一直不明白了,自己前前後後似乎是也沒有做錯什麼事吧,怎麼父皇這一次竟然是對自己幾乎就是受搭不理的?

    秦王坐於馬車之中,心思甚重。

    他承認他的確是起了看熱鬧的心思,甚至是看到了死士來襲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他是私心地希望對方能得手的!最好是連寒王也一併殺死,這樣一來,自己便會一晚上,接連失去了兩大對手!可是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皇上沒事也就罷了,為何對自己的態度,卻是這般地冷淡?

    自己在刺客來的時候,也是全心全意地應敵了,並沒有半分的鬆懈。可是為何父皇卻是將這監國的大權交於七弟之手?還是說,父皇多年來對於七弟的寵溺,一直都是最真實的,發自肺腑的?他其實一直都是有意傳位於七弟的,只是七弟體內的毒一直是無解,所以父皇才遲遲未曾扶持他?

    如今眼瞧著七弟的身子大好了,而父皇,似乎是總算看到了希望,也無意再遮掩了,這才直接想要扶了七弟上位?

    事實上,皇上今日之舉,除了寒王南宮夜外,其它人,都是大為驚訝!大多數的人,都會以為皇上會將國事,靠與秦王的,畢竟他是皇長子,而且又涉足朝政頗早,可是沒想到?

    皇上的這一安排,倒是讓董太師等人,大為安心!

    卻說洛永和父子急匆匆地出了宮門後,便見傾城與無崖二人早已回府了。想到了今日在府中驚險的一幕,兩人也不敢再拖拉,焦急地回了洛府。

    「父親回來了?宮裡還好吧?」雲清兒問道。

    「一切都好。你先回屋去睡吧,肚子裡還懷著孩子呢,今晚好好休息,明日,還得接旨呢。」

    雲清兒一愣,接旨?接什麼旨?

    洛華城為其解惑道,「皇上下旨冊封你為正三品的誥命夫人,明日旨意應該就會到了。來人,先扶了少夫人回去休息。我將這府裡的事情處置完了,就回去。」

    雲清兒雖然也想留下來陪他一起,可是手一摸到了小腹上,還是點了點頭,乖覺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傾城已經是等在了議事廳,看著地上被捆的幾名黑衣人,皆是洛府暗衛的打扮,眸中的戾氣,是直線攀升!

    「小姐,總共是有八個,其中五個手腳太快,我沒攔住,被他們自盡成功了!至於他們三個,手腳筋被挑了,下巴被卸了,我估計你也不能審問出什麼來了,雖然牙齒裡藏的巨毒已經被我給弄出來了,可是萬一他們咬舌自盡,我可是沒法子了。」

    傾城的身邊站了一名同樣身著洛府暗衛衣裳的俊美公子,正是被傾城給藏到了暗衛中的阿邪公子!

    「今日之事,多謝了!」傾城的聲音裡,有幾分冰,聽語氣,就知道她這會兒的心裡是極為不爽的!也是,竟然是敢有人打了她最在意的親人的主意,這怎麼能讓她不怒?

    「行了!那我再隱回暗處,還是?」

    「再委屈幾日吧。我會盡快將你擱在明處的。」

    「那敢情好!」阿邪聽了,臉上說是笑意,眉眼彎彎,竟然是像極了一個可愛的孩子!

    兩人剛剛交談完,就見洛永和和洛華城二人進來了。

    簡單的一番解釋後,洛永和則是自責地捶胸頓足!

    「我堂堂一國之相,竟然是不知自己的府中還出了這待的惡事!簡直就是豈有此理!」

    「父親,老夫人被他們中的某人給一劍擊穿了心房,當場便沒了氣兒了。」洛傾城面無表情道。

    洛永和輕歎一聲,不論此事究竟如何,他已經是無力追究!自己手底下的暗衛,竟然是在十幾年前便被人安插了眼線,可歎自己竟然是毫無所覺!還常常以明相自居,簡直就是慚愧!

    「父親,你乃當朝丞相,日理萬機,自然是不可能如尋常的家主一般,料理地事事鉅細!此事,還好妹妹有了先見之明,早早地安排了人徹查這些暗衛,總算是也未釀成大禍,至於老夫人?」

    洛永和擺擺手,「此事,明日,我會上表於安王殿下,奏請丁憂。至於你,雖是隔了輩分了,可是也得要上表秦請丁憂的。」「是,父親,兒子明白。」

    「你們暫且安心。安王是不會允了你們丁憂之事的,待老夫人的喪事完了。皇上也會大好,他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允了你們丁憂的。齊王與王福清一事,朝廷必然是會有所動盪,皇上這會兒,可是正用得著父親呢。」

    洛華城則是搖搖頭,不同意道,「朝中也非只父親一能人!你別忘了,還有董太師呢!」

    「那又如何?董太師不是一直都極為低調謙卑嗎?這會兒,怎麼可能會上趕著做這些事?萬一再讓人知道了他背後的主子,豈不是得不償失了?」

    「背後的主子?」這下子,洛永和再度地不淡定了!那董太師雖然是為人狡詐,宛若老狐狸一般,可是也從未聽說過他與哪位王爺走的近了些,又與哪位王爺翻了臉!難不成?

    「父親所猜無錯!正是如此!這個董太師,可是精明著呢!現在,他的主子怕是根基尚淺,有些事,他們是不能做的太明顯,太過的!」

    一句根基尚淺,便讓洛永和和洛華城明白了她所說的主子是何人了!除了安王南宮逸,還能是誰?

    洛永和這會兒頭腦也是清醒了一些,「傾城,你與寒王?」

    傾城的臉一冷,神色微凜,「父親,好端端地,您提他做什麼?」

    洛永和向來寶貝傾城,這會兒一看女兒變臉了,立馬就打住,不敢再問了。「無事,無事!為父不提就是。」

    洛華城雖然跟父親一樣,也想弄個清楚,可是看妹妹現在是這個樣子,也是不敢多問,便小心地問了一句,「妹妹的武功著實不凡,當是在我之上!妹妹可是自小習武?」

    傾城這才將自己早先曾救過一名老先生,後來,便得其指點,一直在暗中練武,因為拘於自己的身份,所以才一直藏著,不敢讓人知曉。

    傾城不知道,她今晚的這一亮相,徹底地巔覆了以前眾人看她的眼光和態度!

    皇上對於她,亦是再無殺心,只是,仍然是有著幾分的戒備,畢竟小小年紀,便知隱忍,此女子,不可小覷!

    南宮逸則是正是寒王所料,對傾城的一顆心,更是再也放不下了!

    傾城回到了錦繡閣,一進了寢室,她的雙望便是微微塌陷,表情略有沮喪,細看其眸底,竟然是還泛著一層水霧!

    她眉心緊鎖,紅唇緊緊地抿成了一條線,雙手垂於身側,緊握成拳,似乎是在極力地壓抑著什麼!

    「沒出息!不就是一個小小的夜墨嗎?何必要總是記掛著他?」

    傾城自言自語道,一想到了今晚看到了他一人被十幾名黑衣死士所困,當時她心中的那股擔憂、關切是那般地濃郁之時,她就是萬分懊悔!自己怎麼會這般地沒用?為何還是要惦記著他?心疼著他?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自己何時竟然是將他看地這般重,這般要緊了?沒有他又如何?自己怎麼就這般地沒出息了?

    傾城緩緩閉眼,一臉的無可奈何!

    今晚在那偏殿,自己為何不肯睜眼,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害怕!

    害怕一對上了寒王那雙深且濃墨般的眸子!害怕自己一時心軟,便會應了他什麼話!害怕自己將一顆心丟了,卻是再也找不回來!

    可是現在,傾城一人坐於是榻上,卻是苦笑一聲,其實心早就丟了,只是自己不知道罷了!

    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沉溺於他對自己獨有的溫柔?自己何時就將那個冷冰冰的閻王爺,置於了心頭?自己又是對其情深幾許?

    傾城現在的腦子裡亂地已是如同一鍋粥一般!

    她強迫自己不再去想,可是越是如此,她便對那雙眼睛,卻是難以忘掉!前世今生,雖是活了兩世,比尋常的女子要聰慧的多,可是卻於這情之一字上,偏偏是生疏的很!沒有半分的經驗可談!

    她哪裡知道,自己現在這般,分明就是早已將那座冰山閻王爺,給擱在了心裡最柔軟處!當日放出了狠話,說是情斷義絕,再不往來!可是這才幾日,已是有些後悔了?

    傾城暗罵自己沒用,這女子果然都是心軟的!自己這般冷性冷情的人,竟然是都還對著那個傷他至深的男子念念不忘,簡直就是太蠢了!

    傾城就一直這樣坐著,似乎是在等著什麼人,面上的表情,似乎是有些期待,又有些懊惱糾結!終於,在坐了近半個時辰後,傾城直接脫了外袍後,也未沐浴,就這樣直接上床休息了。

    被子蒙上了頭之前,似乎是聽她嘟囔了一句什麼,青蘭聽了忍不住偷笑,也到了外間兒睡下了。

    安王府書房,一眾一直潛在暗處的幕僚,今日,總算是都聚在了一起,商議著,後頭安王監國的日子,該當如何?

    南宮逸沒有心思理會他們,隻身到了窗邊,看著外頭的一輪皎月,如今已是夜半,最多再有兩個時辰,天就亮了,可是他現在卻是毫無睏倦之意,對所謂的監國之事,亦是提不起任何的興趣來。

    他的眼睛看向了那輪明月,腦子裡則是再度浮現了出了傾城在月下翩若驚鴻的身影!那樣風華絕代的一個女子,自己的心裡怎麼可能再放下?怎麼可能不去喜歡她?怎麼可能不想得到她?

    那一身的水藍色,那樣清洌卻有些孤傲的眼神,她是受了什麼傷,還是本性便是如此?那樣的洛傾城,讓人看了為之傾倒,讓他,更是多了一抹的心疼!

    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喜歡洛傾城,雖然是在一開始,她就明確地拒絕了他,可是那又何妨?她未及笄,他未行冠禮,一切,都還有機會!只要是她一天不嫁人,那她就一天不能被冠上別人的姓氏!哪怕是將來她真的嫁了人,自己也定然是有法子再將其奪過來!

    這般驚才絕逸的女子,哪怕是生得並非如此傾城,也絲毫不影響她的風華萬千!

    南宮逸靜靜地看著外面的夜色,一動不動,洛傾城,這個驚艷女子的心,到底是冷的,還是熱的?她的心裡,果然已是有了意中人了不成?是寒王?不!不像!

    想到了今晚她在那廊下看寒王時的眼神,絲毫沒有一丁點兒的情意!那般冷漠,那麼清冽,怎麼可能會是看上了寒王?而且,傾城那樣難得的佳人,又怎麼可能會看上面容醜陋,且行事冷酷殘忍的寒王?

    只要不是寒王,那麼,這一切就都好辦了。

    秦王已然有了正妃,依著傾城那樣風華絕逸的女子,自然是不可能自甘為妾的!再加上了現在她還是蒼冥太子太華州的義妹的身份,秦王自然已經是出局了!

    而尋常的公子顯貴中,有資格與其相匹配的,還有安國公府的雲世子,奈何如今他遠在苗疆,正在為陛下分憂扶植新的一任苗疆王,短期內,是根本不可能會趕回京城的!傾城心儀之人,即便是他,長時間的分離,他也有法子讓他二人的感情淡泊了去!

    南宮逸這廂在這裡想著自己與傾城的種種可能,想著她會喜歡什麼樣兒的吃食,愛穿什麼樣兒的錦緞等等,就聽到了自己的王府長史輕聲喚他。

    「王爺,屬下等商議了多時,還需您拿個主意呀!」

    南宮逸淡淡一笑,回身看向眾人,「你們都辛苦了!你們跟隨我多時,你們的心思,本王也明白。只是現在,還不是我們有大動作的時候。父皇許我監國,絕非是表面上看起來那般地簡單。」

    「王爺此言何意?這監國的旨意都下了,還能有假?」

    「監國又如何?別忘了,現在朝中文有洛相,武有寒王。我這個監國,也不過就是做做樣子罷了!也就只有秦王那樣的蠢材,才會以為父皇許我監國,便是有意為我鋪路了!」

    幾人面面相覷,顯然是還有些不明白!這監國就等同於代理皇帝呀,這等好的機會,竟然不是為了給王爺鋪路?皇上是什麼人?怎麼可能會拿監國這樣的大事來開玩笑?

    「還請王爺明示!」

    南宮逸一襲淺紫色的蟒袍,緩緩再踱步到了那上等的紫星檀木做成的書案後頭,「父皇此意,一為試探,二為震懾!端看諸位,看不看得懂了!」

    「震懾?」

    「不錯!」南宮逸擰眉點頭道,「父皇此舉,顯然就是做給秦王看的!他一直是自詡自己為皇長子,這些日子,他的母妃武貴妃,又是在後宮之中如魚得水,權頃一時,父皇,不過就是在警告他,做好自己的本分!不該想的別想!」

    南宮逸將案上的一隻精緻的白底兒藍花的茶盞端了起來,動作優雅緩慢地輕啜了一口茶,似乎是這茶香讓其得到了一種極為愜意的感覺,竟是滿足地闔了闔眸子後,再度輕輕張開。

    「至於試探,自然就是對本王和寒王的試探了,看來,父皇現在,是對誰都不放心呢!」

    其中一名幕僚聽後,緩緩點頭,似有大悟,「不錯!王爺所言極是,看來,剛才我們都是太過自信了!皇上這一招,真可謂是高明!明著看,是在打壓秦王,可是實際上,卻是在同時試探王爺與寒王兩人的忠心!如果寒王這一次在兵部,或者是西山大營有什麼太過明顯的舉動,那麼皇上回頭勢必會對寒王大加打壓!」

    「同樣的,若是王爺在監國期間,也大量地重用王家的人,或者是其它明路上的親信,那麼,皇上自然也就會對王爺有了幾分的失望了。」

    那安王府的長史,此時也是明白過來了,點頭大驚道,「若是王爺與寒王同時被皇上打壓的話,那最終得利的,不就又成了秦王?」

    「不錯!所以,此事,我們的確就該按照王爺所說,小心謹慎,許多事,不急於一時!」

    另一位謀臣道,「那若是如此,豈不是代表我們什麼也不能做了?」

    王府長史搖搖頭,突然笑道,「非也非也!王爺當然是不可能什麼也不做的!暗中支持王爺的人,自然是可以趁著這次齊王事敗的機會,稍加提拔,秦王的人,自然也要提拔。另外,我們明路上的人,也不能就一點兒也不動,不然,豈不是會讓人家覺得王爺這是在故意做給皇上看的?」

    「有道理。」

    南宮逸沒有表態,只是輕點了個頭,然後擺擺手道,「晚了,都散了吧。明日不必早朝,後日,本王才會開始上朝監國聽政。你們也去休息吧。明日,再好好想想,軍務這一塊兒,我們該從何處下手為妙。」

    眾人依言退下,卻是個個神情激昂!

    多久了?他們盼著這一日,可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們所期待的,並不是主子的即將監國,而是主子,終於開始動了要介入千雪**務的心思了!這可是比監國,更讓他們興奮的喜事!

    監國有什麼?畢竟皇上還健在!只要是皇上一個不高興,或者是皇上身體痊癒之後,這監國之權,勢必要完好無缺的送還!可是這軍務,就大大的不同了!

    只要是主子手裡頭掌控了兵權,那麼,主子離那個位置,豈不是更近了一步?

    以前無論他們怎麼勸說,如何獻計,王爺都是避之不談,想不到,今日,王爺竟是主動提及此事,看來,王爺想明白了!又或者說,現在的時機對了!

    南宮逸所想,正是如此,十年的隱忍蟄伏,他怎麼可能會是不懂得兵權的重要性?只是奈何之前自己的巨毒未解,活不長久,即便是手中大權在握,又能如何?

    可是今時今日不同,他體內的幾種毒素,皆已清除,該說無崖是他命中的貴人,還是該說傾城是他命中的貴人?

    他很清楚,無崖根本就是洛傾城的人!若非是她發了話,怕是那個無崖根本就不會來為自己解毒!想想當初師父的交待,南宮逸的臉上一片複雜之色!

    自己的命定之人,便是救了自己脫離這巨毒噬心之苦的有緣人!那麼,這個人,很顯然,就是洛傾城了!想想師父的話,他的心裡再度掀起了一陣波瀾。

    洛傾城,洛傾城,這三個字反覆地在他的腦海中盤旋著、糾結著,揮之不去,自己該埋怨,還是該慶幸?如果不是自己一直以來示弱,又怎麼可能會得到了父皇的無上榮寵?可是同樣的,如果不是自己一直以來藏地太深,又怎麼會險些讓自己錯過了一生中最為重要的女子?

    一想到她就是自己生命之中,注定的那個女子,南宮逸的心裡就忍不住一陣激動!

    雖然現在傾城並不愛他,甚至是連喜歡都稱不上!可是至少,自己還可以常常與其相見,甚至是可以把酒言歡!至少,她曾說過,會拿自己當朋友相待!這便已經是個極好的開始了!

    南宮逸心裡盤算著,該如何將雲墨宸留在苗疆的時間久一點!至少,等他將傾城的心攻陷之前,這個人,是萬萬不能回京的!當然,他沒有那麼蠢,自然不會在這種關鍵時候,派了什麼殺手過去,那樣,只會降低了他自己的身份!

    這一晚,沒有人知道,南宮逸竟然是將雲墨宸當成了自己最大的情敵,而遠在苗疆的雲墨宸,此時,卻是正獨自坐於屋頂,對月飲酒,愁容滿面!

    這一晚,所有見過了洛傾城在月下的那一瞬間的風華的人,再沒有一個再敢輕看於她,嘲諷於她!更沒有任何一個人,再敢說是她行為不檢,勾引了蒼冥國的太子!

    這一晚,唯有蒼冥國使團所下榻的館驛,安靜如常,似乎是沒有聽到宮裡頭傳出什麼消息,也不知道當晚在洛府,險些就發生了暗衛的叛變!

    轉眼,已是到了丑時末!

    錦繡閣裡上上下下,也早已睡得安穩,就連原本有著幾分不快,幾分糾結的傾城,也已是入了甜甜的夢鄉!而此時,一道黑影飄落,暗處的青赫,直到了那人進入了傾城的寢室,這才驚醒。

    「什麼人?」

    夜墨的寬袖一揮,青赫感覺到了對方強大且熟悉的氣勢,有些擔心地看了屋內一眼,終於還是選擇了沉默,再度隱入了暗中!小姐的心思,誰能猜的透?

    藉著淺淡的月光,夜墨細細地看著床上那張絕美的側臉!

    夜墨的眸光有些貪戀,似乎是害怕自己會驚醒她,自進來後,便一動不動地站於原地,只是靜靜地看著她,不動,亦不語!

    傾城許是累極,從那晚與夜墨分開後,她便是一直食不下嚥,睡不安寢。一方面是因為夜墨的話,傷了她的心,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傾城覺得大事未定,洛府的安危幾乎就是在一念之間,所以才一直是緊繃了一根弦,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此時,夜墨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竟然是前所未有的一種滿足!

    夜墨的眸底的冰寒,不知何時竟然是碎成了冰冰點點,再然後,竟然似是宛若那開春後,破了冰的湖面,碎冰竟然是漸漸地越飄越遠,終是不見。也不是知是因為冰飄走了,還是早已融化在了這一池的暖水之中!

    他的唇角也不知何時竟然是微微上挑,已然是有了一彎極美的弧度,雖然是淺淡,可是能出現在他這樣向來冰冷的一個人的臉上,已是極為不易了!

    週身冷冽的氣勢,不知何時,早已是化為虛無,只餘那淺淺細細的暖意,開始環繞著他。夜墨想要近前一步,卻是徘徊了許久,不敢抬腿,生恐自己一動,便會驚醒了床上的夢中人!

    突然,傾城翻了個身,臉朝裡側,背向外,夜墨已是連她的一張側臉,也是看不到了。

    正在猶豫要不要近前,就聽傾城迷迷糊糊道,「斷了才好!我再去找一個!」

    這一說不要緊,夜墨當即就全身僵直,面色凝重了起來!

    待了好一會兒,幾乎就是讓他忘記了呼吸,才看到了傾城的身形未再動,緩步上前,聽著她綿長而略淺的呼吸聲,這才知道,她竟是睡熟了,說了夢話!

    夜墨看其將被子踢到了腰際,那如雪般的中衣,因為領口開的有些長,她如玉般的鎖骨,此刻看上去,是頗為誘人!

    夜墨幾乎就是聽到了自己喉嚨的吞嚥聲,暗罵自己思想齷齪,伸手,就欲將那薄被再給她覆上。

    傾城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微擰了擰眉,眼瞅著,眼睫毛動了動,就要睜眼了!

    夜墨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兒神經不對了,竟然是直接就伸手點了她的睡穴!

    這下子,傾城可是睡地更安穩了!而夜墨也總算是大起了膽子!

    小心翼翼地將被子與她蓋好,然後再輕輕地在其身側躺下,再伸手環上了她的腰,將其攬入懷中,再在其光潔飽滿的額頭上,印上一吻,靜靜地躺了,也緩緩閉目。

    許是真的累極,不出一刻鐘,這寢室內,便只聞二人的呼吸聲了!

    夜墨雖然是點了傾城的睡穴,可是最多也就是持續上兩個時辰,可是兩人也不知是太累了,還是這一起相擁入眠太安心了,竟然是一覺便睡到了近午時!

    而且,還是因為傾城翻了個身後,突然意識到了自己不是在做夢,而是夜墨的確在自己身邊之後,才驚醒的。

    傾城一醒,一動,夜墨自然也就醒了!

    傾城眨眨眼,然後有些呆呆地看著夜墨,確定自己眼前的這張俊顏,的確就是本尊之後,竟然是直接抬腿,一腳就將夜墨給踢下了床!

    而夜墨一來是沒有防備她會突然發飆,二來,也是因為他知道自己惹她不快了,被她罵也好,打也好,只要是能讓她出氣,也就成了!

    幸好這屋裡只他二人,若是此時堂堂千雪國的戰神王爺,竟然是被人一腳給踢下床的話,那麼後果,還真是!嘖嘖讓人捧腹加難以置信吶!

    其實以夜墨的身手,自然是不可能會一點挽回地餘地也沒有的!至少,安安穩穩地,體體面面的落地的可能性,還是有的!

    可是偏偏,他考慮到了傾城正在生著她的氣,所以,壓根兒就沒想過用自己的內力,或者是什麼反應,直接就是跌坐在了地上,倒是來了個瓷實的!

    傾城也沒想到,他竟然是一點兒也沒有用內力,就這樣毫無體面地摔坐在了地上!

    想笑?那是肯定的,畢竟現在這樣一個睡的還有些醒眼惺忪的美男,以這樣的一幅樣子出現在了她的眼前,還是很有些滑稽感的!更何況還是一位冰山美男?

    可是也僅僅只是想想罷了!傾城的唇角只是稍微彎了彎,便又想起昨晚上自己對自己囑咐的那些話了,眼睛一瞪,臉色一冷,「你來這裡做什麼?還是寒王殿下覺得自己的身份高貴,夜闖女子閨閣,就該當如此?」

    夜墨緩緩起了身,身上的衣裳早已是有了褶皺和壓痕,想要用手撫平,似乎是不可能了!

    「丫頭,我錯了。」

    倒是沒有什麼花言巧語,只是一句我錯了,雖然簡單,卻是讓傾城的心頭一暖,眼前的這個男子,到底有多高傲,多麼地目中無人,她自是知道的!可是現在,他竟然是能說出了一句他錯了的話,著實不易呀!

    不過,傾城也是女子,凡是女子在某種特定情況下的小性子,她也會有!現在就是!

    傾城的小臉兒一別,下巴一挑,「你錯了?我竟是不知道,尊貴如寒王殿下,還會做了什麼錯事兒?」

    夜墨的耳尖兒稍稍有些紅,臉上也略有些不自在,「丫頭,那晚,我不該將話說的太重了!你莫惱了。」

    「哦?我記性不好,也不知那晚上殿下說什麼了?」

    夜墨一呆,將那晚說的話再說一遍?他沒那膽子!再說他也不傻,若是真的將那晚的話再說一遍,怕是傾城真能將他給打出錦繡閣去。

    「丫頭,只要你不生氣,你想如何都成!只是有一樣,千萬別不理我!」

    「哼!」傾城從鼻子裡冷冷地擠出了這麼一個字,就再也不理會他。看了一眼四周,掀了被子下床,然後繞到了屏風後頭,開始蟋蟋索索地穿起了衣服。

    若是在平時,夜墨哪裡肯放過這樣一個偷窺美人兒的機會?可是現在,他卻是不敢的!

    裡頭傾城在換衣服,這外頭夜墨也沒閒著,外頭的夜堂早已將一身乾淨整潔的衣服給拿了來,夜墨換上後,看了一眼那有些褶皺的衣服,眼前竟然是出現了傾城為他穿針引線的場景!

    傾城從後頭出來的時候,便見他早已穿好了衣裳,正對著自己換下的衣裳發呆!

    「喂,將你的衣裳拿走。我這裡可是不可能會留男子的衣衫的。」

    夜墨似是這才意識到了兩人尚未成婚,拿起了那袍子往外頭一扔,自然就有人接住,然後身影一掠,便不見了。

    傾城也不理他,繞過了他自己一人去了淨房。

    夜墨自然是有些尷尬了!總不能跟著她一路去淨房吧?而且再一看天色,這會兒,他早就應該出現在了兵部衙門了!想想今日是父皇休養的頭一日,雖然是不用上早朝,可是因為王福清的起兵,這兵部可是有不少的事情要忙的。

    「丫頭,我先去處理一些公務,晚上,我在靜園等你。」

    這裡是錦繡閣,夜墨自然是不敢明目張膽地就這樣說,用的是傳音入密的法子!

    傾城聽了,也只是撇撇嘴,壓根兒就不理他。

    「丫頭,我在美人湖上的畫舫等你,直到你來。」

    沒有得到傾城的回應,夜墨也只好是使出了殺手鑭,「洛華城現在可是隸屬於兵部的。」

    一句話,便讓傾城明白了,這是拿著哥哥的前程來要挾她呢!傾城雖然是有些惱,可是一想到了哥哥的確是在他的麾下做事的,便咬牙道,「知道了!你愛等便等,去不去在我!」

    聽她這樣說,夜墨便知她定然會去。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出了錦繡閣,往兵部去了。

    皇上因為要調養身體,暫居於良妃的宮中。而武貴妃在昨晚的後半夜,才得知了消息,只是那時天色太晚,她也不敢打擾皇上休息,這次日一早,便早早地過來給皇上請安了。

    武貴妃自然也聽說了皇上下令命安王監國的事,她倒是也不急,畢竟在這一場逼宮事件中,齊王垮了,至於安王,能不能扶起來?可不是皇上一個人說了算的!就算是身體好了又如何?想要一步登天?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武貴妃是個聰明伶俐的,幾句話,便將皇上哄的舒展了眉心,等到了午時,又親自侍奉著皇上用了午膳,然後又提議皇上小憩後,到御花園賞賞花,也沾染些有靈氣的東西!

    皇上自然是高興,再加上後來嗅著滿園的天然花香,也是精神了不少,逛了一會兒,人也有些累了,自然而然地,就去了離御花園最近的鳳儀宮,也就是武貴妃的寢宮了!

    對於武貴妃這種不聲不響地爭寵,良妃似乎是沒有看出來,陪著皇上在鳳儀宮說了幾句話後,便知趣地退了出來。

    良妃一出了鳳儀宮後,便穩住了身形,回頭看了一眼那鳳儀宮,眸光冷厲,似是那淬了毒的銀針一般,尖銳鋒利,而又帶著幾許的陰沉晦暗!

    這一天對於傾城來說,似乎是過的非常快,轉眼,已是到了用晚膳的時辰!

    傾城是在前頭花廳,與一家人一起用膳的。雖然是父親和兄長一直未再提她突然出現在了皇宮的事,可是她知道,他們不問,不代表他們就不想知道!

    可是有些事,她現在不想說,她自己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是突然就不想說話,不想動彈!有些興致闌珊地扒了幾口飯,用了一些湯,便回了錦繡閣。

    她的異樣,眾人自然是看在了眼裡,而房氏則是眸底微微動了一下,唇角似是輕佻了挑,看來,小丫頭是情竇初開了!

    傾城回到了錦繡閣,便一直是坐立難安,眼瞅著外頭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那一彎明月,似乎是格外的皎潔,美人湖之約,自己是去,還是不去?

    傾城緩緩對月靜坐,然後開始仔細地梳理著自己的過往,以及各種的思緒。

    齊王事敗,一切都似是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苗疆王幾乎就是在眾人連想都沒有想到的情況下,已是火速地被人換下!這等的神速,是夜墨自己的實力,還是皇上的意思?

    還有,為何明明雲墨宸在苗疆,可是最終派兵圍困苗疆的,卻是武業,而非他?是皇上不信任他,還是說,皇上根本就是另有打算?

    想想之前,自己從夜墨那裡得到的消息,皇上真正屬意的太子人選,當是他寒王!可是為何這監國之責,卻是落到了南宮逸的身上?

    難道說,皇上表面上是在為安王鋪路,可是實際上,卻是分明想要引起秦王和安王的爭執,好為南宮夜消除障礙?

    若是果真如此,那不得不說,皇上的心思,還真是冷酷狠絕!連自己的兒子,都是利用地這般地徹底!

    寒王府的靜園內,仍然是一如往昔地安靜,到處都是鳥語花香,唯不見一人!

    夜墨獨自立於那美人湖的石碑旁,那鮮紅的三個大字,將他黑色的身影,竟然是映得有幾分的落寞和孤寂!

    夜墨負手立於那碑前,看著一汪碧潭,平滑如鏡,心思卻是萬般地忐忑難安!

    許久,他才輕輕一躍,上了那停靠在了岸邊的畫舫之上,立於船頭,孤身望月!

    「丫頭,你會來吧?」

    沒有人回答他,不知道在歎息了多少聲後,他才低聲喃道,「細水流年,繁華起落,丫頭,你可知,這一切,我只願與你共享?」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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