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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頃天下 第七十章 傷人至深! 文 / 佳若飛雪

    傾城想要阻止,可是那茶已然是到了安王的手裡,只見他正笑著舉了茶盅,就要往自己的嘴裡送!

    於文海的臉一白,正要阻止,卻是被皇上一道凌厲的視線制止。當即,便知道自己失了態,低頭不敢再有所動作了。

    傾城眼睜睜地看著安王服下了那參茶,心中卻是百般滋味,複雜難當!

    她自是知道那參茶中,並未下毒,可是安王不知道!他如此巧合地出現在了殿內,可見是得知了自己進宮的消息,匆匆趕來的。她雖不知他聽到了多少,可是至少,最後的那幾句話,他是聽到了的!換言之,他定是與於文海一樣,以為那參茶之中,是餵了毒的!

    明知有毒,卻還要替自己用了那參茶,他這是想要做什麼?感動自己?救自己?

    傾城心內百般滋味,卻是不曾有絲毫流露出來,只是擔憂地看了他一眼後,便快速地低了頭,似乎是他用不用有毒的參茶,都與自己無關。

    御座上的皇上,眼神則是自始至終地落到了洛傾城的身上,直到安王將手中的參茶飲盡,皇上才責怪道,「你這孩子,這是朕特意為傾城準備的,你竟然是搶著就喝了去,你可知道,那裡頭都是加了些適宜女子飲用的東西的?真是沒有規矩。」

    安王略一彎唇,「不過就是一盞參茶,若是父皇心疼傾城,再命人備上一盞就是。兒臣這不也正好是趕上了嗎?」

    「行了行了!都是朕將你寵壞了。近日你的身體好了不少,這臉色,也是不再泛白了,甚好,甚好。」皇上欣慰道。

    「多謝父皇關心了。兒臣這些日子經過了王院使自民間尋來的秘方調理,果然是大有起色。這些年來,也總是驚擾父皇母妃,是兒臣不孝。」

    「好了!如今能看你的身體日漸好轉,朕也就放心了。」

    皇上一轉頭,這才故作驚訝道,「咦,傾城丫頭怎麼還跪著?快起來吧。」

    「謝皇上。」傾城心中腹誹,你個老頭子,分明早就知道我在這兒跪了半天了,怎麼好似才剛剛發現一般,要不要裝的這麼假?

    「父皇,難得三小姐進宮一趟,兒臣過來前,先去給母妃請了安,看到御花園裡的花卉都是開的正好。不如,就由兒臣陪著三小姐到後花園一遊,父皇以為如何?」

    「你呀!你的身子才剛剛好,還是莫要累著了。至於傾城,朕想著,她也有些乏了,費盡心思為朕烹煮了這普洱,也該歇息一會兒了。」

    「父皇,兒臣不累,兒臣相邀三小姐,也並非是存了什麼旁的心思,只是因為兒臣看到了後花園中的山茶,似乎是有些不對勁,而三小姐曾長於江南十年,許是會對此有所見地。」

    話落,安王似是又有些不好意思道,「父皇,您也知道,母妃偏愛山茶花,兒臣也是不想讓母妃看到那山茶花的凋落,從而再惹她傷心。」

    皇上猶豫了一下,看到傾城始終是眼觀鼻,鼻觀心,對於安王的話,沒有任何的情緒,「也好,那就去看看吧。只是你自己要多注意身體,千萬莫要累著了。多叫些人跟著,萬一不舒服,即刻就宣太醫。」

    「是,父皇。」

    二人一前一後,乘了軟轎,往後花園的方向去了。殿內的皇上,則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二人的背影,眉心緊蹙,不發一言!

    二人到了御花園,下了軟轎,安王立於原地等她過來,笑道,「傾城可是不喜與我一起走走?」

    傾城面色複雜地看了他一眼,見他只是使了個眼色,下人們便都是退的遠遠的,這才不解地問道,「你為何要飲下那盞參茶?你就不怕有毒?」

    「怕!為何不怕?只是,你以為我的身體裡,還差那一味毒嗎?」安王神神在在的樣子,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是十分地驚人!最起來,在傾城看來,這是相當地意外的!

    看出他並未撒謊,傾城心中的疑惑更盛,「為什麼?」

    安王淺笑一聲,抬步往那小徑中走去,約莫走出了三五丈遠,頓住了身形,回首看她,什麼也沒說,可是傾城知道,他在等她跟上!

    沒有猶豫,傾城直接就抬步走了過去,安王看到她的蓮步輕移,面上的笑容更是明艷了幾分,在陽光的照射下,竟然是覺得金燦燦的,有了幾分幌眼!

    「傾城,我對你的心意,並非是玩笑,亦非是拉攏。其實,你都明白,不是嗎?」

    傾城被他的反問給難住了!自己明白嗎?說實話,她其實是不明白的!她不是一個容易相信人的人,更不是一個容易對人交付出真心的人,否則,也不會讓夜墨等了一年,才換了自己的一句試試看!對於安王,她的心思,卻是複雜的!

    喜歡麼?似乎是也談不上!可是至少不排斥,不厭惡。而且很明顯,相較於幾位皇子而言,安王,還算是讓她覺得比較願意接近的人。可是再往深裡走,似乎是就有些不太可能了!

    「安王殿下,那日的彼岸花,莫不是殿下已經忘記了?」

    「沒有!怎麼會忘?傾城說過的話,逸一個字都不敢忘。不僅僅是不敢忘,逸這些日子,還仔細地翻查了所有與彼岸花相關之文,這才得知,原來,他們竟是一對相愛入骨的戀人所化。傾城,這一段,卻是你未曾提及的。」

    傾城略有些意外,沒有想到他竟然是真的會去細查了這個?略一搖頭,「那又如何?重點不是這花是什麼所化,而是生生相錯,葉不見花,花不見葉。安王殿下,你我之間,本就不過是點頭之交罷了,這彼岸花,用在你我身上,卻是不太合適的。說來,也是我的錯,不該拿那個什麼彼岸花來打比方。」

    「傾城可是有了意中人了?」安王的聲音很輕,不知是因為他自己身體的緣故,還是因為,怕嚇著了眼前的佳人。

    傾城想了一會兒,「算是有吧!」

    安王的眸底一暗,一抹不易察覺的戾氣,快速地在其眸間翻轉著,叫囂著,似乎是想要衝出了他身上的束縛,直接呈現到了太陽底下一般。

    「是麼?那不知,我可認得?」

    傾城搖搖頭,「殿下,您不覺得我們之間說這個,毫無意義嗎?剛才在殿內,我已經再度拒絕了皇上的賜婚,這個,想必你也是聽到了吧?」

    安王的眼瞼緩緩垂下,眼底的傷感和失落,顯而易見。若是換了尋常女子,看到安王殿下這般身份的美男子,有此表情,怕是早就心軟了,可是傾城不會!她本就是一個心思狠決之人,怎麼可能會見到了這個,就軟了心腸?

    「傾城,我知你心中沒我。我不急!誰讓我一直以來太過小心,將自己藏的太深了?無論你信不信,我都只是想要告訴你,我喜歡你,同樣的,我也希望有一日,你能將我放在心上!我未行冠禮,你未曾及笄,一切還早,有機會,不是嗎?」

    傾城抿了抿唇,對於這樣的安王,她實在是想不出該用什麼樣的法子來拒絕。若是他表現地再霸道一些,她自然也是有法子回絕他!若是他表現地不這樣直白,她就可以完全裝什麼也聽不到,直接裝傻!可是現在呢?

    傾城直接別開了眼,看向了不遠處的山茶花,「走吧,去前面看看。你不是想要讓我幫你看看山茶花?」

    等傾城近前仔細看了,這御花園裡的山茶花種植地還真是多!這會兒正是開得美艷,紅白相間,甚是華美!一時,讓人看了,大有流連忘返之感!

    「山茶花樹冠優美,葉色亮綠,花大色艷,狀如牡丹。而牡丹可是百花之王!安王殿下,你說是不是?」

    傾城話裡的暗示,已是十分地明顯,良妃偏愛山茶,可是世人皆知,這山茶盛開,美艷無雙,堪比牡丹,更似牡丹!她這是存了什麼心思?

    安王淡淡一笑,自知道傾城這是借花來喻人了!

    「山茶雖美,可終是山茶,始終是不及牡丹的富貴與端妍。不過,人喜愛什麼花,鍾情什麼花,也並非就是一成不變的,你說是嗎?」

    傾城點點頭,「安王殿下所言及是。人的確是不會一成不變的!當有了權利和名望的誘惑,人的一切,都是有可能會發生改變的。所以說,這世間,最易猜透的,是人心,可是最不易掌控的,也是人心!」

    「最易猜透的,是人心,可是最不易掌控的,也是人心?這話倒是有幾分的深意!看來,逸果然是沒有看錯傾城,你果然是有著大智之人!只是可惜了,在逸面前,傾城總是該智時,裝愚,該愚時,又卻是十分的明智了。」

    「安王殿下何必如此取笑於我?」

    「傾城,也罷。便是你不喜歡我,不在意我。至少,我們之間也不必如此見外吧?喚我一聲阿逸,有這麼難?」

    傾城歪頭看她,「你為何這般地執著於要讓我喚你一聲阿逸呢?」

    「不為什麼。只是單純地想聽你這樣喚我。你的聲音好聽,再說人的名字,不就是用來讓人喚的嗎?可是我這名字,多少年了,有幾個人喚過幾次?有的時候,我自己都快忘記了自己叫什麼了。」

    安王的眼神飄在了不遠處的一朵山茶花上,「以前,人們都是喚我一聲七皇子,父皇和母妃喚我皇兒,兄長們喚我七弟,妹妹們喚我七皇兄。如今,封了王,更是再沒有人敢直呼我的名姓了。父皇親暱地喚我一聲老七,可是我知道,再親暱,自己在他的眼裡,也不過就是眾多兒子中的一個罷了!」

    這話說的倒是真的!的確是沒有人敢真的直呼七皇子的名子的,畢竟皇子!哪個吃了雄心豹子膽,敢這樣喚他?

    傾城想到了自己剛開始喚夜墨阿墨的時候,他眼底的欣喜若狂,簡直就是像是那夜間絢爛的煙花,光彩奪目,那樣的眼神出現在了夜墨這樣冷冰冰的一個人的眼中,可是太難得了!傾城相信,她這輩子,怕是都是不一定會再看到一次那樣的眼神了。

    「阿逸,我喚你阿逸自然是沒有問題的,反正我又不吃虧,只是有一樣兒,我與你之間,注定是不可能的!我們最多,能做到了朋友這一步,怕是都要有些困難的。」

    傾城的話,給了安王太多的信息!連做朋友都困難,那麼,是不是就表示,傾城將來的夫君無論是誰,她都不會選擇支持自己這一派?那麼,她在意的人,到底是哪個陣營裡頭的王孫公子?

    雲墨宸麼?猛地,這樣的一個念頭闖入了安王的腦海之中,這個人,倒是果真不錯的!安國公世子的身份,倒也是配得上相府嫡女,只是,若是傾城,這個雲墨宸,還是差了些!

    想到了雲墨宸在京中女子們的形象,安王的眸子微沉,看來,自己倒是遇到了一個勁敵呢。

    「也好,朋友總好過你對我視若無睹要好吧?」安王略有些自嘲道。

    「這裡的山茶開的都是極好的,許是前陣子雨下得厲害了,水有些多了,這根部已是有些輕微的腐爛了。算不得什麼大事。再下雨時,記得早先將這花田里的雨水排出去就是了。」傾城看了一眼這山茶的根部,解釋道。

    「原來如此麼?看來是我太大驚小怪了。」

    「阿逸,既然是你不藏著掖著,願意對我坦白,那麼我也就不繞彎子了。一起到亭中坐坐吧。」傾城看了一眼立於那花叢之中的梅花亭,裡頭早已候了幾名宮女,看樣子,便是她不說,安王也是早有準備了。

    「好!難道傾城願意賞逸這個機會了。請。」

    兩人剛一坐定,宮女們便都福了身,退至亭外,顯然,這也是安王早已交待好了的。

    「傾城,我原以為上次的醉酒事件,你會以為是我故意設計了你,所以才將逸想成了不可交之人,故意遠著我,如今看來,似乎是並非如此。」

    「阿逸,說實話,對你,我並沒有什麼厭惡的感覺,只是要說喜歡,自然也是沒有的。我性子直,不喜拐彎抹角,我與你不合適。說句不中聽的話,將來我便是入了古剎,長伴青燈古佛,也是不可能會嫁與你為妻的。」

    安王微愣了一下後,表情有些僵硬,然後苦笑一聲,「傾城,你這話說的何止是不中聽?分明就是傷人至深!就算是你無心於我,又何需說的如此無情?」

    傾城卻是一臉的冷凝,「有些話,還是一早就挑明的好。我不是其它的閨閣小姐,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你再問我幾遍,我也仍然是這個答案。如果說你不能接受這一點,我們之間,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好談的。」

    傾城自然知道自己的那番話,到底是有幾分的殺傷力!如果說安王本就只是為了借助接近她,來找到他想要的東西,那麼,自己剛剛的那番話,最多只是會讓他有些失望罷了,傷心?根本就是談不上的!

    可是如果安王是真的有意娶自己為妃,那麼,自己剛剛的那番話,的確是傷人極深!她自己知道,自己本就不是一個溫柔多情之人!相反,她的心是有些冷,有些冰的!她不希望給別人留一丁點兒的希望,因為她知道,那樣的溫柔,傷人更深!

    自己索性就是來個快刀斬亂麻,趁著有些事情還沒有真正的開始,直接就將其扼殺在搖籃裡,這樣,她晚上才能真的睡的安穩。即便是現在安王會痛,也不過就是一時而已,將來,他總是會明白自己的苦心的!

    「好吧,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傾城,你且寬心,我自是不會再提娶你之事,更不會再做一些令你為難的事。」

    眼下只他二人,傾城自然是很容易就能窺探到,這的確是他的真實想法,至少,目前來說,是如此!

    傾城不再多言,而是看向了他的眉宇之間,雖說是沒有了多少的病態,可若是細看,仍然是能看出,他的眉心處,略有些泛青,這於醫者而言,意味著中毒,亦或是體虛!

    「將你的左手伸出來。」傾城不帶任何情緒的聲音,讓安王恍然就覺得此時的傾城,與平時相比,竟是大不相同。然後幾乎就是不自覺地,就伸出了左手,置於石桌之上。

    傾城微抿了唇,右手輕輕探上了他的腕部。

    手腕上傳來的一抹溫涼,讓安王的心底微微一顫,清晰地感覺到了她的指腹,在他的腕部輕輕地滑動了幾下,那種感覺,難以明狀,她的指端很滑,泛涼,然後再微一用力,沉了下來,很明顯,這是搭在了自己的脈搏之上。

    這種頭一次與其這般親密的接觸,讓安王的心底突然就湧上來了一種滿足感,同時與之相伴的,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渴望感!似乎是渴望得到更多,又似乎是渴望自己能與她永遠都如此地親密相處。

    不過,安王明白,傾城剛才說的那番話,明顯不是為了擺什麼譜兒,他相信她絕對就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所以,費了極大的心思才將那種強烈的感覺壓了下去,然後目光溫柔清朗地看著眼前極為專注的佳人。

    很快,傾城鬆開了他的手,眉心略蹙了一下後,旋即又鬆開,「你果然是中了不止一味毒。我真是好奇,你身邊定然是有著醫術不凡之人,否則,你根本就活不到現在!」

    安王抿唇一笑,「你說的沒錯,也正是因此,我雖然示弱,可是我體內的毒,卻是騙不得人的!所以,大家才會相信我的確是體弱多病。事實上,如果不是父皇的授意,我身中奇毒之事,怕是就要傳遍整個兒千雪國了。」

    傾城點點頭,如此看來,皇上之所以寵著他,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了!明知自己的兒子身中奇毒,可是不知是出於哪方面的考慮,對外,也只能是說他體弱多病,看來,皇上對於他,應該是有著幾分的愧疚的。

    「阿逸,你體內的毒,無法清除嗎?」

    安王搖搖頭,「試過了無數次,可惜了,沒有一個法子是能徹底地將它們清除掉的。這幾年,在得到了一位名醫的調理後,我的身體已是大好,至少,從面相上來看,與常人無異了。」

    「這麼說,王院使他們也都是沒有法子了?」

    安王長歎一聲,輕輕閉目,一臉的愁容,「若是他們有法子,這毒也就不會困擾了我多年了!若非如此,我便能早早地便見到了傾城,那麼,許是傾城這會兒的意中人,便是我阿逸了,你說是嗎?」

    再次睜開眼,安王眸底的笑容明艷,不似是受到了極大的打擊之人,這樣的安王,卻是讓傾城又生了幾分的心疼。明明他過的就是極苦的,何必還要笑得如此地陽光燦爛呢?

    「阿逸,若是我說,我有法子解了你這一身的奇毒,你可信?」

    安王的眼睛微微一瞇,眸底一抹光華閃過,蒼促,而又有些驚艷,「我竟是不知,傾城竟是還精通歧黃之術。」

    「我精不精通,你不必多想。我只問你,信,或是不信?」

    安王定定地看著對面的傾城,她的神色凝重,顯然不似是在撒謊騙人,只是,把他所知,洛傾城向來是足不出戶,又是如何會有了這等的本事?

    猛然,安王想到了京中極為名盛的那位神醫無崖公子,難道,那人竟是與她是舊識?

    「你想的不錯,無崖的確就是我的舊識,他的醫術,尚在我之上!不過,只要是我開口,他自然是會有法子救你,便是他不肯出手,你這身毒,倒也是難不倒我的。」傾城看穿了他的心思,直接就說了出來。

    安王一愣,對於傾城能猜中了他的心思,又是頗感意外!這個姑娘,果然是心思聰慧,敏捷有序。

    「傾城之言,逸自信之。」

    「我可不是跟你開玩笑,你確定你信我所說?」

    「信!」安王再次重重地點了頭,表情,也是不似先前那般地溫柔,而是多了幾分的莊重。

    「那好,我可解你身上之毒,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安王一幅果然如此的樣子,笑道,「傾城可是想要讓我去說服父皇,打消了將你賜婚於我的念頭?」

    傾城撇撇嘴,這廝怎麼也是這般地聰明?跟那個夜墨倒是有幾分的想像!看來,南宮家的男子,個個兒都是精明的很!

    「不止如此!我要你勸服皇上,別再打我婚事的主意!我的婚事,自然是自己做主,由不得旁人來指手劃腳。」

    安王的眉心微蹙,「你可知你在說什麼?他可是皇上!而你是相府嫡女,身為名門之後,由皇上賜婚,這才是該得的榮耀,難不成,你竟是想著自己去尋個夫婿?」

    「這就是我自己的事了,與你無關,與皇上無關。你自己想想,是你的這條命重要,還是我的婚事重要。」傾城冷然道。

    察覺到了傾城的態度有些冰冷,安王也不再多言,「那好吧,我只能說,我盡量試試。至少,我不會再讓父皇糾結於你我之間的婚事了。如何?」

    「也罷,反正你體內的毒,也不是一兩日就能解的了的!」

    安王聽了,一口茶入喉,險些再次嗆了出來!這傾城說話,竟然是**裸地就帶了幾分的威脅!今日這番相處下來,倒是讓自己對於她更多了幾分的瞭解了,只是不知道,這時而溫婉,時而冰冷的樣子,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她?

    「好了,我等你的消息,什麼時候皇上明確表示不會再將你我扯在一起,我便什麼時候開始為你解毒。」傾城起身,無意再留,剛下了亭子的台階,又頓住身形道,「還有,我會醫之事,都希望你莫要對外人提及。」

    「放心,今日之談,定不會再有第三人知曉。」

    得到了他親口的保證,傾城點點頭,直接就離開了御花園,一直到她的人影徹底地消失不見,也不曾見她回眸看他一眼!安王難免,是再添了失落!

    立於亭中,看著開得正艷的山茶,想到了今日傾城的一字一句,安王的心思,其實是有些糾結的!自己這十幾年來的生命中,終於是遇到了一個讓自己動心的姑娘,可是偏生人家還瞧不上他!不僅如此,現在,自己的一條小命兒,竟然是還被捏在了她的手裡!實在是讓人哭笑不得!

    安王也不是沒有想過是否以自己這一條命為代價,來換一個娶她的機會!可是傾城那般決絕的態度,已經是將這條路,給徹底地堵死了!自己便是死了,怕是洛傾城,也不會為自己掉一滴淚吧?

    只是一想到,要用自己與她的那一縷飄渺的可能性,來換取自己的平安康健,他為何,卻是高興不起來呢?若是以往,拿了這樣一個幾乎就是沒有任何價值的可能性,來換取了如此巨大的利益,自己應該是欣喜不已才是,可是今日,為何卻是笑不出來呢?

    安王一人對著滿園的山茶花,竟然是突然有了一種迷失了自我的感覺!這還是他嗎?

    不!自己是安王,是七皇子,是南宮逸!自己既然是身居此位,又得聖寵,自然是不能放棄如此難得的機會。那個位置,才能帶給自己最大的安慰和利益!自己絕對不能迷失在了洛傾城的溫柔鄉內,不可自拔!不能!

    等安王深吸一口氣,大步踏出了御花園後,再度苦笑一聲,「溫柔鄉?為何不是她掉進了我編織的溫柔鄉內呢?今日,怕是自己苦笑地最多的一日了吧?」話落,搖搖頭,直接就往良妃的宮中去了。

    安王隨著腳下的步子越來越慢,臉色,也是越來越陰沉,等到了良妃這裡時,已經是與先前同傾城相處時,大不相同了!

    而傾城乘著軟轎,遠遠地便看到了宮門口,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在籌備著,等她出了宮門,才看清,原來是父親和哥哥都在!

    「傾城,你總算是出來了,怎麼烹個茶,竟是這麼久?」洛永和快速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見她沒有什麼不妥,這才放心。

    「讓父親惦記了,是女兒的不是。中途遇到了安王殿下,說是御花園的山茶花有些不妥,所以便隨他一起去看了看。」

    「安王?」洛華城一愣,「怎麼又是他?他沒有對你怎麼樣吧?」

    「怎麼會?」傾城一笑,知道哥哥這是關心自己,心間一暖,「那是在皇宮,而且又是皇上親口允的,他又怎麼敢做出什麼不合禮儀之事?再怎麼樣,也得顧及著自己的身份地位吧?」

    洛華城一想也是,人家好歹也是親王,怎麼可能會做出不顧臉面的事?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沒事就好,快上車吧。我們這就回府。」

    傾城看到自己的父親和兄長對自己如此關切,心中自然是歡喜的,淡淡的感動,在心間緩緩地流淌著。眼眶倒是差一點兒就紅了。

    等到了府門口,傾城下了車,這才看到,原來房氏和洛華寧、洛華興都焦急地等在了門房處。一看到她回來了,個個兒都是激動地很。

    「怎麼樣?沒事吧?皇上可有為難你?」房氏也是拉住了她的手,問個不停。

    傾城明白,依著他們的身份,也只能是等在了這府裡了,只是想到自己與他們相處的時日並不算長,卻是能得他們如此關切相待,這心裡的感動,再濃了幾分。

    「四嬸兒安心,我沒事,挺好的。」

    傾城今日的這趟皇宮之行,讓洛府上下都是提心吊膽的,而看到了平安回來的洛傾城,洛華柔的心裡多少是有些不舒服的,特別是聽說了她在宮裡,竟然是又遇到了安王,這心裡就更不是滋味兒了!不過,直到用了晚膳,也不見宮裡頭有什麼旨意傳出來,她的一顆心又落回到了原本的位置,總算是沒有讓她成為安王妃,否則,自己將來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入夜,傾城直接去了品香閣,看到無崖正一臉無趣地逗著自己的小花梨玩兒,頓時就黑了臉。

    不用傾城出聲,那小花梨可是有靈性之物,一感覺到了主人的氣息,立馬就往她的方向撲了過來,傾城直接伸手接住,那小東西的一顆毛茸茸的頭,就往傾城的懷裡蹭!

    無崖瞪了眼睛道,「這個小東西,要不要這麼勢利?喂!它每次見到你,都是這樣?這個小東西到底是雄的,還是雌的?看樣子,它還不是成年的小銀貂呢,要不要這麼色?」

    傾城的臉一黑,這是什麼話?明明就是一隻小寵物,這個死妖孽,竟然是也能上升到了色不色的問題上?

    傾城一邊摸著小花梨的背,一邊將今日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對於無崖,她沒有任何的防備,這個世界上能讓她完全相信的人,不多,而無崖和花楚,顯然就是其中之二了。

    「不止是一種毒?這麼說來,想要安王的命的人,可不止是一方勢力了?」

    「沒錯。所以我才會覺得奇怪,他體內的毒,至少也已經是殘留了十年了。而且最近還有新的毒入腹。論說十年前,最有望於太子之位的,是齊王。背後的勢力堪與齊王比肩的,是秦王。而寒王當時並不在京中,無論是從什麼角度來考慮,那最應該被人暗害的人,也不是南宮逸呀!」

    「你說的沒錯,論長,當是秦王,論嫡,當是齊王。這南宮逸怎麼會給自己惹了這麼多的仇家?而且是十年前便被人下了毒,當真是有些讓人想不明白。」

    「我答應了為他解毒,前提是必須讓皇上不再打我婚事的主意。」

    無崖微緊了緊眉,臉上的神色頗有些好奇,「難道你不打算嫁給夜墨?呃,也就是寒王?」

    傾城白他一眼,「這跟我嫁不嫁他有什麼關係?我的婚事,自當是自己作主。若不是因為還顧忌著整個洛府,我早就直接甩手走了!」

    無崖的眼珠子一轉,「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你可以詐死呀!這樣一來,誰還能勉強得了你?」

    傾城怔了一下,輕咬了一下嘴唇,「這個法子,我自然也是想過。本來,按我的計劃,為母親報了仇,就當是如此的。可是現在,我知道在這世上,我還有一位親姨母,不知她現在是否還活著?過的好不好?他們不是說,母親與姨母是雙胞胎嗎?或許,我可以利用自己的這張臉,找到我的姨母。」

    無崖搖搖頭,「何必騙你自己呢?你是捨不得夜墨吧?」

    傾城不置可否,「無崖,今日,安王也是猜著那參茶中有毒,所以才會替我直接就用了。無論他是存了什麼心思,他的這番做法,都讓我覺得是有愧於他。」

    「你呀!也罷,那就看看皇上的態度吧。若是他應了你的事都妥了,那我自然就會幫他解毒。」

    傾城睨他一眼,「我沒說要你幫他。」

    無崖直接就給了她一記白眼兒,十分地鄙夷道,「不是我,難道還是你嗎?除非你是想著讓夜墨一回來,直接就將那安王給殺了!」

    傾城一想也是,怎麼把這茬兒給忘了?

    「那好吧,就辛苦你了。只是,你還是去安王府為他解毒,另外,他這個人心思縝密的很,小心他會派人跟蹤你。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你直接住進安王府,沒有什麼特殊的情況,也就不必再與我見面了。」

    無崖本來是覺得她太小心了,不過一想到了這個安王當初能闖入錦繡閣,那麼多的暗衛,都是沒有能發現他,可見其身手之好,想必,他的身邊,定然也是有著大批的能人,所以說,傾城的顧慮,也不是沒有道理。

    「若是我進了安王府,那你這邊兒的事要怎麼辦?」

    傾城搖搖頭,想了一下,臉上突然就有了一抹極為奸詐的笑,「你忘了,夜墨將他的黑白無常都交給我了?不用白不用!白用誰不用?反正用了也是白用,又不要銀子!」

    無崖聽了,直接就是一臉的黑線,這個小妮子,自己怎麼能因為她偶爾的一點兒溫柔懂事,就會以為她是個多麼高尚的人了?她分明就是一個專門禍害人的小妖精!這黑白無常落在了她的手裡,還真不知道能不能頂到夜墨回來的那一天。

    傾城瞪他一眼,「你那是什麼眼神?我只是讓他們幫我辦些事,你幹嘛這樣一種同情他們的樣子?」

    無崖尷尬地咳了一聲,別開了臉,「那個,這次進入安王府,倒是一個難得的機會。說不定,安王府裡頭的秘密,可是一點兒也不比齊王府少。」

    「不行!安王不同於齊王,你什麼也不許動!什麼心思也不能有!就只是專心地為他解毒。我可不想好心幫他解了毒,再將你給搭了進去。你就直接是保持著一幅藥癡的樣子就是了。還有,盡量是不要著你那騷包的紅衣,別給自己惹麻煩。」

    雖然無崖很想反駁幾句,可是一想到了自己那次一襲大紅衣惹的禍,也就只好是悻悻地應了。

    傾城從這兒離開,直接就去了聞風客棧,自夜墨走後,第一次,正式地召見了黑白無常!

    「黑白無常,我需要你們幫我做一件事,越快越好!」

    「三小姐,屬下夜白,是左護法。」一襲白衣的俊美公子,實在是不堪忍受黑白無常這樣讓人生厭的名字。

    「無所謂了。」傾城擺擺手,就將自己的計劃跟他們簡單地說了一遍,話音未落,就聽到了夜白的一聲驚叫!

    「什麼?三小姐你是瘋了吧?你,你竟然是還未出閣,就想著要養面首了?主子怎麼可能會看上你這樣水性揚花、生性好淫的女子?」

    傾城的臉一黑,「胡說八道什麼呢?你才要養面首呢?」

    ------題外話------

    感謝大家對于飛雪的支持,謝謝大家!傾城到底是給黑白無常派了什麼任務?為什麼他們二人會是這個反應?還有哦,安王的毒,是否那麼好解呢?我們的夜墨對於京城的這一切,是否也都是清楚明白?他知道了安王的心思,又會採取一些什麼行動呢?哈哈,明天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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