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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月卷 章 七十七 謹臣毒發 文 / 曬月亮的圓子

    蒼血月那時如此回應,皺著的眉頭已經體現出了,蒼血月所說的那種痛法,肯定會是讓人感覺生不如死。

    而且這痛,還不能自己去驅除,浸泡藥草的時間,必須超過三個時辰,期間必須時不時加些溫水,以保證藥草的溫度和活性,這無疑比滿清十大酷刑還要可怕,想走又不能走,只是咬牙忍受著。

    莫風殘雪聽了之後,反倒是無所謂地笑著,「這麼些年我都忍過來了,若是真能站起來,這些痛,無關大雅。」

    一天……

    謹臣的時間,還夠嗎?

    蒼血月搖了搖頭,下意識地咬緊薄唇,眼皮一直在跳,不知道怎麼了,心中有種很不好的預感,施針就在明天開始,三天的時間,如果自己的猜測沒錯,還來得及。

    月亮已經高高掛在天上,為迷茫的人指引著回家的道路,蒼血月走過王府門口的那條巷子,早上留下的那些血跡已經清理完畢,只是府門口燈火通明,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情一般。

    蒼血月感覺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了,那些燈火就像是一個個索命的幽靈,讓蒼血月的整個身體冒出了一絲寒意,一股子恐懼,咬死銀牙,禁不住運起了輕功,直接飛入了王府內。

    謹臣,難道,你真的……

    不,不可能,但是,我一定要見到你的人,親眼看到你平安無事,我才能安心!

    蒼血月在空中運起鬼影步,鬼魅的身法在月下飄舞著,忽而撞到了一個黑影,兩人同時落地,蒼血月手中抹起一根銀針,剛想打出,卻聽眼前熟悉的聲音傳來,「王妃,別動手,是我。」

    「雨?」

    蒼血月看到眼前的人被燈火照得通明,正是雨,收起了銀針,急切地問著,「雨,謹臣呢?他在哪裡?」

    這種不好的預感讓自己的心裡很是煩躁,只有真正見到了軒轅謹臣,自己才能放心下來。

    雨此時臉上閃過一絲驚慌的神情,死死抿著嘴唇,看起來悲傷已經溢滿在那雙眸子之中,這在蒼血月的眼裡卻更是不詳的預兆,禁不住一再催促著,「雨,快告訴我,謹臣到底怎麼了。」

    「王妃。」雨突然跪在了地上,朝著蒼血月磕著頭,這把蒼血月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扶起雨說著,「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雨望著蒼血月,咬緊嘴唇,一字一句從牙縫裡發出,「宮主,他身上的毒發作了,正在內堂的房間裡,鬼醫已經在給他看病了,王妃,求求您,一定要救宮主,我雨這條性命,任您使喚。」

    雨在說些什麼,蒼血月再也沒有感覺到了,聽到了「毒已經發作」的字眼,蒼血月只感覺到今夜的風如此之涼,刺骨的痛,深入骨髓,心臟像是被一把小刀割著,流著鑽心的血和痛。

    有很多的回憶從蒼血月的腦海裡閃過,早上的時候,明明我們之間,明明還那麼融洽,就像是從來沒有發生過一絲不幸,明明和煙台頌仁鬥嘴的時候,軒轅謹臣還那麼精神,明明……

    「我要去見他,雨,你守好王府的安全,一旦有闖入者,格殺勿論!」

    蒼血月像是失去了自己的靈魂一般,話語中的感情透露著一股子機械,隨即邁開步子往內堂的方向跑了起來,在夜空之中,幾滴晶瑩的水光揮灑空中,止不住的悲傷,已經溢滿了整個王府。

    「鳴。」

    這個夜,注定悲傷。

    蒼血月在冷風中奔跑著,邁過了一群又一群的花叢,用手背狠狠一抹眼角的淚花,蒼血月,不能哭,整個時候你若是哭了,就再也沒有人能夠救他了!

    在內堂門口守著的侍衛頭子一眼就認出了奔跑來的人正是蒼血月,連忙迎上前去,話還沒說完,蒼血月就已經直直跑進了內堂,唯獨留下侍衛頭子和周圍的侍衛,內堂燈火通明,各處守著侍衛,所有人都看到,或許他們很不想看到,他們的王妃眼角的紅腫。

    這是一種多麼無力的表現?在第一次面對自己宮主的蒼血月,都能夠那麼風輕雲淡,像是將所有人的生死掐在手中細細計謀的她,揚言會救宮主的她,在他們面前露出如此脆弱的表情,無疑是將他們剩餘的希望狠狠來了一擊重錘。

    但沒有人會去怪蒼血月,因為他們知道,這些天來,若是宮主真的死了,最傷心欲絕的人,卻會是與宮主還沒相處過一個月的她。

    「唉,老天爺,你到底還要給這兩個人,製造多少磨難才能夠甘心啊。」

    蒼血月站在內堂的房間門口,房間裡透露著一股子藥味,隱約能見一個身影不停忙碌著,蒼血月想要推開房門,但是在舉起手的時候,卻是猶豫了。

    若真是出現了自己最不想見到的情況,自己會怎麼樣?謹臣,若你真的死了,我一個人在這世界上,到底會怎麼樣?!

    你曾經說過,我是你昏暗的人生中出現的曙光,但你又何嘗不是?若是你死了,我的心,想必也會跟著一起死了,再也活不了了。

    所以,求求你,不要死!

    蒼血月將舌尖咬破,一股子血腥味和痛覺瀰漫在感官之中,卻是讓蒼血月定下了心神,伸出手,緩緩推開了房門。

    「不是說了嗎?其他人不准進入這裡!你是不想活了是不是?!」

    明聖清嘴裡罵罵咧咧地說著,手上的動作卻忙活不斷,就連轉過身看一眼身後的人的功夫也沒有,而床上,躺著臉色蒼白,一身白衣的軒轅謹臣,嘴角時不時流著黑血,看起來,毒已經完全發作了。

    明聖清連忙將一些揉碎的藥草搾出來的汁液滴進軒轅謹臣的嘴裡,這才減緩了黑血的流出速度,連頭上的冷汗都來不及抹,意識到身後的人還沒有離去,轉過身來剛想破口大罵,卻一瞬間愣住了。

    「明聖清,謹臣他現在的毒,發作到什麼階段了?」

    蒼血月一雙眸子很冷,冷到一絲表情都看不出來,沒有一絲漣漪泛起,全身透露著一股子強大的氣場,就連明聖清一時也看呆了,下意識地開口說著,「這還是最開始的階段,這毒已經完全成熟了,所以效果比以往更加劇烈,若不快點準備以毒攻毒,謹臣怕是,熬不過去了。」

    蒼血月沒有回話,邁起步子,緩步走到了軒轅謹臣的旁邊,見到原本意氣風發的他變成了床上閉著眼睛的蒼白面孔,伸出柔指,細細撫摸著他臉上的一切。

    真冷,就如我們剛開始見面一樣,他帶著銀色面具,身上的冷意,可以將任何一個靠近他的人完全傷害,拒人於千里之外,獨坐於高山之巔。

    他身上有傷,卻從不讓人照顧,自顧自地舔舐著,唯有等到月圓,毒性發作的時候,他才會忍不住痛苦地悲鳴。

    那時候的悲傷,那時候的眼神,你到底是想給誰看見呢?你一直在等待著一個女子能夠走進你的心房,而這一個月,是最後一個月,謹臣,我已經來了,你的悲傷我已經完全看到了,所以你也可以安心了。

    接下來的,全部交給我吧!

    「明聖清,府內的藥草,能夠持續多長時間,讓這毒性緩解?」

    蒼血月掃了一眼身旁的明聖清,見明聖清眉頭緊鎖,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軒轅謹臣,最終得出一個結論。

    「五天,這是我所能做到的最後期限了。」

    「為何會突然毒發?明明還沒到月圓的時候。」蒼血月冷冷說著,明明中午的時候那個樣子還好好的,而且古通殘和煙台頌仁也根本不可能害軒轅謹臣,但這月圓之毒,怎麼會有提前發作之理?

    「看來那個幕後主使曾經出現在謹臣面前過,並且還對謹臣用了盅毒的主身蕭,幸好是在巷子口,車伕身負重傷回來通報,當雨帶著人去找謹臣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明聖清微微一歎,一絲悲傷溢上嘴角,自嘲一笑說著,「就連那個車伕,也救不回來了,我回來的太晚了,原本早點回來,這毒還能延緩到七天的時間,現在卻不行了。」

    「死了的人不會活過來了,但是活著的人,卻還有希望,節哀順變吧聖清,謹臣他現在,最需要的人就是你了。」蒼血月拍了拍明聖清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著。

    蒼血月知道平時嬉笑玩鬧的明聖清有了如此神情,定然是為了那個車伕的離去而悲傷,蒼血月不知道那個車伕的真正身份,但是他是宮閣的一份子,所有人都會為了他的離去而難過,包括自己。

    但是,如果連他付出性命換回來的人也辜負了的話,下了地獄,我們還有什麼臉面去見他!

    「謹臣和他打過一架,看來他身上也受了重傷,這是他的血,你拿去驗一驗,我現在還要照顧謹臣,沒其他的功夫,還有,奪命草,快一點。」明聖清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子交給了蒼血月,最後還提醒了一句時間已經不多了,蒼血月慎重地點了點頭,將那個小瓶子收入掌心,死死握緊。

    「好好照顧好謹臣,若是他掉了一根寒發,我唯你是問。」

    蒼血月說完了這句話,眸光再望了一眼軒轅謹臣那蒼白的臉色,便起身出了房門,明聖清看著蒼血月的背影,輕輕歎了一聲。

    「蒼血月,拜託了,奪命草,你要趕在五天之內拿回來啊。」

    蒼血月緩緩將門合上,身上一陣無力感湧上,差一點雙腳軟了跌倒在地上,用單拳支起自己的身子,死死咬住薄唇,不能累,蒼血月,這個時刻,你應該要比任何人都清醒,謹臣他現在是最脆弱的時候,你怎麼能先倒下!

    「蒼血月,謹臣他怎麼樣了?」

    內堂之中,已經聚集了很多知道軒轅謹臣發毒這個事情的人,煙台頌仁,古通殘,趙崇志,軒轅銘,一臉焦急地侯在內堂,見房門打開,蒼血月走了出來,煙台頌仁立馬忍不住上前去問了。

    「現在謹臣的情況很危險,我需要大家的幫忙。」蒼血月掃了一眼眾人,認真的語氣帶有一絲請求開口,所有人都感覺心下沉甸甸的,蒼血月她,可從來沒用這個語氣跟他們說過這樣的話。

    這也意味著,軒轅謹臣此刻的情況,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階段。

    「說吧,王妃,究竟有什麼事要我們幫忙的,就算是死,我們也在所不辭!」

    古通殘和趙崇志一臉剛毅地向蒼血月說著,昂起的胸口,盡顯著他們的赤膽忠心,而軒轅銘則弱弱地開口,「我府內還有一顆保命的天山雪蓮,我還懂得一些醫藥知識,若是能用得上的地方,皇嫂,請儘管吩咐。」

    煙台頌仁皺著眉頭,心下思考著自己所能做的事情,緩緩開口說著,「我府內也有很多藥材,不過我平時沒去太在意這些,蒼血月,若是有什麼需要的,儘管開口,我會讓下人去統計的,不夠的,我自然會花錢去蒼月的各個地方收購!」

    「謝謝你們,那好。」蒼血月聽了眾人的話後,心裡頓時有了計劃,深吸一口氣說著,「煙台頌仁,趙崇志,古通殘,你們三個進去內房,問裡面的明聖清需要什麼東西,一切都必須在短時間內全部準備齊全,把御藥房的門打開,軒轅銘,你跟著我進去挑藥材,然後跟我一起去一個地方,找一個人。」

    莫風殘雪,很不好意思,可能,我已經等不及了,但是承諾你的,我一定會做到,這些藥草,就當是我送給你的吧。

    「啊?皇嫂,這個時候,還要去見什麼人?」軒轅銘聽了蒼血月的話嚇了一跳,其他人的眼光看著蒼血月也有些變味,但是他們明白,蒼血月這樣的做法,一定有她自己的道理。

    「找一個能夠救命的人。」蒼血月說完這句話後便甩開漣漪踏出內堂,軒轅銘一愣,隨即快步跟了上去,其他人互相對望了幾眼,紛紛走近了內堂的房間去。

    夜,既是繁忙,也是血腥之夜。

    一個黑衣男子高坐於鐘樓之上,旁邊放著一壺濁酒,身上白條漫漫,幾絲血花開在胸口,望著月色,時不時地輕飲一口,黑色的面罩之下那雙豹眸炯炯有神,一把黑色長刀掛在腰間,全身透露著冷,寒,暴烈的氣質。

    「幹得怎麼樣?軒轅謹臣毒發了沒?」一個身穿紅色輕紗的妖孽女子說著酥骨的魅聲,從黑衣男子的身後緩緩走了出來,手中帶著一個紫色羽毛的貴婦扇,步態搖曳,長髮輕掃,邪魅如一隻狐狸。

    「毒是發了,估計還有幾天的命,畢竟有那個鬼醫在。」黑衣男子沒有回頭,仍舊望著天上的月色,對身後的妖孽女子不聞不問,惹得那女子臉上生起一絲怒氣,隨後輕輕一笑,繼續一臉的撫媚。

    「鬼醫?難道你沒有把那個傢伙幹掉?而且我聽說,軒轅謹臣最近找了個女人,聽說那女人醫術挺厲害的,你該知道,你不能留任何一個可能讓那傢伙不死的路子。」紅衣女子冷冷開口,雖是語氣嬌柔,卻是透露著一股子狠勁,眸光散發著殺意,在貴婦扇下毫無痕跡地隱藏了起來。

    「若真是這樣,那也是他命不該絕,你該知道,那個毒已經是世界上最厲害的,就連宮主也寶貝得緊,用在軒轅謹臣身上,倒不如說是他的福氣,你該相信宮主的英明決策,若沒有其他的事,你可以回去稟告了,我還要獨自一人在這裡好好賞月,不希望任何人打擾。」

    黑衣男子緩緩開口說著,順便灌了一口濁酒,但是口中的話已經透露著明顯的逐客令,紅衣女子臉上一陣紅白,狠狠一甩腳下的漣漪,衝著黑衣男子的背影惡狠狠地說著,「劍寒,別以為你是宮主最寶貝的殺手就能這樣為所欲為,在我鬼母面前如此放肆,你是找死!」

    黑衣男子眉頭一挑,眸子殺意畢現,黑色長刀立即抽出放入手中,直直往身後刺去。

    酒壺傾倒,在空中落了幾滴香甜辛辣,鬼母冷冷一笑,手中的紅色長衣猶如擁有了生命一般,化為無數道紅色輕紗擋住了那把黑色長劍,接著手中內力運起,往中間的空洞狠狠打了過去。

    黑衣男子沒有迴避,手上劍中之力不減反增,像是要硬砍過去,原本削鐵如泥的寶劍,在這紅色長紗面前像是失去了力量,柔軟無比,但隨著兩人之間的交鋒,紅紗開始發出「吱呀」的破碎聲,而寶劍被內力震盪得「嗡嗡」作響。

    兩股巨大的力量交織在一起,月色之下,散發著詭異的白色之光,整座鐘樓也為之開始搖晃起來,周圍的冷風被刮得嘩嘩捲起,直至一聲爆炸聲作響,兩人皆是後退幾步,一臉蒼白。

    紅紗皆斷,猶如漫天飛舞的花瓣在鐘樓之上掉落,輕輕柔柔地灑在古檀木上,寶劍上也裂了一道口子,黑衣男子看著眉頭一皺,隨即扔開,看起來那把劍已廢,不再合黑衣男子的口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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