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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月卷 章 七十一 相見對峙(萬更求訂閱) 文 / 曬月亮的圓子

    明聖清見了不由砸了砸舌,看著身後的軒轅謹臣,有些後怕地說著,「我說謹臣,開個小玩笑而已,何必這麼大動干戈呢?話說你剛才是想殺了我吧?你實話跟我說吧,我不生氣的。」

    「你既然自己知道,那何必讓我這麼說讓你如此傷心的話?免得讓你再說一些廢話。」軒轅謹臣幽幽開口,引用了明聖清剛才的話語,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指尖輕敲石桌,像是在數著時間。

    「好吧好吧,我不玩了,這次來是有正事找你們的,嗯,你說那個,你娘子會醫術?看起來是挺厲害的,那麼你也應該知道,謹臣身上的毒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吧。」明聖清見軒轅謹臣數時的樣子,連忙收起剛才輕佻的姿態,換上一張正經的面孔,而口中說著,確實是眼下最為著急的事情。

    「你來應該也是為了這件事,如果你有更好的治療方法就請現在說出來,若你沒有,那我只好自己硬碰硬,跟上天賭一次運氣了。」蒼血月聽明聖清這麼一說,剛剛那玩鬧的心情也沒有了,眸光瞟了一眼軒轅謹臣,緩緩開口說著。

    「你說的賭運氣,是怎麼個賭法?」明聖清有些興趣地說著,世間不可能有百分之百能解的毒,特別是神秘劇毒之物,這個明聖清自然清楚,老實說,這次前來,自己只想到一個辦法,還是一個成功率很低的辦法,若蒼血月有比這更好的辦法,明聖清自然是欣喜。

    「以毒攻毒。」蒼血月說出了明聖清內心所想,微微歎了一口氣,「老實說,這個辦法,真不是個好辦法,但是除此之外,我沒有別的方法能夠解這個毒了。」

    「以毒攻毒嗎?雖然我是想過,但是這個風險太大,但是現在,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看來這個辦法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明聖清眸底暗暗閃過一絲讚賞之意,竟然能想出以毒攻毒這一招,看來這個女子,真如謹臣所說那麼有一套。

    那麼,其他的準備,想必蒼血月也已經有了想法了吧。

    「那就依月兒所說,用以毒攻毒這個辦法吧。」軒轅謹臣直接決定了攸關自己生死大事的最後方法,但語氣說得像是談論著今天天氣如何,淡然無比,雖是原來的血修羅應該擁有的,但是卻還是讓明聖清和蒼血月兩個人側目了一番。

    「謹臣,你不打算知道,這個辦法的細節嗎?我說過了,這個方法的風險性很大,就代表著成功率很低。」明聖清看著軒轅謹臣這麼輕鬆的模樣,終究忍不住開口了,雖然醫者父母心,更何況這個中毒的人還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但是該說的明聖清也是不會隱瞞一分,這是對患者的尊重,決定與否,得由患者自己決定。

    「若連你們兩個都只能想出這個辦法,那麼還有其他路可以走嗎?」軒轅謹臣此刻反而勾起一絲淡笑,一臉風輕雲淡的樣子,眸子望著桌子上的食物,竟還有心情挑一個餃子放入口中。

    「明聖清,若是你已經決定了,那麼你此刻身上可有帶著劇毒之物?」蒼血月將自己最為關心的問題拋了出來,謹臣身上所中之毒毒性十分之深,要用以毒攻毒的辦法,只有一個法子,就是用比其更加強烈的毒藥來抗衡,以達到中和的目的。

    自己身上已經有了明滄海的鬼纏之血,若能得到莫風殘雪煙雨閣那奪命草,這毒性還不能百分百與謹臣體內的毒抗衡,這麼算起來,這差一味劇毒之藥。

    「看來你已經準備了許多,我現在身上有一株在滄瀾山上採得的斷腸草,斷腸斷心,這草可謂是世間最為劇毒的毒藥,雖然不知道與謹臣體內的毒能抗衡得幾個上下,但是我想已經足夠了。」明聖清微微挑起眉頭,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拿出一個藍色布包著的行李,裡面放著一株翠綠色的藥草,一打開,一股怪異的芬芳之香便入了嗅覺之道,讓人神智竟有些著迷起來。

    「果然是斷腸草,太好了。」蒼血月一聞到這個味道便面露喜色,這樣的話,第三樣東西已經準備齊全了,接下來,只要去找莫風殘雪,換得那株奪命草,一切都準備就緒了。

    只希望,自己不會用上那個東西……

    「這斷腸還未成熟,仍未到最毒的時候,這幾天我要借下你的御藥房好好熏陶一下,對了,叫趙崇志來給我打下手,我一個人還要準備其他的,忙不過來,對了,血月,看你這麼信心滿滿的樣子,你是否已經準備好其他的東西了?」

    明聖清此時的口氣又換上了剛開始的輕佻,好似他本身就是這麼個氣概,和剛才那認真的樣子格格不入,不過蒼血月倒是很適應的樣子,畢竟學醫之人,總有那麼一點怪脾氣,而這明聖清雖是輕佻,但卻不讓人討厭,既然是謹臣的朋友,那麼自己也就愛屋及烏一次。

    蒼血月沒有答話,將自己懷中的一個藥瓶拿了出來,交給了明聖清。

    「這是什麼?血月。」明聖清接過藥瓶,狐疑地問著,無視身旁軒轅謹臣那殺人的目光,內心得瑟著,叫你娘子幾聲名字就要死了,軒轅謹臣,沒想到你也有這麼一天,被我用這種方式壓著,哈哈。

    「鬼纏之血,裡面還混有劇毒,拿去用幾點滴在斷腸草上,會更加有效,剩下的,留著到一個星期後。」蒼血月細細講解著,此刻內心卻暗暗下定了決心,還是先不要和慕容玉兒暴露自己就是那個男子的身份,畢竟慕容玉兒那個態度,雖然誠懇,但還是無法完全信任。

    自己要和煙雨閣扯上聯繫,只能依靠慕容玉兒的幫忙了,絕不能生起其他的意外。

    「鬼纏之血,沒想到明月國皇室的血脈,你竟然弄到手了,嗯,那我就先去了。」明聖清一聽到這個鬼纏之血,兩眼放光,就連告辭都來不及說,運起輕功便往御藥房的方向飛去,遠遠飄來一句,「等我的好消息吧。」

    「真是個藥癡。」蒼血月淡淡一笑,嘴裡輕罵一聲,眸光卻偏向了身旁的軒轅謹臣,見他神色淡然,微微歎了一口氣。

    「謹臣,你真的不害怕嗎?你這個樣子,反而讓我有些害怕了。」蒼血月終是看不出軒轅謹臣那淡然的神色下隱藏得到底是什麼心思,不過面對生死關頭的軒轅謹臣如此模樣,反倒是讓自己心下揪了起來,真是個矛盾的心理。

    「人必然有一死,雖然我很不想死,但是該來的總是會來,至少在到來的那一刻,我選擇相信明聖清,還有你。」軒轅謹臣聽到這句話卻釋然一笑,嘴裡輕輕飲起桌上的一杯淡茶,微風輕起,吹上了睫毛,此時秋天的氣色,已經有些冷了。

    因為相信,所以才能這麼淡然嗎?

    聽到軒轅謹臣的這句話,蒼血月一直提起的心,卻突然平靜放下了,自己雖然表面上也是信心十足,但心底卻一直害怕自己做不到,若是自己解不了,軒轅謹臣死了,那時候自己會怎麼辦?自責,仰或者是悔恨?

    但在這一句相信之後,蒼血月突然感覺到自己現在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冥冥定數,成敗在天,自己只有盡最大的努力,杜絕一切可能發生的意外,就因為這「相信」兩字。

    「你說的沒錯,謹臣,那我也選擇相信你,那一天,你一定會熬過來,到時候你看這個世界,將會不同於以往任何的色彩,我保證。」

    蒼血月一抹笑意抿起,湖泊表面被風吹得漣漪一陣一陣,期間幾隻魚兒跳了出來,尾巴輕掃湖面,跳動著幾顆水珠,發出「撲通」的一聲又跳了回去,黃昏的落日已經隱隱剩下幾縷,卻是將這個水樂亭照得發亮,映照著璀璨的微陽,桌上濁酒幾壺,菜色鮮美可人,一男一女把酒相談,談風月,談今朝,不談未來,只為了這一場醉。

    「月兒,為我清唱一曲,就如早上朝堂之上那般,如何?」

    軒轅謹臣在與蒼血月對飲一番後,輕輕說了這麼一句,兩人的面容因飲了酒而有些發紅,身體的溫熱在秋風之下也感覺不到絲毫寒冷,只留下墨發白衣隨風輕卷。

    蒼血月綻放一絲笑顏,拿起酒杯一飲而盡,悠然歎道,「此情此景,若無聲樂,確實可惜,謹臣,你若要聽,我就唱,不過唱的不好,還請見諒。」

    「你若是不好,那世間之人,豈不是五音不全了?」軒轅謹臣哈哈一笑,笑得豪放,鬆下了往日那種冷漠的警惕,換上的卻是一身豪放柔情。

    「不是五音不全,這世間每一個人都能唱得好,因為經歷過,所以歌會如其人,其人也會如歌,聲聲慢,朱顏改,那我就來唱一首芊芊吧。」

    蒼血月將酒杯放下,眼角睫毛輕輕一點,似是在醞釀著自己的情緒,就連風兒也有些緩了下來,生怕打擾到了佳人的風情,軒轅謹臣安靜地看著眼前的蒼血月,用盡自己全身的呼吸去體會,唯獨眸中的柔光,一絲不減,無法隱藏,也不需隱藏。

    小池塘清露踏漣漪,一圈一圈泛起。

    那眷戀依舊被微風凋零,翻閱相濡以沫的夢。

    長不過天地間,每一篇,如青澀般浮現。

    落雨聲,滴答滴滴,迴盪著輕聲細語。

    猶如你唯美歎息,那麼動聽。

    城外,濕呀瀝瀝,滿地的呢喃細語。

    我發現身邊的你,驀然迴避。

    絕唱一段芊芊,愛無非看誰成繭。

    和你對弈輸贏都回不去。

    一曲輕描淡寫勾勒儘是我的呼吸。

    山窮水絕處回眸一遍你。

    蒼血月的歌聲緩緩飄蕩在整座王府裡,惹得路人皆癡,花兒已醉,直至夜色已深,仍有人深陷其中不能忘懷。

    浪淘沙,盡不住滾江長浪,洗蒹葭。

    「就這樣讓她去了?」明聖清站在軒轅謹臣的身旁,此時已快臨近凌晨,兩人高坐於王府的鐘樓之上,高瞻遠矚,還能見幾絲白衣飄蕩在空中逐漸遠去。

    「嗯,你呢?不是去御藥房了?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軒轅謹臣瞟了一眼身旁的明聖清,終是沒有趕人,只是語氣淡淡地說著,眸光,卻偏向了遠方。

    「鬼纏之血和斷腸草已經準備好了,折磨了趙崇志那小子,我心情也痛快了,原本想好好再搗弄你的御藥房,卻聽得如此神曲,突然心下,很想給自己放個假,我們兩個好久沒有把酒對月了,來一壺如何?」

    明聖清含笑說著,說來一壺,就直接把一壺陳年老酒遞給了軒轅謹臣,而自己則是豪邁地先乾為敬。

    「真是好酒,不過若是煙台頌仁那個傢伙在,定然會抱怨這酒連塞牙縫都不夠吧。」明聖清大口飲著,放下酒壺呼出一口氣,用袖子擦了擦嘴旁的殘酒,對著軒轅謹臣輕笑說著。

    「這是定然。」軒轅謹臣回應了明聖清一句,也仰頭喝了起來,不過卻不似明聖清喝的那麼豪邁,飲入幾口後便放了下來,古鐘敲響,秋高風瑟,倒也不必擔心會醉。

    「你這傢伙,還以為你摘了面具酒量會變得更好,沒想到還是這麼差,連我都不如。」明聖清大笑著拍著軒轅謹臣的肩膀,看似嘲諷的語氣卻是隱藏著些許悲傷,像這樣把酒言歡的日子,以前很少,以後,還不定會有了。

    「以前不如,現在不如,但不一定代表以後不如,或許以後我們三個人相聚,就連煙台頌仁那個傢伙我也能喝贏,世事就是如此難料,你說呢?」

    軒轅謹臣搖了搖手中的酒壺,接著放在鐘樓的欄杆之上,負起手來,看著天上明月,旁邊的明聖清聽後則是若有所思,世事難料,是嗎?

    「此生如夢,相歡如許。」

    這是軒轅謹臣留下的一句話,說完後,軒轅謹臣便運起輕功不知道去哪裡了,而直至現在,明聖清也不知道軒轅謹臣在這個世界上是否有真正害怕的東西?一個人連死亡都能夠如此淡薄,身懷絕世武功,還能有什麼東西讓其恐懼?

    不,這種東西真的有,就在那曾經的九個月中……

    「主子,你來了。」

    雨在王府裡私密的地牢入口早已等著軒轅謹臣,見軒轅謹臣已來,連忙上前。

    周圍的百花叢中被風吹得捲起陣陣幽香,月色通明,與眼前之門上的兩個大紅燈籠形成鮮明的對比,隨風輕蕩,虛掩著的門,透著森森的陰風,讓人有些不寒而顫。

    「蒼少之醒了沒?」軒轅謹臣沒有廢話,冷冷開口說著,帶動著幾絲寒意,甚比深夜的寒風。

    「鬼醫已經對其用藥,現在已經恢復了神智,為了避免他自殺,我們已經採取了手段,還用上了催眠盅,現在調教得應該到了時候,主子可以進去問話了。」雨恭敬回答著,但是想到接下來的一幕,禁不住勾起一絲冷笑,這次,蒼少之真是死有餘辜。

    「進去吧。」軒轅謹臣一甩衣袖,抬步開了門,與雨兩人一起走了進去,隨著門兒緩緩關上,門外掃除了痕跡,冷風仍舊吹著,唯獨兩隻大紅燈籠起了機關,裡面的火兒頓時熄滅了,只餘留下月光清澈見底。

    而此時,中。

    仍舊是個紙醉金迷的地方,即使早上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導致人流量少了幾分,但是一個國家之中,**之人何其之多,只要有錢,定要來這裡參上一腳。

    最高樓——慕容玉兒的房間中。

    粉色簾紗掛著四處的欄杆,隨著窗戶飄來的風兒一展一展地捲動著,四處裝扮得卻是樸素中帶有那麼點小女兒家的淡雅,一張書桌,幾本書卷,手燈裡燭火通明,一張檀木桌,幾張白梨花木椅,以及其他日用常品,整個房間雖大,但是卻不奢華,唯獨有很多把樂器掛在牆上,由此而見這房間主人愛琴之意。

    而此刻,房間裡,共站著五個人,圍著中間的檀木桌,桌上龍延香飄起,清茶玉杯,卻是迷惑不了他人的雙眼。

    「殘雪,你,你怎麼來了?」

    慕容玉兒有些緊張地看著眼前坐在輪椅上的莫風殘雪,心臟禁不住「砰砰」跳著,雖然下午在蒼血月面前下定決心要跟莫風殘雪表白心意,但是親眼見到的時候,仍舊是手足無措。

    而此時,莫風殘雪身旁陪伴著兩個侍衛,風和雷,煙雨閣的四大高手之中的兩個,而慕容玉兒身旁站著魅,三人相視致意,但此刻都不約而同地悄然退下,將這個場地留給了莫風殘雪和慕容玉兒。

    其實他們這些下屬,心底也很是希望慕容玉兒和莫風殘雪結為夫妻,主子若能得到如此賢惠,如此深愛著他的女子結為一生伴侶,也算是了卻了先代的心願啊。

    莫風殘雪一身白色素衣蓋著身子,墨發用一根白色素帶束起,整張臉長得溫潤如玉,一雙黑瞳猶如暗夜星辰一般閃爍奪目,整個人好像在明月春水中沐浴過一樣,整個身子透著一股寂寥的白,唯獨腳上的兩隻腳毫無知覺,這是最大的敗筆,讓人禁不住想到,上天在賜予你一個東西的時候,必然會奪去你另一個東西。

    世間的強者,都逃不過這樣的宿命一般。

    「昨天晚上,我臨時有事沒有來,這次特地來道一聲歉意,我以茶代酒,賠個不是。」莫風殘雪反倒是神色淡然,拿起桌上的茶杯,對著慕容玉兒行了個禮,一飲而盡,語氣之中,儘是透露著對朋友,對知己的那種態度。

    「沒關係,你今天能來,我很高興,道歉就不必了。」慕容玉兒心下生起一絲難過之意,莫風殘雪總是對自己這樣的態度,殊不知,這樣只會讓自己更難過,難不成莫風殘雪對自己,一點男女之情都沒有嗎?

    慕容玉兒剛生起的決心,又像是把燃燒的火焰被水給澆滅了,留下滿地的滄桑,只得嚥下苦果,表面上強顏歡笑。

    「對了,殘雪,昨天有一個很奇怪的男人來了這個地方,嬤嬤告訴我說他有辦法治你的腿,執意要和我見一面,嬤嬤識人無數,想必這男子定然有些高招,既然你今天來了,不如就讓他看看如何?」慕容玉兒這下想起今晚之事,連忙說了出來,免得莫風殘雪這麼一來坐坐便走了。

    雖然不知道那個男人是否真的會治莫風殘雪的腿,但此時此刻,這又何嘗不是個留著莫風殘雪的借口?慕容玉兒心下只是期望,今晚的時間能過得久一點。

    莫風殘雪聽了慕容玉兒的話,平淡的眸子生起了一絲光芒,就像是星辰耀眼一般,一閃即逝,嘴角勾起一絲自嘲的笑意,搖了搖頭說著,「玉兒,你該知道,我的腿是不可能治好的了,多一份希望,只是多一份絕望罷了,時間不早了,我也要先走了。」

    「等等,殘雪,別這麼快就走,你說的沒錯,或許那個人會沒有那個本事,但是你若是不嘗試,你又怎麼會知道?我知道,你比任何人都想要嘗嘗看用雙腳站立大地的滋味不是?若你自己都放棄了,你這個夢想該如何實現!」慕容玉兒見莫風殘雪生起了絲退意,連忙上前拉住莫風殘雪的袖子,語氣激動地說著,這不僅僅是莫風殘雪的希望,也是自己的希望,為此,不管希望是多麼渺小,自己也會去爭,去嘗試的!

    「玉兒,你先放手。」莫風殘雪見慕容玉兒扯著自己的袖子,有些不悅地開口,慕容玉兒這才發現自己剛才舉動太過了,有些尷尬地後退幾步,但臉上那表情,明顯是不肯放莫風殘雪離開。

    「唉,那好吧,我就看看他到底有什麼本事,你的話也言之有理,是我太悲觀了。」莫風殘雪見慕容玉兒這個模樣,聯想起剛才的話語,終是歎了口氣,答應了下來。

    自己的心意,自己再是清楚不過,自己想要站起來,真正站起來一次,為此莫風殘雪願意付出任何代價,但對於慕容玉兒,自己也是明白,只有知己的情誼,沒有相愛的緣分,但每次看到慕容玉兒眼中的那份炙熱,自己卻是開不了口,生怕這樣會傷害了眼前的佳人。

    但是莫風殘雪沒有想到,這樣的想法,只會成為將慕容玉兒推入深淵的儈子手。

    「這樣便好,算算時間,他也該來了。」慕容玉兒見莫風殘雪答應了,終是放下心來,黛眉輕佻,綻放出了一絲笑顏,莫風殘雪答應了,就意味著自己可以陪著他更久,怎能不高興?

    「風,雷,魅,等下若是有人進來,不要阻攔。」莫風殘雪也發了話,門口傳來一陣回應聲,但風和雷卻是心下疑惑,互相對望了幾眼,最後將目光停留在魅的身上,用眼神詢問,等等會有人來?到底是誰?

    這個時辰,還能進慕容玉兒的房間,想必是個貴客吧。

    「其實是一個男子,說能治主子的腿,不過,我覺得還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為好。」魅見風和雷的目光,歎了口氣,終是說了出來,其實他們都希望主子的腿真的能治好,只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他們再也承受不起一絲打擊了,主子也一樣。

    「是不能抱太大的希望,但是也不能放棄希望,我們就相信並等待著吧。」風倒是很看得開,畢竟有希望,就要去嘗試,原地踏步?希望是不會找上你的。

    「嬤嬤,我來了。」

    一樓之下,嬤嬤正在門口張望著,順帶著招呼客人,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悄然飄在了嬤嬤的身旁,輕聲說了一句。

    「那好,玉兒姑娘等你很久了,等會我會叫人帶你上去,對了,莫風殘雪也來了,你可有把握?」嬤嬤見蒼血月出現在自己身旁,暗自放下了心,看來昨晚一事,她是成功了,也等於是通過了自己的考核,但還是給了蒼血月一個勸告,現在若是想走,還來得及。

    「莫風殘雪來了?如此甚好。」蒼血月臉上浮現出一絲驚訝,隨即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沒想到,原本以為還要過些時間才能見到正主,但是現在他親自出現了,這樣的話,省了自己一番功夫。

    「看你如此有把握,那嬤嬤也就放心了,真希望,你能夠如你所言,治好莫風殘雪的腿吧。」嬤嬤見蒼血月這麼個態度,便知道此去一定了,微微一歎,叫來了裡的小丫鬟,吩咐她帶著蒼血月上五樓。

    「公子,請跟我來吧。」小丫鬟從嬤嬤那接到了命令,心下驚訝萬分,緩步走到了蒼血月面前,有些柔弱地說著,眸子暗自打量著眼前男子的容貌,這個男子,長得好俊啊,不愧是玉兒姐姐看中的男人,看著看著,小丫鬟臉上染上了幾絲紅暈。

    「有勞了。」蒼血月沒有在意小丫鬟臉上的紅暈,微微一笑,便跟著小丫鬟繞過了大廳,直接往五樓的方向奔了上去。

    嬤嬤看著蒼血月的背影,喃喃說著,「你可要說話算數啊,姑娘。」

    在三樓的一個轉角口,小丫鬟本打算帶著蒼血月繼續上去,突然身後的腳步聲停了下來,小丫鬟好奇地轉過頭,道了聲,「公子,你怎麼停下來了?啊,公子,你怎麼能……在這裡脫衣服呢。」

    「你現在不該叫我公子,該叫我姑娘了,丫頭。」蒼血月淡然一笑,將穿在身子外的套兒脫下,露出了裡面女子款式的白蓮素衣,頭上戴的珠冠也直接拔了下來,露出了滿頭青絲,用一根紫色的髮帶隨意套上,瞬間變成了個絕色的美人兒。

    「公子,你,你竟然是個姑娘?!」小丫鬟驚訝地說著,目光不可置信地看著蒼血月,張著小嘴,禁不住嚥了一口唾液,哪有這樣欺負人的,當男當女都是這樣美。

    「上去吧,別讓別人久等了。」蒼血月拍了拍小丫鬟的肩膀,發出一聲銀鈴般的笑聲,眸光望著樓梯之上那盞白色琉璃燈,微微瞇起。

    若是以男裝出現,騙慕容玉兒自己還有幾分把握,但是莫風殘雪在,自己定然是混不過去,說不定還會留下些許猜忌,倒不如自己以真正的身份出現,省去了麻煩。

    「是……」小丫鬟沮喪地回應了一聲,帶著蒼血月忙來到了五樓,便告辭退了下去了,她要去自己房間蓋著被子好好哭一場,上天怎麼能如此不公平,若是自己有蒼血月那樣的容貌,還用得著在這裡做丫鬟嗎?

    「這丫頭,入世不深,不知道平淡才是福氣啊。」蒼血月幽幽一歎,她自然看出了這個小丫鬟心中所想,但是容貌太過,也是個罪過,慕容玉兒,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嗎?

    歎隨歎,但正事要緊,蒼血月轉過身,看著五樓裡的通道,一盞盞琉璃燈掛在上面,照得遍地光亮,深吸一口氣,空氣中隱約飄著芬芳之香,便緩緩踏步前去。

    「是誰?」在慕容玉兒門口的三人本是高手,何其警覺,在蒼血月一踏上這五樓便已發現了,現在之所以還按兵不動,出聲詢問,是為了莫風殘雪剛才那句命令。

    「房間裡的兩個人要找的人。」蒼血月的身影緩緩出現在了門口,看到了門前的三人,其中一個蒼血月一眼便認了出來,這身形,和中午時候慕容玉兒馬車上的車伕一模一樣,看來,他身旁的兩個人就是莫風殘雪的護衛了吧,看這熟悉的態度,這個車伕是莫風殘雪給慕容玉兒身旁派去的保鏢嗎?

    煙雨閣,四大護衛,若是自己沒有猜錯,憑這氣場,這三人定是其中。

    「是你?蒼血月!」魅一見到蒼血月的面容,驚訝地說出聲來,明明來的是個男子,怎麼變成了蒼血月前來?難不成,那個男子是蒼血月假扮的?

    「蒼血月…。」風和雷內心暗暗一歎,宮閣血修羅的夫人,軒轅謹臣的王妃,原來就是眼前的女子,今日一見,這氣場,果然非同凡響。

    「原來是貴客,有失遠迎,還請見諒。」風雖是驚訝,但作為四大護衛的老二,也比較沉穩,微微抱手恭敬道了一聲,隨後讓了一條小路給蒼血月進去,做了個邀請的姿勢。

    「等等,風哥,慕容玉兒說的來的貴客是個男子,蒼血月,為什麼你會來這裡。」魅一臉警惕,身子走向中間那條小道,眸光帶著打量的神色看著蒼血月,聯想到中午發生的事情,蒼血月,定然是對慕容玉兒做了什麼,慕容玉兒那時候才會如此失神,現在出現在這裡,到底有什麼目的。

    「魅,不許胡鬧。」雷連忙開口,將魅從通道拉了過來,用眼神示意他閉嘴。

    風見了此狀,暗自一歎,對著蒼血月微微抱拳一說,「不好意思,老四他入世不深,還不知道你的身份,只是你今天來這裡確實出人意料,正如魅所說,來者本應是個男子,仰或者,是你假扮的?老實說,我們主子就在裡面,若是你不能說出你此行的目的,恕我不能放行。」

    「我是來交易的,我治你們主子的腿,你們煙雨閣把奪命草借我一用。」蒼血月沒有拐彎抹角,直接挑明了自己的目的,指尖輕輕勾起,盡顯胸有成竹之態。

    「你說的是真的?!」風原本還當那是一個笑話,這下聽到,禁不住叫了出來,若是血修羅夫人所言如此,那麼主子的腿,真的是有救?那對於他們來說簡直是個天大的喜訊。

    「我從來不做無把握的事情,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應該知道,宮閣的行事作風。」蒼血月微微一笑,直接從中間的通道走了過去,無視身旁魅那猜疑的目光,緩緩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兩位哥哥,為什麼放她進去,你不知道,她中午的時候……」魅見蒼血月走了進去,忍不住說出了內心的猜忌,他不知道為什麼風和雷竟然如此聽話,她這麼說,就這麼輕鬆放她進去了?女扮男裝不說,這肯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魅,你才剛剛成為煙雨閣老四,自然不知道,她是血修羅的夫人——蒼血月。」雷輕輕一歎,提到血修羅,這個彪悍的漢子臉色也生起了一絲惶恐,這可是江湖上的人所認為的噩夢,原本聽到他回來與一個女子成了親便是驚世駭俗,但如今親眼一見這蒼血月,確實是有站在他身旁的氣勢。

    寧招閻王,勿惹血修羅,這是江湖上的鐵則。

    「怎麼可能!蒼血月不是軒轅謹臣的王妃嗎?怎麼成了血修羅的夫人了?難不成……」魅此刻也回過神來,聽懂了雷的意思,也就是說,軒轅謹臣,就是宮閣的血修羅!

    這個消息對於魅來說太過驚人,以至於臉色發青,也就是說,自己剛剛對血修羅的夫人做了如此出格的事情?若是血修羅知道了,針對煙雨閣,那該怎麼辦?

    「軒轅謹臣和蒼血月能夠活著從朝堂上安然回來,順便把蒼少之也抓了回來,正是因為有宮閣的勢力,軒轅青才會對他們兩個如此害怕,不然軒轅青才不管三七二十一,早就動手了。」風此刻也悠然說著,眸光望著已經關上的門扉,心裡思索著蒼血月的話兒。

    若是鬼醫的話,確實有可能做到,但為何,卻是蒼血月親自前來?這女子我們資料不多,只知道是相府廢物三千金,這個說法顯然是個笑話,但是一個相府閨秀,怎麼會養成如此氣場?看來,我們的情報網也得對蒼血月下點功夫了,畢竟血修羅看重的女人,定然是有一定的本事。

    「你小子也不必擔心,若是血修羅的女人這麼小家子氣,他怎麼會看得上。」雷拍著魅的肩膀說著,示意著魅的心情趕緊放鬆下來,可別丟了煙雨閣的臉。

    「恩…。」魅勉強回了一句,收起自己的心神,說得對,自己可是煙雨閣的四大護衛之一,怎麼能如此窩囊,就算血修羅要對煙雨閣動手,自己也一定會以性命守護到底!

    「月兒姐姐,你,你怎麼來了?」

    慕容玉兒顯然是屋裡最吃驚的一個,用袖子遮住微張著的小嘴,看著一身白衣的蒼血月緩步走了過來,臉上有遮不住的驚訝,也有些許的愧疚,畢竟中午的事情,自己還沒想好如何去面對蒼血月。

    「你忘了?昨天是誰跟你說,我能治莫風殘雪的腿?」蒼血月雙手環胸,微微一笑,眸光望著同樣打量著自己的莫風殘雪,微微一點頭說著,「久仰了,煙雨閣之主——莫風殘雪。」

    「沒想到竟然會是你,這樣的話,你說的話,倒是有可能。」莫風殘雪眸子此時泛起一絲精光,將輪椅轉了過來,直視著蒼血月,淡淡說著,「你能治我的腿,是否是真的?」

    「當然,我這個人從來不誇海口,你也應該知道的,莫風殘雪。」蒼血月眉間一挑,眸子順著莫風殘雪的上身,緩步而下,看到了蓋住的雙腿,心下也生起一絲可惜,糟蹋了這麼好的人。

    「你要什麼條件?」莫風殘雪直接開了口,指尖合一,做著思考狀,但是既然說了這麼一句,就代表莫風殘雪絲毫不懷疑蒼血月的能力,直接說起最重要的交易條件了。

    「奪命草。」蒼血月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和聰明人說話就是好,少了許多拐彎抹角,眸光看向一旁的慕容玉兒,隨即收回。

    「奪命草是我們煙雨閣的專屬物,給你並不是不可,但是我很冒昧地問一句,你要這奪命草,是要做什麼?」莫風殘雪聽到了蒼血月的條件,微微皺了皺眉,一般用這東西,只有一個用途——殺人。

    這個奪命草發作的特徵太過明顯,中了奪命草之毒的人,心臟會快速跳動,一直到爆炸,血流成河,若是被利用來打擊煙雨閣,這是莫風殘雪決不能讓步的底線,畢竟蒼血月可是宮閣的人,所以這目的,自己自然是要問清楚,也怪不得尊重他人的**了。

    ------題外話------

    圓子寫了一個下午,改了以前很多壞毛病,感謝每一個親給圓子的意見,圓子會爭取寫出更好的文文的=—=請親們多多支持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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