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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蘇三陪 文 / 容西

    「臥槽?你這也太有異性沒人性了,你這一句哥我直接輸掉兩千塊啊!」張楠連粗口都爆了,忍不住懷疑:「你們倆串通了吧?」

    就聽付朝陽的聲音大笑聲傳來:「你們不瞭解,他好不容易把我妹糊弄到跟前兒,怎麼捨得陪你們一群老爺們兒浪費青春?」

    還好我手急眼快,不然就聽不到『不瞭解』後面的話了。

    還好不容易把我糊弄到跟前兒?他也好意思說?我衝著電話對付朝陽好聲好語的說:「我的親哥哥,糊弄裡頭你也是出了力的,俗話說青山不改咱們綠水長流,出來混總是要還的啊。」

    那邊頓時爆笑。

    蘇昊伸手抽走了手機,順手掛了裝回口袋,問:「陪你逛街拎包不好麼?」

    「你很享受?」

    「是,感覺很好。」

    我有點兒驚訝:「你是第一個給『陪女人逛街』這個話題打好評的人,很多男人都視其為一種災難!」

    「應該讓他們嘗嘗失而復得。」蘇先生很認真的說道。

    他的話讓我莫名一驚。

    失而復得…

    我捏著吸管攪著奶茶,去看窗外人來人往,竭力把這個尷尬的話題跳過。

    有過無數次跟宋娜逛街逛累後,坐在甜品店裡看「女盆友購物,男盆友拎包』的經歷,今天身臨其境,切身體會,心境真的會有差別。

    怎麼說呢?

    該稱之為虛榮感吧?

    當我兩手空空,無比悠閒的走在蘇先生身前時,心情還真是非一般的好,就像帶著一個養眼的男僕,或者管家。

    最近這類漫畫貌似也挺紅的。

    想想就覺得雪恥了,不管他以前帶給我多少負面情緒,起碼這一刻,他像個跟班兒似的,看慣了他的高傲,像這樣的低姿態,很容易就讓我有「大仇得報」的感覺。

    我決定把過往恩怨一筆勾銷,不再耿耿於懷於過去,我想從他給我的魔障裡,走出去。

    一杯熱奶茶喝下去,整個胃都暖了起來,疲憊漸散,就開始想念家裡兩隻小薩摩,這個時間段,應該是在大廳裡翻滾,毛絨絨的兩大團,也不知道吃過飯了沒有。

    我打開手機看照片,想起了鄒阿姨,就問他:「鄒阿姨是小時工,還是保姆?」

    「小時工。」

    我抬頭看他一眼:「今天聽她講故事了,原來你也有熱心到那種程度的時候,可為什麼,她只是個小時工?」

    「你發現了什麼,還是感覺到了什麼?」他似笑非笑的看著我,目不轉睛:「告訴我,你怎麼想的?」

    這話問的好有內容。

    「上述問題都沒有,我只是覺得奇怪,小時工一當就是四年,你不覺得長了點兒麼?」我想了想,又補充疑問:「你幫她打了官司,甚至幫她孩子搞定了學校問題,幫忙幫到這個份兒上,又怎麼會計較小時工跟保姆?」

    小時工需要通勤,工作時間不定,內容不定,但是保姆有固定工作時間,工作內容更多,後者還可以住在主人家,只要是別墅的,都會特意給保姆、司機這類的工作人員設計出專門的居住區域,開一道專用的門,可蘇先生卻讓鄒阿姨做了四年多的小時工,這不是很奇怪?

    所謂送佛送到西,幫人幫到底,斷沒有幫到一半吊著人的道理。

    他給我的這種感覺,就是大風大浪都幫著過了,然後忽然收手了,莫名其妙的就把人扔在風平浪靜的大海上,抽身而走了。

    如果說蘇昊只是為了讓她有時間去學習專業的家政服務,可鄒阿姨證都快拿全了,她依然只是個工資高一點的小時工。

    蘇昊對於此的回答,只是微微一笑:「幫的太多,就容易變成理所當然。」

    我歪頭:「鄒阿姨看起來…不像這樣的人呢。」

    他姿態懶散,幾乎是用睨著的看我:「你用哪只眼睛看的?」

    「……」

    他每次問哪只眼睛,就是在提醒我要用心眼,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容易忽略許多潛在的問題。

    可是鄒阿姨看起來,並不像是那麼容易忘恩的人呢,她把蘇昊的幫助看的理所當然了麼?但她言語裡對蘇昊的感謝與感激還是真實存在的,那麼問題出在哪裡?

    我有些想不明白。

    但這些事與我並沒有什麼直接的關聯,純粹只是好奇,便很輕易就能將此事揭過,掃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哎,十一點四十了,可以開中午飯了,你準備請我吃啥?」

    我把手機裝進口袋,聽他問:「今天不該你請一次我麼?」

    抬頭看他,就看見了他裡側椅子上的購物袋,我心情愉悅了,大方道:「那我請你吃必勝客,還有超值午餐∼」

    「嘖,一上午當司機,當跟班兒,當提款機,就捨得拿一個超值午餐打發我。」他頗有幾分痛心疾首的樣兒。

    然後在我整理好衣服後,猛的伸手拽住了衣領,往下一帶,就準確無誤的吻上了我的唇,用一種我在上,他在下,任誰看都好像是我在吻他的姿勢。

    然後又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放開了這個吻,順手整了下我的衣領,笑道:「帶你吃宮保蝦球。」

    這是我最愛的一道菜,隔壁俏江南的。

    我們點了一對兒小草飯,過橋排骨,干煸四季豆,干鍋娃娃菜,還有我愛拿來配菜的泡菜土豆泥,當然還有宮保水晶蝦球。

    別看我們兩個人點翻倍的菜,真心是精品菜的量擺在那裡,按人頭吃很可能會吃不飽。

    在飲品上他又跟我爭,我要喝蜂蜜柚子汁,他非讓喝雪梨潤肺茶,我怒了,作勢站起來,歎息道:「那你等我會兒,我出去買一杯…」

    服務員一臉好笑的看著我們,蘇先生也是無奈了:「給她點上吧。」說著把菜單遞了回去,說著:「再給她點個木瓜燉官燕,補補胸。」

    我真心…無語望天了。

    如果對面的人是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一個人,如果我手邊要是有方便扔的東西,這會兒早就丟過去砸他臉了!

    當著服務員的面兒,他就這麼直白的戳人硬傷的,誰不知道木瓜補胸?還用他多說一句?

    再說了,我的**他經手了這事兒我也很困擾,他知道了我的size我也很困擾,小時候跟現在有些東西是不一樣的,但他完全就是自動過濾了他想忽略的事,最可恨的我除了有些時候**的尷尬了點兒,竟然還挺習慣這種模式…

    真是『習慣成自然』害死人。

    他到底把我當的什麼啊?

    我看見服務員抿嘴忍著笑似的說了聲「請稍等」,離開關門時還抬頭看向我們,一臉的看了一場戲似的笑容…

    忍不住捂臉,聽他說:「明天去把科一到科三考了,下午回去我帶你練車。」

    我腦子裡的弦一繃:「所以說這頓是斷頭飯?考不好我就慘了?」

    他又哭笑不得了:「就不能想我點兒好的?」

    「誰讓你腦子彎彎繞繞那麼多,誰知道你一句話幾個意思…」完全不能按面對正常人的方式對待他,有話都不直說全靠猜的,我也很無語好不好?

    「所以,」他話鋒忽然嚴肅而鄭重起來,直直看著我的眼睛,啟唇道:「付櫻兮,你覺得我對你是什麼意思?」

    「你對我有意思?」我脫口而出,說完就後悔了,連吻都吻了,無非就那幾個意思中的一個。連忙補救的「咳」了一下,偏開頭道,嘴硬道:「心思複雜的人問的一個複雜的問題,我坦白承認,我猜不到。」

    「說我麼?」他低低一笑,歎聲喚我的名字:「付櫻兮啊,我的心思很簡單,簡單到從始至終都只有你一個,你是誤會了什麼,才拒絕跟我聯繫的對麼?」

    「誤會?是麼?」我很懷疑,盡量平靜的問道:「什麼樣的誤會會讓你拒絕我之後,帶著女朋友登我家的堂入我家的室?還不顧我的抗議反對,寧可爭吵也要成雙成對的出現來打擊我?」

    說到這兒,我不得不深呼吸平復一下情緒才能繼續:「就因為我那時年紀小迷戀你,讓你困擾了,你就帶著她,連知會我一聲都沒有就出國了,這叫誤會?」

    他聽著,眉頭一點點的皺起:「誰告訴你她是我女朋友?」

    我嗤笑:「形影不離成雙入對,她也親口承認了的,難道是我聽錯了?」

    他沉默了一下,鳳眸微瞇,閉目,又睜開,才靜靜的道:「你沒聽錯,但她不是我女朋友,我也從來沒說過她是,女朋友麼…從來都沒有別人…」

    也不知道是因為他否認,還是因為後面一句委婉的表態,我忽然鼻子一酸,下一面就淚盈於眶,又拚命忍回。

    原來這麼多年過去,我仍然害怕他站在我面前,微笑溫柔的告訴我『她是我女朋友』,而那個『女朋友』不是我。

    我抬手抹掉眼淚,見他似乎一個深呼吸之後,才重新開口:「那時你才十四歲,什麼都還不懂的年紀,而我呢?大你七年,該懂的不該懂的,都明白了。從小我對你是什麼感覺,你知道麼?」

    我張了張嘴,概括來講也就是:「你疼我,寵我,慣著我,你對我很好,不是一般的好…」

    他彎唇笑了笑:「你說的都很對。」又恢復了認真的表情:「但在我這裡,這些感覺都是表面的,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才五歲,在櫻桃園裡摘櫻桃,帶著蝴蝶結的髮夾,穿的像個小公主,卻在爬樹。」

    他聲音裡多了幾分愉悅,我在想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那時我就知道你是付朝陽的寶貝,他總一臉無可奈何,說你是個兩面派的皮猴兒,那天我見識到了,你大概不記得,你提著裙子跟我見了一個西洋禮,甜膩膩的喊我『昊哥哥』。」他忽然低笑:「喊的我整個人都酥了…那時我就想,把你從付朝陽手裡搶過來好了,我喜歡你給我的那種感覺,連以往都不覺得他提起你有什麼不好,可那一刻我竟然嫉妒的咬牙…」

    這時敲門聲響起,他鬆了口氣似的應了聲「進來」。

    服務員請示可以不可以上菜,他就點了點頭,對我一笑:「先吃飯,回家再說。」

    看著滿桌的美食,我深深後悔起不該在吃飯場合談起這件事,就像蹦極被吊在了半空,比無人解救還悲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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