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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6章 文 / 天洛水

    「我要加入軍團。

    「別開玩笑了!你一個女孩能做什麼?送死嗎?」

    「明明有很多女性士兵!為什麼我不可以!那個米卡莎不也是——」

    「她們都是從小開始訓練的軍人!你現在已經遲了!尤其是米卡莎她本來就是特例!你怎麼能和她比!」

    「不……」

    少女的聲音在發抖。

    「莉莉絲,夠了,聽我的話,放棄吧,他不適合你。」

    你們所處的不是一個世界,你和他永遠不可能有任何交集。

    「不!我不放棄!……我不甘心!」

    紅髮的少女雙手捂著臉,淚水簌簌地從她指縫中掉落。

    「哥哥,我是真的喜歡他,除了他我誰都不要,求求你,求你了。」

    就算失去性命也沒關係,只要能進入軍團,只要能更接近那個人一點,就算真的死掉——

    她用哀求的目光注視著疼愛她的兄長,她的聲音隱隱在顫抖。

    「求求你……」

    「…………」

    少女溢於言表的悲傷終究還是讓從小寵愛著她的兄長因為不忍而開始動搖。

    ……試一下吧。

    她的兄長如此想著。

    至少要試一下……

    ………………

    …………………………

    「你要跟我談什麼?莉莉絲?她怎麼了?」

    翻著罕見的書籍心情正好的青年對走進他房間的紅髮好友展開笑容,微彎的瞳孔在房間的陰影中滲出淺淺的笑意彷彿發著光。

    哪怕是在黑暗之中,他的瞳孔也是最耀眼而清澈透亮的寶石。

    修長的肢體是宛如鹿舒展四肢一般優美的線條,火光映著青年的臉,讓他的肌膚像是隱隱滲著光。明明是略顯纖細清俊的容顏,卻偏偏透出幾分堅毅,如扎根於雪山之巔的挺拔青松,皚皚大雪之中一點翠綠。

    他不能用美麗來形容,卻沒有人能反駁他所呈現出的另一種令人移不開目光的致的美。

    青年的神態本是悠閒的,但是在紅髮好友尷尬而結結巴巴地直接說出來意之後,他臉上的笑意就斂去。

    停下翻動手上書籍的動作,他明亮的眼認真地注視著他的好友。

    「抱歉,我不能答應。」

    「為什麼,她一心一意戀慕著你,你可以試一試……」

    「有些事情並非付出就能得到回報,也許我的話很傷人,但是對我而言莉莉絲是你的妹妹,僅此而已,她在我心中的印象甚至比不過我麾下的士兵。」

    「你身為人類之王,本來就該擁有數位妻,不是嗎?我不指望你只有她一個,只要她在你身邊佔有一席之地就好,就當是我拜託你,你就當是哄著她……」

    啪的一聲響亮的拍上書的聲音打斷了紅髮男的話,青年盯著好友的目光銳利得像是針芒。

    「你是在侮辱你自己,同樣也是在侮辱莉莉絲,哄著玩?她的感情對你而言就是如此廉價?」

    「那我到底該怎麼辦才好!我只能繼續看著她哭泣、陷在痛苦之中嗎!不,我看不下——為什麼你就不能——」

    「我不能。」

    青年的回答乾脆地打斷了好友的話。

    「你是我的好友,我知道你珍視著她,可是很抱歉,我不打算和任何女性在一起。」

    他說,手指從書籍上抬起按在自己的胸口。

    「……這種被詛咒的血液必須在我這裡終結。」

    「…………」

    紅髮的男半晌沒有再說話,青年的話聽起來比什麼都還要無情,卻不知為何讓一貫脾氣暴躁的他生不起半點火氣。

    他和那雙明亮的瞳孔對視,沒來由地一陣心悸。他的臉上慢慢地浮現出黯然之色,還藏著幾分愧疚。

    他不再說話,只是歎了口氣轉身離去。

    被詛咒的血液將在我這裡終結。】

    沒有人有資格斥責年輕的王者的無情。

    因為年輕的王者對待自己比任何人都還要殘忍,殘忍到他身邊的人都看不下去的地步。

    …………

    ……………………

    「米卡莎,你知道這件事嗎?」

    「我知道。」

    「你不在乎?」

    「我為什麼要在乎?」

    「……」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那是他的決定,我不會干涉。守護他是我自己的意志,與他以後是否會娶妻生毫無關係。」

    因為不遜於戰神】的可怕戰鬥力而擁有了女武神】稱號的美麗少女如此說,她的回答令紅髮男再一次發出感慨般長長的歎息,在這一刻,他已經徹底死了那份心思。

    同時他也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也要讓莉莉絲死

    心。

    那個人所承擔的責任大,重,有資格站在他身邊與之並肩,只有強大到足以成為他的雙翼幫他一起承擔的人。

    能站在他身邊的,絕對不是莉莉絲那樣的小女孩。

    兄長苦口婆心的勸說令紅髮的少女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她纖細的手指緊緊地交握在一起,指甲幾乎嵌入掌心之中。

    她用力地咬著下唇,她的肩膀繃得緊緊地,輕輕顫抖了幾下。

    「我明白了……」

    少女不甘的神色突然消失,她低下頭,如火般的長髮散落在她纖細的肩上,掩住她大半的頰,她看起來似乎冷靜了下來。

    以為自己的勸說起了作用的紅髮男頓時大喜,剛要說什麼,冷靜的少女接下來說出的話令他臉上的笑容陡然僵住。

    「一次就好,最後一次,哥哥,求求你。」

    柔軟的手指用力地勒緊衣角,勒得指關節近乎泛白。

    少女低著頭,繃緊的肩膀輕輕顫抖著,她的聲音很輕,那讓她顯得異常柔弱而無助。

    「我聽你的話,我會放棄……但是……但是至少請讓我親口將我的心情告訴他。」她低著頭說,「只要他說……他對我說……我就能死心了,所以,拜託你哥哥,真的是最後一次……」

    紅髮男歎了口氣。

    這些天來他歎氣的次數比他以前幾十年加起來還要多。

    無論開始如何勸說訓斥她,他終究還是心疼她的。

    只要被那個傢伙當面拒絕,莉莉絲這次就真的能死心了吧。

    他歎息著如此想著,點頭答應了莉莉絲『最後』的要求。

    紅髮的少女溫馴地倚在她的兄長的身邊,微微低著頭,如火的紅髮散落在她的頰邊。

    她看起來又再一次變回那個乖巧聽話的好孩,依偎在兄長的身邊。

    是的,她低著頭。

    沒有人能看見她眼底的瘋狂。

    最後一次。

    最後的機會。

    最後得到那個人的機會。

    哥哥不幫她,她只能選擇孤注一擲——

    …………

    少女孤注一擲地一搏,最終的結局卻是陰差陽錯。

    ……………………

    「米卡莎大人!」

    巨大的軍營一角,一個纖細的身影宛如風一般疾馳而過,將擔心地追著她的下屬甩在身後。

    一個拐彎到了僻靜的角落,確定四周沒有人存在之後,米卡莎才鬆開緊緊摀住嘴的手,一手撐在一顆大樹上俯身難受地嘔吐了起來。

    乾嘔了好一會兒,她才轉身靠在大樹上,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抬手擦去因為強烈嘔吐刺激出來的眼角一點水痕。

    她靠著大樹閉著眼靜靜地站著。

    這個在戰場上叱剎風雲的強大戰士此刻竟是隱隱洩露出一絲疲憊,還有幾分掙扎。

    是時候下定決心了。

    她想。

    無論怎樣不捨,她也必須離開了。

    米卡莎一邊想著,一邊睜開眼直起身來。

    「你打算離開?」

    突然從旁邊傳來的男低沉的聲音令她陡然一驚,猛地抬頭向發出聲音的方向看去。

    映入她視線中的是一個身軀修長的男的身影,像是雪一般的白髮下熟悉的冷峻側頰讓米卡莎頓時鬆了口氣。

    還好。

    她放下心來想著。

    是裡維。

    細長的眼角瞥過來,從她下意識放在小腹上的手上一瞥而過。

    「……是那一天?」

    男問道。

    就如同他一貫的風格,乾脆利落直指中心。

    那一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只有米卡莎和裡維知道全部的真相,就算身為當事人的另外兩人都只知道一半。

    一個是半截就被打昏丟在了外面,另一個則是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後更是被哄騙唬弄了過去。

    那一天晚上負責安排值班護衛的是守護之壁的統帥雷伊斯軍團長,結果他竟然故意安排了空擋,更是找借口弄出了騷動將住在旁邊房間的裡維引開到其他地方。

    一個少女藉著這個機會偷偷潛入了房間中,對熟睡中的青年下了藥。

    若不是正好在外面巡視的米卡莎察覺不對趕過去,那個女孩恐怕就如願以償。

    只是,雖然及時將那個女孩打昏丟了出去,卻沒來得及攔住她下藥,而陰差陽錯之下……

    說實話,米卡莎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如果她和他的關係因為這種事有所尷尬或者有絲毫疏遠,那才是她最無法容忍的事情。所以她很乾脆地選擇了隱瞞,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反正她本來就不在乎。

    事情本來就可以那樣過去,可是一個意外卻突

    然發生,將她逼到進退不得的地步。

    白髮的男雙手抱在胸口靠著身後粗大的樹幹站著,微微仰著頭,細長白髮下的眼並沒有看向米卡莎,而是看向天空。

    細碎的光點從茂密的樹冠裡漏下來,斑斑點點撒在男冷漠得看不出絲毫痕跡的瞳孔深處。

    他說,「你不打算跟他說?」

    「不能說。你也知道那件事,他早就決定不會讓他的血流傳下去。」

    「你在擔心什麼?你該知道他不是那種人。」

    「是的,我知道,我知道他不可能強迫我去——就是因為知道——」

    米卡莎的話說到一半突然斷掉,她頓了一頓,才緩緩地放低聲音。

    是的,她瞭解他,腹中的小生命既然已經存在,他就絕不會強迫她讓這個生命消失掉。

    可是……

    「我之所以留在他身邊,是為了幫他,而不是為了給他增添煩惱。」

    她絕不容許自己成為他的負擔,一絲一毫都不允許。

    「所以你打算一聲不吭地離開?」

    「……以後就拜託你了,裡維,保護好他。」

    沉默半晌之後,沒有反駁的米卡莎低低地說了這一句話就轉頭離去。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茂密叢林的深處,遠遠地似有駿馬嘶鳴的聲音傳來。

    雙手抱胸靠在大樹上,白色的長髮在沉默的男頰邊撒下雪色的痕跡。

    …………

    ……………………

    「如果米卡莎離開你,你會怎麼樣?」

    「哈?」

    男突然間沒頭沒腦的一句話甩過來,砸得正在翻閱地形圖的淺黑短髮青年是莫名其妙。

    「什麼?」

    「我說,她如果找到屬於她的歸宿,要離開你。」

    雪色的長髮在頸後細細地束成一束,修長的腿架在膝蓋之上,一手搭在椅背上,裡維右手手指捏著冒著熱氣的茶杯耳一邊喝茶一邊問。

    「你怎麼想。」

    「在這種忙得要死的時候你能不開玩笑嗎?」

    哈的吐出一口氣,站在桌邊的青年頗為無奈地笑著看著自己好友那張熟悉的面癱臉。

    「你要當開玩笑也行。」

    握著茶杯耳滿滿地喝一口茶,裡維臉上看不出絲毫表情。

    他的神色很平靜,說話的語氣也是輕描淡寫。可是偏偏就是這種平靜的神色讓青年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散去,他一眨不眨地注視著喝茶的裡維的側頰。

    「……認真的?」

    他低聲問,聲音有些乾澀。

    裡維沒有回答,只是再一次重複著自己的問題。

    「如果米卡莎消失在你身邊,你怎麼想?」

    「…………」

    長時間的沉默,整個房間這一刻靜得可怕。

    將最後一口茶嚥下去,裡維抬頭看仍然保持著站立姿勢的青年一眼。

    只是一眼,他細長的眼就微微一縮。

    唇用力一抿緊,他站起身來,抬手撫上對方的臉。

    「我開玩笑的。」

    手指輕輕撫著那張微微發涼的臉頰,裡維一眨不眨地注視對方說。

    那張臉此刻露出的表情映在他瞳孔深處,讓他一時間竟是覺得呼吸都有些發緊。

    「這種感覺像是天塌下來的表情真是有夠難看。」

    他說,低聲重複著最後幾個字。

    「真難看啊……」

    「我不知道……」

    彷彿在感受到對方手指溫的這一刻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青年臉上還殘留著幾分剛才彷彿被遺棄的孩般的脆弱和茫然。

    「只是我從來沒想過……不管是裡維你……還是米卡莎……我從沒想過你們會不在我身邊的那一天……」

    他抬手覆在捂在他臉上的那隻手的手背上,像是做錯了事的孩般低頭露出難過的神色。

    「……是我自大了嗎?將你們在我身邊這種事視為理所當然……」

    他的話說到一半,他握住的那隻手卻越過他的頰邊,攬住他的頭。

    那隻手猛地將他的頭壓下來,用力地壓在對方的肩上。

    「裡維?」

    他的腦袋被那隻手按壓得很緊,他的下巴擱在對方的頸窩中,肌膚相觸的暖意滲過來。

    裡維的臉側過來,他能感覺到雪白的髮絲掃過他額頭的柔軟感觸。因為臉側過來,那唇鼻貼近了他的耳邊,依稀有淺淺的氣息吐出來,掠過他的耳邊,有些微微的發癢。

    「裡維?」

    「……別動。」

    手指用力地將那淺黑色的頭顱按進自己頸中,裡維微微低頭,側過來,他的唇幾乎貼在對方的耳朵。

    雪白的髮絲像是刺入他的眼角,澀得有

    些發痛。

    他抱著懷中的人,柔軟的淺黑色髮絲散落在他頰邊,像是春日最明亮的陽光下青澀的風的氣息環繞在鼻息間。呼吸微微一頓,或許是因為在這一刻他莫名地想起了很久以前。

    很久以前,他被鎖鏈困在漆黑而暗無天日的深淵之中。

    然後,那束明亮的光芒從天而降,驅散了一地的腐朽和黑暗。

    請成為我的人,怪物先生。】

    那個時候,有著光一般瞳孔的年輕少年用明亮的笑容如此對他說。

    ……自那以後,已過了五年。

    房間裡安靜得只有低低的呼吸聲,他就這樣保持著將這個傢伙的腦袋按在自己肩上的姿勢好一會兒。

    然後,裡維再次張開口。

    …………

    ……………………

    拴在樹幹上的白色駿馬發出低低的嘶鳴聲,它打著響鼻用蹄刨著腳下的泥土,剛剛發芽的嫩草被它踩踏得一塌糊塗。

    剛剛從旁邊的小溪中給水囊灌滿了水的米卡莎看著自己坐騎那副樣,頓時笑了一笑,伸手將水囊重新掛在馬鞍一側。

    解下韁繩,她輕盈地翻身上馬,一扯韁繩,白馬一聲嘶鳴掉過頭來。

    她騎在馬上遠遠地望著遠方那座巨大的營地,那個地方,有著那個人的存在。

    哪怕已經下定決心,她卻還眷念著那個人身邊的溫暖。

    從今以後,她將永遠失去那種溫暖。

    深吸一口氣,米卡莎猛地一扯韁繩再次讓白馬掉頭,狠下心不再去看那個讓她留念不捨的方向一眼。

    漆黑的靴用力一踢馬腹,駿馬高高嘶鳴一聲,撒開馬蹄向前飛馳而去。

    她用力地咬著牙,強迫自己不回頭再多看一眼,她攥緊韁繩的手指勒緊到指關節都隱隱泛白。哪怕此刻胸口像是刀割一般刺痛著,她也只能強迫自己硬生生地將這種疼痛吞下去。

    馬蹄敲打大地的聲音響起不過數秒,突兀地從空氣傳來某種熟悉的破空聲。

    漆黑色的細長鋼陡然從天而降,狠狠地扎入大地之中。

    受驚的駿馬高高地揚起前蹄發出高亢的嘶鳴聲,哧的一聲噴氣聲,跟隨漆黑鋼而來的人影落在大地之上。

    月牙色的披風宛如從天而降的那個人身後展開的巨大羽翼。

    身下的駿馬在躁動不安,米卡莎卻是整個人傻住。

    她傻傻地看著那個突然出現在身前的人,腦中一片空白。

    落地的那個人站起身,他抬起頭,陽光在他淺黑色的柔軟髮絲上跳躍著光的痕跡。

    柔韌修長的身軀沐浴在光輝之下,他注視著米卡莎的瞳孔像是發著光。

    他僅僅是立於大地之上,就是大地上唯一鮮明的色彩,讓其他一切盡數黯然失色。

    「米卡莎。」

    站立於光之下的青年的手從月白色的披風中伸出來,伸向米卡莎的方向。

    就像是很久以前,在一片屍山血海之下,有著明亮笑容的少年抓住年幼女孩的手將她從血污之中拉到陽光之下。

    米卡莎呆呆地看著那個人向她伸出的手。

    她翻身下馬,一步步向他走去。

    她從來都無法抗拒他,哪怕只是一句話,哪怕只是一聲呼喚。

    「……老師曾經對我說……我的力量我的血傳承下去只會重蹈覆轍……我覺得老師說的對,所以我決心讓這種血就在我這裡斷絕。」

    「米卡莎,我明白你在想什麼,你覺得這個孩會讓我困擾。」

    「……我是想過斷絕血脈,的確,我應該感到困擾。可是現在我卻很開心……」他微微苦笑了一下,「大概還是因為我依然有著自己的私心。」

    「很久以前,我一直都是一個人,直到遇到你,裡維,還有其他人……所以就算說我自私也好,我想要擁有屬於我的家人。」

    「我是喜歡你的,米卡莎,但是很抱歉,我不騙你,我不知道我這種喜歡,和你的那種喜歡是不是一樣。」

    說話的人臉色有些微微發紅,神色中也帶上一點青澀和笨拙。

    他的聲音稍微頓了一頓,聲音越發低下來幾分,話語中帶著幾分無措。

    「我、呃、我不懂你的…或者說莉莉絲那種所謂的喜歡到底是什麼……我不明白這種感覺,我也不知道我以後會不會明白……或許總有一天會明白,但是也說不定一直都……我自己也不知道,所以我給不出任何承諾……」

    「可是有一點我很清楚,米卡莎,你很重要,對我來說你已經重要等同於我生命的一部分,我不想失去你。」

    「也許我這樣說很自私,可是……」

    深吸一口氣,青年彷彿光一般的瞳孔抬起來,瞳孔深處清晰地照映出米卡莎的身影。

    她的手被一隻溫暖的手握住。

    那對她露出的微笑如黎明前第一束陽光的明亮,乾淨透亮。

    「米卡莎。」

    那個人對她微笑,喊著她的名字。

    他說,

    「請你成為陪伴我一生的家人。」

    時空像是在這一瞬間靜止,整個世界都已經消失在她的眼前。

    這一瞬間她所能看到的,只有那個人溫柔的笑顏。

    黑髮的少女沒有回答。

    她只是伸出手用力地抱住身前這個人的肩,她的雙手抱得很緊,她咬緊下唇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可是簌簌掉落的淚水很快染了她一臉的水痕。

    這是一個殘酷的世界。

    這也是一個美麗的世界。

    哪怕生命就此終結,而這一刻對我來說已成永恆——

    如果說我是為何在誕生在這個世界上,因為你是我存在一切的意義。

    …………

    臨近最終的戰役之前,一條通告震動天下。

    最後的戰役結束之後,人類的英雄將加冕為王。

    同一時刻,他將迎娶自由之翼統帥者『女武神』米卡莎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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