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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章 青青草原 文 / 如蓮如玉

    星期五收了槍,然後又抄起一把鋤頭,去田里鏟地。那幾畝地裡面的小苗已經有寸把高,黑綠黑綠的,十分茁壯,一點沒有新生幼苗的纖弱。這是他在非洲大陸撒下的第一批種子,在星期五眼中,比鑽石還要金貴。

    看著他那副專注的模樣,別人自然不好意思打擾,也不敢去打擾,所以那些不良人士就開始收尾工作,將對方身上的武器全都下了,然後驅趕到一堆,等候發落。

    至於那位小白臉,唐大頭嫌他喊得聲音太難聽,早就直接給他弄暈過去。看著這一大群人,唐積德揮揮手:「各位就散了吧,我們也要開工。當然如果你們要是想留下來幫著幹活,我們也不介意。」

    那些人一聽,如蒙大赦,拔腿便走,然後又聽到唐大頭喊了一聲:「且慢,你們身上的行頭不錯,就送給我們這邊的工人留個紀念如何?」

    眾人面面相覷,最後都脫下工作服,摘下安全帽,基本上都穿著一條內褲,離開了這個令他們終生難忘的地方。

    「不講究,連內褲都不穿——」唐積德望著那個光著眼子飛跑的傢伙,很是鄙夷地嘟囔了一聲,這也使得他「唐扒皮」的名頭,開始在非洲大陸飛速流傳開去。

    而那些不良人士倒是全都喜滋滋地挑選著合身的工作服,有些愛乾淨的人還拿到河邊洗洗涮涮,有些人則乾脆就往身上一套,再戴上安全帽,果然有了點正規軍的風采。

    唐積德看得連連點頭:「要是多來幾波,咱們啥都不用置辦嘍——」這句話明顯帶有桃花島的風格,因為他們在桃花島的時候,基本上就是這麼幹的:船隻、用具、甚至一些基礎設施,全都是由別人提供。

    「只要桃花島在心中,那麼處處便都是桃花島。」唐積德的境界很明顯又有了提升。

    不過卡魯卻憂心忡忡地走到他的面前:「唐,斯普利特公司在南非的勢力很大,無論和政界還是和軍警都有密切的利益聯繫,我想,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接下來可能會展開更加瘋狂的報復。」

    唐積德依舊是沒心沒肺的樣子:「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不錯不錯,我也正想找一個這樣的對手殺雞儆猴呢,免得三天兩頭就有人來搗亂,叫人幹活都不安心。」

    他心裡清楚的很,在這塊弱肉強食的土地上,必須成為一頭雄獅,你要是做斑馬的話,早晚會被人吃掉,連骨頭都不剩。

    「可是,可是我們拿什麼和人家對抗?」卡魯有點急了,如果對方藉著殺人這個由頭反咬一口,只要派遣一支正規軍,掃蕩他們還不跟打獵似的。

    唐積德咂咂嘴:「剩下的事情就交給小蝦米去處理吧,我們還是去試試挖掘機吧。對了,野雞,你說的那個私藏鑽石的傢伙在哪?」

    有了用武之地,野雞也顯得特別興奮,只見它呼扇著翅膀,落到大星開著的那輛越野車上:「就是瓦西裡同志,家賊最難防!」

    「不是吧!」唐積德一拍腦門,本來還想殺雞儆猴呢,現在搞不好要殺猴警雞了。

    野雞不愧是有間諜的潛質,而且估摸著還是雙面間諜,只見它飛到星期五的菜地裡面,爪子扒拉出一個土坑,然後就叼出來一顆光閃閃的鑽石,人贓並獲。

    噢噢噢——大星的小爪子比劃幾下,然後又從野雞的爪子裡面搶過鑽石,重新埋好。

    噗嗤,旁邊的小蝦米笑出聲:「大星啊,鑽石可不是那些莊稼,種到地裡是長不出來鑽石的,快點收起來吧。」

    「瓦西裡你好厲害,俺好崇拜你,能不能給俺種一串鑽石項鏈啊,」野雞這傢伙的破嘴又開始討人嫌。

    大星抓抓後腦勺,然後又把那塊鑽石扒拉出來,並且順手抄起一個土塊,砸到野雞身上。

    唐積德歷來和大星是一個戰壕裡面的,所以便扳著它的肩膀安慰道:「鑽石本來就是在土裡埋著的,走,咱們一起挖鑽石去,到時候先給你弄一條鑽石項鏈戴著。」

    噢噢——大星伸出爪子,指指自個的刺頭。唐積德便連連點頭:「沒問題,再弄個鑽石王冠。最頂上鑲一顆大號鑽石,至少要比野雞的腦袋大!」

    「偏心鬼,偏心鬼——」天空中傳來野雞憤憤不平的呼喊。

    還真別說,把鉤機開到岸邊,大爪子往河裡一撈,泥沙就被撈出來一堆,往岸上一灘,大伙趴在周圍過篩子,效率明顯有所提高。到天黑的時候,大大小小的,共計收攏了十塊鑽石毛坯,一下就超過了前些天的總和。樂得唐積德合不攏嘴:「好好好,真得感謝一下吸血鬼公司對咱們的大力支持啊!」

    撈上來的其他東西也不能浪費:泥沙變成田地,石頭壘砌屋子,一點都沒糟蹋。而且那群狒狒也在河邊找到了一塊棲息地,那裡有幾棵孤零零的大樹,就成了狒狒的棲息地。只是暫時食物還比較短缺,需要唐積德這個頭領給解決一部分。

    小蝦米也忙了一天,打了好些個電話。到了晚上,又跟唐積德開車出去轉了整整一晚,直到天亮,兩個人才拖著疲倦的身軀返回駐地,然後倒頭便睡。

    隨後的每一天,這一大一小兩個人就全都在駐地周圍轉悠,每天早出晚歸,似乎是整天游遊逛逛,但是偏偏又累得半死。

    其他人本來還是有點擔心的,擔心來自斯普利特方面的報復,不過看到主心骨都無動於衷,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也都漸漸將這件事忘到腦後,全心全意地投入到開採鑽石這項工作之中。

    河流之中的鑽石,經過水流的搬運淘洗和沖刷,剩下的果然都是精華,只要弄上來的,無論個頭大小,都是寶石級的,這也刺激得那些不良人士幹勁十足,因為從這些鑽石之中,他們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不過在十幾天之後,也有一些細心人注意到一些異常情況:比如說,工地附近的蜂巢又增加了七八個,基本上圍成環形,拱衛著這片礦區;而且大白天的,經常能看到獅群懶洋洋地在礦區溜躂。第一個發現獅群的傢伙嚇得半死,不過獅子們在瞥了他一眼之後,並沒有發動攻擊。即便如此,那個傢伙回到駐地的時候,工作服的褲襠還濕著呢。

    伴隨著獅群出現的,當然是一大批食草動物,領軍人物居然是大象,一支由五六十頭非洲象組成的家族成了礦區內的常住居民;另外就是犀牛,目測數量也不在少數;而數量最多的則是斑馬、羚羊、角馬等等食草動物,以小河為中心,數量每天都在增加。

    即便是老黃這樣土生土長的非洲人也納悶不已:啥時候非洲的野生動物多到這種程度,礦區這樣的荒山野嶺都趕上自然保護區了呢?

    很快他們就發現了最根本的原因:在那條小河兩岸,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有一片一片的青草開始冒出地面,綠茸茸的就像是給大地鋪了一層毛毯。

    這種草的生命力看樣子十分頑強,即便是沙石的縫隙也能長得葳葳蕤蕤,而且長勢極快,幾天的工夫就能竄起半尺高;即便是被食草動物啃了一茬之後,也能繼續生長。

    從外型上來看,這些草和非洲草原的那些野草沒有太大區別,不過當老黃試圖拔起這種草查看的時候,卻發現根本拽不動,強行扯動的結果,就是將上面的草葉拽掉。

    不信邪的老黃找來鐵鍬,開始挖掘,然後他就被深深地震撼了:這些野草的根系竟然十分發達,遠遠不像其它草類那樣長著鬚根,竟然有一根筆直的直根豎直向下延伸,和那些高大的樹木一樣,使根系扎進了地下永久濕土層。

    從深坑裡面爬出來之後,老黃久久地跪在地上,默默地向上蒼祈禱。因為他知道,這片草場,以後將是非洲大草原最富於生機和活力的地方。

    在非洲大陸,不起眼的野草是一切生命的根基,沒有它就不能養育數量龐大的食草動物;沒有食草動物,食肉動物就無法生存,整個大陸就會變得毫無生機。在整個生物循環中,草才是這裡最重要的一環。

    而每到旱季的時候,食草動物就會被迫進行遷徙,雖然那種千軍萬馬的場面是自然界難得一見的奇觀,但是卻也代表著動物們深深的無奈;但是現在,這些野草的出現,會使這裡永遠成為一片蔥蘢之地,當然也就可以預見這片土地的未來——必將永葆青春。

    草場以每天十幾畝的速度在飛速擴張,這一天,老黃終於按捺不住,鄭重地向唐積德提出一個要求:他要把格羅索村遷移到這裡,只因為他看到這裡的未來。

    唐積德的腦袋顯得比以前又大了一號,這主要是因為身子瘦了一圈,所以看起來更像是小蘿蔔頭。改造這片草場,令他每天都會將體內的植物精華消耗一空。幸好成效顯著,非洲大草原的野草,生命力原本就強悍,被唐積德激發之後,更是徹底展現了它們頑強的生命力。

    對於老黃的要求,唐積德只是微笑搖頭:「你不想你的族人來到這裡就承受戰火的洗禮吧,等到一切豺狼都對青青草原望而卻步的時候,再把他們接來吧。青青草原,可以作為收養孤兒的大本營,因為這裡永遠都會是一片淨土。」

    「青青草原——」望著那片奇跡一般的草原,老黃感覺自己的靈魂也飄出軀殼,然後融入其中。

    而就在這個時候,醜小鴨急促的鳴聲劃過天空。唐積德抬頭向遠處望望,不由抓抓後腦勺:「好大陣勢,居然出動直升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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