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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十一章 簡單的友誼 文 / 如蓮如玉

    大清早,山洞裡就響起了三立的吼聲。大伙睜開眼之後,就聽到洞外嗷嗷亂叫成一團,彷彿有千軍萬馬包圍上來。

    「這是怎麼個情況,不會是哪個國家吃飽了撐的,跑這搞軍演來了吧?」唐積德膽戰心驚得挪到柵欄前面,手指一捅,捅開了預留的一小段竹子,向外張望。

    一隻黑溜溜的大眼睛也正從外面向裡看,嚇得唐積德一蹦,然後就大罵起來:「大星,你昨晚夜不歸宿,是不是扎姘頭去啦!」

    外面的大星噢噢兩聲,隨後噢噢聲就響成一片。唐積德又瞅了瞅,一個踉蹌,差點撞在石壁上,只見外面黑壓壓一大片,全都是上躥下跳的黑猩猩。

    彭彭彭,大星在外面使勁捶著柵欄;噢噢噢,其它猩猩使勁扯嗓子叫喚,裡面還夾雜著三立的吠聲,怎一個亂字了得?

    「會不會是大星把族群都帶來,想要對付我們?」李少白心裡也沒底了。

    「大星不會有惡意的。」小蝦米力挺大星。

    唐積德嘿嘿一笑:「不用怕,還有小星在咱們手裡呢,人質在手,不用發愁。」說罷,將柵欄推開一條縫,然後全副武裝大踏步走了出去。

    沒錯,唐積德現在都武裝到了牙齒:腰間纏著兩丈多長的籐條,大拇指粗細,極為堅韌;身後背著弓,腰裡挎著彎刀,嘴上叼著一根竹枝,兩片青翠的竹葉輕輕擺動。不要小瞧這根竹枝,裡面插著兩根竹針,關鍵時刻發出去,也能出奇制勝。所謂的武裝到牙齒,說的便是這個。

    看到唐積德,大星便撮著大嘴撲上來,伸出爪子跟他握了握,這是小蝦米教給它的見面禮。

    「整的還挺正式,這表示我們雙邊正式建交嗎?」唐積德也就裝模作樣地跟大星握握手,看它能搞出什麼花樣。

    大星往旁邊靠了靠,然後一隻健壯的雄性黑猩猩便竄到唐積德面前。唐積德抓抓後腦勺:「大星,這就是你那個姘頭?」

    黑猩猩也是群居的動物,瞧這傢伙一臉臭屁的模樣,應該就是這一族群的頭領。

    頭領嘬嘬嘴,然後也伸出了巴掌,於是雙方就在親切友好的氣氛中握手致意。等到小蝦米抱著小星出來之後,氣氛就更加融洽。

    唐積德將大星拉進山洞:「夥計,你什麼意思,是不是領著大部隊來投靠。你也知道,我們的隊伍剛開張,只有三五個人七八桿槍,缺吃少喝的,可養不起你那一大家子。」

    囉囉了半天,大星都不耐煩了,在山洞裡翻找一陣,最後找出了那個盛鹽的玻璃罐子。

    「它們都是來吃鹽的?」唐積德有點明白了。大星使勁拍了幾下巴掌,證明唐積德所料不差。

    「算了,就當日行一善吧。」唐積德沒法子,抱著罐子出洞,立刻就被猩猩團團圍住,連腦瓜頂上都蹲上了一隻小猩猩。

    「還有沒有點組織性紀律性,排隊排隊,統統排隊!」唐積德聲嘶力竭的喊著,卻也鎮唬不住一大群野性難馴的黑猩猩。最後還是小蝦米幫忙,拉著那些猩猩排成了一字長蛇陣。

    唐積德抹了一下腦門子上的汗珠,然後在猩猩頭領的爪子裡放了一粒鹽,依次發放,大猩猩發大粒兒,小猩猩發小粒兒。

    鹽粒發到手的猩猩立刻安靜下來,飛速將鹽粒塞進嘴裡,然後就咂著嘴細細品嚐,一臉陶醉;而那些沒到手的則抓耳撓腮,一副猴急模樣。

    看著越來越少的玻璃罐子,唐積德不得不決定更改今天的計劃,將曬鹽率先提上日程。

    福利發放完畢,唐積德揮揮手:「同志們,我就不留你們吃飯了,都散了吧。」

    猩猩頭領一聲呼嘯,猩猩們竄蹦跳躍,很快就走得乾乾淨淨,只剩下大星母子依舊眼巴巴地望著唐積德。剛才只顧著打發外鬼了,自個家人還沒撈著呢。

    「這幫沒良心的,吃完抹嘴就跑。」唐積德嘟囔一聲,然後就開始準備早飯。

    事實證明,他還是冤枉了猩猩部落。就在幾分鐘之後,頭領帶著十幾隻黑猩猩去而復返,留下兩大坨香蕉,還有一大堆連枝帶葉的紅果子,比荔枝稍大,果皮上長著一層細毛,就跟刺蝟蝟似的。

    「紅毛丹——」小蝦米舔舔嘴唇,然後和那些猩猩揮手告別。其實有時候和動物相處真的很簡單,不需要什麼心機,只要你對它好,自然就能獲得友誼。

    看著還帶著露水的鮮果,唐積德一聲吆喝:「以後你們要吃鹽就儘管來,我包了。」這句話不要緊,也造就了以後的一道奇觀。當遊客來到島上之後,隔三差五就會發現,一群猩猩排著整齊的隊伍來討吃食的壯觀場面……

    衝動之後,唐積德也漸漸想明白一件事:這附近沒看到有香蕉樹啥的啊,看來是人家大老遠帶來的。嘿嘿,這些傢伙也挺有意思的,事先不拿出來,最後再交換。以後誰要說黑猩猩傻,我就往他嘴裡先塞一根香蕉!

    吃早飯的時候,卡卡也準是出現,小蝦米給它剝了兩個香蕉,葷素不忌的卡卡也照吃不誤。

    唐積德也扒了一根香蕉塞進嘴裡,咬了一口,清香氣比較足,但是不夠甜。再咬一口,嘎吱一聲,牙齒硌了一下。唐大頭往手心裡吐出一個硬籽:「我勒個去,頭一次吃到有籽的香蕉!」

    「這是野生香蕉,大頭叔叔,吃紅毛丹吧,這個最好吃。」小蝦米給他遞過來幾個紅毛果子。上面的紅毛軟軟的,並不像唐積德想像的那樣扎手。

    「這玩意咋吃啊?」唐積德有種無處下口的感覺。

    小蝦米拿起一粒紅毛丹,用小手摁著,在石頭上輕輕滾了一下,就露出瑩白的果肉,微微泛著些黃色,很是晶瑩剔透。

    唐積德也如法炮製,禿嚕一個進嘴,頓時清香四溢,甜裡微微帶著一點酸,忍不住滿口生津。最妙的是,裡面的果核很小,吃起來過癮。

    吃完早飯,再吃上幾粒極品果子,連李大少都覺得這小日子挺幸福。不過野豬哼哼哼的抗議聲,又令他愁眉苦臉,提著籃子打豬草去了。

    剩下幾個人都前往海邊,卡卡身上馱著幾個大籃子,彼此間用籐條拴著,這個是準備裝鹽鹵用的。

    走在路上,唐積德時不時地演練一下箭法。草叢裡面蹦出的兔子,樹上飛落的鳥類,都成了他的目標,惹得一陣雞飛狗跳,結果連毛都沒射到一根。

    「大頭叔叔,在山洞裡我好像聽說有人能百步穿楊的。」小蝦米忍不住揭老底。

    「本人一貫行善積德,不忍心傷害這些幼小的生命。既然你們這等無知女子瞧不起我的箭術,今天就讓你開開眼。」唐積德彎弓搭箭,瞄準了幾十米之外的一隻野兔。

    嗖,竹製的箭支離弦,雖然唐積德很想控制一下,但是箭支離開他的身體,也就失去了聯繫,只能憑天由命。

    噌的一下,野兔鑽入草叢,那只箭射入距離它大概有三丈多遠的一處草叢。

    「這就是你說的百步穿楊?」倆丫頭捂著肚子差點笑趴下。

    就在這時候,灌木叢裡面傳來嗷的一聲嚎叫,嘩啦一聲,灌木叢向兩邊分開,一隻碩大的豬頭顯露出來,豬嘴上的獠牙,閃爍著懾人的白色。在豬耳朵上,穿著那只竹箭,隨著豬頭前後顫動。

    「射中啦——」唐積德一聲歡呼,隨後又是一聲驚呼:「快跑!」

    這一手箭術聲東擊西,端的神出鬼沒,連他自個都覺得非常意外,不過惹怒了公野豬,還是趕緊逃跑的好,江湖傳言:野豬一怒,老虎讓路。

    野豬確實很憤怒,鬃毛一豎,小眼一瞪:尼瑪,豬哥沒招誰沒惹誰,躺著也中箭,哪個沒長眼睛的敢惹俺!

    嗖,又是一箭射來,不過這一次準頭卻是偏了,但也叫野豬找到了正主,哼哼兩聲,就像一輛小坦克似的,向唐積德衝去。

    成功吸引了野豬的注意力之後,唐積德這才轉身逃跑,記得來路上有幾棵棕櫚樹,只要跑到那就算是勝利,沒聽說野豬會爬樹的。

    看到野豬攆著唐積德一路絕塵而去,何田田的心情有點複雜:大頭哥在關鍵時刻還蠻有男子漢氣概的嘛——

    受米國人英雄情結的影響,何田田也有點崇拜超人、蜘蛛俠之類的英雄。要是唐積德長得再威武一些,做事再酷一點,就有點英雄的影子了。可是唐大頭就是唐大頭,他要做的就是自己,而不是那個將褲衩穿在外面的傢伙——雖然唐大頭現在也整天穿個大褲衩子到處逛蕩。

    就在何田田一愣神的工夫,小蝦米則已經指揮著卡卡掉頭追上去,何田田握緊手裡的手槍,也追了上去。

    野豬的速度一點不慢,至少比唐積德跑得快。回頭瞥了一眼,看到距離迅速縮短,唐積德也急了,腳丫子使勁在草上一點,準備施展輕功草上飛,也就當日在山洞前面追卡卡的那種。

    意外卻在這個關鍵時刻發生了,由於這些日子事情千頭萬緒,唐積德疏於練習,在足尖踏上草叢的一瞬間,只覺得一股力量猛然灌注到雙腿上,然後他的身體就騰空而起,升起足有丈把高。見高不見遠,搞錯方向嘍。

    唐積德自個都嚇了一大跳,在空中手舞足蹈,努力控制著平衡,然後,就落到了悶頭前衝的野豬身上。倆腿翻開,不偏不倚,正好騎在豬背上,因為野豬正在前衝,所以在慣性的作用下,唐積德身子猛然向後仰去。

    為了保持平衡,他倆手亂劃拉,然後就揪住兩個肥大的豬耳朵,就像抓住兩根救命稻草。隨即,殺豬般的嚎叫聲在海島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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