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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對峙 文 / 明箏池

    「詞兒,我們並沒有解除婚約哦。」他笑著,話卻是對著青玥所說。

    「怎麼可能?姬行雅與陶樂詞的婚約已經解除,此事天下皆知,而且還是皇上親自下的旨,如今你還在此信口雌黃,莫非你仗著自己是皇家身份,想抗旨不尊不成?」青玥冷笑,就不信他能扯出個所言來。

    「沐公子所言極是,不錯,姬行雅與陶樂詞的婚約的確已經解除。」他笑著說道,修長的手指在陶樂詞的秀髮間纏繞,然後放在唇邊輕輕一吻。

    夫妻間的親密亦不外如是,可他們兩人的情分少得可憐,之前雖是未婚夫妻,但鮮少有親密的舉動,如今大庭廣眾之下行此親密之舉,縱是來自21世紀的陶樂詞,也不禁臉紅燥熱。

    更勿提其他人的反應了。

    自從這個俊如桃花的男子出現,雅樂軒用門庭若市已不足以形容,一堵人牆後面又是一堵人牆,密密麻麻地沒有一點間隙,女者爭相上前,或拈花理鬢故作優雅,或搔首弄姿頻拋媚眼,只差沒有寬衣解帶直撲上前,好將眼前絕色的男子佔為己有。

    也有男子失了神地呆傻著,不敢相信眼前那張桃花一樣妖嬈的容顏竟屬於男子,一邊擦拭著眼睛一邊流著口水猛瞧,直道縱是男子也無妨,如此美色若能一親芳澤只怕死了也甘願,若不是被美人偶爾的一個眼神震懾住,只怕早已趨之若鶩活似餓狼撲羊。

    如今眼見姬行雅對一個姿色平庸的女子舉此親暱,一個個仿若仇人見面皆紅了眼,恨不得將他懷中的女子撕扯成碎片再將之挫骨揚灰,好換成自己在他的懷裡你儂我儂當一對神仙眷侶。

    唯有一人由始至終陰沉著臉,垂在身側的五指握緊又鬆,松而又緊,俊逸的唇角抿得極緊,微瞇的眼睛裡迸射出寒光,冷冷地看著那張俊美至極的容顏。

    「以你的條件,多的是女子任你挑選,又何必來招惹她?方纔你自己也承認與她解除婚約了吧,那麼就此放過她如何,樂詞她並不是那些可以任你隨意狎玩的女子,你不珍惜,何不讓賢,她值得更好的男子。」

    「更好的男子莫非指你?」姬行雅冷笑,望著眼前的男子,俊逸的臉,凜然而立的姿勢,僅僅是那份氣質,便鮮少人能及。

    低眼看去,見懷中的女子看著對面的男子,眸光微動,一怔,唇角的笑容登時凝住。

    眼,再垂下幾分,長長的發如墨,掩去他的眼神。

    然後,忽地抬眸,修長的手指輕勾,挑起她尖瘦的下巴,略一低頭,便銜住了她的唇。溫溫熱熱,柔柔軟軟,他的舌頭探進來,肆意地攫取她的芬芳。

    陶樂詞始料不及,在他逐漸洶湧的肆虐裡,漸漸無力。

    陣陣抽氣聲此起彼伏,恨不得自己就是他懷中的那個女子,只求得俊美如謫仙的他一個

    眼神,一道輕吻。

    終於,他離了她的唇,見她臉色酡紅,不復之前的蒼白,不禁滿意地勾了勾唇。

    咻地一陣風凌厲撲來,他一手抱緊懷中的女子,足下一點,輕易地避開來人的一記拳風。

    身姿優美地落地,他回頭,似笑非笑,「早聞沐家的公子手無縛雞之力,如今看來,傳言果然不假。」

    「那又如何?」一字一頓,彷彿從牙縫中擠出,青玥鐵青了臉色,看著他對她一點一點地為所欲為,而他竟不能相護,此刻他真的恨透了自己的窩囊,若不是這副不能習武的身子骨,他如何能落得今日的狼狽?

    「不如何,只是想給你一個忠告,連自己也保護不了的人,你還想貪心的保護什麼?」

    他僵住,不答,視線落在陶樂詞那張清麗的容顏上,眼眸掠過一絲痛苦。

    指甲深深地陷進掌心,他亦不覺痛,只啞聲道,「我已不復是以前的我。」當日,他只不過是一時不察才誤遭埋伏,如今,他已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在他的身邊,絕對沒有一個人能夠傷害到她。

    視線若有若無地往外飄了幾眼,「的確,你已不是以前的你,現在的你的確有力量保護自己想要的東西。」微微一頓,他笑,「雖然這力量並非來自你本身。」

    青玥臉色一沉,繼而似想到什麼,冷笑,「那你呢?你又憑什麼?別忘了,你已是毫無瓜葛的人。」她,並不屬於他。

    姬行雅揚唇,「你錯了,並非毫無瓜葛,」置於她腰間的手陡地一緊,佔有性地宣佈主權,「詞兒仍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青玥冷笑,「是你太自欺欺人以為樂詞像每個女人一樣只想嫁給你?還是你抗旨不尊只當是遊戲一場?聖意已昭告天下,你與樂詞的婚約就此作罷,你哪來的自信說她仍是你未過門的妻子?」

    姬行雅唇角微彎,「姬行雅與陶樂詞的婚約的確已經解除,可是……」他一頓,低頭,對上懷中女子狐疑的目光,唇角更彎,「花憐卿與陶樂詞的婚約仍在。」

    花憐卿?

    陶樂詞怔住,呆呆地望著他。

    青玥冷笑,「據我所知,花憐卿不過是你的一個化名而已,莫非你以為一個化名就可以改變事實,堂堂的九王爺,該不會這麼天真吧?」

    姬行雅低低一笑,「第一,我母親姓花,憐卿是她為我取的名字,所以花憐卿這個名字並不算是我的化名,你若有心,大可去問問,我想宮中沒有人不知道這個名字。」

    原來他真的是叫花憐卿,當日還以為他是自詡風流為附庸風雅而取的名字,原來是自己錯怪他了。

    這是第二次聽他提起母親的事,第一次正是她畢生難忘的那一日,她聽到姐姐與他的對話,似乎他母妃的死與大姐夫的母妃有什麼關聯……

    陶樂詞眸光一黯,想起當日初次踏入雅王府,見到他身邊八位美姬時的那種震撼,當時一無所知,而現在,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她當時會覺得她們相當面善,因為她們都像極了一個人——她的姐姐陶樂詩。

    蒙在鼓裡的,何止她而已?

    那八位美姬,何其可悲,不過只是替身罷了。

    想必她們並不知情吧,或者說,就算知情,也甘心成為那個人的替身。

    畢竟,那樣絕艷的男子,誰不傾心?

    平凡女子,若能得他一眼,只怕都是三生修來的福氣。

    就如她,也是沾了姐姐的光,才能與他接近。

    若不然,像她這樣平凡的人,如何才能得他一個眼神,終其一生,不過是奢望而已。

    黯然回想,耳邊聽得他繼續說道,「第二,當日皇上賜婚,聖旨上除卻姬行雅與陶樂詞,仍備明瞭花憐卿三個字,所以就算姬行雅與陶樂詞的婚約已經解除,還有花憐卿可以替代。現在,」他輕淺一笑,「沐公子,你還會認為我是毫無瓜葛的人嗎?」

    青玥臉色變了變,凝眉,良久,忽地一笑,「既然姬行雅是你,花憐卿亦是你,那麼姬行雅的婚約,也相當於是花憐卿的婚約,前者已解除,後者又豈能有效?花公子,這麼簡單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濃濃的諷意,外加不屑之情,輕易地扳回一城。

    不愧是沐家深藏不露的狐狸,果然不容小覷,「沐公子玩弄文字的功夫的確讓人佩服,不過,」姬行雅唇角一揚,「聖旨只言明姬行雅的婚約解除,至於花憐卿,則半字未提。你想想,賜婚時花憐卿的名字清晰可見,而解除婚約時卻不見花憐卿三個字,以沐公子的聰明才智,該不會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麼吧?」

    青玥臉上的笑容皆消,他當然明白這意味著什麼,作為姬行雅,他與樂詞的婚約的確已經解除,可若以花憐卿的名義,他們的婚約卻仍然有效,該死的,莫非他早已料到今日,故而留了一手?

    雖說一直都知道他並不是如他表面所表現的風流浮浪,但想不到他心思細密至此,竟預料到了這一步。

    「沐公子如果想明白了,那麼,」他將懷中的女子緊緊一摟,笑道,「前段日子承蒙你對我家詞兒多有照顧,接下來就不必沐公子費心了,花某會負起未婚夫的責任。」

    眼看他摟著她就要走,青玥臉一冰,「慢著。」

    姬行雅側過頭,「沐公子還有事?」

    「我不管你與樂詞是否有婚約,只是她現在是我的客人,亦是我的朋友,我不能讓她跟你走。」

    姬行雅斜他一眼,「那是你的事。」與他何關。

    「那麼樂詞呢,你沒看到她不樂意麼?」雖然一直面對著眼前這個男人,但餘光一直關注著他懷中女子的一舉一動,因此她的恍惚、掙扎、沉思、不願都看在眼裡,包括此刻她對那個人無言的抗拒。

    他低眼,望著她,見她臉容如水,淡漠的氣息隱現,眸色不禁一深,裡面暗暗沉沉,看不出情緒。

    「詞兒?」

    陶樂詞雙手抵在他的胸前,讓自己遠離他,然後抬頭,清澈如水的眸子裡沒有一絲波瀾,「我不會跟你走,誠如青玥所說,我現在是他的客人,而且,」視線落在人牆之外的幾個絕艷的女子身上,清淺的一笑,「你的遊戲,我玩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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