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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九十七章 寸步不讓 文 / 楓飄雪

    清晨,本來是一天之中最清靜的時刻。

    除了特別早起的人之外,誰會沒事起這麼早呢?

    今天卻完全不同,一隊隊的士兵在大街上穿梭,最先被殃及的就是一個個酒家客棧。

    一間間客房,裡面的客人全都被叫了起來,一個個的比照著畫像,去尋找他們要找的人。

    當他們終於找到人的時候,比較有戲劇性。

    他們要找的人根本就沒有藏起來,大咧咧的坐在了二樓的靠窗雅座上正在吃早飯。

    早飯那叫一個豐盛,客棧裡的特色早飯全都被端了上來。

    俊美的男子穿了一身淡青色的長袍,人、好似高高山峰之上屹立於皚皚白雪之中的青松,挺拔又蒼勁,從內而外的透露出一股剛勁的氣質。

    有一種高山白雪凜冽的清冷之感,讓人覺得俊美又不敢靠近,生怕褻瀆了他。

    這樣的男人竟然在不停的給柳瀾煙端著桌子上的飯菜,將不同的東西端到柳瀾煙面前來,讓柳瀾煙試著吃,喜歡的留下,不喜歡的全都拿遠。

    當一隊氣勢洶洶的士兵衝上二樓的時候,其他的食客全都被嚇得放下了筷子,從士兵的旁邊戰戰兢兢的溜走。

    獨獨柳瀾煙那一桌,連點反應都沒有,彷彿那一隊凶神惡煞的士兵就是普通的食客一般,跟他們沒有半點關係。

    這樣的舉動讓那隊士兵愣住了,竟然沒有一個人敢上前,互相看了看之後,竟然被男人的冷冽氣勢給逼的慢慢的退下了樓梯,一群人堵在一樓看著,更有大隊的士兵將客棧團團圍了起來。

    他們在等,等著余靳爍過來。

    余靳爍只說要找那個人出來,並沒有說要他們去抓,他們也就沒有去冒那個風險。

    等到余靳爍趕到的時候,整條街道已經別圍了個水洩不通。

    百姓之中全都在好奇的伸長了脖子瞅著那家客棧,更有的膽子大的爬到了旁邊的民居屋頂上,找個好的位置去觀察事態的發展。

    余靳爍在他親信手下的簇擁之下直接的到了客棧,因為有特效的藥劑,所以臉上倒是沒有看出來半點浮腫,只是身上有些疼痛罷了。

    好在有衣服的遮擋也全都看不出來,要是非要仔細看,也不過是比平日裡胖了一些。

    「王爺,那個人就在上面。」士兵一見余靳爍過來,趕忙行禮道。

    余靳爍哼都沒有哼一聲直接的走入了客棧,在要上樓梯的時候,突然的問了一句:「尊主還沒有到嗎?」

    「這……」士兵左右看了看,並沒有看到尊主的行蹤,他怎麼知道尊主到不到?

    尊主的行蹤,是他可以掌握知道的嗎?

    「哼,算了,想上去。」余靳爍說著就要上樓,手臂猛的被人拉住,回頭一看正是一臉不贊同的妖主。

    「余靳爍,別胡鬧。」妖主跟在余靳爍的後面匆匆的趕來,正好阻止余靳爍。

    「胡鬧?本王胡鬧什麼?」余靳爍眉頭一挑,甩開了妖主的手,轉身登登登的上了二樓。

    這裡這麼多人,有很多話,妖主也不能明白的說出來,氣得一咬牙,沉聲命令道:「清場,一個不留!」

    說罷,也趕忙的跟了上去。

    守在下面的士兵聽到了妖主的命令之後,立刻出了客棧,把街上那些圍觀的人全都給疏散。

    百姓是很好奇,但是妖主都下了命令,他們自然不敢繼續留在這裡。

    好奇和性命相比,當然是性命更加的珍貴一些。

    不大一會兒工夫,客棧周圍全都被清理得乾乾淨淨,就連士兵也全部是在遠處守著,不讓閒雜人等靠近,好方便妖主與余靳爍處理事情。

    「柳姑娘,在這裡吃早飯啊?」余靳爍剛剛上了二樓,一眼就看到了他的目標人物。

    整個二樓一眼望過去,就這麼一桌,能不明顯嗎?

    對於噪音,柳瀾煙一向選擇自動忽視,更何況,還是如此明顯的廢話的噪音。

    看著桌子上擺著早點,時間又是吃早飯的時間,不是吃早飯,難不成是吃宵夜啊?

    「不知道換一個人陪著吃早飯,是不是心情也不一樣了?」余靳爍可沒有因為柳瀾煙不理他而放棄,往前走了兩步,不懷好意的笑著問道,「怎麼尊主沒有陪你嗎?」

    「余靳爍,本尊有沒有陪瀾煙,還用不著你來關心。」熟悉的聲音,帶著淡淡的儒雅,不緊不慢的如春風拂過,卻讓人遍體生寒。

    「尊、尊主。」余靳爍沒有想到妖神會來的這麼「是時候」,正好聽到他在挖苦柳瀾煙。

    二樓的空間有一瞬間奇怪的扭曲,妖神帶著彭臻憑空出現在二樓,位置剛剛好,正好在余靳爍與柳瀾煙兩個人的中間。

    妖神淡雅的笑著,看了一眼余靳爍根本就沒有去管他變換多彩的神色。

    余靳爍現在的腦子裡已經被各種想法塞滿,根本就不知道要說什麼。

    妖神接到他送過去的書信了嗎?

    知道柳瀾煙跟一個男人在外面吃飯嗎?

    看樣子書信妖神一定是看到了,不然的話也不會過來,但是來了之後,為什麼不是暴怒呢?

    看到自己在意的女人跟著另外的一個男人獨處,還是如此親密的獨處,妖神竟然都沒有反應嗎?

    余靳爍錯愕的盯著妖神,根本就不知道妖神在想什麼。

    彭臻看了一眼表情變換不定的余靳爍,在心裡輕歎一聲,想在尊主面前搬弄是非,余靳爍真的是……他該稱讚余靳爍的膽量嗎?

    真是勇氣可嘉!

    「瀾煙。」妖神走了過去,溫柔的喚著柳瀾煙的名字,那名字好像是在他的心裡百轉千回過無數次,就那麼喚了出來,也是餘音繞耳,帶著無盡的纏綿之意。

    柳瀾煙抬頭看著妖神笑了起來,大大方方的伸手一拉妖神:「來,坐,吃過了嗎?」

    本來對食物就沒有什麼興趣的妖神,平日裡就算是跟柳瀾煙一起吃也是吃的極少,但是今天的這頓早飯,就算是他塞也要塞進去。

    「嗯,沒吃。」說完,妖神還補充了一句,「正餓。」

    彭臻的眼角極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尊主會餓?

    嗯,好吧,尊主說什麼就是什麼。

    柳瀾煙身邊坐著的男人並沒有因為妖神的到來而有半點反應,依舊如常的坐在那裡。()

    這樣的反應,與其說是淡定,還不如說是漠視。

    他根本就是在漠視妖神的存在。

    妖神輕輕一笑,溫文爾雅,淡雅如菊,根本就沒有在意青衣男人的反應,低頭看了看桌子上的東西,低歎一聲:「這種東西,你怎麼能入口?根本就沒有你喜歡吃的。」

    「小二。」妖神聲音如常,卻可以讓一樓被嚇得瑟瑟發抖的店小二聽得清清楚楚。

    店小二嚇得不敢動彈,不知道現在該不該上去。

    店小二害怕糊塗,但是旁邊的將士可不糊塗,趕忙的一推店小二:「還不快上去?」

    「是、是。」店小二連忙應著,連跑帶爬的上了二樓。

    妖神根本就沒有去看店小二,一連說了幾樣吃食,店小二記下之後,趕忙又跑了下去,交代給廚房快點弄上去。

    妖神要的東西,誰敢怠慢?

    「瀾煙吃了不順口的東西,胃會不舒服的。」妖神笑著說道,看著對面的青衣男子,臉上依舊掛著溫和的笑意,就好像是朋友之間的閒談。

    這溫和的話語中,真正的意思是什麼,那是相當的明顯。

    連柳瀾煙喜歡吃什麼都不知道,他還有什麼資格坐在這裡?

    「哦,是嗎?」青衣男子並沒有因為妖神的話而感覺到半分的不自在,同樣一笑,伸手揉了揉柳瀾煙的長髮,寵溺的笑道,「不喜歡吃就要告訴我,怎麼還怕麻煩我呢?」

    看似極為正常的一句話,同時也是在告訴妖神,看到沒有,柳瀾煙寧肯不吃她喜歡的東西,也捨不得麻煩他。

    柳瀾煙心裡到底更在意誰,一比便知高下。

    妖神心裡那個氣啊,不過臉上依舊沒有帶出半點怒意,目光淡淡一瞟,好像是不經意的瞟了一眼青衣男人那只礙事的毛爪子。

    這只爪子看來一會兒沒有必要留在他的身上了。

    碰了不該碰的,就要付出代價。

    「寧肯麻煩一些,也不能讓瀾煙不舒服。」妖神正說著,店小二已經將東西全都端了上來,東西一放下,店小二就跟逃命似的跑了下去。

    那桌邊的氣氛太可怕,就好像是到了風暴漩渦裡似的,狂捲的風暴好像是刀子似的,割裂著身體,讓他一點都不想停留。

    「來,瀾煙吃吧。」妖神慇勤的將東西全都送到了柳瀾煙的面前,溫柔的笑容,那寵愛的眼眸似水都可以把人溺死在其中。

    「瀾煙,你還餓嗎?」青衣男人看了一眼柳瀾煙,關心的問道,「剛才已經吃那麼多了,不想吃就別吃。」

    「瀾煙餓不餓,她自己還不知道嗎?難道還需要別人來告訴她?」妖神將話題接了過來,笑問著青衣男人。

    妖神這麼說了,青衣男人想要再忽略掉他也不可能,兩個彼此看著都順眼的男人終於目光對上。

    兩個人的面上都帶著笑容。

    一個淡雅如菊溫和如三月春風,一個清冽倨傲似高山白雪;一個用假面掩蓋了真容,一個用笑容藏住了本意。

    這是一場男人之間的無聲較量,誰都不肯退讓一步。

    柳瀾煙坐在他們的中間,左看看右瞧瞧,剛要開口,卻被一個人搶先了。

    「不管怎麼說,妖界眾所周知柳姑娘是尊主的弟子,你這樣將柳姑娘帶出來,可是會影響柳姑娘的清譽。」余靳爍並沒有見到他預想當中出現的畫面,趕忙在旁邊提醒了一句。

    余靳爍話一說完,柳瀾煙立刻的感覺到了一陣恐怖的寒意。

    抬頭看到妖神與那個人的眼神交匯,好、好電閃雷鳴啊。

    柳瀾煙無奈的在心裡輕歎,就這麼被余靳爍給挑撥了,是不是太無聊了?

    「余靳爍……」妖神先收回了目光,並不是他的氣勢輸給青衣男人而是聽不得余靳爍隨意污蔑柳瀾煙的話,「你的那張嘴也配談論瀾煙嗎?」

    余靳爍盯著妖神,不知道為什麼妖神的火氣怎麼會這麼大?

    火氣大也是沒有問題的,本來他就是預料到妖神會發火。妖神發火本來就是他意料之內的,更何況,他一直在旁邊推波助瀾。

    只是,沒有想要妖神的火氣竟然衝著他來了。

    余靳爍剛想開言辯解,妖神可沒有那麼個好心情給余靳爍時間讓他解釋。

    「余靳爍,你給本尊送那封信是什麼意思?」妖神慢條斯理的問道。

    余靳爍怎麼都沒有想到妖神會這樣的問他,直接愣住,不明所以的盯著妖神:「我、我……」

    「你讓本尊趕快過來想幹什麼?」妖神似笑非笑的問著余靳爍,看到他臉上的血色快速退去,繼續問道,「你的目的是什麼?」

    「我、我……」余靳爍不停的囁嚅著,一連說了好幾個我字之後,愣是沒有想到後面的話要怎麼說。

    「我是想通知尊主,不要被別人騙了柳姑娘。」余靳爍急中生智的想出了一個理由,越想越有道理,順著就繼續往下說,「這可是關係著柳姑娘的清譽還有尊主的尊嚴問題。」

    「哦?這麼說,你倒是好心?」妖神別有深意的笑看著余靳爍,繼續問道,「竟然如此,這麼大的場面是幹什麼?」

    「是想覺得知道的人太少,所以你把人召集起來,好方便他們知道。」妖神說的不慍不火,只不過,話裡的意思嚇得余靳爍身體一顫,有冷汗滑下額頭。

    「王爺是這個意思嗎?」妖神定定的看著余靳爍,含笑的問著,氣定神閒,一點都沒有生氣的意思。

    只是空氣中那肅殺之氣壓得人喘不過氣來,余靳爍愣是被這個氣勢嚇得往後退了兩步。

    他好像得罪妖神了。

    柳瀾煙低頭,盯著自己面前的茶水,看著茶葉在茶杯中微微的打著轉,在心裡無聲的輕歎。

    她是知道世上有人智力不太好。

    其實就算是一個人不聰明,也沒有什麼問題。

    只要好好的生活,沒有人會瞧不氣他們。

    但是為什麼總有那麼一種人,明明腦子就不好,還非要以為自己很聰明,去做一些蠢到極點的事情。

    余靳爍這些人到底是怎麼活過來的?

    長髮微垂遮去了柳瀾煙的表情,她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聽著妖神與余靳爍之間的對話。

    「本王、本王,絕對不是這個意思。」余靳爍趕忙擺手否認妖神的說法,「本王只是送個信給尊主,讓尊主提防一下而已,絕對沒有其他的意思。」

    「是嗎?」妖神好像是認同了余靳爍的話,「那麼看來,王爺倒是好心。」

    「那是當然。」余靳爍完全忘記了自己最開始的目的,趕忙順著妖神的話往下說。

    他真怕妖神發怒,然後,那個結果可不是他可以承受的。

    「要是這樣的話,王爺需要如此大肆的宣揚,搜查,讓全王城的人都知道王爺在找人,這個要怎麼說?」妖神輕描淡寫的問話,讓余靳爍額頭冷汗狂冒。

    冷汗一點點的匯聚,快速的淌了下來,直接把黑髮沾濕。

    「只是想讓他們快點找到人,昨天晚上就發現他們在一起……」余靳爍急忙的辯解著,生怕說慢了一些就會被妖神誤會,妖神一誤會,天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昨天晚上就發現了?」妖神恍然大悟的笑道,「今天清晨才派人給本尊送信?」

    一句話噎的余靳爍是啞口無言,喉嚨裡發出咯咯的聲響,愣是吐不出一個字來。

    妖主在後面看得直歎氣,他真是不明白余靳爍怎麼會做出這樣愚蠢的事情來。

    「尊主,這件事情還是回去再說吧。」妖主往前走了兩步,規勸道。

    這裡畢竟是在大街上,鬧起來怎麼都不好看,更何況柳瀾煙身邊的那個男人一看就不是等閒之輩。

    連妖界的王爺都敢打,面對著妖神一點懼怕的意思都沒有,這個男人不簡單啊。

    目前不知道這個青衣男人是什麼背景,所以,有什麼事情還是回到王宮再去解決好了。

    「這位公子,也請移步。」妖主一直是彬彬有禮的,就算是對著一介平民也不會有那種居高臨下的高傲感覺。

    這也是為什麼這麼多年,妖界明明是妖神在保著,但是妖界的百姓並沒有覺得他們的這個妖主多餘的感覺。

    「對,移步。」余靳爍咬牙盯著青衣男人,回到了王宮之後,他會好好的收拾一下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傢伙。

    以為妖界的王爺可以隨便的打嗎?

    「沒興趣。」青衣男人開口,那叫一個不客氣,一口就回絕了妖主的話,看了一眼余靳爍,「就衝著你昨天晚上對待瀾煙的態度,敢出言侮辱瀾煙,我揍你還是輕的。」

    「誰出言侮辱柳瀾煙了?」余靳爍大聲的叫冤,他哪裡有侮辱,頂多就是說柳瀾煙騙了他而已,這個叫侮辱嗎?

    「沒有侮辱嗎?」青衣男人冷笑著開口,質問著,「那你想要跟瀾煙聯姻是什麼意思?」

    青衣男人的話說的比較隱晦,乍一聽讓余靳爍沒有聽明白。

    只不過這裡的幾個人腦子都還算好使,彭臻略略一想之後,差點沒笑出來。

    敢情那個人是說,余靳爍想要娶柳瀾煙就是侮辱她啊。

    這罵人的話夠損!

    柳瀾煙低著頭,沒有任何的表示,只是微微晃動的髮絲透露出,她忍笑忍得很辛苦。

    「你敢侮辱我?」余靳爍氣得跳腳,上去就要去揍青衣男人,卻被妖主一下子給攔住。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妖主搖頭阻止著余靳爍,在這裡鬧起來像什麼話?

    「怎麼?想跟我動手?」青衣男人將手中的茶杯放下,看向余靳爍,話裡的滿不在乎表明他根本就沒有把余靳爍放在眼裡。

    余靳爍氣得想要過去,被妖主死死的拉住,呵斥道:「別胡鬧,回去!」

    妖主妖力一吐,直接的作用在余靳爍的手臂上,讓他動彈不得。

    「好,小子,你有本事就跟我去王宮!」余靳爍掙扎了兩下之後沒有掙開直接的撂下狠話之後,轉頭就走。

    重重的踩在了台階上,登登登的腳步聲顯示出主人的心情極度不佳。

    等到了余靳爍離開,妖主看了一眼青衣男人:「公子既然在這裡等著,想來也是想要解決這件事情,那就請移步王宮。」

    「放心,我們絕對不會以多欺少。」妖主又補充了一句說明,卻有著激將的意思。

    青衣男人哈哈一笑,滿不在乎的說道:「不用用激將法,王宮,我自然會去的,不過,現在有一些事情要解決,想來會耽誤一些時間。」

    說著,目光瞟了妖神一眼。

    妖神笑著點頭,顯然也同意了,要跟青衣男人解決一些事情。

    「好,那就恭候公子大駕。」妖主說完,與妖神打了一個招呼之後離開。

    妖主離開並沒有讓士兵全部撤走依舊在這裡維持著秩序。

    整個客棧那叫一個安靜,就四個人,想不安靜都不可能啊。

    更何況現在的這裡,那兩個男人全都面帶笑容的互相看著對方,要不是太熟悉這兩個人,明白他們的眼神之中已經刀光劍影,恐怕還以為他們這麼溫和的交流感情呢。

    柳瀾煙慢慢的用筷子無聊的戳著桌子上面的點心小吃,根本就不理會身旁兩個較勁的人。

    這兩個傢伙,真是無聊,她都在這裡了,有什麼事情問她不可以嗎?

    幹什麼自己在那裡亂較勁?

    「瀾煙,我們回家去,別耽誤這位公子的正事。」妖神先發制人的開口,拉著柳瀾煙的小手就要起身。

    他才動,立刻就發現青衣男人的長臂已經環在了柳瀾煙的腰身上,往他的懷裡一帶,冷哼著:「尊主,你是不是放尊重一些,瀾煙是一個姑娘家,你別隨便的動手動腳。」

    青衣男人說的是那麼的理所當然,制止妖神對柳瀾煙小手的騷擾,當然,他環在柳瀾煙腰身的長臂,他一點都沒有覺得這是騷擾。

    「尊重?」妖神脾氣再好,也不可能忍住了,更何況,誰說過妖神是個脾氣好的人?

    「我看是公子的手放錯了地方,也許就不該長在你的身上。」妖神笑著說道,聲音裡一點威脅的感覺都沒有,還是那麼的溫和,好像是春風拂過的舒服。

    只是,沒有人會懷疑妖神的話,那溫和的話語之下,表達的意思,相信妖神絕對會百分百的做到。

    「還好,我的手臂長得很結實,不勞煩尊主費心。」青衣男人笑著說道,手臂緊緊的攬著柳瀾煙的腰身。

    妖神的手遲疑了一下之後,放開了柳瀾煙的柔荑:「公子是不是先鬆開,我們再談?」

    見到妖神放手,青衣男人目光閃了一下之後,也慢慢的鬆開了手臂,柳瀾煙這才得以坐好。

    長出一口氣,柳瀾煙開口說道:「其實……」

    「瀾煙,沒事,交給我處理。」青衣男人笑著打斷了柳瀾煙的話,意有所指的瞟了一眼妖神,「就算有一些麻煩的人,我也會幫你解決掉的。」

    「我……」柳瀾煙心裡急啊,剛要解釋,才說了一個字,又被妖神給打斷,「瀾煙,相信我,我會處理好。」

    柳瀾煙動了動唇,再看那兩個男人,又開始用眼神交流感情了。

    柳瀾煙無奈的閉上了嘴巴,這可是他們不讓她說的。

    好吧,她就看戲好了。

    就在柳瀾煙閉嘴之後,青衣男人笑問著妖神:「尊主想怎麼解決?」

    「當然是帶瀾煙回家?」妖神理所當然的說道,話裡透露著不容置疑的肯定。

    「哦?回家?」青衣男人大笑著,笑得妖神莫名其妙,他的那句話有什麼好笑的?

    「公子想笑就在這裡慢慢笑,我等不奉陪了。」妖神當然不會傻到去問青衣男人為什麼笑,而是直接的宣佈他的決定。

    就要帶著柳瀾煙回去。

    「等一下。尊主,敢問一句,你所謂的家是什麼地方?」青衣男人收住了笑容之後,嚴肅的問著妖神。

    「當然是無塵殿。」妖神直截了當的說道。

    妖神的回答讓青衣男人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上下的打量著妖神,似乎是在懷疑他話中的真實性。

    誰不知道無塵居是妖界的禁地,而無塵居之中的無塵殿更是禁地之中的禁地,除了妖神之外,除了妖神同意之外,不會有人踏足。

    「怎麼,尊主把無塵殿拿出來當家嗎?」青衣男人不太相信的笑問著,「不知道尊主是在用無塵殿壓我,還是為了討瀾煙的歡心?」

    青衣男人擺明是不信妖神的話,他的質疑讓妖神很不滿。

    「我需要用無塵殿來壓公子嗎?連妖界的王爺妖主都不放在眼裡,公子也不是一個世俗之人。」妖神早就看出來面前的這個青衣男人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他只是很好奇,為什麼他從來就不知道柳瀾煙身邊什麼時候出來了這麼一號人物。

    「更何況,我與瀾煙的事情是我們之間的事情,根本就無需跟其他人說,也無需做給其他人看。」

    妖神的意思很明確,不管是不是面對青衣男人,他該跟柳瀾煙怎麼生活還是怎麼生活。

    「嗯,無塵殿是尊主與瀾煙的家?」青衣男人點了點頭,然後對著妖神笑了一下,很為難的問道,「可是,我與瀾煙早就有家,那要怎麼辦?」

    妖神目光閃爍了一下,笑容不變,並沒有如普通人一樣的暴怒而起,而是根本就不在意的說道:「早就有,那也是以前。現在瀾煙跟我在無塵殿,那是我們的家。」

    提到家這個字,柳瀾煙的心裡噗通的跳動了一下,不是因為他們兩個大男人在鬥嘴,而是因為那個字背後代表的含義。

    「無塵殿?」青衣男人並不如其他的人一樣,對無塵殿有那麼多的懼怕甚至是敬畏,只是如同談論一個最普通的地方一般,隨意的笑著,「怎麼尊主想用一座無塵殿就困住瀾煙嗎?」

    「你覺得瀾煙會是一個會被區區一座宮殿困住的人嗎?」青衣男人譏笑的盯著妖神,眼神中的不屑讓妖神惱火。

    他到不是惱火青衣男人看不起他的無塵殿,而是因為青衣男人認為他會困住瀾煙。

    「瀾煙是自由的,她想去哪裡,便去哪裡。天下之大,只要瀾煙想要去的地方,本尊自然陪伴左右。」

    妖神冷聲說道,因為這件事情對他很重要,所以就連平日裡臉上的笑容保護色都沒有那個精力去分神帶上假面具。

    「瀾煙是我的女人,誰也別想打她的主意。」妖神大咧咧的宣佈著他的所有權。

    「你的女人?」青衣男人上下的瞅著妖神,眼中那不屑的目光看得妖神怒從心頭起。

    不是因為青衣男人看不起他,而是因為青衣男人的話,那話裡什麼意思?

    瀾煙的事情他憑什麼、有什麼資格干預?

    還用這樣的眼神看他?

    找死是吧?

    「你也得問問我同意不同意。」青衣男人最後補充的這句話是徹底的激怒了妖神,臉色立刻冷了下來。

    「問你?你算瀾煙的什麼人?」妖神臉上的笑意全都消失,目光冰冷的盯著青衣男人。

    「比你淵源更深的人。」青衣男人毫不示弱,大咧咧的宣佈著他與柳瀾煙的親密關係。

    「淵源深又怎麼樣?」妖神手指輕輕的一叩,冷笑著,「還不信世上沒有本尊斬不斷的東西。」

    「怎麼?你就這麼想要瀾煙?」青衣男人挑眉逼問著。

    「瀾煙注定是我的女人。」妖神對於柳瀾煙的問題上,他絕對是寸步不讓。

    「我不同意,你休想。」青衣男人更是跟妖神針鋒相對。

    「那就是沒得談了。」妖神直接宣佈談判破裂。

    要不是看在瀾煙對青衣男人的態度不同,他何必跟這個男人浪費這麼長時間,說這麼多的話?

    既然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那就不要談了。

    「沒得談就不談。」青衣男人乾脆的說道。

    「既然這樣,就用最簡單的方法解決。」妖神提議,這也是他一直想要用的方法。

    「好,決鬥!」青衣男人乾脆的說道,「時間你選。」

    「現在!」妖神直接起身,「地點你說!」

    「這裡!」青衣男人利落的桌子推到一旁。

    這、這兩個傢伙……

    柳瀾煙無語的瞅著兩個男人跟個小孩子似的噌的一下在原地消失,不可思議的眨巴著眼睛,半晌才轉頭看向彭臻,遲疑的問道:「他們兩個人、去打架了嗎?」

    彭臻顯然也沒有想到事情的發展會是這個樣子的,呆愣的點頭,算是給了答案。

    彭的一聲悶響,從半空中響起,驚得柳瀾煙猛的跳了起來,咬牙怒罵著:「這兩個傢伙真的打起來了?」

    「肯定的。」彭臻抬頭看了看,雖然看不到什麼有屋頂擋著,不過,他也知道妖神正在上面捍衛著他的所有權。

    跟尊主搶女人,他只能說那個人膽子真大。

    彭臻根本就不著急,反正他知道,沒有人可以輕易的傷到尊主,那個人敢挑釁,反正吃虧的也不會是尊主。

    他不著急,柳瀾煙可不能不管,直接推窗跳了出去,飛躍到了半空之後,哪裡還有妖神和青衣男人的影子。

    「跑哪裡去了?」柳瀾煙在空中急得直轉圈。

    「肯定不會在這裡的,這裡要是打起來會波及到王城的百姓。」彭臻上來之後,直接的說道。

    柳瀾煙轉頭四下看了看之後,轉身往一個方向衝了過去。

    她已經感覺到了妖神的氣息,生怕兩個人真的打起來出了什麼意外。

    出了王城之後,柳瀾煙順路就尋了過去,就在他們幾個人離開王城的時候,在王宮之中的妖主也感覺到了他們快速離開的氣息。

    「怎麼?不敢面對就跑了嗎?」余靳爍也感覺到陰陽怪氣的說著。

    「閉嘴!」妖主低聲的呵斥著,「你怎麼總是去惹禍?」

    「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怎麼現在變得如此不知輕重?」妖主對余靳爍最近的行為非常的失望,「余靳爍,你是妖界的王爺,更是日後妖主之位的繼承人,怎麼如此不穩重?」

    「人總是要有些血性的。」余靳爍瞟了妖主一眼,算是給他一個解釋。

    其實他也發現自己最近有些不太對勁,尤其是一碰到柳瀾煙的事情,他就失控。

    竟是做一些他以前絕對不會做的事情。

    他這是怎麼了?

    他還有他的大事要做,問題是,他就是忍不住心頭的那種衝動。

    妖主輕歎一聲,也沒有說什麼。

    他算是看出來了,現在余靳爍還是在氣頭上,此時說什麼,余靳爍也不可能聽進去。

    等事情處理完了之後,再慢慢的跟余靳爍說吧。

    「他不會逃走的。」妖主將話題拉了回來,還是想想那個青衣男人的事情,「那個人不是一個會逃避的人,應該和尊主解決完事情之後,就會來了。」

    其實他更希望那個青衣男人在與妖神解決事情的時候,直接被殺死,這樣的話,麻煩就全都解決了。

    「你的傷勢怎麼樣?」妖主關心的問著余靳爍。

    「都是皮外傷,沒事。」余靳爍擺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樣,他用的是妖界最好的藥劑,傷勢是明顯的見好。

    更何況他的妖力等級不低,恢復起來極快。

    余靳爍還在琢磨一會兒要怎麼對付那個青衣男人的時候,在王城之外,遠遠的荒山之中,力量的碰撞之聲不絕於耳。

    彭臻和柳瀾煙趕到的時候,全都大吃一驚。

    用滿目瘡痍來形容這片地方真的是一點都不為過。

    遠處兩個人正鬥得不亦樂乎,兩個人真的是棋逢對手。

    妖神確實是很厲害,但是那些絕招,不是會隨便使用的。

    更何況對於妖神來說,他並不覺得要用盡全力才能贏青衣男人,所以妖神使用出來的只不過是相當於九階妖力的力量,本來以為會輕鬆的將青衣男人拿下,哪裡想到,竟然被青衣男人化解了。

    九階妖力!

    這樣的認知讓妖神詫異不已,此時在妖界,有九階妖力的人一隻手都可以數的過來。

    但是妖神清楚的知道,這個青衣男人絕對不在其中。

    更何況,青衣男人的年紀並不大,他怎麼會有九階妖力?

    有了這個意識之後,妖神的出手並沒有立刻拿下青衣男人,反倒有了一種試探,想要試探一下青衣男人的真實實力。

    所以,妖神每次的攻擊都會增加一些力量,一點點的增加,慢慢的測試。

    讓妖神意外的是,從開始到現在,青衣男人一直都可以化解他的攻擊。

    如此的年紀,如此高深的妖力,真是讓妖神驚訝了。

    「你很強。」妖神由衷的稱讚著。

    「肯定的。」青衣男人毫不客氣的話,讓妖神無語,這個人是不是太自大了?

    不過,誰讓他有自大的資本呢。

    「你若是不與我爭瀾煙,我會收你為手下。」妖神算是給青衣男人一個台階。

    對於這樣的強者來說,他惜才。

    彭臻聽到妖神的話,大吃一驚,尊主這麼大方,竟然會把這樣一個對柳姑娘心有所圖的人留下?

    「我會派你去我最重要的任務中擔任最重要的位置。」妖神的下一句話讓彭臻差點沒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旁人不知道,他可清楚,那個任務的距離,絕對是與這裡相隔千山萬水,感情是收了手下就發配出去啊。

    夠……他能說……損嗎?

    「做夢!」青衣男人想都不想的一口回絕。

    妖神冷笑一聲:「既然如此,你就沒有活著的必要。」說著,力量陡然暴增,要一擊將青衣男人斬殺。

    「住手!」柳瀾煙一見形勢不對趕忙的衝了過去,擋在了青衣男人面前。

    「瀾煙,你……」妖神心中猛然一痛,瀾煙竟然保護那個男人。

    「你不能動他。」

    「你就這麼在乎他?」妖神心痛無比的質問著,好像被人狠狠的摔倒了谷底,每一塊骨頭都好像被摔碎,痛不欲生。

    「當然,他……」

    「既然如此,我更要殺了他。哪怕你日後怪我,我也絕對不允許他的存在!」妖神直接打斷了柳瀾煙的話,狠聲說道,話中是凌冽的殺機,任何人都阻止不了他。

    妖神力量凝聚,力量風暴快速湧動,這一擊要打出來,必然驚天動地!

    「你敢動我哥一下試試!」柳瀾煙怒聲呵斥!

    湧動的力量驟然凝結,妖神徹底石化……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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