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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會不會放棄 文 / 陳紫洛

    席間楚璽拿果汁代酒,惹來一群餓狼的哀嚎。藥鬼眨眼:「頭,假期間就讓我們喝點吧,今天可是你和嫂子的大好日子啊。」

    秀才跟著點頭,他們都多久沒有喝過酒了,好不容易盼來一個正當的機會,還讓喝果汁,太不人道了有沒有!

    莫離看著他們,扯了扯楚璽的衣角,示意他去拿酒。

    楚璽沒動,看著他們,靜靜的開口:「誰想喝酒,等你們脫下這身軍裝的時候,想喝多少我管夠!」誰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喝酒,在他的部隊裡是不被允許的。

    氣氛瞬間有些凝重,莫離有些尷尬。但是他們之間不是軍人,就是軍人家庭長大的,誰都明白楚璽這話的意思。

    莫離笑了笑,在桌子下面踢了楚璽一腳,看著幾人笑著開口:「人家都喝酒,我們要是在喝,多沒個性啊,喝果汁好,我們喝果汁。」

    幾人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順著莫離給的台階就下來了。柱子本來就是不喝酒的人,只是一個人在哪裡喝著果汁。這會見大家都動了,才憨笑著開口:「隊長,俺祝恁和嫂子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對啊對啊,嫂子,你要快點給我們三隊添丁進口啊!」

    「是,嫂子,你看人家一中隊就比我們頭大幾個月,人家孩子都六歲了,我們頭要不是……」

    秀才和藥鬼突然笑呵呵的一左一右摀住雷達的嘴,看向自家頭,這不是給他們找事麼?秀才嚥了嚥口水,笑嘻嘻的開口:「嫂子,我們頭要不是為了我們這幫不爭氣的,怎麼會拖這麼久對吧!」

    莫離挑了一下自己的眉毛,轉身看楚璽,示意他解釋一下。摸了摸自己腦門,慢悠悠的開口:「楚璽,要不是你為~他們,拖了這麼久,你會找個什麼樣的?」肯定不會是自己吧!

    倩保持不開口政策,一個人在哪裡狂吃,多吃一點都是掙來的好不好。看好戲似的看著她家楚妖孽,看他怎麼解釋這個問題。

    楚璽淡定的吃飯,給她夾了一塊糖醋裡脊,冷颼颼的開口:「一個個的都不餓了是吧!」

    話音落,所有人開始埋頭苦吃。

    莫離突然覺得有些失落,她居然期望聽到這個問題的答案,但是好像又害怕這個答案,很奇怪的一種感覺!

    接下來,大家不再去觸碰楚璽的底線話題,都在和莫離還有倩說部隊裡的趣事。他們說的有趣,可是莫離卻聽的心酸。她知道柱子只有十九歲,卻四年沒有回過家了。

    所以,她對柱子比對別人要好,她更疼惜這個憨厚的孩子。

    柱子看著莫離給自己夾菜,開心溢於言表,他和楚璽說:「隊長,等俺到了二十五歲,讓嫂子給俺找個嫂子這樣的媳婦行不?」

    楚璽含笑開口:「行,等你到了二十五歲,你嫂子鐵定給你找。」

    老狗一直在和倩說話,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他們好奇,人家這姑娘都明顯的說過不喜歡當兵的了,老狗怎麼還往上湊呢?這叫勇氣可嘉麼?

    莫離和倩下午還有課,吃過飯就要回學校去了。倩看著老狗,拍了拍他肩:「哥們,姐不喜歡當兵的,別白費力氣了。」

    「倩子!」楚璽不悅低聲呵斥,老狗不僅僅是自己的戰友,還是生死兄弟,他怎麼能讓自己的兄弟難堪。

    「頭,沒事!」老狗到不在意,他快速拿過倩的包,拿出手機就將自己的號輸了進去,然後把手機交回她手裡,笑呵呵的開口:「我會讓你改變注意的。」含笑的語氣,確實十足的霸道。

    倩看著自己手機上的電話號碼,突然勾起了嘴角:「那我拭目以待!」說著喝莫離開門離開了家裡。

    楚璽眼中精光乍現,和他們說了幾句,就讓秀才帶隊回去,讓老狗留了下來。

    兩人走在小區裡,楚璽此刻不是老狗的隊長,他只是一個表哥,要對表妹負責的表哥,走了很久他才站住開口:「你以前認識倩子。」不是疑問,而是肯定。他瞭解老狗,他不是那種對人一見鍾情的人。

    老狗低頭笑笑,似乎在找尋那段記憶。突然發現那記憶不用他尋找就是存在的,他看著遠處開口:「我認識倩倩的時候她五歲,我十歲。你也知道我們那裡是山區,也是毒品交易的根據地,我不知道為什麼倩倩會出現在那裡,在那個特種部隊和毒梟火拚的時候。」

    他看著遠處的目光開始游離,眼中也越發的溫柔,「我是在掉進土豪裡面的時候發現了倩倩,她很鎮靜,哪怕外面都是火光,她也像一個小天使一樣坐著。在我開口想要安慰她的時候,她卻用她的小手抱著我輕聲安慰,她說:哥哥不怕,壞人都會被抓住的。」就是那句話讓那個只有五歲的小女孩抓住了他的心,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軍裝,看著自己肩上的兩毛一,他永遠記得她被特種部隊帶走時回頭和自己說的話,她說:

    哥哥,倩倩喜歡特種兵,哥哥以後一定能成為最厲害的特種兵!

    就是這句話,為他迷茫的人生找到了方向。

    楚天沒有想到他對倩子的感情會用的如此之深,正因為如此,有句話他更要告訴他,哪怕這可能會讓他對倩子的感情望而卻步。

    「你知道倩子的爸爸是什麼人嗎?」楚璽看他迷茫,就知道他還不知道,他微微歎息:「倩子的爸爸是我們軍區的首長。你知道為什麼倩子一直強調他不喜歡當兵的嗎?那是因為她分不清,那人是喜歡自己,還是喜歡她首長女兒的這個身份。如果你決定喜歡倩子,並且想要有結果,你就要做好心裡準備。」畢竟人言可畏,一個兵娶了首長的女兒,別人看到的不是他們之間的愛情,而是這裡面的利益衝突。

    老狗聽完楚璽的話,臉色變的有些苦澀。他早就該想到的,這個女孩不會是一般人家的孩子。他摸了摸自己的心,放的開嗎?他知道自己放不下!可是,他們之間的差距卻足以讓自己望而卻步。

    「頭,我知道了。」他苦澀的開口,對著楚璽敬了一個軍禮就轉身離開了。

    楚璽無奈歎息,看來他是打算放棄了,轉身想要回家卻看到了自己身後的莫離。看著她有些憤怒的小臉,心裡直打鼓,這是聽到了吧!

    莫離確實聽到了,她只是回來拿本書而已,居然就聽到了這段對話。可恨的是小楚子居然用身份讓人家老狗退出。不行,她要去告訴倩子,小楚子太壞了,有木有!

    「離離!」楚璽幾步跨了過去,拉住轉身就要跑的莫離,這下子要跑了,他這輩子也洗不清了。拉著她回家好好解釋一下才行,無奈莫離正在氣頭上,慶幸自己沒有穿軍裝,一把就把她抗在了自己的肩上。

    莫離掙扎,不和他回去,嘴裡還大叫著:「你殺人滅口也沒用,小楚子,哀家算是看清你這個利益小人了,你你……」

    將人抗回了家,一把壓在門上吻住。直到她沒有了掙扎的力氣,他才靠著莫離的額頭緩緩喘息著開口:「我沒有讓他放棄,我只是要把他不知道的告訴他。你知道如果他選擇了倩子,他以後的路會有多難走嗎?倩子是我表妹,我希望她幸福;老狗是我的生死兄弟,我更希望他幸福。可是你想過沒有,一個兵娶了首長的女兒,以後他即使依靠自己的實際爬上去,也不會被人認可的。」

    莫離被她說的心驚肉跳的,她自幼被楚家人保護的太好了,從來沒有想過這麼現實的一面就發生在自己的身邊。她突然有些了悟:「你是說倩子說不喜歡當兵的不是因為我們家都是當兵的原因,而是因為她的身份?」

    楚璽放開她去倒水,還不忘舉個例子:「可以這麼說,就如同何超,他喜歡你,追求你,完全是因為你楚家養女的身份。」

    莫離想著老狗剛剛說的話,有些感動,這怎麼說都二十多年了,誰能把這種感情堅持二十年都不放棄呢?她咬著下唇看楚璽:「你說老狗會不會放棄!」

    楚璽站在冰箱邊喝水,說實話,這件事他還真的不好說。他瞭解老狗,他是一個永不言棄的男人。但是,如果牽扯到倩子,他還真不好下結論。

    莫離看他老是不開口,有些急了,連忙催促他:「你到是說啊,你不是楚半仙麼,這點是都不知道?」

    楚璽直接甩她一白眼,又倒了一杯水才緩緩開口:「不巧,爺只是半仙,他的答案在另一半里,爺算不出來!不過……」他壞笑出聲,「有件事,爺還是算的很準的。」看著莫離好奇的大眼,他一字一頓的開口:「那,就是~你,要,遲,到,了!」

    你要遲到了?這是什麼事?莫離突然驚叫,拿了下午要用的教材就衝了出去。死了死了,這次是真的要死了。

    楚璽心情大好的將杯子裡的冰水一飲而盡,大夏天無聊,捉弄一下小肥皂還是不錯的選擇的。至於老狗最後會怎麼選,那就不是自己可以控制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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