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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八十九章 老棒團 文 / 伏羲民族

    李凱的飛機被頭頂上的另一架飛機逼住,他命人揭開機蓋往上開槍,剛揭開一線蓋口,上面便落下一片彈雨,只得將蓋口拉嚴實了。李凱命令駕駛員與上面的飛機調換位置,飛到對方的上面去放炸藥,駕駛員猛地將飛機平移出去,待他決定拔高時,卻發現另一架飛機早已等在了正上方。駕駛員大罵,撞上鬼了!

    上面的飛機一走空,地面nash車上的李虎豈能放過這個機會,李虎雙手看似還綁在背後,其實早就鬆了,自我鬆綁在九刑十八獄中是最低級的一門課程,外行人任你怎樣捆綁,鬆綁獄都可以輕鬆解開。李虎的左手悄悄在冥視中對準了熊隊長壓在他背心處那根衝鋒鎗的槍桿,右手則瞄準了一條通向熊隊長脖子的彎曲路線,李虎畢力於右手,左手拔開槍嘴的同右手已經閃電般掐斷了熊隊長的脖子。

    李虎一手持槍一手抹開蒙眼的黑紗巾,這一個瞬間,其餘五個特種兵已明白發生了什麼?

    李虎的身後坐上有三支槍,同座熊隊長已死,還有一個人一支槍整挨李虎,前排坐著司機和一名特種兵,也有一支槍。

    李虎把熊隊長的人頭扔到司機旁邊的貨架上,說,停車,我想讓你們都活下去,你們願意嗎?

    四方八面全是江湖人的槍口,圍住了nash。一個特種兵說,李大俠,我們願意追隨你,但輸得不甘心!

    李虎道,好,你們可以試試!

    李虎話音未落,人已消失,只是熊隊長那具無頭的屍體微微晃動了一下。李虎從外面將車門打開,讓眾人下車,又對眾江湖人說道,把他們的槍先收了,不要傷害他們!

    江湖人中那個魁梧漢子上了駕駛座,帶上李虎,風馳電掣往載有馬作鵬的那輛nash追去,那輛nash車並沒有開出多遠,前方的馬路堆放了浩浩蕩蕩一堆石頭,除非nash會飛,否則是過不過去,何況石堆背後趴著江湖人和他們的一片槍口。

    魁梧漢子將這車與那車緊挨而停,隔著玻璃,李虎拎著熊隊長的那顆形容誇張的人頭給對方車上的特種兵看,並做出「你們下車我不殺你們」的手勢,馬作鵬在那車上又怕又急,李虎做出「活捉馬作鵬有功」的手勢,一個特種兵一把抓住馬作鵬撞開車門,就往外推。

    李虎照例收繳了特種兵的衝鋒鎗,交給一眾江湖人扛著,馬作鵬又成了李虎的俘虜。

    李虎抬頭望天,兩架直升機早已不見蹤影,李虎沒能逮住李凱,甚是遺憾。

    眾人押馬作鵬上車,正要浩浩蕩蕩回上官集街市,見又一輛nash車飛奔而來,李虎認得這輛因過份奔跑長途而破損嚴重的nash正是王倩的坐駕,駕車的是一臉焦慮的黃榮敏。李虎趕過去,黃榮敏已放下擋風玻璃告訴李虎,說,老李,我失職啊,王雪琴和黃蓉都失蹤了!

    李虎腦子裡「嗡」的一聲,事故連連,真是讓鐵打的漢子也難以招架,看著黃榮敏也是急得臉色發白,李虎握緊一雙鐵拳,往後一揮手,魁梧漢子奔跑過來。李虎向黃榮敏介紹道,老黃,這位是我的兄弟上官雷,我本不想拖他下水,所以也不曾讓你們認識,現在事情沒有九刑十八獄的參與會很難理清!

    上官雷得知王雪琴和黃蓉兩位小姐失蹤,說,大哥的朋友在我們的地盤丟棄,是我們的失職,我當時帶人去馬作鵬的營房救黃曉明,黃曉明已被人提前弄走,那個帶路的士兵說營房裡還有馬作海請來的殺手,我們都把這句本應該引起重視的話給疏忽了!

    黃榮敏道,真正難辭其咎的人是我,老李已經讓我負責專門保護王雪琴和蓉兒,我應該把她們兩個鎖入地下室才對,老李分身無術,被連連的變故牽著走,哪有容他有片刻思考的時間!

    上官雷問,兩位小姐具體在什麼位置丟棄的?

    黃榮敏答,就在我家的屋頂上,當時,李凱在空中喊話,王雪琴十分擔心老李的安全,便老是跑到屋頂上去看,我讓站內的同志跟上去保護,並很嚴厲地制止她,不允許她再上屋頂,誰知她趁人不備又上去了,還把蓉兒也帶了上去,便再也沒有下來!

    上官雷道,如此看來,必是那些神秘的殺手所為,殺手既是馬作海的人,必是衝著要救馬作鵬來的。

    上官雷又問李虎,大哥,你有什麼看法?

    李虎道,兄弟,你趕緊布下眼線,從現在起,我要讓自己消失,由你來代替我把馬作鵬押到於邦國老人那裡去行刑槍決,你要記住,不論對方怎樣威脅,也要將馬作鵬擊斃,我會在暗中盯住敵人的一舉一動,力求找出線索!行動!

    黃榮敏打頭,上官雷押著馬作鵬居中,李虎斷後,三輛nash車上坐滿江湖人,向前開出。十幾個持種兵則由持槍的江湖人押著步行,一律去往黃榮敏府上,聽候發落。

    街上的士兵已經不在,死亡的士兵屍體和燒燬的軍車已有鎮上的村民在處理,人們吃驚地發現,這些工作的指揮者竟然是於邦國鎮長,這個白髮白鬚的老人在難掩的悲愴中屹立路旁,看見三輛nash車中當中一輛分明地將兇手仇人馬作鵬抓回來了,老人一揮手,喊一聲,馬作鵬抓回來了!馬作鵬被李大俠抓回來了!

    四方八面的村民,放下手中活,跟車而行,然而,村民們在三輛車中都沒有看見他們期盼的李大俠。

    三輛nash魚貫開進黃府,馬作鵬被五花大綁押出來,重新進入受刑的位置,用一條繩子套牢馬作鵬背部拉在公路邊一株苦楝樹伸向路面上空的一條橫枝上,懸空吊起,浮在半空中。於慧珍的棺材旁邊又多了一具棺材,裡面安放著黃曉明。坐在主審桌上的人由李虎變成了上官雷,細心的人們還發現第一次行刑時那位用國語朗讀於慧遺書的漂亮小姐也沒再出現,人群中傳言紛紛,說那位漂亮小姐名叫王雪琴,是李大俠的女朋友,如今也被李凱那個惡人抓走了,李大俠一路追李凱救女朋友去了……

    於邦國老人聽到這些傳言,心如刀絞,為了鬥垮惡人馬作鵬,自己搭進女兒女婿兩條命,現在把李大俠的女友也搭進去!

    行刑的不再是是五位抗戰傷兵,而是數百名江湖人從不同方向舉槍瞄準那高掛半空的馬作鵬。一支飛鏢落在桌上,繫著一小卷鏢書,上官雷使了一個小小的障眼術當著眾人之面燒燬了假鏢書,真鏢書已保留。上官雷大喝一聲,行刑!

    上千顆子彈擊中馬作鵬,馬作鵬匡啷一聲摔落在公路上,全身除了彈孔還是彈孔,形狀比早前被士兵們擊斃的萬秀團還要恐怖。

    人們在歡呼之餘依舊被巨大的悲涼籠罩。於邦國指揮家人和親朋鄰居抬起兩具棺木上山安葬,淒苦的嗩吶聲斷人肝腸,上山道上一片哭喊。

    上官雷進入戒備森嚴的黃府,十幾個李凱的特種兵正在接受這些地方軍統的隔離審訊,自然少不了動用刑具,各個房間裡傳出哀嚎求饒之聲,得出的結論是:他們對王雪琴和黃蓉的失蹤一無所知。

    上官雷進入黃榮敏的地下密室,只見地上跪著一人,那人剃著彎月形禿頭,頂上留著一撮孤島式長毛紮成髮髻,這是日本浪人的標誌髮型,這浪人年紀不低於五十歲,已被打得鼻青臉腫,跪地的腿彎裡還在流血。

    李虎和黃榮敏都在,李虎惡狠狠地問浪人:

    「老棒,你現在給我背一遍你那鏢書上都寫了什麼?」

    浪人老棒戰慄著答道,李大俠,鏢書真不是我寫的,我只是奉命往桌子上扎鏢,大致的內容我知道,就是警告李大俠不要殺馬作鵬,否則王黃兩位小姐將會被先使用後毒殺,死得比馬作鵬慘。可是當時坐在桌後那位大哥根本不看鏢書就把鏢書當眾燒了,你們也太草率行事了。

    上官雷從袋中掏出鏢書遞給李虎,李虎與黃榮敏讀了:

    李虎,我們以最大的耐心,最後一次警告你,你若膽敢殺害馬作鵬,王雪琴和黃蓉兩位小姐將會被我們這一群急需要女人的男人每人使用一百次一千次之後分而食之,而且會讓她們死得比馬作鵬慘上數百倍數千倍!

    黃榮敏看了這鏢書,兩眼發昏,兩腳蹌踉。李虎一把扶住黃榮敏坐在椅子上,他的目光被「急需要女人的男人」八個字吸住,李虎現在也略通了些日語,喝問老棒道:

    「你為什麼叫老棒,老棒是什麼意思?」

    老棒搖頭道,李大俠,你真是要把我的自尊心也趕盡殺絕,老棒,就是中國話老單身漢的意思,我們日本人的解釋就是急需要女人的男人!

    黃榮敏聽了更加心理崩潰,他已經不敢去想像兩個姑娘落到一幫日本老光棍手中會有怎樣的後果。

    救人如救火,不能有片刻遲延,李虎也知道這個老棒只是個可憐的日本老漢,但要救出王黃二女,不下毒手不行,遂掐住老棒身前突兀的肋骨,喝道,你把你知道的一點一滴都說給我聽,只要我能救出王黃二位小姐,我以後管你一日三頓飽飯,如若救不出二位小姐,我當著你的面,每日取你一根排骨燉熟,吃給你看!

    老棒劇痛難忍,說,我說,全說!

    老棒遂說出他們一段辛酸血淚來。

    原來連年的對外征戰,日本國庫早已掏空未來數十年的民生,國內物資極度匱乏,不僅僅是窮人難以度日,成片地餓死,就連往昔的富豪之家也被戰爭耗光紛紛加入窮人的行列。日本國內滋生各種謠言,說中國地大物博,吃的用的應有盡有,又因為皇軍現在統治著中國,中國的男人差不多死光,遍地的中國美女排著隊報名要嫁給日本人,一個日本男人往往可以娶上十幾個中國女人,這些中國女人為了爭龐,爭著幹活,男人根本不用勞動等等云云。

    老棒年輕時的確是個浪人,也會幾手拳腳,將腿腳反折到頭頂,撒幾手飛鏢之類不在話下。於是仗著這點資本不事勞作,又尋花問柳,又大手大腳花錢,到老來一事無成,混了大半生混成一條老光棍。

    在日本,男作混混女做妓非常普遍,所以象老棒一樣的人不在少數,他們有著同一個名字,都叫老棒,老棒們混在一起,便叫老棒團。老棒團的老棒們遇上戰時大饑荒,徹底慘了,大家都沒有吃的,你沒得混了。老棒們屬於思想開放富於冒險的一類人,聽說去中國這麼好,不論是真是假,反正再慘也不會比日本更慘,遂決定來中國。

    老棒們還有一宗,他們不信奉什麼狗屁天皇,他們是無政府主義者,他們只為自己的溫飽而活,決不會為了某某主義而活,也就是說,他們不願成為軍人,像根傻鳥一樣站得標直,等著喂子彈。老棒們象鐵道游擊隊那樣一點爬火車的本事還是不在話下的,他們先隨開拓團進入東北,立馬便逃離開拓團,一路南下。

    這一支老棒團一共八個人,與馬副官馬作海有緣撞上,他們有奶便是娘的人生態度與馬副官一拍即合,引為知己。老棒們個個都是吹牛皮的高手,一通通天衣無縫的牛皮吹下來,讓馬作海覺得:這些老棒太謙虛了,還有許多本事不願顯露出來!

    於是,馬作海許以重金,包養了這八個老棒,指望到了關鍵時候可以替自己出力做事。

    正所謂,飽暖思淫慾。老棒們原來饑寒度日,下身之物萎縮著讓你不到拉尿的時候都不會想起它的存在,再奪目的美女也遠遠不及一塊麵包的誘惑力,可如今,被馬副官包養,吃穿不愁,對於女人的原始**便迅猛地在肌體內甦醒過來。

    這一次,馬作海突然接到李凱的命令,刺殺池田雲子,便帶著第一刺殺梯隊過衡陽去了,第一梯隊的殺手都是中國人。老棒團成為馬作海的第二刺殺梯隊,暫時寄存在弟弟馬作鵬的營區內。誰知馬作鵬沒事找事,害死兩條人命,惹來殺身之禍。老棒團知道馬作鵬是老闆馬作海的弟弟,不得不救,可是又自知不是李虎的對手,他們一直在暗中觀察,探得王雪琴是李虎的相好,便決定抓走王雪琴來要挾李虎,老棒團中也有一二高人,高來高去,飛簷走壁不在話下,下迷藥撒花粉之類下三濫手段也樣樣精通。

    今日用迷藥擒王雪琴時,黃蓉正好也在,便一同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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