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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233 又見啞巴 文 / 煙緋色

    千讓幾步走到沐雲歌的面前,手中玩著雲歌的那把護情短刃,呵呵冷笑說道:「沐雲歌,你騙我了!」

    短刃寒光,逼得雲歌往後面退了一步,絆著身後花盆,差點就要跌倒下去——

    千讓逼進她,刀光映得他臉上寒意更甚:「沐雲歌,我們之間的恩怨,今天做個了斷吧!」

    「……」雲歌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嗓子,示意自己有話要說。

    千讓冷笑:「留著你那些騙鬼的話,去和閻王爺說吧!」

    千讓真是恨極了沐雲歌了,如果沒有她,他和宮赫蓮之間根本就不可能會分開三年多的時間,如果不分開,每日朝夕相對的,說不定現在,他就已經是宮赫蓮的人了!

    又怎麼會讓宮赫蓮見到他,表現得這麼冷淡?

    千讓不想讓這個世界上,再有沐雲歌這麼一個人,手中短刃擺出殺招,直取沐雲歌咽喉而來。

    雲歌急忙抱著身旁廊柱,往後面矮身躲藏過去。

    千讓一刺不中,奮力又刺,毫無章法,只是用上了一通蠻力,護情極其鋒利,刀鋒兩次劃過廊柱,堅硬的柱身上面被劃下極深的兩道口子。

    十餘步開外的天竺葵旁邊,站著一個青衣太監,滿眼好奇的看著圍著廊柱追來躲去的兩個人,一個年輕美貌的公子,追著一個雞皮鶴髮的老嬤嬤,這畫面看起來實在有些怪異。

    小太監看了一會兒,發現那美貌公子手中的短刃好幾次要劃傷可憐的老嬤嬤了,這才想到他們可能不是在玩耍。

    急忙快步上前,尖聲說道:「千讓公子,皇上請你過去一起用午膳!」

    千讓聽說宮赫蓮有請,這才收了手中短刃,抬手整理了一下亂了的頭髮,順帶著把衣服也整理了一翻。

    宮赫蓮讓他過去用膳,這讓他的心情莫名大好起來,對沐雲歌的殺心也暫時壓了下去:「看我以後再慢慢收拾你!」

    小太監帶著兩人過了幾道殿門,將他們交給另外一個看起來和持重的太監,讓這個老成持重的太監帶著他們往用膳的廳殿去,自己折身去找皇上覆命去了。

    宮赫蓮找沈秋問了些關於沐雲歌的話,又問了沈秋身上的病勢,讓宮人給她送了些補氣續命的參丸服下,正準備帶著她往前面走,那青衣小太監腳步匆匆的走了過來:「奴才見過皇上!」

    宮赫蓮點頭:「嗯!他們過去了?」

    「是!」小太監回答著,想起平時皇上雖然言語寡淡,但是脾氣還算溫和,便含笑多嘴道:「皇上,你猜我剛才去請千讓公子,看見了什麼?」

    宮赫蓮威懾的輕咳一聲:「你讓我猜?」

    「不敢不敢,奴才不敢!」小太監急忙一個深作揖行了個全禮,慌亂道:「回稟皇上,剛才奴才去請千讓公子,看見千讓公子手中捏了一把短刀,正要殺他身邊那個老嬤嬤!」

    沈秋驚呼道:「什麼?千讓為什麼要殺那老嬤嬤?這老嬤嬤雖然不能說話,可是對我卻是十分照顧的!」

    小太監慌忙又到:「奴才沒有撒謊,都是奴才親眼所見!開始的時候奴才還以為他們是鬧著玩,後來看見千讓公子手中的短刀把翠雲廊的柱頭都劃了幾道口子……」

    翠雲廊在皇極殿的旁邊,是皇上每日上朝下朝的必經之地,廊上爬滿了闊葉成蔭的花籐,廊道兩旁也種滿了罕見的七色天竺葵,這裡的景致美得絢麗的油彩畫一般。

    翠雲廊一共十二根廊柱,根根都是金剛巖鑄成,普通的兵刃,根本就休想在廊柱上面劃下一絲痕跡!

    而那千讓公子手中的短刀,卻實實在在劃傷了堅硬廊柱。

    小太監將自己所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皇上,得了皇上赦令之後,這才躬身退了下去。

    宮赫蓮轉身,問身邊的沈秋:「那老嬤嬤不會說話麼?」

    沈秋點頭:「嗯!一路上下來,她一句話都沒有說,有時候我明明見她很想說話的樣子,卻發不出一點兒聲音!……那樣子,倒不像是裝聾作啞!」

    宮赫蓮想了想,也沒有再多問,只是說:「走吧,一路上肯定都沒有好好的吃飯吧?」

    語氣溫和得沈秋極不習慣,紅了臉,跟著他一邊走一邊問:「主上,你身上的毒已經解了嗎?」

    宮赫蓮腳下微微一頓:「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沈秋哦了一聲,心想主上和自己一樣,都是同時中了雪豹的毒,師父也說過,自己嗆血就是藏毒復發所致,可是為什麼主上就不不見毒發的症狀呢?

    不過這樣也好,只要主上身體好,自己就算現在就毒發身亡,也是沒有關係的!

    這樣想著,沈秋腳下變得輕快了很多。

    用膳時間,因為有宮赫蓮在坐,千讓也顧不上對沐雲歌的恨意,用膳期間,將自己在北漠這幾年的遭遇選了些精彩的,說給宮赫蓮聽。

    宮赫蓮胃口不佳的樣子,只取了面前的一些菜來吃,聽千讓說得差不多了,冷不丁問了一句:「聽說,你和北漠首領的長子走得很近?」

    不知為何,千讓筷子上面夾著的東西一抖,掉在了碗外面:「皇上英明!千讓這次被困北漠,正是北漠首領之中格魯爾相救,才得以重返中原!」

    宮赫蓮笑了笑,似沒有看出他的慌亂,又道:「聽說你一年之前就已經離開了北漠,這一年多的時間,你藏在哪裡?是在籌劃什麼大事嗎?」

    含笑說出來的話,卻嚇得千讓花容失色,放下手中碗筷,急忙跪在地上:「皇上明察!千讓自北漠離開,恨不得馬上就回到你的身邊,只不過,只不過……」

    宮赫蓮無聲的笑了笑,寬容的道:「只不過什麼?你說來我聽聽!」

    「只不過,只不過剛剛到洛澤鎮的時候,身上的盤纏被人盡數偷去,千讓我身無分文,實在沒法趕路,所以,在洛澤鎮上一家客棧裡面,做點粗使的活,聊以過活!」

    千讓跪在地上,第一次在宮赫蓮的面前感覺到緊張和壓抑,他身上那種隱而不發的殺意,讓千讓後背上面嗖嗖直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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