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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小說 36. 就是來噁心你的 文 / 舊月安好

    和林安航離婚後這幾天,我住在家裡,把自己從林安航家裡拿過來的衣服放在那台全自動洗衣機裡面全部洗了一遍。

    整整洗了三天,第四天的時候正打算洗一個床單,它就罷工了。

    我踢了它兩腳,發現還是沒用,我姐回來的時候見我在搗鼓那壞掉的洗衣機捂著肚子在那裡笑了整整半刻鐘頭。

    她嘲笑我說,「宋文靜,看你弄回來的什麼東西,我早說這破洗衣機拿著沒用,這可是你用了五年的青春分出來的家產,沒幾天就給你罷工,這麼多年,你算是白給林安航給睡了。」

    我瞪了她一眼,她笑的特別張揚,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離過婚就帶了一台洗衣機回了娘家,而且還是剛到家沒滿四天就壞了。

    我有點生氣了,但也沒有明說,將洗到一半的床單往家裡原先一個海爾牌子的洗衣機扔了進去,繼續洗。

    從林安航那裡帶過來的從此以後就沒有修理過,一直放在那裡,任由它被歲月腐蝕。

    既然是多餘的,它也起不到任何作用了,不如就讓它這樣,好與不好,都與我無關。

    我姐見我臉色不好,也明白是刺激到我了,跟著我進了房間,慇勤的說,「宋文靜,姐錯了,不該嘲笑你,洗衣機壞了就壞了,為了恭喜你恢復單身,姐帶你去吃頓好的如何。」

    我翻著一本,頭也不抬問,「多好。」

    她將我從床上拉了起來說,「反正就是滿足你想像中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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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覺得自己是該慶祝一番了,這幾天一直埋頭在家裡收拾房間,自從我出嫁後,以前用過的東西都沒怎麼去動過,課本還有布偶娃娃,高中時候代步的自行車都放在我那房間裡。

    收拾的時候,全部都是青春的痕跡,想到如今自己現在是二十五了,青春這個已經走了一個尾巴。

    越收拾越覺得大受打擊,乾脆將少年時期的東西全部扒出來拿出去給扔了。

    扔回來的時候,我姐有次回家吃晚飯在垃圾桶裡撿了一個東西回來扔給我說,「宋文靜,這東西你也扔了,以前這可是你寶貝,我要碰一下,你非得打死我不可的那種。」

    長這麼大,我也沒對什麼東西特別癡情過,我姐這樣一說,我倒有些好奇是什麼東西,便將她扔過來的一個盒子打開。

    裡面是一個也不知道用什麼東西雕刻成的小木偶,一個紮著常常辮子的小女孩,我仔細看,倒是與我又幾分相似的,小時候我媽就喜歡幫我扎這樣的辮子,一直到高中覺得懶得洗高三那一年,卡擦一刀剪了,到現在一直是中長。

    我仔細研究了兩眼,問了我姐一句誰雕的。

    我姐說,「誰知道,我還記得讀那會子,有次我去你房間覺得挺好玩的一個玩意兒,在手中掂量了幾下,沒掂量好摔地下了,你不落皇旗/14748/走過來抓住我手張口就咬了我一口,別說,我這手臂上還有你牙齒印呢。」

    說完就把長袖一捋就要拿給我看,我覺得是我姐逗我的,這東西也沒什麼特別地方,便繼續扔到那個盒子也沒怎麼去管。

    我姐帶我去了一個小餐館搓了一頓,我還真以為她真捨得帶我去吃一頓好的,在小餐館我們兩個人說起以前那些趣事,都是哈哈大笑,笑著笑著,她就說,「宋文靜,人這一輩子就是在這茫茫人海中找到一個與之契合的人過一輩子,離婚了不要緊,這不是你結束,而是你開始,就像張愛玲說過,在千千萬萬人中遇見你想要遇見的人,沒有晚一步,也沒有早一步,你要對生活充滿希望,日子還長,你不會孤獨終老的。」

    我知道她在擔心我什麼,她一定覺得我離婚了就會跟個棄婦一樣一直孤獨終老,這輩子不理紅塵俗世,對任何男人都是避之蛇蠍,用一個來概括就是有了恐婚症。

    我覺得她把我想得太過美好了,我並不是那種離了婚就覺得全世界都欠我的人,雖然我現在算是個二婚失婚婦女了,可這也擋不住我想要活得更好的腳步。

    這個世界,沒有人會放棄你,最怕的是自己放棄自己,誰說離過婚的女人嫁不出去,從今天開始我宋文靜就不信,我找不到一個比林安航好的男人。

    我跟我姐說,「姐,你放心,在兩年之內,我一定會趁自己在三十歲之前找到一個我愛他,他也愛我的人,一輩子就那麼長,我的命也很寶貴,我為什麼要用那麼長的時間來糟蹋自己,我一定活的更加漂亮。」

    宋濂見我這樣信誓旦旦,她也終於鬆了一口氣說,「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打算結婚了。」

    我說,「怎麼可能,我不是什麼貞潔烈女,離完婚,我肯定就要正常交往,正常工作,正常戀愛。」

    宋濂給我點了一個贊,她說就是要有這樣生活心態,若是你連心都老了,還談什麼以後。

    我們兩個吃完飯,然後在外面兜了一圈,宋濂說想要去ktv唱歌,我覺得這是一個好想法,自從和林安航結婚後,我很少在外面逗留到十二點,幾乎都是一下班就回家準備飯菜等他回來吃飯。

    以前或許還有幾個朋友喊我出來玩,可自從我屢次拒絕後,大家也就淡了,也不再怎麼打電話邀我出來了。

    這次站在夜晚十點的大街上,心裡忽然無比的放鬆,我和宋濂兩個人真的跑去最近的一個會所要了一個包間,兩個人點了許多的酒。

    說著今晚這一醉,將以前所有的不愉快翻篇,今晚來個不醉不休,明天早上醒來該幹嘛,幹嘛。

    宋濂喝酒比我厲害,她拿著話筒嚎啕了幾句,之後就醉了,她一直反覆唱著一手很老很老的歌,王菲的成名曲《容易受傷的女人》

    這歌我也不知道怎麼唱,但調子熟悉,她反覆唱很多遍,唱到喉嚨聲嘶力竭,她才停了下來,倒在沙發上大大喝了一口酒,然後她就坐在那裡盯著屏幕上王菲那張以前還年輕的臉。

    忽然莫名其妙哭了出來,我醉倒在那裡,迷迷糊糊聽見她播了一個電話給江南城,她哭著說問他為什麼不要她了。

    然後又問他,可不可來見見她,她特別想他。

    我姐說完就躺在沙發上沒了聲響,我起身搖搖滿世界去找洗手間,找來找去也沒發現,此刻手機一響,我模模糊糊接聽了。

    是一串陌生號碼,我接聽後,對方問我在哪裡,我皺著眉問了一句誰,他說,你覺得我是誰就是誰。

    我最討厭這種打啞謎的人,仗著點酒氣罵了一句,我覺得你就是個王八蛋。

    我罵完,將手機一掛,整個人推開門出去就搖搖晃晃找廁所,轉彎的時候卻撞了一個人,我瞇著眼睛迷迷糊糊看了他一眼。

    對方見我酒醉熏熏的,有些嫌棄的後退了幾步,他說,「宋小姐也在這裡,還喝成這樣真是不可思議。」

    我扶著牆壁,晃了晃腦袋,自己看了他幾眼,終於認出來他是誰了,這不,怎麼全世界的渣男全能被我遇見,這不就是剛才讓宋濂倒在沙發上嚎啕大哭打電話求他來見她的江南城嗎?

    這真是冤家路窄啊。

    他站在我面前,見我只是盯著他也不會回答他,他後退了兩步,說,「宋濂呢。」

    我對他勾勾手,我說,「你過來。」

    他狐疑的看了我幾眼,我又對他勾勾手說,「你過來,我告訴你一個我姐的秘密。」

    江南城天生就是生性多疑,但他這種人最要命的就是好奇心重,於是便真傾著身彎腰過來,我一把揪住他領口,然後手用力一拉開,垂著腦袋對著他衣領裡面稀里嘩啦吐了出來。

    姑娘我等了這麼久,就是來噁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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