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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唱首歌來給你聽 文 / 春江三千水

    在午時的陽光照耀下,蔚藍色的海水表面像是被撒下了一片銀霜,微風襲過那層銀霜漸漸翻起,砸在矗立在海邊的岩石上,激起一股宛如燦爛煙花的浪花。

    海灘的最邊上有三間用海內生長的類似於海藻的植物搭建而成的小屋,安靜坐落在海邊的它與遠處那些延綿成一片的房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三間小屋比遠處的那些房屋構造要簡單的多,更是因為此刻坐落在這裡的它,看上去有些寂寞與孤單,仿若被世間遺棄。

    譚東站在小屋前看著小屋頂那些被太陽曬得有些發黑的海藻,心中不由感歎道「也許只有這樣的環境才能出現這樣的楚赤壁!」

    視線轉向左邊的那第一間房屋,看著正在房門口忙碌的那道瘦小有些佝僂的身影,譚東的心中忍不住有些苦澀,臉上勾起一抹輕柔的微笑,向著那道身影走去。

    「嬸嬸,我來就行,您歇著吧!」譚東將婦人手中的刀具輕輕搶了過來,對著對方溫柔一笑說道。

    這位婦人便是楚赤壁的母親,常年的漁民生活早已將那張臉龐上的皮膚曬的再也便不會白皙,眉宇間的皺紋在生活的*迫已經過早的出現在了婦人的臉上;在常年的生活重擔下已經將她那本就瘦弱的背影壓彎;婦人不高,身影很消瘦,皮膚有些發黑,身形有些佝僂,甚至在行走時還能發現她的左腳有些瘸。

    聽到譚東話語中的那聲對自己的稱呼,婦人的臉上並沒有出現本應出現的喜悅,覆蓋臉龐的更多的卻是惶恐與拘謹,被譚東奪去刀具後雙手有些緊張的不知放在何處。

    在先前楚赤壁帶著譚東與李書白進門之後,婦人很是開心,因為這在她的記憶中是楚赤壁第一次帶著外人來家中做客,這讓她很欣慰她這個不喜與別人相處的兒子終於找到了可以相處的朋友,這樣至少她不用那般擔心了。

    可是在隨後譚東與李書白的自我介紹中,她聽出了一絲不尋常,儘管對方刻意的隱瞞了一些,但是還是讓她看出了一些問題。

    對的!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婦人,她沒有見過多少的大世面,她生活的最大希望就是每天出海時能收穫的比較大一點,漁網的耗損程度能稍微緩慢一些,她們娘兩的生活能稍微好上那麼一點點。

    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就是希望那些喜歡欺負她們娘兩的可惡之人可以死得快一點,尤其是那些說她兒子是傻子的人。

    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婦人,她也有著屬於自己的小精明,也有著自己的執拗堅持,她可以態度誠懇的去詛咒那些欺辱她兒子的人,也可以在每次出海回來後,認真的去向著老天感恩。

    她確實是個普通人,她普通但不代表她眼睛只能看到海灘上的那些爬行的生物,她也喜歡抬頭去看那一隻隻在天空於大海之間穿梭的飛鳥。

    所以對於譚東與李書白的到來,她更多的是警惕;因為自其二人進門之時,她便從他們二人的衣著看出了一些與普通人差距極大的東西,之後在對方的言談舉止,以及最後的介紹中她確定了對方的不尋常。

    此刻的她很確定譚東與李書白二人來自於青風城城內的大家族,但至於對方具體屬於哪個家族,她便無法肯定;她畢竟只是個普通人,只是多年的生活讓她多出了一些生活的能力而已,能做到看出這些已經在她的極限了。

    在婦人看來譚東與李書白在進門之初後開始表現出的那些過度慇勤的態度,讓她心中很是忐忑,忐忑與對方如此這般的目的;更忐忑與自己有什麼價值能讓這兩個生活在大家族中的年輕人如此這般對待自己!

    是楚赤壁與他們二人相交之後所產生的,那個叫做友情的東西?婦人苦笑的搖搖頭,先不說那個東西是否存在於他們之間,就算真的有;但在婦人看來依舊不夠現實,對於只在這個人口只有五百人不到的小漁村中,便嘗盡諸多世態炎涼,人間冷暖的她而言,那個叫做「友情」的東西是種不現實的存在。

    低頭注視著蹲在自己眼前的這個叫譚東的孩子,手法生澀的處理著他帶來的那些海產,那張稚嫩的臉龐很是認真,眉宇間有著一道於楚赤壁如出一轍的倔強;婦人在想這樣的一個孩子就算再壞,應該也不會壞到骨子裡去吧!

    「咚咚咚……」一聲聲劇烈的擊打聲從中間的那間小屋中傳出,婦人輕移著一高一低的步伐帶著好奇,走到了那間傳出聲音的門口。

    小屋內李書白與楚赤壁兩人正在分工合作著,重新將屋頂右邊角落的那處裂縫,用木板進行加固,防止下次暴雨來臨時,雨水的再次滲入。

    婦人看著那兩個沉默著,但同樣認真的忙碌身影,腦海中突然生出一種很想賭博的想法;她想賭這兩個不喜言談,但在每次轉頭看向她時,都會露出一道有些依賴的可愛笑容的孩子,是與她的孩子,楚赤壁一樣的好孩子。

    當這種念頭自她心間升起之後便就像是成癮成瘋一般,侵蝕著她的所有的感覺,這讓她自己都能明顯感覺出來自己此刻有些瘋狂。

    她決定去賭了,她很清楚如果這次賭輸的話,她將要面臨的,將會承受的代價是怎樣的龐大,甚至為此她將失去什麼;但她堅決而固執的堅持了下來,似是想要為自己在這個世間爭取到何種事物一般。

    她相信譚東與李書白,就像她始終相信她的孩子,楚赤壁總有一天會讓這片大陸為之所震撼!

    很瘋狂的念頭,很瘋狂的做法,但當她做出決定的那一剎那,她卻變得平靜了下來,眼神輾轉在那三道稚嫩的臉龐上,此刻的她覺得自己很幸福。

    下午的飯菜很豐盛,很可口,是楚赤壁記憶中最好的一頓飯,所以他吃的格外的香,甚至在抬頭看向旁邊那兩道身影時,眼中的情緒都不在那般生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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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譚東很喜歡這頓飯,準確的說很喜歡飯菜中所帶著的那種感覺,因為這讓他很不自覺的會想起那個身影;腦海中對她的印象已經模糊不清了,因為在譚東來到這個世界不待多時,她便離開了。

    沒有人知道譚東對那個相處只有短短幾日的身影,有著多麼的思念,而在思念的背後又存在著多麼沉重的愧疚;沒有人知道在譚東的心中一直在怨恨著他自己,因為他覺得是他的到來,才讓她不得就此離開。

    狠狠的扒拉了幾口飯菜,譚東心中不禁輕聲問道「娘,你做的飯菜是不是也是這種味道?」

    比起譚東與楚赤壁二人,李書白的反應有些大,那支拿著碗的右手有些顫抖;嘴中嚼動著與記憶中那種味道幾近相同的飯菜,李書白想起了他的娘親,然後想起了很多年前的往事。

    楚赤壁的娘親嘴角含笑的看著眼前三道埋頭風雲殘卷般的對付一桌飯菜的孩子,心中萬分感謝上天,感激上天能讓她在這為數不多的時日裡,做出那個決定,更感激上天給予她這個機會。

    夕陽西下,海面的那層銀霜被換成了一抹深邃的血紅色;譚東,李書白應楚赤壁的提議三人在飯後一起來到了無盡之海的海灘邊。

    望著眼前那一望無垠的大海,三人的思緒在此時不約而同的飄向了這片大海的對面。

    安靜片刻後,譚東毫無頭緒的向楚赤壁問道「你父親呢?」

    也許是剛才餐桌上的磨合,楚赤壁在對待譚東二人時,顯得自在了許多,也許是因為三人都吃出了那頓飯菜中的味道,讓此刻的三人在不像剛見面時那般尷尬。

    背對著譚東,楚赤壁沉默片刻後說道「他走了!」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譚東不知道自己為何在楚赤壁說出「他走了!」這三個字之後,便就認定楚赤壁的父親是真的走了;所以他趕緊對對方表達自己的歉意,不想讓楚赤壁因為自己的一個好奇而影響情緒。

    「你不用抱歉,因為我不覺得那不是一件會讓人難過,或者傷心的事情!」楚赤壁面對著大海,聲音有些淡漠的說道。

    身後的李書白與譚東互視一眼後,轉頭看向楚赤壁的背影,眼神中出現一抹極為複雜的情緒。

    半響後,不知是否因譚東的那個問題讓楚赤壁想起了什麼,還是如何;楚赤壁轉過身看著譚東與李書白一眼說道「我來唱首歌給你們聽?」

    「你還能唱歌?」譚大聲東驚起道「是漁歌嗎?」李書白挑眉問道楚赤壁直接略過譚東,望向李書白疑惑的問道「為什麼會問是不是漁歌?」

    李書白低頭思考片刻後,抬頭對著楚赤壁認真說道「因為從更方面來看,你只適合唱漁歌!」

    「這首歌我沒事的時候喜歡哼幾句,所以想來應該唱的不錯!但不是漁歌!」楚赤壁態度很是誠懇的說道。

    「那我們就試著聽一下吧,如果確實不好聽的話,你別怪我們制止你!」譚東擔憂的說道。

    楚赤壁點了點頭,轉身再次面對向大海……

    片刻之後譚東與李書白聽到了他們知道這一輩子都無法遺忘的聲音,這是一副他們從未聽聞的腔調,帶著哽咽和顫抖唱道「是誰為了我,直到心力交瘁;」

    「是誰為了我,知道白髮纍纍;」

    「是誰為了我,放掉最美的青春;」

    「是誰做了這麼多,卻從沒說過累!」

    …………………………………………

    歌聲落,這個曾在那日翻手之間震撼整個世間的,這個被漁村很多人認為是個傻子的孩子緩緩的蹲下了身子,把頭埋進膝蓋,讓人看不清表情。

    譚東將腦袋轉向一邊,聲音嘶啞道「確實不怎麼好聽!」

    李書白轉向另外的一方天空,沉聲道「啊……好大的海風啊!」

    (後的那首歌是三千在母親節的那天寫個我媽媽的其中的一段,抱歉三千確實很青,所以只能用這種青的方式來表達我對自己母親的愛與愧疚!她有些小精明,她有時候懶得不想起床做飯,她有時候會因為心情的煩悶,來找我身上的很多問題而後進行深刻的批評,以及思想教育!她很普通,但無論是精明還是怎樣,她都是為了這個家,所以無論在別人看來她是怎樣的,但在我的眼裡她都是最好的!我們家的大美妞,麼麼噠!很多書中,或者電視上都會出現很厲害的母親,但那是因為她是主角的母親,她是別人家的母親;但楚赤壁的母親卻很可能是我們每個人的母親!額吼吼……想起了很多,眼睛有些模糊,不說了繼續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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