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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三章 有種東西難以言明 文 / 春江三千水

    李夢山此時這正在暴走的邊緣遊走,他體內那本就已經面臨枯竭的幻海,竟然在此刻劇烈的顫抖起來,而隨著他週身像是被颶風籠罩,吹的衣衫陣陣作響……

    離李夢山最近的宋無極,突然發現身側的異常,身形一閃便瞬間出現在李夢山身後,繼而雙掌對著李夢山的後腰輕輕推去;那股彷彿能主導萬物的神秘氣息透過宋無極的雙手,進入李夢山的體內,然後一絲絲流入李夢山的幻海之中……

    而就在神秘氣息剛融進李夢山的幻海後,那前一刻還在劇烈顫動的幻海頓時無比溫順的安靜下來,沒有一絲掙扎與反抗,一切過程感覺是那麼的自然,自然的可怕……正在暴走邊緣徘徊的李夢山像是被誰使勁的拉了一把後,這才緩緩回神,繼而感受到他感受著體內幻海的變化時,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好奇,但也有絲震驚道「這到底是怎樣的一股可怕力量啊!」

    隨著李夢山的清醒,宋無極的臉色卻越來越是蒼白,毫無半分血色;抬起手看似像是準備擦下額頭的那絲汗液,其實只是準備揉揉愈來愈暈眩的腦袋,只不過當他的左手快要觸碰到自己的鬢角時,身形輕輕一搖擺變向著後方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撲通!」發出一聲兩個物體相撞的聲音,只不過不是宋無極與地面相撞的聲音,而是宋無極倒向一人懷裡的聲音……

    譚步看著懷中進入昏迷狀態的宋無極,心中不由的歎了一口氣;其實今天宋無極才是消耗最大的那個,無論譚步李夢山都只是以自己最好的姿態來做出應對了,而宋無極不但在此前為了找不神念玄甲鬼的破綻所在,還需要做出相應的對策,以及完成最後那一下的龐大攻擊;而這些無疑在耗費宋無極的體力之外,更是幾乎耗盡他的心神;其中最關鍵的是宋無極在完成這些的同時,還一直在承受著此前天空上的那位給予他的壓迫,而這種壓迫對於譚步他們可能沒有多大的危害,可是對宋無極而言就…………

    「他沒事吧!」高天戟從半空中落下後,緊張的問道;畢竟對於他和其他人而言今天能走到這個地步,躺在譚步的這個人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高天戟沒發現的從這一刻開始他自己的內心之中已經將宋無極擺在和自己同等高度了,而且甚至更高;這一次的態度轉變不再與譚家或者譚步有關,只是單純的因為宋無極的關係。

    「應該沒什麼大礙,只是此次他消耗的太過嚴重,可能需要較長時間的恢復!」譚步對著高天戟點頭到。

    高天戟聽到了宋無極確切的情況後,便不再多言,畢竟那不屬於他的性子;太矯情的東西他做不出來,正如眾人所看到的那般,他們青風城三大家雖一直勾心鬥角,一個個彷彿不把對方扳倒就誓不罷休似得;但就如同今天這般局面,誰敢相信那互補對眼的三大家竟會保持著那份讓人心顫的默契呢!

    伸了伸懶腰的高天戟看向某處後,轉頭對著正在安排靖甲龍衛先護送宋無極回青風城的譚步道「他是沒事了,可他卻要有事了!」

    一句話被前後出現的兩個他,攪動的有些矛盾。可是譚步瞬間就明白過來了,對一小隊靖甲龍騎衛交代好宋無極後,譚步緩步走近高天戟的身邊道「看李老頭的反應!應該是沒錯了,先前出現的那道黑色身影應該就是李家的那位了……」

    這會的李夢山心中彷彿被什麼東西揪著,始終緩不過來勁;正如譚步所言,此前天空中出現的那道身影確實是他那消失的兒子,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他竟然會為了那件事連自己的性命都那般不顧,這會的李夢山覺得自己還是有些低估那件事,那個人在他的兒子心中那般重要……

    李夢山輕輕吐了口濁氣,向後面招了招手;而一直跟隨在這位家主身後的冥絕軍統領范贊彷彿早有準備一般,在看到自己家主動作有所浮動時,身形一閃恭敬的出現在李夢山右邊身側,那一直挺拔的腰身也在此時稍作彎曲後,抱拳沉聲道「家主?」

    「集結冥絕軍,追……」李夢山說出最後一個字時,眼神佈滿殺意。

    「是……」范贊沒有一絲猶豫或是想法,直接領命去集結冥絕軍,雖然他和那些冥絕軍一樣,經過先前大招彼此的消耗過重,但是對於他們而言,只要李夢山還站在那裡,那麼只要他指向哪了,那麼他們便會衝至哪裡!猶豫,害怕,質疑!不好意思這些冥絕軍都沒有,還是那句話,在過往的時間裡,他們一直都在用他們的實際行動來證明著這一切。

    譚步與高天戟二人並肩走到李夢山身旁,「怎麼說?」高天戟上去就直接一把勾住李夢山的脖子,這會的他又開始恢復他那特有的本性。

    「追啊!總不能不管了吧!」可能是因為高天戟所帶動的關係,此時李夢山那緊繃的心中稍微有些放鬆,繼而連說話都表現的稍許放鬆。

    「那還是一起吧!反正你這次已經欠了我們一大把的債了,也不多這麼一點了!」譚步輕聲笑道……

    而當一旁的李夢山與高天戟聽到譚步的話語時,轉身望向譚步,兩人臉上同時浮現一絲驚訝,驚訝的原因不是因為譚步所說的那些,而是他們從譚步那素來嚴肅堅毅的臉龐上看到了笑容,而且譚步的說話語氣竟然還略帶幽默,這就更讓他們更為驚訝了。

    李夢山和高天戟望了望譚步的菱角分明的臉龐,然後回過頭彼此對望一眼;繼而三人同時大笑起來。

    「哈哈哈……」三聲不同的聲音,但卻充滿相同含義的笑聲,頓時傳遍整個場間;讓這剛經歷過一場大戰的山林,緩緩的回復絲絲生氣……

    而當三人那豪邁的笑聲傳入場間眾人的耳中時,引得那場上的眾人一陣側目;他們在艷羨三大家關係的同時,心中已在打定主意在自己回到家族後,需盡快將今日所發現的這些重要消失告知家主高層。

    因為三大家今日的所有表現幾乎可以

    用完美來形容,高天戟的「擋」,譚步與李夢山的「戰!」

    還有宋無極的「不可知!」

    他們相信僅憑中些就已經可以讓家族中人感到震驚;可是僅僅就這些還遠遠不夠說明三大家今天帶給他們心中的震撼,高達千人組的「縱橫合技!」

    三大家相互配合之間那讓人感到恐怖的默契,這還是那個在旁人眼中勾心鬥角明爭暗奪的三大家嗎?

    他們不信,他們更相信他們家族中的那些人更加不會相信……如果現在此刻有人問他們「剛才要不是因為三大家,你們可能早都已經成為了那神念玄甲龜的盤中之餐了」

    他們一定會這樣回答「剛才我也參與了啊!如果要不是我干擾神念玄甲龜,誰知道三大家最後發動的那道偷襲的攻勢會不會成功!」

    人就是這麼可笑的生物,他們可以在前一刻危難來臨時,對彼此做到生死相依;也可以在面對自身利益時,迅速的達到生死相向……

    而與此刻場上眾人心思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那正在集合的三大家三大兵團!

    靖甲龍騎衛冥絕軍神獜虎衛……

    剛作為三大家最強戰力的他們正在進行補給與集結時,聽到耳邊傳來的那陣針笑聲,都不由的停下手中的事物,止住移動的腳步轉頭望向聲音的根源!

    而當他們看到那三道身影時,他們每個人心中那股熱血宛如大海一般瞬間洶湧澎湃起來……

    因為姓李,所以被隊伍裡的兄弟們喊做小李子的李前利,當初之所以進入靖甲龍騎衛是因為他所表現出來的那份韌力被譚步相中,而他的這份比之旁人更加粗壯的韌力來源,是因為他對這支隊伍從小的那份嚮往。

    和其他人一樣,小李子一開始是因為這支隊伍所代表的那份榮耀,以及這支隊伍中每個人身體自然而然散發的那種讓他所艷羨的驕傲,才讓他那般癡迷自己能夠進入這支隊伍。而他成為這支隊伍中的一員時,他才深刻的體會到了,這只隊伍它所以隱藏起來的不一般。

    它驕傲,但從不張揚;它敢衝至最前,卻學不會退至最後;然而這些卻都不是它那隱藏在最深處的驕傲,那存在於每個隊員骨子中的驕傲……

    最為最後加入這支隊伍的小李子,初開始時,他以為自己好好表現就能很快的融入這支驕傲的隊伍可是很快他就錯了,因為他發現雖然隊伍中的這些兄弟們是對自己打心眼裡的照顧,可他一直覺得自己與他們對比起來缺少了一種東西,正因為那個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才使得他與他們格格不入……於是他開始努力的尋找那個東西,那種急切的心情無人可以體會。

    直到那一天,那一晚,那一幕出現在小李子眼前,他才瞬間明白過來,而那一幕小李子覺得他這一輩子都會把看到的那一幕銘刻在心中不想忘,不能忘,卻也不敢忘……

    想到這時,站在場中的小李子不知道突然想起什麼,將目光從那大聲而笑的三道身影收回,然後轉向隊伍最前方的那道銀白色背影,那是他們靖甲龍騎衛的大統領蕭戎。

    那一晚,除卻小李子一個人以外,整個靖甲龍騎衛以最強戰鬥隊形將一座巨大空地緊緊圍住,那是一片空的就只有一片墓碑的空地;而在那墓地中央以是靖甲龍騎衛大統領的蕭戎和三十個與他一起進入這個隊伍的兄弟們,紅著雙眼用雙手輕輕的把那些墓碑上的落葉剝落,那些墳墓上的雜草拔出,沒到他們三十一個人把一道墓碑清理乾淨時,都會蹲下來臉上帶著溫柔笑意輕柔的對著墓碑低聲說著些什麼,甚至有時還會發出幾聲開心的大笑聲,彷彿在他們三十一人面前的那道道冰涼的墓碑一直都是他們所熟悉的那一副副可愛的臉龐,那一刻,讓人覺得其實他們一直都在。

    而當蕭戎他們三十一人將整整四百二十二道墳墓清理乾淨後,站起身的那一刻;那一直站在外面不敢發出任何聲音的整隊靖甲龍騎衛終於在此時發出三道吼聲……

    「吼吼吼!」

    那一瞬間天地為之顫抖……

    而小李子事後才知道十年前的那場大戰就發生在與之相同的一天,而每年的這一天整個靖甲龍騎衛都會出現在這裡,但是除了蕭戎和那三十個人會進入墳場外,其他人都保持一致態度,絕不踏入此地一步,因為他們覺得他們還不配擁有祭奠他們的資格,因為就算他們已經不在,但是他們賦予這支隊伍的那些東西卻一直存在;而每次當蕭戎等人祭奠完死去的兄弟們後,都會坐在墳場的那塊巨大的石頭上,給後來者講述十年前的那場戰鬥。

    而當他每次講到一個畫面時,都會停下來,安靜一會,好像在撫平那道現在只存在記憶中的畫面帶給自己的震撼……

    小李子抬頭看著那三道緩緩收回笑聲,轉過身來的身影!心想道「如大統領所講那般十年前這三道身影即使面對那種絕境時,層也如今日這麼驕傲倔強的放聲輕狂而笑著!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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