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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0章 知情不報 文 / 阿狸小妃

    晚上的時候,楚昱澤宿在了毓淑宮,似乎是為了印證白天的話,愈發的折騰起她來,期間,還讓她保證,要和那昕嬪遠些,免得讓昕嬪帶壞了。

    秦姝被他折騰的全身無力,哭著應了下來。

    「朕就看不慣你瞧那曹無雙的眼神。」

    「皇上說什麼?」

    楚昱澤看了她一眼,一把箍住她的腰肢:「朕說,你體力太差了,該讓太醫做些藥膳好好補補。」

    秦姝被他的話弄的臉色通紅,她體力差,分明是他體力太好吧。

    秦姝滿眼控訴,不知為何突然就想到了幾日前他問她做什麼去了,那時不覺著有什麼不對,這會兒突然想來,愈發覺著楚昱澤這話問的古怪。

    以往,他從不問她幹什麼去了。

    秦姝小心翼翼看了楚昱澤一眼,試探的問道:「皇上覺著,昕嬪怎麼樣?」

    聽著秦姝的話,楚昱澤挑了挑眉,看著秦姝道:「你確定要光著身子和朕討論不相干的人?」

    他這一說,秦姝也覺著時機有些不對。

    兩人才滾完床單,應該好好睡一覺,而不是提別的女人。

    可是,她想著那天她從園子裡回來後,他問的那句話,總覺著有哪裡不對。

    不等她想明白,楚昱澤就出聲道:「睡吧,明兒朕還要上朝。」

    秦姝聽了,就閉上了眼睛,因為很累,所以片刻就睡著了。

    翌日醒來,已經是辰時三刻了,秦姝身上酸痛,叫人伺候著沐浴更衣,又想到昨晚她想問卻沒問的話。

    不知是不是她多想了,她總覺著,楚昱澤那天的話,不單單是想讓她說她去哪兒了。

    是不是,他知道了昕嬪和那侍衛的事情?

    秦姝想著,頓時一陣心虛,忙問銀杏道:「那天我和昕嬪去逛園子,皇上是什麼時候來的?」

    聽著她問,銀杏有些不解,卻是想了想,回道:「奴婢記著,娘娘剛走不久,皇上就來了,等了好一會兒呢。」

    「那期間,有沒有人來找皇上?」

    銀杏剛要搖頭,想了想,又說道:「陸公公倒是進來一回,奴婢不在殿內伺候,也不知陸公公和皇上說了什麼。」

    聽著銀杏的話,秦姝著實心虛。

    「娘娘,您怎麼了?」瞧著自家娘娘臉上的神色,銀杏忍不住問道。

    秦姝搖了搖頭:「沒什麼,只是隨便問問。」

    銀杏聽了,也就放心了,她還以為,因著那天的事情,娘娘被皇上怪罪了。

    也是,皇上待娘娘這般好,怎麼會因為這點兒小事就怪罪娘娘。

    銀杏伺候著秦姝用了早膳,就隨著秦姝去鳳鑾宮給皇后請安了。

    郭氏坐在軟榻上,身著一襲紫色的宮裝,上頭是牡丹富貴的花樣,看著便有一種端莊貴重之氣。

    「淳妃,本宮聽說前幾日你隨昕嬪逛園子去了,你素日裡只窩在自己宮裡不出來,如今有個能說上話的,本宮也就放心了,不然你悶出病來,皇上怕是要怪罪本宮照顧不周了。」

    「嬪妾懶怠,倒叫娘娘憂心了。」秦姝帶著幾分歉意道,說完話,又看了坐在那裡的曹無雙一眼。

    許是想通了,曹無雙瞧著比之前氣色要好了幾分。

    郭氏看了她一眼,笑著點了點頭:「你這懶怠的性子,早就該改改了,多出來走動,氣色也能好些。你和昕嬪投緣,往後就讓她多陪著你逛逛。」

    曹昭儀坐在那裡,聽到郭氏提起昕嬪,就將目光移到昕嬪的身上,眼中閃過一抹不屑。

    裝出一副端莊規矩的樣子,背地裡卻是幹出那見不得人的事情,用不了多久,她這昕嬪怕就做到頭了。

    有這樣一個女兒,曹大人也真是不幸。

    「娘娘說得對,昕嬪姐姐好福氣,能得了淳妃娘娘的眼緣,只可惜進宮這些日子,皇上只翻了一回姐姐的牌子。這宮中寂寞,若不得皇上恩寵,日子更是難熬的很。」

    「好了,曹氏,好好的你說這些做什麼,昕嬪是左都御史曹大人的女兒,皇上看重曹大人,自然會格外的眷顧昕嬪,哪裡用得著你操心。」郭氏臉色青了幾分,帶著幾分訓斥的口吻道。

    被郭氏這般訓斥,曹昭儀也知道是自己失了分寸,倘若讓淳妃和昕嬪覺出什麼,那就不好了。

    所以,曹昭儀忙站起身來,福了福身子,帶著幾分惶恐道:「皇后恕罪,都是嬪妾口無遮攔,說了這些個不該說的話。」

    這時候,如嬪看了曹昭儀一眼,若有所思道:「自打貴妃被打入冷宮,太后薨逝,妹妹就不大愛說話,怎麼這幾日卻是話多的很。不知道的,還以為妹妹有了什麼喜事,所以想藏都藏不住。」

    秦姝聽了,心中不由得咯登一下,將郭氏和曹昭儀的話細細回想了一遍,心中便有種不好的預感。

    十有□□,那日在園子裡的事情,是被郭氏和曹昭儀給知道了。

    秦姝不著痕跡瞥了曹昭儀一眼,只聽她道:「姐姐言重了,妹妹能有什麼喜事。倒是姐姐,封了嬪位,還能撫養四皇子,才是天大的好福氣。」

    秦姝收回自己的視線,又看了坐在那

    裡的曹無雙一眼,正巧,曹無雙也看了過來。

    兩人對視,言重俱是閃過一抹擔憂。

    曹無雙性子雖然大大咧咧,卻是個聰慧的。方才聽郭氏提起逛園子,她就覺著有些不對了。

    又說了一會兒話,眾妃嬪就起身告退了。

    「妹妹,那日之事怕是被傳到了皇后的耳朵裡。」

    曹無雙聽了,卻是面色不顯慌亂,看了她一眼,嚴肅道:「此事,姐姐就全當不知道。就是皇上問起來,也不要承認。就說那日,姐姐中途就離開了。」

    秦姝皺了皺眉:「妹妹說這話,將我看成什麼人了?」

    曹無雙搖了搖頭:「宮中險惡,我只是不願連累了你。」

    秦姝感覺到曹無雙的口氣有些不對,突然就上前一步,帶著幾分不安道:「你想做什麼?」

    依著曹無雙的性子,怕真能做出那種玉石俱焚的事情。

    她等了那男子那麼多年,至今耳朵上都戴著那對珍珠墜子,想來,為了那個人,她是可以連自己的性命都不要的。

    「別亂想,或許事情並沒有那麼遭,只是咱們自己嚇自己。」秦姝急忙穩住自己的心神,這個時候,最是不能亂了陣腳。

    「若是真的,皇后定不會饒過我,亦會將姐姐牽連其中。事已至此,妹妹也不說什麼抱歉的話,只願姐姐能聽我一句,那日姐姐什麼都沒看見,都是妹妹將姐姐支開。」

    「我和他如何都是命中注定,只要不連累了姐姐,就不算是委屈了。」

    秦姝聽著,咬了咬嘴唇,應了下來。這個時候,她不應下來,曹無雙定是不能安心。

    「那妹妹也答應我,先什麼都不要做,靜觀其變。」

    從鳳鑾宮回來,秦姝心煩意亂,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倒不是擔心自己被連累了,而是擔心曹無雙。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她早就把她當做自己的朋友了。

    她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

    秦姝猛地站起身來,就要朝殿外走去。

    銀杏見著她的動作,有些擔心道:「娘娘您怎麼了,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伺候了自家娘娘這麼多年,她從未見過自家娘娘如此慌亂。

    「皇上可下朝了?」

    「娘娘,奴婢去打聽過了,皇上這會兒在書房呢,娘娘可是要去找皇上?」

    秦姝聽了,穩了穩心神,帶著銀杏一路去了御書房。

    陸成見著秦姝過來,忙堆著笑迎了上去:「老奴給娘娘請安。」

    「公公不必多禮,皇上可還忙著?」

    「瞧娘娘說的,皇上再忙,也是要見娘娘的,娘娘且在這裡等著,容老奴進去通報一聲。」

    秦姝點了點頭,就見著陸成推開門進去了。

    過了一會兒,陸成從殿內出來,帶著幾分不解看了秦姝一眼,才道:「娘娘,皇上今個兒有好些折子要批,叫奴才先帶娘娘去偏殿等著。」

    秦姝聽了,點了點頭,就隨著陸成去了偏殿。

    他是皇上,自然是朝政之事最為重要。

    有宮女給秦姝點心和一碗冰鎮的酸梅湯,秦姝拿起酸梅湯喝了幾口,心中的煩躁淡了幾分。

    陸成看了她一眼,遲疑了一下,才問道:「老奴多嘴一句,娘娘可是哪裡惹得皇上不高興了?」

    聽著陸成的話,秦姝有些詫異:「公公怎麼這麼說?」

    陸成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只說道:「要不怎麼說娘娘您心大,您想想,您哪次過來,皇上不是立馬就見了您,您怎麼還有心情喝這酸梅湯?」

    「娘娘聽老奴一句話,娘娘就先低個頭,和皇上認個錯,皇上心疼娘娘,哪裡捨得和娘娘計較。」

    聽著陸成的話,秦姝便確定了之前的猜測是對的,楚昱澤定是知道了那日在園子裡發生的事情。

    秦姝一陣心虛。

    她從來沒有和楚昱澤說過謊,這一次,其實真的也不是故意的,充其量,只能算是知情不報吧?

    這會兒低頭認錯,保證不再犯,能不能爭取寬大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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