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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六九節 傳國玉璽 文 / 文昌君

    「貴妃何必多做拖延!你東問來西問去,又有什麼好處?難道你自己的事情,便可以不管了嗎?」開口的是汾陽王身邊的人,應該是他的親信。

    許大人卻似乎很能察覺別人話中的破綻,不顧那武官的話,回答道:「武百官,同聞聖旨。接旨的,是太后娘娘。」

    「也就是說,武百官,沒有人見過皇上的詔書。」我說道。

    「容方燕鶯,你這是什麼意思?」太后勃然而怒:「汾陽王,哀家這就命你將容方氏帶下去,與那薛立合一同審問。問她與朝中大臣結黨營私、謀逆造反,是受了何人指使。」

    汾陽王早就虎視眈眈地候在一邊,可能因為情緒尚未平復,故而不作一聲。聽了太后的話,便要動手。

    「且慢!」我厲聲道:「太后此舉,未免令朝中上下人心不服!太后要一統酈國大權,不顧人心背向,只以威勢脅迫,終究不會長久。」

    提及詔書的事情,朝中的多數大臣都已經看出其中有什麼端倪,而太后情急之下一怒,卻更讓人不由得疑心。

    只是眾人並不知我與太后紛爭的根源,皆默然靜聽。

    直到我那「一統酈國大權」的話一出口,朝中登時嘩然一片。

    「來人,將容方燕鶯拖出去!」太后厲聲喝道。

    眼看幾個侍衛已經聞言衝了上來,我腳尖一挑,輕輕躍開,已將那柄寶刀提在手中。

    這寶刀果然鋒銳無匹,在汾陽王頸中劃過,竟未留下血跡,刀鋒上隱隱現出青光,卻不知已經殺了多少人。

    寶刀在身邊劃過,幾個侍衛的身上都帶了傷。

    我執刀面向群臣,大聲說道:「皇上繼位以來一直治國有方,又怎會突然病倒,月餘不理朝政!」

    太后的催促之下,汾陽王與他的幾個親信都紛紛上前,更有殿前侍衛,帶刀闖了進來。

    我舉刀對著世子的頭顱,厲聲說道:「王爺再上前一步,我就將世子的屍身剁個稀爛!」

    汾陽王的眼神又痛又恨,卻是猶豫著不敢上前。

    我看到汾陽王的眼神,心中一軟,歎道:「王爺對世子愛若珍寶,可是為了怕世子洩露機密,竟然一刀殺了世子。試問除了這花花世界,大好江山,還有什麼能讓王爺如此動心,又如此狠心!」

    汾陽王止步,帶刀侍衛卻湧了上來。

    我揮舞寶刀,砍斷了他們手中的兵刃,砍傷了他們的身軀,砍斷了他們的肢體,卻發現進來的人越來越多,根本砍之不盡。

    「皇上早在一月前已經離宮,前往西南邊境平叛戰亂,撫恤災民。」我兀自扯開嗓子大聲喊著,此刻人心不穩,我只有說出真相,打動眾人:「太后曾派人發糧賑災,災情與騷?亂卻更加嚴重,難道各位大臣不知其中原因嗎?」

    太后的御座前,不知何時也有黑衣侍衛擁了上去。

    太后被數十人包圍,一幅有恃無恐的局面。

    而我,前有勁敵,後有追兵。

    「因為太后派去的人,與邊境上動亂的部落連成一氣,合夥造反!又將皇上暗中派遣保衛糧草的士兵,全部殺死!真正讓邊境不安穩的罪魁禍首,就是太后!」我的聲音有些嘶啞,喊出來頗有幾分警人的淒厲:「眼看動亂已成,太后不肯再出兵,皇上不得已才帶病離宮平叛。」

    紀雲琅因為忌憚太后而裝病蟄伏,這個原因我沒有時間解釋清楚。而那勢必又要牽扯到幾位才人,有口難言。

    所以我只好說紀雲琅帶病去平叛。

    天知道我並沒有說謊,紀雲琅離宮的時候,不是正在發燒嗎?

    我且殺且退,已經走到了御座前面。

    「汾陽王手中握著十萬精兵,太后卻不肯調配。皇上帶親兵一萬,惟恐被叛軍知悉,又擔心其餘邊境勢力知道酈國朝中無人,故而不肯聲張,只稱病不朝。誰知太后與汾陽王一黨,卻已經看準時機,暗中圖謀!」

    朝中的大臣一時間亂成了一團,議論紛紛,六神無主。

    我從衣襟中取出一個東西,高高舉起,大聲說道:「這是皇上臨去前交給我的傳國玉璽!沒有玉璽,太后手中的詔書又從何而來?太后處理政事,所用的玉璽又從何而來!」

    是的,傳國玉璽。他與帝王同是一國最神聖權威的象徵,紀雲琅卻將它交給了我。

    太后震怒的聲音不可遏制,汾陽王的親信見我遠離了世子的屍身,早已將世子挪在了一邊,汾陽王站在一眾侍衛身後,揮動著手中的刀鞘,斥責我胡言亂語,煽動人心,卻並不攻上前來。

    我居高臨下,忽然發現大臣的四周,都有侍衛悄無聲息地靠近。

    我大聲叫道:「眾位大臣小心,你們被太后的人包圍了。」

    叫聲未息,許大人已經發出了一聲慘叫,一眾侍衛揮刀圍著,我看不清楚許大人是否已經遭了毒手。

    大臣們有的情緒激動,大聲叫喊,有的唯唯諾諾,不敢開口。而那些憤然指責太后的人,都陸續遭了侍衛的毒手。

    心頭熱血一湧,我便想要放下寶刀,讓太后不要再禍害無辜大臣。眼見又有幾個侍衛喪生在我的寶刀之下,我只覺得雙手發軟。

    我這般屠殺,與太后毒害大臣性命,又有什麼兩樣!

    我實在沒有

    想到,連紀雲琅也沒有料到,太后竟然如此猖獗,讓叛軍侍衛當朝動手。

    眼看敗勢已成,我大聲說道:「住手!魏太后,你不過想要一統天下的權勢,又何必去害朝中的大臣?」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太后陰鷙的聲音從簾後傳出:「來人啊,將容方氏就地處死,讓大家看看清楚,這就是不遵聖旨的榜樣。」

    聖旨!太后居然將自己的話,稱為聖旨。

    我一陣急怒,揮刀亂斬。太后的心腹近身侍衛,果然都是非同一般。若非我手中拿著的是一把如此鋒利的寶刀,就算能夠堅持到這個時候,卻也不能保證身上無傷。

    「好鶯兒,我勸你還是住手吧。」太后站在珠簾後,看著我悠閒地笑道:「你總算叫過我幾聲母后,又是大迎的公主,看在這個份上,你現在住手,我還可以賜你不流血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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