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帝女哀歌之誅心淚

正文 第一四一節 這讓我很驚訝 文 / 文昌君

    紀雲琅的話說得很值得玩味。隨後,那不用說是隨在我交代完我的疑惑之後了。我有些佩服紀雲琅的聰明,也對我跟他的思維居然達到了這樣的同步而驚奇。

    紀雲琅又道:「讓你先盤問我,先解釋你心裡的疑惑。」

    「盤問?我哪裡敢盤問你!」我笑了一笑說道:「紀雲琅,其實你是想先聽完我的問題,對不對?這叫做知己知彼,是不是?」

    紀雲琅只是微笑。

    「陳喜宜陳才人,是你故意的吧?」

    「什麼叫做故意?」

    「你故意在她伸手扶你的時候摔倒,然後故意治了她的罪,故意將她免了位份當一個低等宮女,不是嗎?」我說的有些激動,語速也忍不住加快了些

    「是。」

    紀雲琅的回答在我的意料之中,他的平靜卻又在我的意料之外。如果他對於陳喜宜的失手感到憤怒或者對陳喜宜的命運感到悲哀,我都不會驚奇,可是他這樣的平靜,卻讓我在同情陳喜宜的時候,略微感到不快。

    「為什麼?」我忍不住質疑。

    而且我也已經想到,或許我今天會將這三個字問出口很多遍。因為我即便看懂了許多紀雲琅的作為,卻是不理解他的原因。

    「這個……」紀雲琅的停頓不是在猶豫也不是在沉吟,只是為了加強他語言的力量:「我還不想跟你說。」

    如果是在以前,我一定會立刻反駁並且跟紀雲琅針鋒相對地爭辯,直到他終於拂袖離去或者無可奈何地跟我說,但是如今我已經能很好去思考紀雲琅的含義,還不想說,但是總會說。於是,我便不再糾纏這個問題了。

    「何連月何才人,我沒有弄錯對象吧?」

    「沒有,你做的很好。你將爭論的矛頭從孟才人和宋才人轉向何才人,自然地連我都沒有話說。」紀雲琅的面目已經模糊,然而他語氣中的輕鬆與讚歎,卻是一聞而知的。

    我微微一哂:「總算這次,你是用的眼色提醒與我,不似中秋大宴,居然用搖手提示我失憶,卻讓我一直以為是不可輕舉妄動。」

    紀雲琅輕輕哼了一聲:「誰知道那時候你會弄錯。」

    是的,這一次的事情,紀雲琅有提醒過我。在我與孟才人和何才人爭執的時候,紀雲琅的眼風,有三次轉移到了何才人身上。而在我開始跟何才人爭執的時候,紀雲琅便瀟灑地推倒酒杯,大醉不起了。

    「如此說來,當時我跟孟才人爭執不下的時候,孟才人一味地躲在何才人身後,也是為了引我和何才人爭執了?」有些當時沒有發現的東西,此刻也逐漸在腦中變得清晰瞭然。而這一切事情的指引者,自然都是紀雲琅。

    明明已經是五月的天氣,可是我的背後卻是不由得感到一陣寒意。儘管我早已經在大迎前往酈國的路上,看到紀雲琅舉手殺死三名侍衛的時候,便知道這個人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是。」紀雲琅供認不諱。

    是以我本是在與孟才人和宋才人爭執,中途卻因為何才人的插嘴反而開始跟她爭執。這裡面有孟才人的指引,也有紀雲琅的默許。

    如果是針對孟才人,我的憤怒是有理由的,畢竟她出手打了薛靈嫣。可是對於何才人,我的憤怒卻是沒有道理。

    可是沒有道理的事情,我畢竟還是做了。

    「所以,孟才人也是你的……手下?」我知道我的措辭有些奇怪,原因只是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正確措辭。

    「我的手下?」紀雲琅似是覺得很好笑:「為什麼這樣說?」

    我看著紀雲琅似笑非笑的眼睛:「因為我實在想不到別的說法。或者,我不想說是她你的工具。紀雲琅,其實不止是孟才人,還有王雪晗,宋清芷,都是你安排好的人吧,甚至那天的樂師跟舞孃,他們都是。所以我跟孟才人爭執過的事情,最終沒有傳出去,人們只是說,何才人衝撞了貴妃。」

    或許是我沒有一絲玩笑之意的神色太過正經嚴肅,紀雲琅嘴角那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也慢慢斂了下去。

    但是很快,紀雲琅便又笑道:「很好。你的聰明,似乎比我想像得更多。」

    我澀然一笑,不置可否。

    「可是你居然知道何才人不是。」紀雲琅對牢我的眼睛:「這讓我很驚訝。」

    我搖一搖頭:「那也沒有什麼可驚訝的。一開始跟我作對的是王雪晗吧,她在宮中每次見我都沒有好言好語,那天求雨過後我們在路上發生衝突,而你從我身邊走過的時候,你說道,看你的了。當時我只知道,你是要讓我吃醋,要讓我跟王雪晗衝突。可是直到她動手打了我,我才恍然發現,原來王雪晗也是受你交代過的。」

    我略去了一個小小的細節沒有說出口,就是當時紀雲琅趕去阻止的時候,曾捉住了我的手,我叫著讓他放開他卻沒有,於是王雪晗的第二個巴掌,也落在了我的臉上。

    我說得有些快,臉上卻還極力保持著平靜。我只是在想,今天似乎要說很多很多的話,所以我不能沉不住氣,不能輕易激動情緒。

    可是,情緒這種東西,本就是最沒有理性的。捫心自問,難道當時,我眼睜睜看著紀雲琅我住我的手示意我不要反抗,而王雪晗又打了我一耳光的時候,我的心裡當真沒有一點難過嗎,而事後想起那一幕,我又難道當真沒有一點,怨恨過紀雲琅?

    紀雲琅似乎察覺了我的異常,更向我走近了一點,伸手來托

    住我的下巴,柔聲問道:「疼嗎?」

    人就是這麼一種奇怪的事物,明明前一瞬,我心中還在怨,還在哀,還在不平,可是這一瞬,我心裡的所有不快,都被撫平。而這中間的轉變,只是因為紀雲琅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一句話。

    而紀雲琅與我之間的關聯,則是比我的情緒更為奇怪的所在。我不過是剛剛有了心跳加速的感覺,痛楚的神色已經在紀雲琅臉上顯現出來了。此刻我們站得很近,連紀雲琅臉上的蒼白都讓我感到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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