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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 張鼎來了,他還會遠嗎? 文 / 秋暖雲逸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修為沒有增長,年齡倒是長了兩歲。葉舟二十,何言十二,何悅十歲了。

    對於修為增長的緩慢,葉舟請教了黃山河。「吃藥,每日一枚」說完給了葉舟一瓶納靈丹,共有十枚。

    「這個多錢?」

    「一枚一個靈石。等築基後就改吃納元丹。那個十個靈石一枚。」

    「不吃行不?」

    「行啊,你找個有極品靈脈的地方修煉。要不就是修煉到死也不一定能破金丹境。」

    「那隔三差五的吃個行不?」

    「行啊,修為增加的無非是慢點兒。」

    聽了這話,葉舟才感覺到了活的出路。

    「修煉修的就是靈石。有了實力才可以省下靈石。」黃山河輕描淡寫的說道。

    「大哥說的輕巧,我這兒算上胖胖大鵝什麼的一共五張嘴呢。」

    「他們都什麼修為了?」

    「我還是六層,何言跟我一樣,何悅五層了。」

    「給他們準備好靈石劍,帶上胖胖去狩獵吧。目前來說,這是你們最好的賺靈石途徑了。」

    「那個內個,我是說」葉舟吞吞吐吐的。

    「與人爭鬥,最弱小的人最先拼的就是命。因為他只有這個。聽天由命吧。」

    「我說黃大哥,咋我想什麼要說什麼你都知道?啥時候成仙了?能掐會算的,呵呵呵。唉呀,黃大哥說的也是,像我這樣的除了命還真沒有什麼了。要是拼晚了,連拚命的機會都沒有。」

    葉舟有些悶悶不樂的回到了石泉居。對於一個以數靈石為愛好的人來說,絕了他的愛好,心情當然美麗不起來。

    時間總是那麼在你不在意她的時候,飛快的流走。又是一個墟市的日子到來。

    「手裡還有三百四十八塊靈石。應該足夠了。」葉舟計算著需要的開銷,騎著胖胖帶著兩個徒弟直奔坊市去了。一路上人來人往,各個都像是趕場相親一樣,急匆匆的帶著期望。

    一個攤位前放著一塊木板,吸引了葉舟的注意。木板上寫:一塊靈石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注意!每人只有一次機會。雨露要均沾哦。

    「擦,他娘的這廣告霸氣啊。老闆你這個幾個意思啊?」

    「貧道有禮了。承您惠」一指攤子上一堆堆靈獸蛋說道:「一塊靈石挑選一個。實話跟您說裡面有活蛋也有死蛋,挑到什麼種類,活的死的好的壞的全看您運氣了。」

    葉舟聽了,半天硬是沒緩過來氣兒來。這哥們道行深啊。「那個,老闆啊,這裡的靈獸有蛋蛋受過傷的沒?」

    攤子老闆面色稍露不悅。心說,還沒出殼的東西有沒有蛋兒都不好說,你這樣不是來找茬的?不會是?想到這兒探頭悄悄的問:「兄台,同行?」

    這時候胖胖不幹了,一招餓虎撲食接著猛虎擺尾再來虎嘯山林。老闆半條命就交代出去了。

    「行了行了行了。胖胖,夠了夠了。」葉舟賤笑著。何悅這邊說道:「師傅,蛋蛋是什麼東西?」胖胖又要餓虎撲何悅,想想沒下去嘴,悻悻的又找上了攤子老闆。葉舟管住胖胖,丟下了兩塊靈石後招呼二小:「去吧,一人挑一個。」

    何言上前選了一個就抱在懷裡。是個黑不溜秋的傢伙。何悅就是慢工出細活,忙活小一陣子也沒下得了手。攤子忍著疼耐著性子等,也沒甩臉催促。態度比那大眾的銷售好太多。

    「師傅,我也想要個老虎,幫我挑挑。」聞此言,胖胖出馬。在一顆也是黑不溜秋的靈獸蛋前站定。用爪子指了指再指向何悅。

    「同類對同類是有天生感應的,胖胖都這樣啦,哈哈哈,大老虎,我來嘍!」何悅哇哇叫的就撲了過去,抱起黑蛋寶貝似的摟在懷裡,還用臉兒貼貼。胖胖虎嘴一裂,高興的叫喚幾嗓子,剛剛的不快一掃而空。

    葉舟教訓完給修真界丟臉的攤老闆,意氣風發的直奔售賣靈石劍的攤子。墟市裡同種類的物品賣家都會自發的聚攏在一起。用意嘛,跟現在的什麼美食一條街啊,電腦城啊一樣的。估摸著就是打這兒傳下去的。

    閒言碎語不要講,講一講葉舟幾人來到了某個孤家寡人的小小攤子前。葉舟一直認為,只有一個小年輕擺的小攤子是最容易砍價的。

    「喂!我說那個夥計,大主顧上門啦。」大咧咧的葉舟擱攤子前一蹲,二小兒緊隨兩旁蹲下,胖胖則蹲在了葉舟背後。霍傢伙,這哥四個,蹲得有型有秩序。

    見生意上了門,攤主只是憨憨的笑了笑並未馬上搭言。攤主也是個練氣期的小修,同樣的也年紀輕輕。抿了抿嘴,嚥了口吐沫才開口說:「大主顧是要靈石劍,隨便拿就行。靈石劍沒什麼可挑選。都是一樣的。」

    瞧著這位仁兄憨了糊的樣兒,(ps憨了糊的是東北話,意思是人很實在、老實,有點不被理解並被別人覺得傻乎乎的意思。)葉舟好感大增,也有意攀談起來。拱手做禮開口說道:「在下小修葉舟,黃龍谷本地散修。請教道友何處仙山,哪出洞府修煉?有幸在哪位大能前輩座下修行啊?」平時見過黃山河跟人打招呼說些場面話,葉舟一股腦的把能記得的全說了出來。倍感有品位,見過世面的感覺。

    「嘿嘿」攤主撓了撓頭,憨笑了一聲:「我叫尉遲洗河。跟師傅在黃龍山脈,就是離黃龍谷不遠的天春谷修煉。還有我師傅不是大能前輩,是築基期修士。」尉遲洗河也覺著眼跟前兒的一大二小很親切,

    好像是失散了多年的兄弟一樣。就連著那隻大老虎也看著可親。想想,自身邊的包裹裡取出一把靈石劍遞給了葉舟並說道:「這把靈石劍是我師傅做的,多刻畫了一個疾風陣。對敵時施放靈劍刃的速度會加快一倍。」

    葉舟聽了一驚,這可是好東西啊。一般情況下都是築基期以上的煉器師才能刻畫。築基期以下的有這心也沒這力啊。「這一把多少靈石?」

    「見面就是緣,這是送給你的。」尉遲洗河稍有些害羞的說道。

    「不行不行,初次見面怎麼能收你這樣大禮。」葉舟連忙把靈石劍交還過去。

    「這個哎呀,你就拿著吧。」尉遲洗河一把推了回去。

    伸手不打笑臉人,剛才自己的話葉舟也覺著不妥。手裡拿著靈石劍,心裡想著得回個禮啊。給什麼好呢?納靈丹?不行,抵不過這份情誼。那我就沒什麼東西了。神識又掃了儲物袋一遍。對,送這個。葉舟取出剩下的那張符篆偷偷摸摸的遞了過去。

    聽了葉舟交代這符篆的用途。這尉遲洗河別看憨憨的模樣,動作上可是珍重又珍重的把紫幽符收好。葉舟一看,好感加倍。同道中人同道中人吶。

    葉舟清空了尉遲洗河攤子上所有的靈石劍,共計七十八柄。兩下交割清楚,道了聲珍重,就此別過。接下來又採購了止血丹,補氣散,然後直接回了石泉居。安頓好大鵝和買來的兩顆靈獸蛋,便直接出了黃龍谷。

    此一去整整三個月。

    黃龍谷墟市,街道兩旁的攤主正在交頭接耳密談著什麼。

    攤主甲說:「他們是幹什麼的?」

    攤主乙:「外面新來的吧。不要看了,他們過來了,低頭低頭,問你一聲你瞅啥咋整。」

    攤主甲迅捷低頭,雙手還抱著膀兒。邊上的人捅咕提醒,又連忙放下。

    攤主丙心忖:「好濃的殺氣。外面又開始劫道了嘛?黃龍谷也不太平了。」悲歎一聲,收拾收拾攤子慌張離去。

    再看來者。一隻黃龍霸虎領先。虎鬚虎嘴血跡殷殷混著泥土,銅鈴大的虎眼怒瞪生威,仿若人腰粗細的虎腿邁著四方步。身上看,兩個狼皮製成的包裹用著狼筋捆綁在背上。身後的虎尾巴疲憊的耷拉著。細一看,渾身嗆嗆的虎毛出賣了它風塵僕僕歸來的,累的要死的,急需回到虎窩酣睡的煩躁心情。

    老虎後面三人前後成排。每人都背著個比自己身體大很多的狼皮包裹。步履有些蹣跚的跟著前頭的老虎。這三人,衣衫襤褸,灰塵鋪面,頭髮凌亂,分別都瞪著相同的,有些癡呆的目光,直視前方。

    見三人一虎走過。攤主甲抬起頭,費解的叭叭嘴說道:「定是經歷連番惡戰,不然不會殺氣露相。可偏偏三人身無傷痕,你看那最矮孩童,露出的屁股蛋子上連個疤都沒有。」攤主甲指給攤主乙說道。

    「我只是想知道,他們從哪裡來,他們是誰,他們來這裡要幹什麼。」攤主丙意味深長的說道。

    「王道友真是一語中的,見解非凡啊。小弟佩服佩服。」

    他們是來擺攤的。進了谷發現今天是墟市的日子,在好久沒有數過靈石的衝動下,領頭人命令先擺攤後回家。

    在三個月後的今天——墟市開市前。葉舟回到了黃龍谷。

    吃下最後的一粒補氣散,葉舟開始擺攤。接近三個月不眠不休的戰鬥,開發出也搾乾了每個人的所有潛能。能出來一次不容易,誰知道出來的這一次會不會就被那個該死的仇人結果了。

    葉舟把所有的戰利品都堆積在一起,小山一樣。呼啦一群人圍了上來,指指點點。

    「小哥,這火焰鼠的尾毛我都要了,價格能打個商量嗎?」

    「石妖爪難見啊,作價幾何啊?」

    「七嘴八舌的葉舟都不知道回哪個好了。」

    「葉兄弟,你不厚道啊。」不曉得什麼時候,譚清潭來到了攤子前,笑呵呵的打趣說道:「好本事啊。打來這麼多好東西,也不想著我尋寶閣呀。」

    壞了,忘記這茬了。葉舟一拍腦門:「譚大哥,對不住,對不住了。累迷糊了。實在是忘記了。」葉舟不好意思的道歉,跟譚清潭也跟攤子前的各位買主。在胖胖怒吼的幫助下,解釋了原委,總是是平息了這次烏龍事件。

    熱鬧沒了,扎堆賣呆兒的人也散了去,露出了人群後面的一行人。葉舟看去,居中為首之人,中等身材,年及知命。白衣白鞋白冠,背負一柄白柄白劍鞘的古劍。細一看,白眉白鬚白面,正微笑著看向自己。露出的牙齒也白白的。

    旁邊陪同中一人快步走來。「小葉子,快快過來,隨我去拜見前輩。」

    「是黃大哥啊,好。」沒等葉舟過去,白衣修士已經走了過來。

    「快快拜見」黃山河催促葉舟。

    「晚輩葉舟拜見前輩。」咚咚咚,磕了仨響頭。

    「前輩要給後生晚輩準備些東西,碰巧有些材料在墟市裡就你這裡有,快去給前輩準備妥當。」

    「不知前輩需要什麼,晚輩馬上準備。」葉舟恭敬的請示到。葉舟第一次看到黃山河這樣對人說話,葉舟知道這個人定有重要的地方是黃大哥要仰仗的。

    白衣修士笑呵呵的還是什麼也沒說,只是招手攝走了五棵向陽花果、五塊石墨玉、五條石妖筋。「難得,竟然還讓你找到了懸空枝。這個可不是普通事物,說吧,你想要什麼,老夫和你交換。」

    「不

    不交換,前輩收了便是。還有,請前輩再細看看,還有需要的一併收了。」

    「哈哈哈山河,這小朋友是你的?」

    「前輩,他是我異性兄弟。」

    「這樣啊。」白衣修士先取了懸空枝,稍等一下,便取出來一片巴掌大的綠樹葉和一枚拳頭大小的珠子。「這是個飛行法器,喜歡的話就給他取個名字。珠子是靈泉珠,丟在地上可生靈泉一口。拿去吧。」

    一旁的黃山河早已看出是什麼東西。待白衣修士說完,忙上前施了一禮:「山河代葉舟謝前輩恩賞。」說完轉身對葉舟說道:「這片綠樹葉,是極品飛行法器。單是這一件足可抵得過你這懸空枝。而這靈泉珠,可是帶有木屬性的五行靈泉珠。這靈泉珠產出的泉水,可是兼具止血丹補氣散的功效。是個真真正正的寶貝。」

    聽到黃山河說到這兒,葉舟又跪下咚咚咚開始磕頭,還喊上倆徒弟一起磕。何悅不知道哪根兒筋搭錯,張口就是:「恭祝前輩,修為高漲,早踏仙界,福澤五元,照拂天下。」聽得一眾人連著白衣修士開懷大笑。黃山河也是弄得哭笑不得。

    「好了好了,不要再磕了。再說下去,怕是馬上我就會一統仙界嘍。」白衣修士一揮衣袖,隔空扶起葉舟三人。對著黃山河說:「走吧。」

    白衣修士姓張名鼎號破山劍。萬重門二十八巡天劍使之一。此次來這修真貧瘠之地,全是為了前些日子在莫城隕落的另一位巡天劍使孔執。孔執之死牽連進莫家滅門慘案,莫家依附於開天劍派,因此開天劍派問責萬重門,令萬重門高層震怒。為追查真相,萬重門頒下厚土令,全界追查莫家倖存者——莫其仙。連著黃龍山脈都派下人來,還是戰力頗高的巡天劍使。

    黃家老祖與宗門周長老有舊,來時還讓自己捎帶來禮物。面見黃家老祖時,話裡話外都是委託我引薦,讓這黃山河進萬重門,拜入自己師傅門下的意思。周長老委託所帶之物,更是那黃山河入門送給自己的見面禮。即便如此,當時張鼎就想直接拒絕。可是見周長老如此做法,又怕傷了自己師傅和周長老的情面。雖說這黃山河資質不錯,可我萬重門何時缺過天才弟子。儘管當時岔開了話題,可是幾日下來,張鼎的心思又變了。黃山河此人秉性很好,尤其是和現如今貧德貪物之輩比較,更顯難得。重情義,性豪爽,對此類人施以恩義,必是如臂使指的得力干將。不然今日也不會對葉舟如此慷慨。而黃山河的反應也讓張鼎很是滿意。

    恭送走了張鼎一行人,葉舟回過頭招呼譚清潭。「譚大哥,這些你都打包嗎?」

    「你倒是會划算。不過你這次運氣實在是不錯,基本都是能用的東西。來吧,我們先分門別類。」譚清潭又喊來兩個夥計,一起忙碌起來。足足兩個時辰才統計出結果。

    「來,葉掌櫃,這陽花果、石墨玉、石妖筋、石妖爪、青瓣映月花每個均五塊靈石,共計一百二十八個也就是六百四十塊靈石。土狼的皮、筋一樣一個算一副。共計三百七十八副,每十副一塊靈石共三十七塊靈石。你這個亂七八糟的妖獸肉都是什麼妖獸的?怎麼都混在一起放啊?我這咋收啊?要不你留著,要不我給你十塊靈石。」譚清潭十分不解的問道。

    「我沒多餘的儲物袋,不混著放咋放?這些可都是好東西,送酒樓都是好價錢的。十塊靈石?那我就留著得了。」

    「可是你這也太混雜了,我還得找人分辨,完了還得清洗,要是萬一辨認錯了,我可是要擔責任的。」

    「那我給你分,錯了算我的,對了你給我工錢。」

    「葉掌櫃,怎麼這種功夫錢也你要賺?」

    「啥錢都賺。趕緊的還不少東西呢,要不要,多少靈石。」

    「要要要,別著急啊,生意得慢慢來葉掌櫃,你和黃家很熟嗎?」

    「熟,黃家嗎?當然熟,熟透了都」

    「黃家修為誰最高啊?」

    「黃威風啊,他連黃大哥都不放眼裡去,隨隨便便的坑了我,讓我買個了蛋蛋受過傷的」

    「葉兄弟是在哪裡有得這麼多收穫啊?」

    「漫山遍野的轉唄。」

    「下次什麼時候再去啊?」

    「這次回去就閉關了,誰知道什麼時候出來。我們很能閉關的。」

    「老半天的功夫,譚清潭愣是沒問出一丁點兒有用的話。」

    最後譚清潭收了所有的東西,付出了三千九百六十三塊靈石。在葉舟強烈到不要臉的要求下,湊了個整,給了四千塊。葉舟坐地細細的數了三遍,就把靈石全換了納靈丹和飼獸丹,然後和胖胖一人一個背著何言何悅,踏著溫暖的日光,回到五元雜貨鋪,把雜貨鋪門板上的小木板反過來,然後向石泉居走去。

    小木板上寫五個大字「我們閉關啦!」當然,小木板的另一面是「我們出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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