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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一章 秉燭夜談話衷腸 文 / 娑婆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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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機同步閱讀請訪問」還敢狡辯!」景太后怒然一喝,」好,本宮且問你,你入宮之前,可曾私下與那凌睿王鴻雁傳書,暗訴傾慕?!」」這……」舊事重提,鳳凰一時間百口莫辨,但見閬淵也在剎那間黑了臉。」臣妾確曾給凌睿王寫過信,但……」」不用解釋了,本宮怕髒了自己的耳朵。本宮再問你,凌睿王可曾與你子夜相約,共話風月?!」

    鳳凰心亂如麻,一時間言語結巴,」我……」」有,還是沒有?回答本宮?!」

    鳳凰憤然點頭,口中卻急切的辯白道:」但臣妾並沒有和他見面,臣妾只是……」」不用說了,本宮不想聽。雲無暇,本宮問你,你洗脫風塵之日,凌睿王是否在場?!」

    雲兒氣若游絲,一番凝眉之後,微微頷首。」好,既然都承認了,多羅嬤嬤,你把那凌睿王附耳說給雲無暇的話,一字不落的講給皇上聽!」」老奴遵命!」

    鳳凰滿腹疑惑,驚眸相望,但見多羅嬤嬤一臉肅穆的上前,悠悠說道:」王爺言道:時機成熟,再續前緣。待得娥皇女英雙雙入懷,且看江山社稷千秋萬代。」

    鳳凰聞言,再次驚怔,身側癱軟在地的雲無暇也在頃刻間驚眸。

    閬淵鐵面含威,悠悠上前,鳳凰惶恐抬眸,剛一開口,喊了一聲」皇上」,卻見得那閬淵陡然間揚手,啪得一聲打在了鳳凰的臉上。」來人啊,將這對意圖謀逆南川,狼狽為奸的惡主劣僕,關進刑天司,朕要親自審問!」」皇上,臣妾冤枉啊……」

    一聲哀嚎震徹禪宮苑,景太后仰天長歎之際,閬淵原本滿是憤怒的雙眸之中,頃刻間閃過一片意味深長的思量。」淵兒,嫣兒為了你,為了你的江山,可謂仁至義盡,你萬萬不可辜負了她!」

    閬淵凝眉上前,」一切聽憑母后做主!」

    景太后含淚仰面,一臉的決絕,」本宮要你追封她為奕德皇后,並且有生之年,再不立後。如此,方可告慰那上官家族的一門忠烈!」

    閬淵垂眸思量,面容之上頃刻間浮現絲絲為難。」怎麼?你不願意?!」

    閬淵瞬目含笑,」孩兒謹遵母訓!」

    景太后又是一聲長歎,」我乏了,你且退下吧!那聖女的事,多羅嬤嬤句句說在本宮的心坎上,該怎麼辦,皇帝自己權衡思量去吧!」

    閬淵沉吟片刻,幽幽道:」那就依母后的意思,擇日將她送出宮外,妥善安置!」

    景太后緩緩頷首,逕直抬步向後堂走去,只是方走幾步,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登時頓足,側首凝眉微微問道:」玉兒可曾說過,何時啟程返回西戎?!」

    閬淵含笑,」這小蹄子,當真是玩瘋了,朕看她興致高的很,怕是一時片刻沒有回西戎的打算?!」

    景太后歎聲搖頭,」該是時候,讓她回到她該去的地方了。」

    閬淵心中疑惑,正欲追問,忽聽景太后吩咐道:」淵兒,今歲中秋,母后想要好好熱鬧熱鬧!」

    雪發銀霜,暗淡了憔悴紅顏;寥廖梵音,感慨著一生蹉跎。

    閬淵望著那滿頭銀髮的景太后,任由多羅嬤嬤攙扶著,孑然孤獨的走向後堂,登時微微垂首,一聲歎息過後,悄然抬步走出了禪宮苑。

    飛鸞疊鳳的屏風後,景太后一聲清幽響起。」多羅,人找到了嗎?」」娘娘是指?」」自是指那宮裡人!」

    多羅嬤嬤緩緩搖頭,」怕是已然在那大火之中,隨了前朝的煙塵去了!」」唉,去了好,去了就解脫了!」」娘娘切莫心傷,端的緣分盡了,該散還是要散的!」」那,他呢?!可曾有音訊?!」」時隔多年,娘娘為何還放不下?!」」他,是我一生的債,如何放得下?!」。

    ……

    刑天司。

    鐐銬聲聲入耳,紅妝退卻,淨面寒眸對鐵窗。

    鳳凰一身釵羅換素裝,此刻正立足鐵窗前,任由滿腹心事隨著夜風拂發,兀自蔓延。

    身後的草蓆上,奄奄一息的雲無瑕,昏昏沉沉而躺,但見她蒼白的面容上,唇裂如龜皴,血痕自招搖。

    對面的鐵窗內,一名渾身是血的男子,蓬頭垢面,倒地而臥。嗆人的血腥瀰散整個牢房,若非他指尖下意識的本能憑空勾畫,一眼望去,整個人像極了那重刑之下的血腥亡屍。

    鳳凰滿是狠辣的雙眸,一動不動的盯著那男子,一番詭計卻早已在瞬間落地成策。」讓開!」

    血腥瀰散的牢房內,一聲囂張陡然響起響起。

    鳳凰挑眉瞬目,面容之上,卻剎那間浮現一片預

    謀已久的詭異。

    她等的人,終於到了。

    ……

    謫仙樓。

    獨燭孤紅,玉面成雙。

    青玉案旁,琉璃凳上,洛無雙如坐針氈。

    身側的鳳羽卻依舊是一番淡然,但見她若無其事的輕輕摘下洛無雙頭頂的素紗,一邊凝眉將那洛無雙額角的傷痕細細端詳,一邊波瀾不驚的輕聲言語:」你信我,我不該瞞你。只是這卿蕊夫人的身份,我原本想著,等到機緣巧合,再說與你。眼下,既然被他一語挑破,想來自是天意。我不想解釋,亦不會強求!

    誠如那畜生所言,此番回宮,我背負了一番血海深仇,你若不怕終有一日的血染霜華,便留下與我一同踏殺浴血,你若怕了,我也定會竭盡全力護你周全,從今以後,你自可浪跡天涯,過你自己該過的日子!」」夫人,我……」洛無雙欲言又止,鳳羽淡然一笑,輕拍她的肩頭,」你的傷已無大礙,明日我就送你出宮!」

    洛無雙含唇思量,明眸之中頃刻間生出幾分急切,片刻之後,執著搖頭,堅定的握緊鳳羽的手,緩緩說道:」夫人是聖女娘娘也好,是前朝遺妃也罷,與我洛無雙而言,夫人的身份,便只是我的救命恩人。此生恩德無以為報,雙兒心甘情願與夫人生死相隨,便是上刀山,下火海,雙兒絕不皺眉!」

    鳳羽心頭一暖,下一刻卻心生不忍,」如此說來,真正害你性命的不是那畜生,倒是我,陰錯陽差注定要誤了你的終生!」

    洛無雙起身,雙手愈發用力送出緊致的支持。」我洛無雙,無怨無悔!」」雙兒……」鳳羽的眼淚頃刻間簌簌,任由心頭伴著疼痛的溫暖,在身體內花開荼蘼。」你放心,便是謀亂殺伐,我也會盡我所能,護你周全。」

    洛無雙輕笑一聲,抬手抹去鳳羽腮邊的淚,」快別哭了,為今之計,你還是快與我說說,你究竟有何籌謀?!」

    鳳羽定了定神,揮淚肅聲,卻沒有回答洛無雙的問題,而是疑聲質問道:」雙兒,你可知道,這上官琳嫣為何會嫁進這深宮?!」

    洛無雙凝神想了片刻,旋即悠悠道:」之前坊間傳聞,當今聖上有一位出身尊貴的紅顏知己。眾人一番猜測,眾說紛紜,有的說那紅顏知己便是已然病逝的前朝公主,也有的說當今的凰貴妃便是那紅顏知己,至於那未娶先休的說辭,不過是小情人鬥氣拌嘴的賭氣之詞。

    雙兒本來也疑惑的狠,但直到最近因緣際會進了宮,才登時恍然,莫不是這護國右將的千金遺孤,便是那傳說中的震元帝的真正的紅顏知己。

    鳳羽微微搖頭:」不可能,上官琳嫣雖出身將門,但心底善良,最最看不得的便是那滿腹詭計,一心殺伐之人。想來震元帝自從登基以來,屠宮換臣,凶狠殘暴到無以復加,這宮中還不知道藏了多少無辜冤魂。」

    話音剛落,轉念一想,心中卻又是一番唏噓,」不過,若嫣兒愛上的真的是他,也難怪她會有不嫁王侯的感慨?」

    洛無雙凝眉頷首,」蕊兒說得有理。震元帝登基以後,活焚前朝宮人之事,南川人盡皆知。雖然他打著遏制流疫,護佑蒼生的幌子,可但凡有些謀慮之人,都能猜得到這不過是他欲蓋彌彰的說辭。」

    雙兒頓了一頓,須臾莞爾,」不過話說回來,正所謂福禍相依,若非震元帝燒盡了前朝宮人,蕊兒又怎能這般輕易再回這宮裡來?!」

    鳳羽又是一番沉吟,」雙兒,你說,難道這宮裡,真的沒有人見過卿蕊夫人的真容?!」

    雙兒聽她這話,問得蹊蹺,心中頓時疑惑,但見鳳羽面容之上,滿是糾結,便兀自按捺心中的不解,娓娓道:」這些坊間裡倒是傳得火熱。聽聞成元帝風流成性,極愛美色,但凡他看上的美女,在他染指之前,任何外人不得窺視。是以但凡新進宮的美人,在初夜侍寢之前,都要玉面蒙紗,巧遮天顏,以此來詮釋帝王女人的榮幸和尊貴。

    風塵之地,素來便是**之所,是以成元帝的這一怪癖,一傳到煙花之地,那些個**橫流的嫖客們,便爭相效仿,直到今日,這勾欄風塵之地,但凡新人出道之日,都要玩一玩這玉面遮紗的情愛遊戲。

    至於蕊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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