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傾安離開床榻,又火花閃電地往宣宏道長的住所去了。
師父……
緋沙華又落下淚,她突然覺得,命運對著自己,好殘忍……
容傾安在宣宏道長的門口跪了足足三個時辰,才終於換回宣宏道長出了屋門。
宣宏道長看著夕陽下脊背挺直的那個青年,撫了撫鬍鬚終於欣慰道:
「你想通了?」
容傾安抬起頭,看著這位頭髮花白的老者點了點頭說:
「想明白了。」
「不過是個女人,在不在我身邊沒什麼所謂,我之前那麼多年單個人闖蕩,如今害怕又回歸一個人嗎?」
「但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師侄希望道長看在這是一條命的份上,能夠救救她。」
宣宏道長又哼哼笑了,他了然了:
「原來是為了救命才斷情,師侄,你到底對她用情有多深呢?我看你面相情緣淺薄,為什麼你會喜歡上一個女人?」
「我不喜歡女人,難不成我還喜歡男人?」
容傾安一時口快,其實是心中仍舊憤憤不平罷……
他頓了頓,改口道:
「這個,覺得我情緣淺薄的您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反正,現在你要我離開她的目的已經達到,傾安就請您,救一救她。」
宣宏道長歎了一口氣,想來容傾安說的也沒有錯,於是他轉身對著身後的一位小童道:
「去取水晶冰心過來。」
容傾安聽到這句話心中一喜,太好了,緋沙華有救了。
…………
…………
水晶冰心是一顆不規則形狀的冰晶,能夠放出五彩的光芒,煞是好看。
用水晶冰心給緋沙華吸收邪氣,整整用了三個時辰,宣宏道長才從緋沙華的房間裡走出來。
「怎麼樣了?」
容傾安趕忙上去問。
「你看!」
宣宏道長復又拿出水晶冰心,現在的水晶冰心和之前的有不同,在水晶冰心的中間,此時此刻有一團烏黑的東西在緩緩轉動。
容傾安道:
「這便是邪氣?!」
宣宏道長道:
「是啊,這個便是害你與那女子永不再見的罪魁禍首,現在貧道全部把它給取出來,師侄該可以放心了吧。」
容傾安要去拿那水晶冰心,手才伸出去,水晶冰心就被宣宏道長移開了。
「欸,別動,這水晶冰心現在吸收了殭屍的邪氣,已經算是報廢,以後貧道這裡唯一的水晶寶貝兒就完全壞啦,邪氣被困在裡面出不得,消不得,散不去,你們這些小輩還是不要碰了,貧道還得好好想個方法封印它呢,要是以後一不小心讓這邪氣壯大逃逸出來,就大大的不妙啊!」
他摸了摸鬍子,隨後轉身往西邊走去。
容傾安看著宣宏道長遠去的身影,正想回房間看一看緋沙華,無奈才邁出兩步,一個聲音就在耳邊想起:
「不要忘記我們的約定。」
硬生生把容傾安的步子給拽回來。
好嘛,約定,約定,這該死的約定連他再看一眼緋沙華確認她確實平安也不行,宣宏道長,你真狠!
他轉身離去。
暮色蒼茫,閃爍著暗黃色的光芒的蠟燭無聲滴淚,緋沙華從床榻上猛然睜開眼睛猛地坐起,眼角任有未干的淚跡蜿蜒。
她吸了吸鼻子抹了抹淚,暗黑的屋子裡,現在只剩自己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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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上,緋君幽猛然驚醒,她睜開眼睛,一雙眼定定地望著床頂板。
心臟劇烈地起伏不定,天吶,她又做了一個什麼樣的夢?!
夢中,有情人終不能相守,因為情在,男子只能用這一點點的砝碼去換回女子的平安……
緋沙華,容傾安……
慢慢坐起來,身後的青絲滑落到身前,她依舊記得在緋沙華房間裡那種陰冷晦暗只有她一個人的感覺,那種感覺,好恐怖。
而現在,放眼望去……她的房間裡,也只有自己一個人麼?!
師父呢?
不,她不要一個人,她不想和師父分開,她要師父!
瞠大了眼睛,緋君幽手忙腳亂地就從床榻上起身,胡亂地為自己披了個披風汲了鞋,匆匆往外頭跑去。
入了夜灼涼的房間,當緋君幽看著不遠處師父的背影的時候,頓時嗚咽了一聲想也不想,就奔過去從師父的身後抱住他!
太子殿下心中一凜,終於回復神智。
水晶冰心五彩的光芒收回,原本已經升得半高,現在又是失了力量一樣掉落在木屑之中,失去了光澤。
太子殿下低頭看著自己腰際的那雙手,驚奇地轉頭往後看去。
看到是緋君幽。
他梗了梗脖子問:
「緋君幽,你醒了?!」
緋君幽嗚咽了聲,牛頭不對馬嘴道:
「師父,不要離開我……」
太子殿下轉身,他握住緋君幽的一雙手臂道:
「怎麼現在說這個,你怎麼了?」
緋君幽猛地搖頭道:
「做了一個可怕的夢,我不要和師父分開,我才不要和師父分開,師父,你說話要算數,至少有一百年,你說過至少有一百年,你是要和君幽在一起的。」
太子殿下稍微拉開與她的距離,挑眉道:
「是啊,這個問題你都反反覆覆地要我強調多少遍了,該是多麼沒有安全感?說了不離開便是不離開……可是你怎麼會怕成這樣。」
他把她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發現緋君幽當真是嚇得臉色發白全身都在顫抖,就因為一個夢?!
說來他也做了一個夢,夢中,緋君幽昏迷不醒,是一個人去求一個道長死活要救回她。
不是,那人,是緋君幽麼?
容傾安離開床榻,又火花閃電地往宣宏道長的住所去了。
師父……
緋沙華又落下淚,她突然覺得,命運對著自己,好殘忍……
容傾安在宣宏道長的門口跪了足足三個時辰,才終於換回宣宏道長出了屋門。
宣宏道長看著夕陽下脊背挺直的那個青年,撫了撫鬍鬚終於欣慰道:
「你想通了?」
容傾安抬起頭,看著這位頭髮花白的老者點了點頭說:
「想明白了。」
「不過是個女人,在不在我身邊沒什麼所謂,我之前那麼多年單個人闖蕩,如今害怕又回歸一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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