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大紅花瓣次第綻開,終是成了盛開得最柔嫩的一株,可是就算她盛開了花瓣也沒辦法窺得發出聲音的那個人,她覺得不甘心,覺得自己應該有辦法,有辦法去看那個人的。
靈識漸漸清明,而從那以後,她便開始吸收天地靈氣日月精華……原來,自己能夠醒來能夠修煉,是因為太子殿下的一個讚歎。
而,太子殿下,在聽到這些話的時候簡直哭笑不得,他可以說,那句話,他只是隨便說一說好嘛?
只是原來當初並不是因為緋君幽蔑視他從而傲慢地晚開花,而是,緋君幽靈識不夠壓根就沒法盛開,還是因為他的嗓音好聽才醒過來開放,原來不是因為她不尊敬他,而是完全因為她當時就喜歡上了他,的聲音,是他誤會了?!
沒想到這件事情竟然如此烏龍,太子殿下無語了,那既然是這樣子說的話,他還有什麼立場,來說她的不敬呢?
可是,卻是因為這件事情,成為了她們兩個人發生這一切事情的起點,他們因為一句話從而兩條平行線開始有了交點,這一切,該是多麼有機緣的?
萬般的緣由如藕絲一般牽扯不清,從互不相識到了現在的師徒乃至同榻而眠,他們之間的一樁樁一件件,這麼的神奇奇妙,該是讚歎命運的無可匹敵,還是稱頌緣分的起承轉合?
緋君幽心滿意足地笑了:
「原來,我從那麼久之前就認得你,說來,君幽能有今日的景象,還得賴於師父的一句話。」
萬事緣起不定,一件事的開端有時候無需轟轟烈烈,只要是一句話,一組詞,一個字,便足矣。
「原來師父才是君幽在這個世界上第一個遇到的人,師父,這下你還說我只是因為識人太少才會喜歡你?」
好吧確實,她喜歡他,原來不是看中他風,流倜儻英俊瀟灑,而僅僅只是因為嗓音。
太子殿下醉了,而且醉得不輕。
他把自己腰間的手扒拉下來,轉了個身淡定道:
「好吧,現在所有謎團都揭開了,本殿下也明白了,天都快亮了,我們還是先睡覺吧。」
緋君幽看太子殿下閉上眼睛,輕輕「嗯」了一聲,卻完全忘了這一番談話,她最初的說法是什麼。
太子殿下:他不知道他對緋君幽的想法是什麼,但是,應該不是喜歡吧。
因為記仇所以有了交集,這一路走來,各種情緒都曾有過,最多多,他當真把她成自己的徒弟對待的吧。
說是男女之情,怎麼會有的?之前他想都沒想過這個問題。
而現在,他是想不清楚的。
他知道自己在對待緋君幽這個人的時候有些許的不同,但是,但凡和他親密的人,他又對哪兩個的感覺是相同的?
不同的人總歸都會有點區別,更何況一直和他相交的女輩,除了他妹妹和母后,他都是泛泛之交。
而喜歡卻沒有模板,他也不能依樣畫葫蘆地說自己喜不喜歡緋君幽啊……
他不會刻意去告訴自己他就是喜歡緋君幽的,也不會刻意去告訴自己自己就是不喜歡緋君幽,感情這種事,順其自然就好,而他還從不覺得,有誰可以走進自己的心扉,或者,他從來就沒想到自己會有被人走進心扉的那一天。
就好像,他排斥有人能靠近自己……
心裡頭忽然鈍鈍的疼,這個感覺沒有來由,太子殿下並不知道怎麼會這樣。
捂了捂心,皺了皺眉,為什麼一想到感情的事,自己就會這麼心疼?
原來,自己當真不適合擁有感情麼?
…………
…………
夜灼涼不見了。
發現這件事的時候,是在第二天的中午。
因為晚睡等到早上日上三竿的時候,太子殿下才醒來,而緋君幽,她在太子殿下身邊就睡得跟豬一樣。
對於身旁還有個女孩子睡著這件事情太子殿下已經免疫了,他徑直起床看都不看緋君幽,自行去衣架旁邊穿戴完整。
穿戴完後他才捨得分點眼神兒給床榻上的那個人,恰巧緋君幽睡得不舒服一個轉身,面朝外地睡得很是香甜。
「哼,豬!」
像往常一樣,太子殿下一定要損上緋君幽一句,然後直接出門。
饒是他喜歡損她,但他還是很好心地讓緋君幽多睡一會兒。
下了二樓,太子殿下欲給自己點份早餐來啃啃,不過當菜單才上手,他抬頭看著外面的陽光,瞇了瞇眼睛覺得還是直接吃午餐的好。
於是叫了兩份午餐欲端去房間裡。
在樓下坐了許久,太子殿下看著冷清的大堂,倒是感覺詫異了。
平時裡,那夜灼涼也喜歡在大堂裡坐著的啊,這也是為什麼,明明有大堂可以坐太子殿下卻沒事喜歡跑後院去義務澆花的原因呃。
他才不會給自己添堵,沒事讓沒眼緣的人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
可是,今日的大堂,可沒有那可惡的身影。
難道,那夜灼涼昨晚猝死在房間裡頭了?!
太子殿下笑了笑,深深覺得這個想法很瘋狂。
可是確實,直到他一個托盤拿到手,再把托盤端回房間,關門,夜灼涼都沒有半點影子在。
切,管他呢,他在不在,關自己毛線事?
聳聳肩,回頭他粗,暴地直接把緋君幽吼起床,緋君幽還依舊在做美夢著呢,她被太子殿下吼得小心肝抖一抖,坐起來後依舊嘟嘴揉眼問:
「師父,這麼晚了你還不睡?」
太子殿下:「……」
「你覺得現在很晚?!」
緋君幽木然地拿頭往外面瞧去,瞬間「哇」了一聲道:
「哇,好大的月亮啊!」
太子殿下:「……」
人類已經不能阻止緋君幽的愚蠢了。
他默默地把東西都往桌子上擺,白飯,三菜一湯,擺完後,他就淡定地坐在一邊拿筷子。
緋君幽看到桌子上散發著煙氣和香氣的飯菜覺得肚子咕咕的都在叫,情不自禁地吞了吞口水,這才戀戀不捨地離開了暖暖的被窩,下床洗漱起來。
等到她洗漱完畢再回到飯桌前的時候,太子殿下已經吃的差不多飽了,他把每樣飯菜都分成兩份,一份是自己的一份是緋君幽的,在朝著自己那一邊的一份,基本已經被他解決完。
緋君幽張羅著拿筷子,也趕緊過來吃,但當她看著太子殿下的菜已經基本吃完但是飯還有一小半的時候,她便默默地把自己的菜驅趕越界,太子殿下看到了看他,她討好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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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繼續寫下去,可惜,要考試了,嗚嗚嗚,剩下的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