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到緋君幽看清楚眼前之人的容貌,她更是驚得直接從地上站了起來,只能是瞪著一雙眼直直地看著她,大氣也不敢出!
眼前之人一張勻稱的瓜子臉,膚色極白幾乎已呈病態,她一雙剪眸含水,粉鼻櫻唇,神色倒是清冷得很。
這唇這鼻,這眼這眉,幾乎就和自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此時此刻,緋君幽的感覺就是自己站在自己的面前,或者是,前面有一個鏡子?!
她吃吃問:
「你,你是誰?」
而面前的這個女子,她也是一雙清冷的眼睛看著緋君幽,她看著緋君幽吃驚的樣子,半晌動也不動,不知道該說什麼做什麼。
許久之後,她才眨了眼睛輕啟朱唇:
「我便是你啊,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這是開什麼玩笑呢!
緋君幽不相信,問: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你,我是我,什麼你便是我?!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白衣女子看著女孩不相信,想著進一步解釋,可是腳下才往前走了一步,便似乎是被什麼給牽扯住了她前進不得。
緋君幽注意到白衣女子的腳下,她這才踏出一步便有一圈圓弧似的金光閃出,白衣女子驚一驚,又只能把腳步收回去。
那是什麼?
緋君幽不自覺地想要去查探一下究竟,可是當她自己腳伸出的時候,自己也是被一圈金光給束縛了。
金光十分燙腳,弄得她一觸碰到地面便只能「嘶」的一聲收回來。
看著自己這邊,竟然若隱若現有一面透明的球形層罩著,使得她沒辦法往前前進。
剛才明明就沒有,這個又是怎麼回事?!
緋君幽經歷的事情少,這一次不僅僅來了一個不認得的地方還接二連三遭遇了這麼多神奇的事情,心裡本來就害怕,這下子更加生怕了。
而那白衣女子看著對面緋君幽眼裡掩飾不了的慌張,趕緊撫慰道:
「喂,你莫要害怕,這金光罩層只是阻礙你的前進,並不會危及你的性命。」
聽著女子一聲和氣的解釋,緋君幽在一瞬間莫名其妙感覺到安心了下來,倒是打起膽子仔細看了對面的女子,只見到女子對著她笑。
她鼓足了勇氣問:
「這裡,這裡是哪裡,你到底是什麼人啊?」
女子淡笑,轉而把頭往四周看了一下,臉上的神色瞬間轉為惆悵,她收了視線道:
「我原本叫緋沙華,這裡,這裡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啊……」
緋沙華……不知道是什麼地方?!
緋君幽掂量著再問:
「那,那你怎麼會在這裡?」
說到這件事,那位名叫緋沙華的女子終於頹唐了,她慢慢地往地上一坐,一雙好看的眼睛裡失了神色,失魂落魄道:
「我也不知道啊……」
記憶之中,那一年生離死別,她在冥界瘋狂逃竄,最後終於消失在一片火紅色的天地之中……
她在想,她是為了什麼而逃呢?
雖然想不出來,但是她知道,那一定是有一個,她非逃不可的理由……
她臉上露出一片淒然的笑容,那樣的笑容配上了她慘白的容顏還有雪白的衣物,有那麼一瞬間讓緋君幽的心淡淡地疼了一下。
情緒的蔓延讓緋君幽也說不清自己此時此刻的情緒了,她看著女孩,腦海裡又是一片紛紛雜雜的的喧囂,這一次喧囂的力氣之大,大到她不容忽視的地步,忍不住的她便抱住自己的頭腦。
那白衣女子看著她身上有隱隱的紅光閃現,這些紅光之中蔓延了黑色的氣息,一點一滴,不多卻能夠讓她看出來。
她伸出一隻手,本能道:
「救我……救我,就是救你自己……救我啊……」
兩個罩層在一瞬之間往相反的方向離去,等到抱頭的緋君幽腦海中總算平靜了下來,猛然抬頭,卻只能見到白衣女子遠到只能看出模糊輪廓的一點……
可是,耳邊那樣的呼救聲卻清晰可聞:
「救我……救我,就是救你自己……」
救她,便等於救她?!
一雙眼睛猛地一睜,緋君幽從床榻上坐了起來!
月色傾城,泠泠的月光如寒霜落地在地上鋪開一層白色的霜花,這個時候正是夜之最深,緋君幽的房間裡只有她一個人,她回過神來感覺自己的心跳在一瞬間爆發猛烈地跳動,額角上冷汗涔涔。
等到她撫平了自己的心跳,緋君幽拿袖子擦乾自己的汗珠兒,終於往四周張望了一下。
這樣的一片極黑,與剛才的純白形成鮮明的對比,剛才的那一幕,難道只是自己的一個夢?!
一個神奇的,沒有一點真實的夢……
可是……可是……剛剛的那一切,卻竟然很像是親身經歷……
明眸一閃一閃的,她把手放在心口處,揪著那一處的衣領低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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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緋君幽起得很遲。
因為她下半夜睡得很不踏實。
腦海裡總是有這麼一個清晰的夢境,夢裡有人顫抖著慌張的讓她救她,那個人容貌和自己一樣,也是叫做沙華……
她說,她就是她,救她等於救她。
這樣縈繞於心,她怎麼能夠睡得安穩呢?
這到底是真是假,就算要救,又應該怎麼救呢……
原本太子殿下命令緋君幽卯時起來晨練,現在倒好,天色漸漸放明,太子殿下鐵青著一張臉,側坐在迴廊出雙手抱胸,顯然很是生氣。
天光大亮,緋君幽終於在迷迷糊糊中想到還有這麼一件事情未做,霎時間猛然驚醒的程度不亞於半夜那一次,死了,死了,這下子死慘了。
翻開被子,她以火箭的速度穿戴梳洗,拼盡自己的力氣總算離了房門來到院子之中。
風馳電掣一般趕來,當她看到光明之中那一抹沉丹顏色的背影,卻不受控制地猛然急剎了腳步就站在太子殿下身後的不遠處。
太子殿下器宇軒昂,就算是一個背影,也能風光霽月到無人能比。
她抿了抿唇,終於躡手躡腳地往前走,神色委屈得就像是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小孩子。
太子殿下老早就感知到緋君幽的到來,原本鐵青色的臉瞬時間變成了烏青,但是背影卻巋然不動。
緋君幽總算挪到太子殿下跟前,她看著太子殿下,很識時務地低下頭雙手交疊在身前:
「師,師父……」
太子殿下鳥了一下她。
但是只是一眼,他又把目光給收了回去。
緋君幽感覺自己很罪過,這師父也是為了自己好嘛早起的鳥兒有蟲吃,但是自己卻起晚了。
就因為一個無厘頭的夢。
她拉拉師父的衣袖,聲音低得跟春燕呢喃一樣:
「師父,君幽錯了嘛……是君幽一時不慎,才會睡過了頭忘了時間,請師父大人有大量,就原諒君幽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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