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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九十八、昔年事,中毒癱瘓 文 / 櫻雨花簾

    窗外的寒鴉淒苦的鳴叫了一聲,皇后苦笑一聲說道;「好。陛下已經決定了,今日臣妾立馬回去告訴父親。」

    「去吧。」夜荀慕的聲音平靜的沒有絲毫溫度,卻讓林昭音心驚。

    這麼一來,看似是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了,容軒的人就算沒有外力的幫助,很快也能打到京城。林昭音今日才深深的體會到不要江山要美人的真實感覺。可是卻沒有想像當中的淒婉,而是微微帶了些的惆悵浮動在空中。

    窗幔之中的胥沁流緩緩醒來,她看著夜荀慕道:「陛下,我怎麼出來了?皇后娘娘是不是很生氣?要不要我去給她請罪。」

    夜荀慕的聲音難得沒有帶上一點戲謔。深沉而又平穩:「不用,是朕沒有管好你,怎麼能讓你去給別人道歉?」

    胥沁流仰頭問道:「那陛下,沒有鬧大吧?」

    「沒有。怎麼會與。」夜荀慕笑著摟過胥沁流道:「你就別擔心了。」

    可是林昭音在對上他眸光的那一刻,清楚的看到了一瞬間的迷茫與悲淒。

    他還是怕的吧,畢竟亡國之後,他日史書工筆,必定寫明他荒淫朝政,寵愛禍國妖妃吧。

    看著胥沁流緩緩的都已經睡熟了,夜荀慕打了一個手勢,讓林昭音和他一起出去。

    御花園內,笙歌碧落猶未歇。

    夜荀慕看著遠方的皇城,很久沒有再說一句話。林昭音也站在原地沉默。

    「朕估計,離亡國之日不遠了。還有半個月。之前擔心時間太長,作為蕭國皇后的你可能不方便要離開。現在朕總算沒有這個顧慮了。」

    林昭音不知道該回答什麼。只聽夜荀慕接著說了下去:「亡國之日,必定是朕身死之日。你一定要看好流流,千萬不能讓她死。」

    林昭音終於知道自己應該說點什麼了,她看著夜荀慕說道:「如果流流她死意已決,該如何?」

    「時光能抹平一切,今日刻骨的傷痕,在來日說不定也是一種美好。只要你能幫助流流渡過這一難關,就不怕她以後存了死意。」

    林昭音後退了一步到:「是。臣女遵旨。」

    「別和我說什麼臣女。」夜荀慕笑道:「你不是皇后嗎?拿出點皇后的樣子。我的好兄弟蕭逸軒什麼時候有了你這麼一個皇后。回去給我帶句話,說讓他好好修理修理你。」

    林昭音不知為何,嘴唇翕動著緩緩說道:「陛下,逸軒他已經不在了。」

    夜荀慕一愣,轉而又是一笑:「很好。當初我們三兄弟,周睿雲,他還有我,終於可以團圓了。」

    說著夜荀慕轉身離開,林昭音站在匆匆桃花之下,不知該如何月光悠長,桃花的花瓣在月下少了幾絲妖艷,卻多了幾抹惆悵與幽婉。

    第二日的清晨,林昭音剛剛起身,就有女官傳達了胥沁流讓她去她宮裡的旨意。

    林昭音緩緩走入,禮儀也不管了,直接走上前去歎慰她的傷勢,她一把抓住林昭音的手道:「昨日,皇后可有生氣?」

    林昭音苦笑一聲道:「就知道你問的是這個問題,你們兩個真是的。一個不讓我說,一個要我說。想把我捏成肉醬就直接說嘛。」

    胥沁流拉住林昭音的手拚命搖著道:「姐姐,你對我最好了。什麼時候竟然被一個男人收買了。你告訴我,否則我認為你喜歡夜荀慕。」

    林昭音感覺自己鼻血都要噴出來了。這個威脅也太不恰當了吧,真是的。她喜歡上夜荀慕對她只有壞處沒有好處。林昭音笑著開口道:「我說過不告訴你了嗎?你說我喜歡上夜荀慕了,蕭逸軒九泉之下也會起來把你的皮扒了。」

    提到蕭逸軒,林昭音臉色如常,而胥沁流的臉色倒是變了。她看著林昭音笑靨如花的樣子說道:「蕭逸軒死了,你不傷心啊。」

    「傷心?」林昭音坐在地上笑了:「傷心一陣子後就不傷心了。就如他說的一樣,時光能抹平一切啊。」

    「啊呀。」林昭音突然聽到遠方傳來了一陣痛苦的叫聲,只見胥沁流苦著臉說道:「姐姐,不小心碰到傷痕了。痛死了。」

    「乖乖坐著吧你。」林昭音起身道:「我告訴你實話。夜荀慕為了你和皇后鬧大了。皇后如今已經派人告訴她父親了。據我今早接到的消息。皇后的父親不但沒有繼續抗敵。而且轉投了容軒門下。據我估計,亡國也就在這半個月了。流流,你要做好準備。」

    「容軒?」胥沁流輕笑著說道:「他怎麼可以這樣?」

    「弒君如同殺父,為了我,他倒也做的出來。」胥沁流笑著望著眼前飄落的宮花。

    「我知道你們之間的事情了。」林昭音鄭重的說道:「若是在夜荀慕和他之間選一個,你選哪個?」

    「夜荀慕,」胥沁流歎了一口氣道:「其實我一開始也恨夜荀慕,他為何要將我接入宮中。後來,我才發現他空虛的微笑,我每每都會不忍。當初我曾經在武百官面前收回他拉住我的手,讓他無比的尷尬。他經常來陪我聊天,卻又不怎麼強迫我。就是在那裡遠遠的眺望著我。我後來知道,他愛我如此之深,我又怎能不感動?」

    「他笑對你,從不哭對你。他心裡其實也苦。」林昭音淡淡的說著,突然又想起了胥沁流和容軒的故事。

    那年,櫻花如雨似雪。出身於敗落氏族世家的胥沁流與容軒情定終生。本說好三年後來娶自己。四年後,他竟才歸來。彼時,胥沁流早已嫁入宮中。容軒憤

    憤恨之下起兵造反。

    只是隔了一年。就讓十年櫻花樹下的情定終生煙消雲散。

    林昭音不由得在心底裡暗自歎氣,沒想到胥沁流竟然也拉住了她的手長歎一聲道:「他對我的好。我看在眼裡。絕不辜負。」

    「你們兩個在說些什麼呢?」林昭音聽到遠方戲謔的聲音傳來,只見夜荀慕一襲黃色長袍,讓林昭音有些不習慣。

    「林尚宮,你怎麼了?」夜荀慕調戲的問道。

    林昭音在心下一愣,轉過頭來說道:「皇上您今天第一次穿龍袍,讓我感覺很不習慣誒。」

    夜荀慕笑了笑,走上前去拉住了胥沁流的手道:「好一點了嗎?可以下地走走了嗎?」

    胥沁流笑著點頭道:「當然。你拉我起來。」

    夜荀慕理所當然的拉起了胥沁流道:「我們去御花園逛逛?」

    林昭音看著他們兩個打情罵俏,真想遁走,沒想到卻又被夜荀慕眼尖的發現到:「尚宮,你怎麼了?不陪我們走走?」

    我怎麼那麼倒霉啊。林昭音轉身賠笑道:「臣到尚宮局裡去處理點事情。」

    可是一想到自己這個謊話,林昭音就滿面羞紅。前幾天,她還以為封了尚宮要做點什麼事情。然後就去了尚宮局,沒想到,裡面的女官不是喝茶聊天的就是根本不在。林昭音這才明白原來這就叫做亡國氣象。

    「不用做了。」夜荀慕大手一揮將她的理由一筆勾銷道:「你陪著胥貴妃吧。」

    「諾,」林昭音點了點頭。

    御花園內春色正好,林昭音看著這鶯歌燕舞,萬象生平的皇宮。不由得就想起了刀光劍雨的外面。心下一寒。

    林昭音正走著,突然停下了腳步。夜荀慕奇怪的回頭看著她道:「你怎麼了,林尚宮?」

    「皇上小心,周圍有殺氣。」林昭音莫名其妙的感覺到了周圍的殺氣。慕國的公主從小修煉,五識清明,所以林昭音才能壓抑的感到周圍鋪天蓋地的殺氣。

    夜荀慕剛剛轉回頭來,林昭音突然發現前面有一根箭矢從百里外直飛胥沁流!

    看來亡國妖妃也不是這麼好當的,林昭音正想起身拋開那箭矢,卻未曾料到夜荀慕一把將胥沁流推開,胥沁流跌跌撞撞的差點撞在林昭音的懷裡,剛想起身質問道:「夜荀慕,你怎麼搞的?」卻一下子看見夜荀慕的背上插上了一根羽箭,她一驚,急忙衝上前去抱住夜荀慕道:「你怎麼了?你……」

    「沒事。」夜荀慕笑著看著胥沁流道:「這是最後一次,流流。以後一定要保護自己。」

    胥沁流一把握住他的手,滿面心疼的說道:「什麼最後一次。別亂說。」

    他似乎混混沌沌的開始神志不清了,林昭音只是聽到一點點他說的話:「流流……其實朕知道你不喜歡朕……可是朕……朕真的喜歡你。把你接回了宮中。現在……你可以走了。去和……你愛的人在一起。」

    心下一酸。林昭音陡然知道了事實,原來夜荀慕他什麼都知道。什麼都知道。可是卻什麼都沒有說。

    胥沁流慌慌張張的要叫太醫,林昭音一把拉住她道:「你又想死嗎?現在太醫來診斷肯定會發現陛下體內的三生紅。你忘記了。我的醫術在慕國都是一絕。」

    胥沁流聽到就激動了,連忙跪下說道:「謝謝姐姐。姐姐,你一定要救救他。」

    「額。」林昭音裝作有些頭疼的說道:「就是待會什麼包紮傷口的你來,行不?」

    胥沁流點了點頭,林昭音輕輕握著夜荀慕的脈搏,神色驀然之間凝重。看著已經穿過心肺的箭矢,終於還是長歎一聲。

    「姐姐,他怎麼了?」

    「以我的醫術,最多也只能讓他做到醒來這一步。流流,他可能這輩子再也站不起來了。」

    胥沁流一驚,跌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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