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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85逢遇殺手對應忙 文 / 洛海清

    「你不要離我太遠了。」雲不了側頭低聲在方畢清的耳側輕聲說道。

    方畢清點頭「嗯」了一聲,心知自己所不擅長的東西若要死撐,便是逞強。而眼前這些人一看就不是會給他足夠機會和時間去逞強的。於是方畢清行動間便是配合起雲不了來。

    雲不了從來沒有現在這一刻覺得自己身上藏盡十八般兵器的愛好是多麼優良的習慣。無論是袖中、腰間、懷裡、靴裡抑或是其他的地方,她總能拿出各種各樣的東西。

    或許一個殺手都沒有她身上藏有的東西多。

    因此,當這些殺手親眼目睹雲不了打出一串透骨釘後,又耍出一條蛇皮鞭,「唰唰」揮舞著甩開了幾個靠得最近的殺手,又捲起密不透風的細網擋住了一把暗器,在那鞭子被一個臂力強的殺手拉住,又被另外幾刀砍斷後,她竟然又從腰間抽出了一把軟劍,護身走在方畢清的左右兩側,眼疾手快地挑開了飛速而來的威脅。

    通常江湖人都會有那麼一兩件稱手又熟練的兵器,隨身長期攜帶的多半就是他們所擅長的兵器。可雲不了這個人偏偏就是個路數多雜的傢伙,無所謂稱手不稱手,只要身上能有可用的東西,她就會想辦法用起來。若不是此時想到髮髻間插著的珠花簪子值錢,她還真想順勢拔兩個尖銳的扔出去打眼睛。

    不過細細想來,她身上的兵器也不算便宜,雖然算不上絕世上品,可那些能實打實見血的銳利堅硬,卻也不是普通的材料能過做出來的。這要是全部都扔出去了,她怕是得心痛好幾天。

    於是,她接下來和敵人對戰的幾個回合就沒有那麼大手大腳了,一邊盡力用手上的軟劍,一邊只在自己軟劍不能顧忌的時候才痛下狠心彈出自己手中的暗器。

    待她實在覺得用了太多東西不划算的時候,便開始謀劃著到底從哪裡架起輕功逃出包圍圈比較好。

    當她不再打算使用那些小小的暗器的時候,手中的軟劍便開始有了出神入化的變化。若是不太重的兵器過來,劍身在內力催使下變得堅硬如鐵;若是較短較重的兵器,便會變作柔軟的銀色,點上對方的手腕,破掉一處氣穴,讓那兵器直接脫手;若是不能及時打掉對著方畢清來的冷兵,便直接抓住方畢清的手,扶住他的腰部或肩部,帶動他的身子迅速變換動作躲開……

    方畢清值得暗自慶幸自己也算是有鍛煉過的,否則按照雲不了這冷不防拉扯拖動下,他的筋骨怎麼會受得了?

    「你要到何時才能解決他們?」被雲不了又一次「操縱」著躲開暗器,方畢清出聲問道。

    「要是沒有你,我倒是能很快甩掉他們。」雲不了抽空回答了一句。

    方畢清無奈,她跟前既然有了一個自己,那這意思就是——根本就不能解決掉這些人!

    「可有法?」方畢清可不覺得一直和這些人對著能有什麼改善,他們這方只有雲不了一個人出手快又準,仔細說來壓根就可以算是針對她一人的車輪戰了。

    一個人再如何厲害,也不可能不休不止地和人打鬥下去。人總是要吃飯睡覺的。就眼下來看,若是雲不了一直不能退出或者解決這個包圍圈,那麼最後身體力竭之時,便也只能葬身在這裡了。

    「你土遁一個消失掉,我就有別的辦法了。」

    雲不了在這緊張的時刻竟還有心思和方畢清開玩笑。這可是讓方畢清的心情很是鬱悶,明明是正經問話,她還一點也不當真。

    說起來,雲不了也不過是半開玩笑。有時一個人勢必不能敵眾,但要想從重重包圍中獨自逃脫卻是可以少去很多牽制。對此時的雲不了來說,方畢清恰似一個不大不小的牽制,他不會超凡的武藝,最多能仗著平時的鍛煉稍微比常人反應快點,稍微能躲開一點……但這並不是什麼較好的辦法,一味地躲避而不知反擊,或許最後難逃被擊潰慘敗的命運。而此時不比切磋,一旦慘敗,便只有死!

    雲不了打算做的,就是在反擊中找到一條能夠出去的道路,她可不想被這些人消耗殆盡,她不想死在這裡,也不想方畢清死在這裡,所以勢必要想出個辦法才行。

    當雲不了又一次用軟劍將近旁的殺手撥開,瞄見了近處一顆大樹,心中一盤算便有了個想法,隨著下一波殺手的攻擊,她終於捨得再掏出自己的暗器,用足了內力將近處一圈的人逼退半步寬,恰好以她和方畢清為中心散開了一個較大的空圈。

    雲不了見機快,軟劍重扣腰間,從懷裡摸出自己的天蠶絲,快速地在右手上纏了幾圈,挽手快速套了個活結套緊了匕首,揮手就將那匕首打了出去,匕首一釘在樹上,雲不了便藉著天蠶絲的拉力,帶著方畢清往那大樹上飛去。

    殺手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往樹上跑去,幾乎是同時,所有的殺手將自己帶上的暗器齊齊拋出,似是誓要將這兩人穿透成兩個篩子。

    雲不了這時哪裡還能有什麼空手來解決這些東西,只能竭盡全力拉緊了天蠶絲將兩人用力往上送!

    或許能因速度能躲掉一部分飛速過來的寒星,但殺手終究是殺手,他們手上的速度和力道可不是平時吃吃喝喝間隨意練出來的。

    雲不了就算再快,也不能快過所有的暗器。

    方畢清倒是被她完好地護著,可耳邊卻能夠聽見那金屬「噗噗」入肉的聲音,不由得身子有了一絲顫抖,宛若無能為力一般的不甘:「雲不了……」

    「嘶——」

    雲不了倒吸一大口冷氣,從來沒有感受到的疼痛感慢慢往全身渡去,暗自罵了那些殺手的祖宗十八代,她混江湖這麼久,就沒有真的見血過。這還真的破天荒頭一回啊!全都貢獻給這

    個方畢清了!

    可這還不是放心的時候,她還得藉機快速離開這裡,樹的高度不過是借一時之機,這些人並不是不會輕功,退一萬步說就算他們不會輕功,只需要一些火油和一個火星,她和方畢清同樣也是逃不過的。

    「雲不了,你受傷了!」方畢清聲音裡透著一絲僵硬。

    雲不了咬牙斥了他一句:「廢話!不想死就閉嘴!」

    她可不想再費心或分心和方畢清多說幾句話,到時候要是一個不察死翹翹了,難道到地府去掐方畢清的脖子抱怨?

    方畢清見她不肯將自己的話聽進去,更是無視她自己已經受傷的事實,只好死死壓住自己的擔憂,不再說一句話。

    雲不了明知自己身上插著的玩意兒個個帶毒,卻也不敢停歇一下。她認為就算是毒性蔓延,吐出兩口黑血,也比被那群殺手砍成三兩段來得好。何況,她要是被這些人弄死了,那麼方畢清這只軟趴趴的小兔子也離死不遠了。

    點穴,封毒。

    拔匕首,收天蠶絲。

    雲不了剛在樹上落腳一瞬就將一切收拾好,轉眼便將自己藏得較為仔細的兩隻飛爪掏了出來。將方畢清往自己背上一覆,揮動其中一隻將他和自己纏緊扣實,立即甩出另一個飛爪,拋向了另一個大樹幹,同時將軟劍再次拿到了手中。

    已經顧不得方畢清這一覆,將那許多的陰險之物壓實在雲不了的背脊之中。唯一算得上比較好的是——這些東西還沒有完全對準骨頭,否則更是有雲不了難受的了。

    她需要用上兩隻手,更是不能放棄方畢清,此個短促的時間裡,這已經算是她這般的腦袋能夠想出的最好的辦法了。

    不待殺手再度追上,她便將自己的方畢清齊齊拋出,在眾殺手的眼中劃出了一個巨大的弧線,再次向更遠的地方拋去。

    軟劍一抖,便成了鋼鐵,銀光閃動間便將近在咫尺的寒光打落。

    就算背上有著肉盾一塊,可面對的敵人的實際上還是雲不了。

    雲不了面上凝重,她已感覺到自己喉間血腥的翻湧,但此時哪能由得血液吐出散去內息?她也顧不得噁心,將那血液再度嚥下,只求能盡快地找到一個藏身之處。

    方畢清此時哪知雲不了所想,他想到自己既然在她背上,能為她擋上幾次暗箭也是好的,也不至於那樣難受地恨自己的無用。可當他發現所謂的背後其實是最安全的地方的時候,心中更是刀絞一般,也不怕雲不了的不滿呵斥,只是不斷在雲不了耳邊哀歎:「放我下來吧。」

    「吵死了!」雲不了一聲怒吼,揮劍劈開了眼前撲過來的人,濺了一臉的血。

    方畢清卻始終不閉嘴,溫和而堅定的聲音,仿若他一直認真「教導」雲不了為妻之道的時候所說的語速,卻是帶著無盡的痛苦和哀傷。他從未如此恨自己不會絲毫上等的武藝,哪怕是一點旁門左道也好啊。看著自己放在心上的人這樣竭力拚殺,卻將自己放在安全的背後。被自己的妻子這樣全心全意地護著,自己還不能有絲毫助力,只能堪堪躲在背後……他這還算是丈夫,還算是男人嗎!

    「雲不了,你不要逼我恨自己……」

    他在她耳邊依舊溫和,卻是讓雲不了此時煩躁的心驟然一顫,再也壓不住喉頭的翻湧,一口黑血便從口中嘔出。

    一直強行蓄積的力量,便隨著那口血散開,再也支撐不住。

    手,從飛爪的鎖鏈上鬆開,少了借力,捆綁在一起的兩人一併朝下落去。

    真是晦氣……

    雲不了失去意識前暗自罵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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