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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2章 宋卿VS世子 文 / 請叫我山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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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十步。

    三箭皆中十環。

    在場的武將都不敢說打包票個個都有這個本事。

    而蕭川,還未滿十六。

    鮮衣怒馬,意氣風發,正是少年好兒郎。

    鑲玉錦帶束髮,蕭川逆著光從台下走來,半年前的稚嫩青澀似乎已經在蒼城的白狼軍歷練中褪去,就連眼神都變得更加的深邃,他身量修長,面容俊朗,嘴角和眼裡都帶著意氣風發的笑意,整張臉都在放著光芒。

    這一刻宋卿忍不住想,蕭川這樣的一個人,要一個什麼樣優秀的姑娘才能與之相配呢?

    蕭川在這一瞬間彷彿心有所感,目光似是隨意的掠過這邊的座位,在目光與宋卿的目光對視的瞬間,便是微不可查的一頓,他看到宋卿眼睛裡的讚許和喜悅,眼睛就好像瞬間被點亮了,眼底的笑意加深了些,隨即便十分自然的轉開了目光。

    只是這匆匆一眼,宋卿完全可以從蕭川的眼神裡感受到他想要傳遞的信息,是在回應自己幾月前自己對他說的那一番話,宋卿莫名的覺得有點暖意。

    而在場的少女們,都向其投注了十分熱烈的目光。

    這個年紀的少女,崇尚少年英雄更勝過於地位權力。

    而少年們,有驚訝有艷羨,也有嫉妒的要發狂了的如坐在梁仁昌身邊臉色都變了的梁戈。

    如果現在站在那裡的人是別人,他心裡或許會好受些。偏偏是蕭川,是這個一直以來都不如自己,箭術更是被自己穩壓一頭的蕭川!

    當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蕭川時,梁戈幾乎要把桌角掰斷了,心裡嫉妒的火焰幾乎要把整顆心臟都焚燒起來。

    「好!好!好!」坐在首席的齊皇帝笑容滿面連說三個好字。

    「蕭川,看來你在白狼軍中的確是下了一番苦功!好,很好!」說罷對著顧彥池笑道:「彥池,朕言而有信,就依你所言,將越水劍賜於蕭川。」

    蕭川聞言眼睛一亮,卻是落落大方的拱手拜禮道:「謝陛下賞!」已然有了不卑不亢的姿態。

    齊皇帝滿意之情溢於言表。

    蕭鎮舉更是開懷。

    顧彥池都帶著淺笑望著蕭川,顯然也是十分滿意蕭川的表現。

    其他大臣們臉上都笑容可掬,可是看著自己身邊的兒子,心裡就不知道怎麼想了。

    就如同在合慶殿內顧家三姝的琴音妙舞讓那些少女們黯然失色一樣,蕭川這樣的表現也足以讓同齡甚至是年長於他的少年都被他的風頭所壓。

    接下來要展示箭術的少年們都深感壓力。

    紀許重重的在蕭川肩上擂了一拳,笑著說道:「蕭川你小子,什麼時候把箭術練得這麼好了?」

    顧青曲從蕭鎮舉的左邊探出頭來,一臉驚歎的誇讚道:「蕭川,你太厲害了!」

    蕭川在紀許面前才展現出自己少年習性,說道:「你當我在白狼軍是混的嗎?你都不知道我那位親叔叔是怎麼折磨我的。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是蒙上眼睛也能射中箭靶。」他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不是得意,而是自信。

    紀許忍不住嘖嘖幾聲道:「嘖嘖,看來白狼軍果然是名不虛傳。」頓了頓,眼睛掃了眼四周,壓低了聲音說道:「不過你這風頭一出,不知道有多少人對你嫉恨了。」他示意蕭川看斜對面的梁戈:「你看看對面那位,嘖嘖,眼睛裡都要噴火了。」

    蕭川毫不在意的目光看過去,看到梁戈毫不掩飾的怒目,微微一笑對著紀許說道:「想想我以前居然一直想著跟梁戈爭個高下就覺得自己以前的眼界是這麼短淺,有些可笑。如果不是到了蒼城進入白狼軍,我也不會知道我們這些人在他們眼裡就是不堪一擊。」

    他說到這裡,目光不由自主的投向了那邊宋卿的位置,此時宋卿已經將目光投向了下面的箭場。他看著她專注的側臉,忍不住想,如果不是宋卿,他或許不知道要晚多久才會意識到自己的弱小。

    紀許一看他的目光就知道他此時在想些什麼,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卻生不出要去阻攔蕭川的心思了。

    他原本想要阻止蕭川的理由是因為擔心蕭川會自此墮落,變成一個像七王爺那樣的人。而如果蕭川因為宋卿而變得更好,他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理由可以去阻止。又或者,是因為蕭川絲毫沒有因為時間和距離而對宋卿有一分一毫的疏遠而感到有些心灰意懶了。

    就隨他去吧。

    反正齊國民風開放,好男風的人也不止一兩個。說不定蕭川只是圖個新鮮也說不定,反倒是自己一直阻攔,別到最後起了反作用。

    紀許在心裡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設,總算是能夠忍住不去把蕭川側過去的的頭掰回來了。

    然而,蕭川與宋卿的互動落在有心人的眼中卻是十分的引人遐思。

    就比如坐在對面的遊子晏。

    遊子晏從宴會開始就一直有些心緒不寧,他看著宋卿對著蕭川言笑晏晏、竊竊私語,看著宋卿用那樣欣喜的目光望著蕭川,看著她對著蕭川那樣的笑他忽然覺得不舒服,很不舒服。

    她到底有沒有身為女子的自覺?

    他看著蕭川,心裡忽然咯登一聲,忍不住想,蕭川不會也已經知道宋卿是個姑

    姑娘家了吧?

    又比如那位一直保持低調到現在的七王爺。

    他饒有興致的看了看蕭川,又看向那邊正專注盯著場下的宋卿,扇柄一下一下敲擊著身前的桌沿,眼中隱現興奮之色。

    人和東西一樣,要有人爭,才更有意思。

    正在此時,他感受到一道微涼的視線正望過來,便微微移動了目光,便對上了正淡淡的望過來的太子的目光,那雙一向清淡,好像極少有別的情緒的眼睛裡的警告是那麼的明顯,七王爺不禁想,太子到底是為什麼這麼維護宋卿

    想到不久前在銀杏林裡發生的一幕,七王爺的眼底沉了一層陰鬱。

    旁邊一直很安靜,默默剝著果皮的紅衣將剝了皮的果子遞到了七王爺的唇邊。

    七王爺卻沒有張嘴吃,他微微垂下眸看著紅衣,忽然覺得往日裡這張令自己喜愛的臉變得平凡起來,就連那臉上他以前最喜歡的柔順,此時也變得無趣起來。

    他略一低頭,將紅衣手中的果子含入嘴裡,然後微微蹙起了眉,嗯,這朱漿果的味道吃多了也似乎有些膩味了。

    他忍不住將目光再次投向對面的宋卿,他能看到的只是宋卿專注望著場下的側臉,若是說長相,他府裡呆過的少年,比宋卿長得好看的有許多,烈性的也有不少,但總會在最後屈從於他。只是這個宋卿,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他身上有一種他從沒有見過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他也說不上來,只能說這種東西吸引到了他。

    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得到他。

    而他從小到大想要得到的,不管是東西,還是人,最後都會得到。

    他還沒看過宋卿哭的樣子,不知道這樣的人留起淚來會是多麼動人。

    思及此處,他幾乎有些迫不及待了。

    坐在他身邊的紅衣,掩在長袖下的手卻是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在蕭川之後出場的少年們頂著壓力上場,發揮的顯然都不是太好。

    除了最後祁仕世子壓軸出場射出了一個與蕭川同樣的成績引來了不少目光之外,其餘少年都在蕭川那樣的光芒下顯得有些差強人意。

    而祁仕世子素來就有少年神射手之名。射出這樣的成績也屬理所當然,自然沒有一鳴驚人的蕭川那樣的奪人眼球。

    祁仕世子射出那樣的成績之後,對著過來收弓的人說了句什麼,宮人便退到了一邊沒有收他手裡的弓。

    他縱著馬從箭場往這邊跑來。

    看台上的眾人都有些驚訝,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到了看台下,祁仕世子從馬上翻身躍下,對著齊皇帝行了一禮之後道:「皇上。祁仕以前聽說太子殿下身邊近侍宋青箭術了得,祁仕技癢,忍不住想要討教一番,還請皇上准許。」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愣。

    都沒想到祁仕世子會這麼突然的提出這個要求。

    但是隨即,一些唯恐天下不亂的人便向宋卿投去了不懷好意的目光。

    齊皇帝也是一愣,顯然也是沒有想到祁仕世子會突然提出這個要求,卻是笑道:「你既然知道宋青是太子的人,那便應該詢問太子便是。」說罷轉向太子問道:「世子之言,太子以為如何?」

    宋卿自己也是一愣。略一深想,就想起這個祁仕世子上次在崇館便有意找自己的「麻煩」被自己設計躲了過去,沒想到居然到了今天還一直記掛著。只怕即便是這次自己拒絕了,下次他還是會找機會來找自己的「麻煩」。倒不如這次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解決了,他總不能再好意思來招惹自己。

    想到這裡,宋卿對著太子看過來的目光點了點頭,然後從座椅上站起來對著皇帝說道:「皇上。宋卿自從入宮之後箭術已經荒廢許久,只怕是比不上世子箭術高明」

    宋卿這話說到這裡,在場的人都以為宋卿這是要婉拒了。

    卻沒想到宋卿話鋒一轉道:「不過既然世子盛情相邀,宋卿便恭敬不如從命,獻醜了。」說罷從席位上走出來,居高臨下的對著箭場上的世子一拱手,微笑道:「還請世子不吝賜教。」

    她身穿一身紅衣,面容清麗,不卑不亢的含笑立在那裡,卻已是一道風景。

    就連一直看不慣宋卿的紀許都忍不住在心中暗讚了一聲。

    再看蕭川,果然不出所料的已經把眼睛黏在宋卿身上了。

    寧南王忍不住讚道:「宋青風采不輸於人。」說罷又忍不住在心中對宋卿的身份感到可惜。

    遊子晏卻忍不住在心中道,若是這些人知道宋卿原是女兒身,不知道會是何種表情。

    太子注視著從自己身邊走出去的宋卿,忽然心頭莫名一緊,隨即便是有種空蕩蕩的空落感。他微微蹙了蹙眉,有些不適應這種陌生的感覺。

    祁仕世子似乎也沒想到宋卿居然會這麼痛快就答應了,定定的看了她一眼之後,對著她伸手示意箭場,道:「請!」

    接過宮人遞過來的長弓,宋卿的手被壓得微微一沉,輕輕地在手裡顛了顛,換了個最舒適的姿勢握住長弓,一瞬間那種熟悉感就回來了。

    祁仕世子側頭看了一眼臉上帶著笑意的宋卿,略感詫異。

    宋卿握住長弓,心中就有了底氣,笑望著祁仕世子道:「世子,宋青的家鄉有個習俗,但凡比試,總要有些綵頭才有意

    思。世子以為呢?」

    祁仕世子顯然對自己的箭術很有自信,雖然有些不耐煩宋卿話多,卻還是保持了風度,問道:「你想如何?」

    宋卿便對著台上的齊皇帝道:「皇上。宋卿想,既然是比試,那就一定會有輸贏。既然有輸贏,既然有輸贏,那麼輸家如何,贏家如何總要有個定論章法。不知皇上可能准許宋卿與世子定約?」她眼中帶著輕淺的笑意。

    她這話卻似是篤定自己會是贏家了。

    在已經看到祁仕世子那樣的箭術之後還敢如此,實在是有些張狂,不知天高地厚了。

    祁仕世子少年神射手之名也不是浪得虛名。

    宋卿或許箭術了得,卻沒有人會覺得她會比祁仕世子更厲害,甚至有人懷疑她那纖細的手臂能不能拉開弓弦。

    顯然,蕭川並不懷疑,他站起來對著皇帝說道:「皇上。蕭川以為宋卿說的十分的有道理。」

    齊皇帝斜睨他一眼,然後看著宋卿有些感興趣道:「哦?那你說說,若是贏了該如何,輸了又該如何?」

    「很簡單。」宋卿揚眉一笑:「輸者要答應贏了的人一件事。至於什麼事嘛」宋卿笑容中帶了一絲狡黠:「這就讓我與世子私下商議。」

    說罷她長眉一揚,望向那邊緊蹙眉頭的祁仕世子,朗聲道:「世子可答應?」

    祁仕世子顯然有些不樂意,他甚至有些惱怒,他只是想要跟這個宋卿比試一下箭術,怎麼被她弄的如此複雜。

    宋卿卻是睜著眼睛一臉無害的說道:「世子若是足夠相信自己的箭術,根本就不必考慮良多」

    宋卿話未落音。

    那祁仕世子便道:「我相信我自己箭術。」他頓了頓,銳利的目光看向宋卿:「可是我不能確定你一定會比我弱。」

    宋卿詫異的挑了挑眉,先是訝異在這種情況下他居然還能保持理智,同時也訝異於他的坦然。很顯然,他並不只是為了出風頭而把自己擰出來當踏板,而只是真的想要跟自己切磋箭術。

    看來是自己有些小人之心了。

    她甚至因此對這位世子生出一絲慚愧來,想了想,才笑著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說,若是我贏了,我想跟世子交個朋友,如何?」

    祁仕世子:「」

    一臉你在開什麼玩笑的表情。

    好半天才皺著眉頭說道:「你在戲耍我?」

    宋卿一臉認真嚴肅道:「並沒有。」

    祁仕世子最後皺著眉對宋卿下了定論:「你真是個奇怪的人。」說著便縱著馬往箭場走去。

    宋卿毫不在意的縱馬追上去,道:「既然世子沒說話,那我就當世子同意了。」

    「我不隨便跟人交朋友。」祁仕世子頓了頓:「除非你真的能贏我。」

    宋卿不禁失笑,自信滿滿道:「那我這個朋友,你交定了。」

    祁仕世子顯然已經對宋卿如此多話有些不耐煩了,加快了馬速往前奔去,但是他無論跑得多快,宋卿總是緊跟其後。

    「你說。怎麼比。」祁仕世子十分有風度的說道。

    宋卿看著遠處的箭靶道:「八十步開始。平手則各退十步,一直到分出勝負,如何?」

    「可以。」祁仕世子從善如流。

    然後兩人一同縱馬,到八十步處。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伸手往身後的箭筒摸去。

    「八十步?!」有幾位大臣直接從席位上站了起來,顯然對這場比試十分的感興趣:「祁仕世子方才射出了三箭十環,難道這個宋卿也有這等本事?!」

    有大臣道:「我觀那宋卿信心滿滿,說不定真有這樣的本事。」

    「哎!第一箭射出去了!」

    隨著這一道略顯激動地聲音響起。

    大半個看台的人都站了起來,往箭場望去。

    只見祁仕世子與宋卿的箭同時脫弦而出往那箭靶疾射而去!然而這兩人卻都像是已經對自己的箭術有著強大的自信,竟是根本就不去看那射出去的箭,而是同時再次從身後的箭筒裡抽出第二支箭連箭靶都不需要再看第二眼,就再次拉弓射去!

    同樣的,在第二支箭射出去的同時他們的手已經摸到了身後箭筒裡第三支箭的箭羽。

    再次「嗖!」的一聲,第三支箭也乘著疾風而去。

    「咄!咄!咄!」三聲齊響!

    這時看台上的人除了皇帝與顧彥池太子還能沉得住氣依舊坐在座位上之外,其他人已經全都站了起來,往那遠處的箭靶處眺目望去!

    但是那箭靶離得遠,目力所及哪能看得清楚,只能看到似乎三支箭都插在了箭靶上,卻是不知道環數。

    但是沒過多久,宮人們激動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或許是太激動了,還破音了:「世子!八十步!第一箭十環!第二箭!十環!第三箭!十環!」

    「宋青!第一箭十環!第二箭!十環!第三箭!十環!」

    看台上,再次一片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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