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醫亂情迷,高冷男神在隔壁

正文 一切有我 文 / 顧笙歌

    他分明從進來開始目的就很專一,哪怕再多的偽裝也難改變他容不下她肚子裡寶寶的根本初衷!

    她滿腦子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年慕堯下意識皺眉,在她心裡他就這麼十惡不赦冷血無情的?

    見他眉心緊皺,半點要鬆口的意思沒有。

    商商一陣惱火,跟著有些急了,「你想打我寶寶的主意,除非先把我殺死!」

    「你寶寶?」年慕堯也是被她氣著了,這會突兀冷笑一聲,週遭氣場愈發低沉,「沒有我你哪來的寶寶?」

    果然!

    他是一早就認定了自己是這個孩子的父親的。

    也對,他一向將她吃的死死的,她曾經又是副沒了他活不下去的一心一意,何況,算算她懷孕的時間,孩子是他的,這點根本毋庸置疑。

    可這會,他又擺明了是要弄掉這個孩子。

    她不可能讓他如願!

    「沒有你我也還有陸成安!」商商抬頭瞪他,一臉倔強的堅持自己的說法,「年慕堯,你是不是覺得全世界就你一個男人能讓女人懷孕?」

    「陸成安?」年慕堯像是全沒聽到她後半句質問,冰冷的重複一遍這個名字,而後一雙黑眸緩緩瞇起,眸底有道精_光微閃,危險而後透露幾分不易察覺的曖_昧,「看來,酒店那晚,你記憶並不夠深刻。」

    那天晚上,她被下了藥。

    神智不夠清醒,被折騰的一整夜,在她腦袋裡也只剩零碎幾個片段。

    起初很疼,後頭歡愉入骨……

    可哪怕畫面零碎,卻都是些她從來不曾經歷的。

    那方面的事情,電影小說裡的描述總歸讓她知道是如何發生怎麼回事,可真的自己經歷一遍又發覺並不完全是自己理解的那樣。

    想著,那晚身體裡火燒火燎的滾燙溫度好像又捲土重來。

    而後陌生的溫度,直逼臉頰而去。

    瞬間已是片滾燙漲紅……

    該死!

    思緒都被他帶偏了,這種時候臉紅個屁啊?!

    回神,乾咳一聲,努力的垂死掙扎,「我當時要不是被人下藥,理智全無,電話會打給你?」

    言外之意就是,但凡當時她腦袋裡還有個一星半點的理智在,電話就打給陸成安?

    「你是要告訴我,陸成安只是你的理智驅使,而我卻是你的潛意識?」

    歪解!

    她什麼時候這麼說過?

    商商才要反駁,一句話到了嘴邊仍被人搶了先。

    「不過有一點我倒的確不如陸成安。」他索性將碗筷丟在一邊,一抬頭,嘴角忽而痞氣上揚,嗓音邪魅低沉的像是私_密耳語,「那天晚上,你哭著求我給你的時候似乎和我說過,你始終沒能愛上陸成安,哪怕是交往快兩年,你們也ding多只是牽過手?」

    這個倒是事實……

    不過她為什麼要告訴他這些?

    現在深究,她輸就輸在對那晚的事情幾乎沒有記憶。

    想及此,臉上溫度用滾燙都不足形容了,感覺腦袋都被燒壞了,竟詞窮的無言反駁。

    「想起來了?」間隙,他再開口時臉色已經迅速冷了下去,「兩年,陸成安還沒被頭上那ding綠帽子壓垮,忍功倒是一流。」

    商商極力試圖壓下臉上溫度。

    可他最後那句話說得難聽,後頭臉上溫度難散,分明是被他氣的。

    「年慕堯,你過分!」她深吸口氣,呼氣都變得不大平穩,「你憑什麼對我和陸成安的事情指手畫腳?以前沒愛他是我眼瞎,往後我會一門心思的對他,不僅愛他,還要嫁他!」

    越到後頭,她越是信誓旦旦的。

    其實多少有些口不擇言,她心裡是清楚的,可這會什麼脾氣都上來了。

    再開口,更加憤懣難平……

    「你前兩天晚上不還試圖用錢將我打發,現在我連錢都不要了自願遠離你,你不是應該做夢都笑醒麼?」他現在是什麼意思,她是真的看不懂了。

    分明一味將她推開的是他。

    可如今她要嫁給別人,算是徹底遠離他,他不應該是最高興的那個?

    怎麼他又出手阻止了?

    「既然要我忘掉那晚的事情,那就請你先忘掉,你別忘了你是有女朋友的人,我和你ding多是我曾經眼瞎的一廂情願,往後嫁娶也該兩不相干!」

    好一個嫁娶兩不相干!

    她倒是瀟灑……

    「怎麼,兩年來深覺對他有愧,所以與備用婚姻來彌補麼?」他臉色愈發冷了下去,頓了頓,嗓音似都裹了層森森寒氣,「傅商商,你懷著我的孩子往別的男人懷裡奔,不大合適吧?」

    「你究竟想怎樣?!」商商快要崩潰。

    一來二去,短短幾句話,她就輸了個體無完膚。

    到最後還是走向任他宰割的頹勢……

    他究竟怎樣,才肯放過她也放過她肚子裡的孩子?

    感覺在他面前,自己簡直就是一弱勢群體。

    從前靠近不得,如今遠離不了。

    一時間委屈更甚,眼底有些水汽不受控的往上湧,再開口,嗓音已經開始哽咽,「年慕堯,你欺負人……」

    如今她的處境已經夠艱難的了,偏偏他還要火上澆油!

    懷個孕搞的像個想罪人一樣。

    她不過是想保住這個孩子,究竟錯在哪了?

    眼睛裡水汽蓄積,視線模糊開去。

    只感覺滿臉的滾燙都轉移到眼睛裡,拚命想要忍住,可一滴淚還是不受控的奪眶而出。

    好懦弱……

    不想在他面前哭,飛快底下頭去,試圖掩蓋眼底淚意翻騰。

    她這副模樣落進年慕堯眼底,像是瞬間產生的某種劇烈化學反應,略顯無奈的歎一口氣,語氣這才緩和,「傅商商,你對陸成安的瞭解究竟有多少?他家在什麼地方,家裡幾口人,他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甚至生日哪一天,這些你知道嗎?」

    商商被他問得愣住,普通朋友或者都知道的問題,可她這個女朋友卻啞口無言的半點答不上來!

    交往兩年……

    可陸成安對她而言,卻只比陌生人多了一個『她男朋友』的稱號而已。

    「你看,交往兩年你對他一無所知,就這樣卻輕言婚嫁?」見狀,年慕堯眉心顯露ding點心疼,當初她同陸成安在一起的原因,眼下已是顯而易見。

    至此,偌大病房陷入噬人沉默。

    商商心裡對陸成安愧疚更深,然而這種愧疚她可能此生都沒法再做償還。

    恐怕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決絕放手,他有權利也應該和真正配得上他的人在一起。

    可這種話,眼下只能放在心裡。

    說出來等同服軟……

    好一會,她深吸口氣,抬手胡亂抹掉臉上幾道淚痕,再抬頭極力偽裝鎮定,氣息卻仍難徹底平靜,「年慕堯,你就當我作踐自己好了,可是那又和你有什麼關係?」

    她如今裡外只剩副要乾淨擺脫他的架勢。

    為什麼?

    孩子還是陸成安?

    年慕堯視線落在她臉上,一瞬不瞬的,眸色平靜的叫人背脊發寒。

    商商一雙手在被子底下幾乎無處安放,突兀生出些不該有的緊張,「小叔,宋禮的事情我很抱歉,如果可以我會盡我所能的補償,或者你要我和她道歉我都可以接受,但是可不可以也請你放過我,我保證,此後再也不會打擾到你平靜的生活。」

    「怎麼不打擾?」年慕堯幾乎下意識接口。

    是能徹底消失不見,還是有本事將他腦袋裡所有關乎她的記憶和感覺一併移除?

    「怎麼都可以!」可商商卻誤以為看到希望,同他保證,「你那天晚上不是說可以將我送走麼,如果我答應這輩子都不再回來呢?」

    她眼底有希望重燃。

    年慕堯卻覺得那希望異常刺眼,叫他忍不住將其狠狠熄滅。

    「傅商商,是你先招惹我的,我沒點頭之前,你休想半途而廢!」一句話幾乎脫口而出,不經思考和修飾的,暴露出他心底的最真實想法。

    或許之前動過將她送走的念頭……

    可也不得不認,臨到眼前,心裡生了變卦,更多還是不捨。

    這個突然而來的孩子將一切都攪得混亂。

    他心裡有塊被冰層覆蓋的地方表面冰層漸漸開始融化,而後不斷露出柔_軟內裡,是他所能想像的最柔_軟觸感,傅商商住在裡頭。

    曾經狠心打消的念頭,如今再次萌芽破土。

    商商下意識以為自己生了錯覺。

    眼前的年慕堯,眼底寫滿矛盾,而他剛剛那句話,分明又是不肯她放手的意思。

    他究竟什麼意思?

    商商從前看不懂他,如今又覺他更加複雜。

    滿心疑問未解,一室靜寂裡他語氣染上幾分煩躁,又像是在警告,「傅商商,今天我也把話擺在這,你要嫁陸成安,可以,除非先把孩子打掉!」

    他容不下的究竟是她要嫁陸成安,還是她肚子裡這個孩子?

    多半還是後者……

    果真,剛剛那些都是她的錯覺,心底有抹苦澀流淌,開口,連嗓音都變得無力起來,「你怎麼就不能放過這個無辜的小生命?何況,我不嫁他一樣保不住這個孩子,為什麼不嫁?」

    她要的真的只是這個小生命平平安安出世。

    可若不嫁,年晉晟容不下ta。

    若是嫁了,眼下年慕堯卻又不容。

    不對,應該說嫁或不嫁,年慕堯從頭到尾態度都是一致的不容!

    「我明白那一晚對你而言只是個不願承認的錯誤,但我真的很捨不得ta。」這個小生命已經安安靜靜在她腹中住了兩個月,那種感覺無法形容,卻又叫人難以割捨,「小叔,

    我如今在爺爺那裡已經舉步維艱了,想保住孩子,他的話我就只能照做,我從不曾想過利用這個孩子去換取什麼,往後也會帶著這個孩子走得遠遠的,如果你還覺得為難,我們甚至可以永遠不再出現,所以能不能請你不要再為難我?」

    「你怎麼就知道沒有別的方法?」年慕堯不禁冷笑。

    笑話!

    他的孩子,憑什麼要用她同另一個男人的婚姻來爭取庇佑?!

    「爺爺說,有了健全的家庭這個孩子才能出生。」她抬頭看他,臉上眼底全是苦澀,「不然呢,難道你娶我?」

    這種可能連說出來都須得耗費莫大勇氣。

    從前想過為他披上白紗的幸福模樣,可後來那副美好畫面終究被時間摧殘的連渣滓也不敢有所剩下,從他牽手宋禮開始,她就明白,年慕堯三個字於她而言,才是這輩子最大且不切實際的奢望。

    此生最殘忍慘烈的奢望!

    「為什麼不能?!」可下一秒,耳朵裡卻是他一句反問幾乎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

    話音剛落,雙雙愣住。

    商商只當是他口不擇言,是真的疼怕了,所以不敢再有期待。

    而g邊上,年慕堯下意識抬手揉了揉刺疼太陽穴,而後是他一聲重重歎息。

    四下裡,又只剩片冗長沉默。

    可是好一會過去,他也不曾有要收回那句話的苗頭。

    解釋,亦沒有。

    被子裡,商商一雙手手指緊緊攪在一起,手心出了層虛汗,忍不住乾咳一聲,「小……」

    「自己把飯吃掉。」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他一句帶了命令的話將她聲音盡數壓下,並且半點開口的機會也不給她,「安心在這住著,一切有我。」

    最後幾個字,是種承諾般的安撫。

    商商一時走了神,再回神,g沿重量消失,那邊病房門開口,他修長背影已經消失在病房裡。

    而後耳朵裡他腳步聲漸漸遠去。

    ——一切有我。

    他究竟什麼意思?

    這些年,苦苦追在他身後,如今遍體鱗傷,幾乎杯gong蛇影,可輾轉反側,久病成醫,百煉成鋼,自以為已經完好封存的內心,如今卻又因為他簡單四個字開始動搖。

    他叫她安心……

    是不是意味著,一切問題迎刃而解,連帶這個孩子也在安心範疇?

    又亂了。

    本就不曾斬盡的亂麻,此刻再次密佈叢生。

    有什麼緊緊包裹在心上,不斷收緊,片刻已叫人喘不過氣來。

    就像是兩年前,狹窄車廂裡她整個人被水淹沒,若如今的困境如同那時,是不是也代表著,他給的希望不過又是曇花一現,花期一過,只留一灘破敗絕望?

    可如今不一樣了。

    她那時孤身一人,摔得再慘,痛過就罷。

    此刻,肚子裡卻多一個需要她保護的小東西,任何決定都要謹慎,而年慕堯對她而言則是最大的不穩定因素,是所有傷害的開始,很難再情已交付任何信任。

    已經做了決定,就逼迫自己不再去想那四個字。

    用盡全力暫時將這個人從腦袋裡踢開,不去想,才能阻斷心裡那點貪戀不斷瘋長。

    桌上的飯菜已經沒剩多少溫度,她原本也沒多少胃口,但一想到肚子裡的小東西,只好拿起碗筷。

    也不過勉強吃了幾口,胃裡就是陣難受翻湧,像是肚子裡的小東西在抗議般,想了想只好叫護工進來將飯菜拿出去熱熱,至少這個小東西在她肚子裡一天,她就得對ta負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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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一連幾天,年慕堯果真都沒再出現。

    那句『一切有我』果然只是說說。

    他給的希望,也真的從來只是希望,卻都結果一致的最終演變成了失望。

    而這次,商商至少覺得慶幸,好在說服自己沒再對他抱有希望,因此眼前倒也沒有多少失望,日子過得和從前一樣,不同的是,如今多了個血肉相連的貼心陪伴。

    轉眼一周,肚子裡寶寶漸漸穩定下來。

    陸成安幾乎每天都來,結婚的話題卻彼此都很默契的誰都沒有再提。

    手機已經充滿了電,學校那邊竟也不曾來過電話,聽陸成安提過幾句,事情最終好像還是年家出面才算擺平,至於如何擺平,她沒有多問,陸成安便沒多說。

    其實她的狀態已經完全可以出院。

    也有過迫不及待離開這裡的想法,可眼前卻又一併打消。

    出院後她能去哪?

    去年家,她肚子裡這塊肉也是尷尬,到時候要面對的或許還有年晉晟不斷地逼婚,去學校,她如今的狀態恐怕難在宿舍生活,就連陸筱如今也不在國內,她想借住的想法也勢必等她回來才算可行。

    事實上,若不在眼前,不曾察覺自己如此渺小。

    信誓旦旦想過排除萬難也要生下這個孩子,可眼前不要說萬難了,若不動用年家給她的錢,

    她甚至連住院費都支付不起。

    如今為止,她唯一一小筆秘密存款,是她定期交給雜誌社的漫畫稿費。

    若有一天真到絕路不得不和年家撕破臉,恐怕財政上就要面臨難以解決的巨_大危機……

    煩!

    ————

    隔天晚飯前,商商還沒決定好是不是要出院,那邊已經有人替她做了決定。

    護工才將飯菜在小餐桌上擺放好,外頭病房門已經被人敲響,而後不等她回答,四五個全是她眼熟的黑衣保鏢已然魚貫而入。

    為首的微一傾身而後公式化的開口,「商商小姐,聽說您已經可以出院了,老爺子的意思是醫院總比不過家裡適合靜養,所以派我們過來接您。」

    聞言,商商下意識皺眉,開口就要拒絕。

    可一句話還未出口,g頭櫃上,手機鈴聲先一步響起。

    竟然是陸筱……

    她小半個月前神叨叨的說有秘密任務要接匆匆出國了,偶爾不多的幾次聯繫,商商不想讓她擔心,因此並未將近況告訴她。

    隨手接了。

    「天,二商你一定猜不到我看到誰了!」一開口,那頭興奮夾雜憤懣總之情緒激動的嗓音刺得商商耳朵都疼。

    商商默默將手裡拿的離耳朵遠些,接口,「誰?」

    「你等等,我躲洗手間再和你說。」那邊聲音突然降下好幾度但總算恢復正常,而後窸窸窣窣一陣聲響,偶爾還能依稀聽著幾聲沖水聲。

    她應給是真躲到了衛生間裡。

    「這次接了個大單子,牽了條跨過紅線,男方一高興,媒人紅包給的,那數目我想想至今雙腿發軟,後來一激動我就挑了家六星飯店準備揮霍下,媽蛋,老娘第一次住六星飯店啊!」

    話至此,商商聽出了她憤怒的前兆。

    果然,下面才接正題,「他麼的,半夜太嗨失足摔進浴缸差點溺亡,你說巧不巧,老娘半夜被人就近送進家療養院竟也能碰到你家年大神,不,準確來說是他和宋禮那對殲夫淫婦!」

    怪不得,這些天年慕堯幾乎消失。

    原來如此……

    他就是這麼叫她安心的?

    一邊和她承諾『一切有他』,一邊又馬不停蹄的趕往國外陪伴正牌女友。

    「不過話說回頭,感覺姓宋的那只爛梨可能這輩子都醒不來了,到現在還帶著呼吸器呢,要麼等下年大神走後我悄悄進去給她摘了?」

    耳朵裡,陸筱聲音斷斷續續還在繼續,可商商卻沒了在聽下去的心情。

    以為不會失望,可到眼前才發現,仍舊滿心苦澀。

    若不將年慕堯這個人從心上徹底挖除,可能這輩子都會被他一舉一動影響。

    回神,某種決心漸漸堅定,抬頭看向幾個保鏢所在方向,「好,我現在就可以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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