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
病床上,商商突兀痛呼一聲,猛地睜開雙眼。
不好的畫面瞬間消失,心跳才算平復。
幸好,是夢……
但還是很痛。
還沒完全清醒,下意識伸手試圖觸摸頭上又疼又癢的地方,手才伸到半空,手背一暖,像被另一隻大手包裹住。
「再睡會,不要亂動。」
耳朵裡,熟悉嗓音少了些慣有的冷漠,隱約透露一些關切卻不自知。
隨即,被子被他掀開一角。
商商有片刻恍惚,以為自己又跌進另一片夢境之中,等她回神,脖子以下已經全都嚴嚴實實捂進被子裡。
深夜,病房裡只開了盞昏黃壁燈。
彼時暗淡光線裡頭,年慕堯完好無損的坐著,即使他臉色並不好看,可商商仍覺得前所未有的滿足。
甚至還有隱隱驕傲。
如果不是她,那麼躺在這的就是他。
這傷是替他受的,竟瘋魔了似的就連疼痛都覺得是蜜糖味的甜。
想著,嘴角忍不住的上揚。
「傅商商,這種時候你還笑得出來?」可惜,年慕堯臉上溫度直線下沉,眸底有團慍怒愈發厚重。
反觀商商,這會卻遲鈍得厲害。
不知想到什麼,唇角笑容更深,眉眼間的虛弱都暗淡幾分,「親也親了,看了看了,今天還摸了,小叔,這要在古代,我是不是就非你不可了?」
「……」
蓄了力的一拳頭根本砸進棉花裡。
她不痛不癢,他受了內傷。
年慕堯瞥她一眼,冷笑,「我手裡的女病人數不勝數,照你這個說法,非我不可的已經遍佈全球了。」
「……」驕傲個屁!
商商強逼自己冷靜,這個時候先亂就輸了。
沉默開去。
瞧出她眼底那點藏不住的狡黠,為防又出什麼新花樣,年慕堯率先命令,「要麼睡覺,要麼起來複習,自己選。」
某人唇角那點燦爛,瞬間蔫了。
眼見他就要關燈,屈辱妥協,「複習!我選複習!」
她有傷在身,她就不信他真忍心讓她挑燈夜讀。
可年慕堯根本是個喪心病狂的,聞言,關燈的手動了動,半空中改了方向,開了另一盞燈,光線明亮。
之後手臂順勢一帶。
下一秒,不遠處沙發上的書包已經被他拎了過來。
「也對,你連補習的酬勞都付過了。」頓了頓,替她搖高病chuang,抬頭看她,「是該爭分奪秒的。」
「……」
他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說話間已經拉開她書包拉鏈,伸手進去,「29分那張數學試卷帶了嗎?」
替他受傷,被說成是補習酬勞,商商氣不打一出來,扯了被子整張臉埋進去。
聲音悶重,「燒了!」
「17分那張英語試卷也燒了?」仍是副不鹹不淡的語氣。
「……」商商刷的掀開被子,糾正,「我考的是25分!」
「有區別?」
「……」
分分鐘被虐的體無完膚,商商險些岔過氣去。
她還蠻好奇年慕堯講試題的樣子,索性老實交代,「上次的考試試卷全藏在我書包最裡面的小夾層裡。」
年慕堯點頭,伸手翻找。
夾層裡塞得滿滿的,觸感不大像是試卷,皺眉,下意識拽了幾個出來,隨即四五片調料包大小的東西呈現在他手心。
一屋子光線明亮,像是瞬間被人按了靜音鍵。
他手心,包裝袋上那幾個英字母,明晃晃的,叫人滿腦子無限遐想。
durex。
杜蕾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