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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0章 侯域你別逼我 文 / 樸希

    明明又沒做虧心事,可不知道為什麼,在看到侯域的那瞬間葉慈心裡竟莫名的有點心虛,再看他這氣勢洶洶的模樣,又想起那天他對自己做的事情,不由心火復燃,臉色一沉,她連話都不想同他說,轉身欲走。

    侯域被她這冷漠的態度激得額頭青筋直跳,幾步攆上前,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葉慈!」

    「放開!」

    「我有話跟你說,跟我走。」

    「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

    葉慈死活掙不脫他,越發氣憤:「侯域,你是不是非要逼得我當眾給你難堪你才高興?」

    侯域雙眼一瞇,眸光灼灼地看著她:「葉慈,現在我倆是不是真的沒法坐下來心平氣和地好好談一談?」

    他的到來證實了葉城之前跟她說的話,侯域一直在派人暗中監視她。

    因為孩子的事情,葉慈心中對他本就有氣,侯域此時來撞槍口,還語帶威脅,怎麼可能從她那裡聽到好話:「侯域你講點理行嗎?!我跟你已經分手了!你憑什麼要求我什麼事都要聽你的?我不想跟你談,我們也沒什麼好談的,放開!」

    侯域眸色一沉,不想跟她在大庭廣眾下爭論他倆的私事。

    看她態度如此堅決,心頭一橫,也不廢話了,直接彎腰將人打橫抱起就要離開。

    葉慈哪裡肯依,竭力掙扎起來,卻又不敢太過用力,倒不是怕被人看到她的醜態,只是怕傷到肚子。

    一時間進退兩難,氣急敗壞,想破口大喊又丟不起那個臉。

    保安見狀,欲上前制止,卻被侯域帶來的人半路攔住。

    大廳裡的銷售人員經常在雜誌上見到侯域,卻從沒見過本人,今天第一次見到活的,而且侯域一來就給她們表演了一出「霸道總裁狂霸拽」的戲碼,大夥兒都有些驚呆了。有比較理智的先回過味兒來,意識到事情不對,想去找他們經理,不想竟也被人堵住了去路,也有缺心眼兒的不僅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竟然還拿手機在偷偷拍照。

    侯域今天開的保姆車來,車門夠寬,空間夠大,把葉慈塞進車裡時都沒費什麼勁兒。

    葉慈暫時得了自由,忙摸出手機想打給葉城,侯域見狀竟也沒打算制止。

    半分鐘後,她終於明白了侯域為何沒制止她——葉城的電話打不通了。

    葉慈又急又怒:「你把葉城怎麼了?!」

    「你弟連齊州市的地頭蛇都能玩兒得團團轉,我能把怎樣,你那麼寶貝他,我又敢把他怎樣。」

    他不過就讓售樓部的經理去把葉城拖住了,然後讓人把他的手機做了點手腳而已。

    男人在某些方面其實也是個敏感多疑的生物,比如通過最近一段時間的暗中觀察,侯域就發現葉慈兩姐弟的關係比他想像中的竟然還要親密得多。是,他倆從小感情就好,可是葉城的種種行為和一個男人的直覺,以及過往的經驗告訴他,葉城對葉慈的感情並不單純,他知道葉慈的性格,也清楚葉慈的心思,倒不擔心葉慈會移情別戀,但此時看葉慈這麼緊張他,還是本能的有些吃味。

    葉慈卻沒心思來在乎他的感受,語氣冰冷:「侯域你是不是非得逼著我恨你你才甘心?!」

    前後忍了十來天,不管他怎麼討好,葉慈依舊油鹽不進,滿腔邪火無處發,正一點一點的吞噬著侯域的耐心:「葉慈,你懷孕了,想到的第一件事不是通知我,而是想要把孩子拿掉,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你憑什麼那麼做?孩子不是你一個人的!我不過就是想帶你去你做個檢查,我想確認孩子健康與否,我想知道以你現在的身體條件究竟能不能要這個孩子,還沒開口你轉身就走,連話都不想跟我說。現在你覺得我是在逼你。成吧,那我今兒就逼你了。」

    之前要不是聽到侯向科打電話跟他說,葉慈懷孕了,而且「準備下個星期去醫院做人流」,他不會那麼氣憤,不會來的這麼快,此刻也不會這樣「逼」葉慈。

    他知道他現在表現得越強勢,葉慈便會反彈得越厲害,但是他沒辦法。

    葉慈的情況他也很清楚,如果她因為跟他賭氣把這個孩子流掉了,以後還能不能懷得上他不敢說,但他倆之間的緣分肯定會因為這個孩子的消失而走到盡頭。

    老婆孩子都快要沒了,你讓他拿什麼心情來裝紳士!

    葉慈知道他誤會了,下意識地就想解釋點什麼,忽又想起葉城之前跟她說的話,心頭一凜,於是衝到嘴邊的話又變了味兒:「呵呵,侯域你要點臉行嗎,當初可是你自己說的,你這輩子都不會結婚生子!現在要我來照顧你的感受,憑什麼?憑什麼現在你反悔了我就得為你的行為買單?!你聽不明白嗎?我們已經分手了!我要不要這個孩子都不關你的事!」

    這「兩耳光」打得侯公子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最後又慢慢黑若鍋底。

    憋悶半晌,他再開口時,語氣已恢復平靜,話卻越說越混賬:「葉慈,我自始至終都沒同意過要跟你分手,你死了那條心吧。我說過,你想要找我怎麼撒氣都成,但不能離開我,如果孩子到時檢查出來是健康的,我是不會允許你流掉她/他的,你也別逼我……」犯渾。

    葉慈簡直出離地憤怒了,但是她從小就是個知書達理的淑女,長這麼大,連正兒八經的髒話都沒罵過一句,撒潑這種耗體力又耗嗓子的技術活,對她來說實在太有難度了。

    加上現在肚子裡又揣了一個,氣到了極點,她能做的也就只有……無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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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從香榭廣場到龍城山侯域新買的那套別墅,老李開得比較慢,開了將近兩個小時,這兩個小時裡,任憑侯域怎麼討好,葉慈再沒跟他說過一句話,真的是徹底的漠視,快把侯域逼瘋了都。

    到了目的地,車停,葉慈卻坐著沒動。

    侯域無視掉她這沉默地抗議,耐著性子問她:「我抱你,還是你自己走?」

    葉慈回過頭來直勾勾地盯著他,眼含氣憤、失望、悲傷、無助……看得侯域心頭愈發悶堵。

    也不知僵持了多久,葉慈才拉開了另一邊的車門。

    這邊是雁江市的東郊,也是雁江市的土豪聚居區,方圓十里全是一水兒的半山別墅,這地方啥都好,就是車少,想坐個公交都得繞十幾分鐘。葉慈沒那精力同侯域玩兒你追我躲的遊戲,見僵持不下,她也沒多做掙扎,一言不發地跟著侯域進了家門。

    客廳裡果然早已有人等在那裡。

    除了侯向科之外,還有個滿頭銀髮的老人,葉慈不認識那人,但已大概猜到了他的身份。

    侯域看見他,臉上染了笑,客氣道:「鍾爺爺真不好意思,這大老遠的,還讓您親自跑一趟。」

    這老人是侯向科他外公以前的至交,當年曾是當地極其有名的中醫,尤其對乳|腺和子宮方面的疾病特別有研究,而且特別喜歡做好事,曾被當地人尊為再世華佗,十幾年前他坐診,掛號費就得上百,每日門前來往的病人依舊絡繹不絕,後來年紀大了,身體吃不消,他便將醫館的事務全都交給了後人,自己常年躲在深山裡休養生息,偶爾出診也只醫有緣人。

    今兒竟然親自上門,算是夠給侯域兩兄弟的面子了。

    聽侯域這樣說,他面色和藹道:「我也許久沒出過遠門兒了,這次過來一是出來旅遊,也是順便過來看看老朋友和你哥倆。」

    當年侯域他母親的「怪病」就是被他醫好的,他於侯域從某種程度上說也算是有過救命之恩,侯域挺尊敬他的:「蒙您掛念。我那天還在跟小五說呢,今年過年一定要去給您老人家拜個年,沒想到今兒還讓您親自奔波了一回,來,我給您介紹一下。鍾爺爺,這是葉慈。」

    老人家含笑點頭,視線落在葉慈臉上,和藹可親道:「小葉這是看到爺爺來不高興麼?怎進門後到現在一直都繃著個臉?」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葉慈再生侯域的氣也沒理由遷怒別人。此時聽他這樣說,臉色柔和下來,笑容清淺道:「爺爺怎會這樣說,我沒有不高興,只是之前坐車坐久了有點累,您別見怪。」

    「那就好。」老爺子也是個急性子,趁著這說話的功夫細細打量了葉慈一番,便直奔主題道,「聽他哥倆說你最近身體不太好,來,坐下吧,把手擱這檯面兒上,我給你看看怎麼回事。」

    葉慈看了侯域一眼,後者也在看她,且神色略帶緊張。

    她沉吟片刻,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依言照做。

    結果老爺子一摸到她左手的脈就皺了皺眉:「你這肝氣鬱結這麼嚴重之前怎都不去看看醫生呢?平時頸子痛得不難受嗎?」

    葉慈有些尷尬:「以前去看過,醫生開了藥,吃了幾個月,好像也沒什麼效果。」

    老爺子一語戳穿:「那你肯定沒按時吃。」

    葉慈臉上微微發燙,抿唇不語。

    老爺子號得特別仔細,一會讓她張口伸舌頭,一會又伸手翻她的眼皮兒,又跟那兒問了半天。

    葉慈以前也看過很多中醫,每次都是找的那種被當地人傳得特別神的醫生,每次進去坐下後,醫生摸到她的脈就開始跟她說她這兒不好那兒不好,語氣篤定,表情認真,說得吧好像確實是那麼回事兒,但事後仔細一琢磨又好像句句都有些模稜兩可。開的藥也是,你說沒效果吧,它又有些效果,你要說它效果有多明顯吧,又不見得。今兒她倒是第一次被這麼認真的對待,有些受寵若驚,而且老爺子幾乎是把她平時表現出來的所有病症都把出來了。

    葉慈崇敬之餘,也有些擔憂,但她沒急著問出來,因為她知道有人比她更著急。

    侯域之前怕打擾到老爺子,全程都沒怎麼說話,等他一完事兒,果然就忍不住了:「鍾爺爺,那葉慈現在能吃藥調理麼?以她目前的身體狀況適合懷孕嗎?吃藥會不會對孩子的發育有影響?」

    「她身體雖然差,但佔在年輕,以前底子還不錯,目前從脈象來看胎元還是比較穩固,我等下再給她開點安胎藥,問題不大,不過現在時間太短,還把不到胎心,後面我走之前再給她號一次脈,看看情況如何。至於其他的病,如果現在就開始用藥,肯定會對孩子的發育有影響,等後面一點吧。平時多注意休息,盡量避免感冒發燒,因為她每次發燒都會燒到三十九度多,現在又是早期,對孩子的神經發育影響很大……」

    老爺子並不知道葉慈正在和侯域鬧分手,更不知道葉慈「打算流掉孩子」。

    見侯域這麼緊張,頗覺欣慰,認認真真地跟兩人囑咐了一通。

    侯域聽到孩子沒事,心頭鬆了口氣,說話時語氣裡都透著一股子掩飾不住的喜悅。

    老爺子晚上還有約,給葉慈看完病後沒多久就走了,侯向科親自去送的他。

    他們一走,葉慈臉上的笑容也跟著消失了,摸出手機又要給葉城打電話,結果沒信號!

    雖然這地方比較偏僻,但逼格這麼高的地方怎麼可能會沒信號!

    葉慈皺眉質問道:「你是不是把我的手機屏蔽了?」

    />侯域此刻心情甚好,說起話來語氣很溫柔,眼神很無辜,就是沒兩句真話。

    「估計是這地方太偏了吧,我的手機也沒信號呢,喏,不信你看。」

    說著他便把自己手機遞到了葉慈面前晃了晃:「好了,別生氣了,晚一點小五會打電話給葉城報平安的。你今天一整天都沒吃飯,肯定餓了吧,我讓廚房給你燉了燕窩粥,咱們先吃飯好不好?」

    他的語氣相當溫柔,話裡也處處透著耐心和好意,卻聽得葉慈胸中怒火翻湧。

    她吸了口氣,直直地盯著他,語氣冷得跟凍過似的:「侯域,你這是打算要把我關起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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