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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六章 ?上帝之罰 文 / 手中無劍 非包月作品

    拉塞爾說到做到,從此再也沒有來偷窺,可莎拉心裡卻反而感到不是滋味。每天坐下來給孩子餵奶,總會先把窗簾拉開,還時不時地看著窗外。然而,拉塞爾始終沒有出現在她的窗頭,讓她又略感失落。

    在林伊如即將分娩的最後幾周裡,阿歷克斯見她行動越來越不便,上下階梯非常吃力,就吩咐基姆每餐把燒好的飯菜直接送到她的房間裡去,還允許勞琳和莎拉陪夫人一起在房間裡用餐,而送餐的工作自然是落在了拉塞爾的身上。

    不過,莎拉發現,拉塞爾每次送餐過來,總是表情凝重、目不斜視地進出門廳,連她出去開門,拉塞爾都沒有多看她一眼。莎拉在心裡暗自罵道:拉塞爾,你這個不要臉的混蛋,你挑逗了我,還非禮了我,以為沒人看見,我就奈何不了你嗎?你就給我繼續裝吧,我倒要看看,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然而過了幾天以後,還是莎拉她自己忍不住了。

    一天午後,莎拉趁著林伊如、勞琳各自在房間裡入睡,就把用過的餐具收拾好端到了嬰兒房裡,自己躺在門邊的睡榻上假寐。拉塞爾跟平時一樣來收餐具,卻發現存放餐具的木桶並沒有擱在門廳外,於是,他面對著洞開的房門,內心糾結了許久,才下決心邁進了門內。

    拉塞爾在門廳裡找了一圈,便發現那木桶就放在嬰兒房內靠近窗台的地方,莎拉就躺在門邊,估計已經睡著了。於是他踮起腳悄悄地走到房間裡,提起木桶想要轉身出去時,卻見莎拉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坐起來,一隻手拉著房門,正表情怪異地看著他。

    「嘿嘿,莎拉,剛才我以為你睡著了呢。」拉塞爾指著自己手裡的木桶,露出憨憨的笑容,壓著聲音又語氣討好地說:「這個我提走了,你繼續睡,我不打攪你了。」

    「你已經打攪我了,拉塞爾。」莎拉把門輕輕關上,站起來攔在了拉塞爾的跟前,也壓著聲音,表情曖昧地說:「你說我現在應該是大聲叫喊起來讓大家都知道好呢?還是你誠懇地向我道歉好呢?」

    「別別,請別叫喊,莎拉,我當然是要道歉,我以百分百誠懇的態度向你道歉。」拉塞爾趕緊把木桶放到地上,擺著雙手緊張地說:「對不起,莎拉,我錯了,請你原諒我。」

    「那你跟我說說,你哪裡做錯了?」莎拉見拉塞爾被自己給唬住了,心底暗自高興,可臉上的表情還是不依不饒。

    「我……我……不該偷看你的……」

    「還有呢?」

    「還有?沒——了,沒了。」

    「真的沒有了?」

    「真的,真的沒有了。」

    莎拉伸手捏住拉塞爾的鼻子做拉扯狀,沒好氣地說:「那好,我要是給你再指出一條你的錯來,那你準備怎麼辦?」

    「嗯——我也想不出還有哪裡做錯了。」拉塞爾雙手握住莎拉的手腕,甕聲甕氣地說:「好吧,好吧,你要是再指出一條我的錯,那我就任憑你處置。」

    「好啊!」莎拉把他拉到自己的面前,然後湊到他的耳邊,輕聲地說:「你這個壞蛋,為什麼這幾天不理我?假裝自己看不見是嗎?」說著,莎拉的另一隻手又扭住了拉塞爾的耳朵,痛得他是呲牙咧嘴地舉手求饒。

    莎拉的臉上此時露出了勝利的微笑,她接著在拉塞爾的耳邊耳語幾句,只見痛苦不堪的拉塞爾臉上瞬間露出了甜美的笑容。拉塞爾不停地比劃著,無聲地哀求莎拉放開自己的鼻子和耳朵,然後趁她不注意,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提起地上的木桶就跑了。當天夜裡,在確定所有人都入睡以後,莎拉悄悄地開門出去,悄無聲意地跑下階梯,在長廊的陰影裡疾步走到塔樓門前,推開了虛掩的木門……

    清晨,林伊如在睡夢中醒來,卻看見阿歷克斯穿得整整齊齊地坐在床邊的矮凳上,表情複雜地看著她。林伊如伸了個懶腰,坐起來摟住阿歷克斯,嬌柔嫵媚的看著他,「怎麼啦?一大早就愁眉苦臉的,有什麼不順心的事嗎?」

    「沒有什麼不順心的,親愛的,我擁有了你就是擁有了一切。」阿歷克斯托起林伊如的下巴,低頭輕吻了一下說:「昨天我接到從墨西哥打來的一個電話,說我們上次發出來的那批棉包出了一些問題,需要我親自去一趟,怕你不高興,所以昨晚一直不敢告訴你。」

    「阿歷克斯,我們昨天不是說好了嗎?我需要的是真相,是彼此的信任。」林伊如依偎在阿歷克斯的胸前,柔柔地說:「我沒有什麼不高興的,你只管去吧,莊園裡的事我現在還插不上手,你這麼辛苦,我也沒有理由要妨礙你啊!去吧,做好你的事,我不會去拖累你的。」

    「謝謝你,親愛的,我最多一周就回來。」

    「好的!」兩個人熱烈擁吻。

    阿歷克斯提起自己的行李走出了臥室,而勞琳卻早已靜靜地等候在外面的起居室裡了。林伊如下床走到起居室裡,想開口問她,卻見她把食指放在嘴上「噓」了一聲,然後提高了音量說道:「夫人,今天陽光不錯,吃過早餐,我陪您到花園裡去走走好嗎?」

    「好啊,我也正想出去散散步呢!」林伊如脫下睡衣,然後微笑著壓低了聲音說道:「親愛的,夜裡過得不錯吧?」

    「謝謝夫人。」勞琳微紅著臉,也不再多說話,低頭為林伊如綁著腰帶,她的眼神裡流露出似水般的柔情與淡淡的憂愁。

    這時,莎拉抱著凱特從外面進來,林伊如便不再說什麼,穿好衣服洗漱完畢,然後從莎拉手裡接過兒子,溫情地親了幾口,一邊逗著他說話,一邊走到客廳裡。

    三個人吃過早餐,莎拉抱著凱特回她自己的房間去,而勞琳收拾好餐具,便挽著林伊如的手出門往樓下走去。走下階梯

    ,兩個人出了階梯邊的小門,就進到了花園裡面。這裡距離外面的廣場還有些遠,因此那裡的喧囂並沒怎麼傳過來,四週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勞琳,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吧。」林伊如拉著勞琳的手,一臉頑皮地看著她說:「那是個什麼人?從你的眼神裡可以看出,他應該是一個對你很重要的人,對吧?」林伊如並沒有挑明他,以免勞琳事後去責怪薩曼莎。

    「是的,夫人,對我這一生來說,他的確是個很重要的人。」勞琳挽著林伊如的手臂一邊踱著步一邊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

    他叫維克多·於連,是名來自法國的水手。三十年前的「鬱金香狂歡節」,維克多跟著他的同伴來到這裡遊玩,獨自在這花園裡迷了路,是我把他帶了出去。他是個很風趣的男人,長得又非常迷人,從這走到廣場,他跟我說了許多在航海上的趣聞。而當我要跟他告別時,他卻對我說,我讓他很著迷,他愛上我了。

    那時候我剛剛結婚,丈夫加西亞·尼克萊斯是個紈褲子弟,何塞鎮鼎鼎大名的花花公子,而且他還比我大了十幾歲。我對他談不上愛不愛,是我那賭鬼父親為了償還賭債才收下了加西亞的聘禮,答應把我嫁給他。那年我才十八歲,我母親死得早,我下面還有三個弟弟和一個妹妹,為了他們我無奈才答應了這樁婚事。

    維克多也大我十來歲,但是他的幽默風趣,英俊健美,卻是十個加西亞都不能跟他比的。那天他對我說,他會在東邊的海灘上等我一夜,希望我能接受他的愛意。我跟他說,我已經結婚了,我不能再接受別人的愛慕。

    可他卻問我,你愛你的丈夫嗎?如果是yes,那麼我立馬就走,如果是no,那麼就請你考慮考慮。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但是我當天晚上的行為已經給出了答案。那天傍晚,我毅然決定去海灘找他。在那片紅樹林的邊緣,他把我扛在了他的肩膀上,一路哼著歌曲把我扛進了紅樹林。

    維克多在我們莊園裡待了一周的時間,他同伴的船那時正停靠在格蘭特灣的碼頭,他們等不到他回去,已經提前去巴拿馬了。維克多沒告訴我他被同伴遺棄在這裡,而我只是沉浸在瘋狂的幸福裡,沐浴在他帶給我的愛河裡,根本就沒在意他是怎麼來的?又將怎麼回去?

    一周以後,維克多搭上了一艘開往墨西哥的貨輪,由於時間緊迫,他沒顧得上與我告別就走了。那天晚上,我在何塞鎮上跟他約會的小旅館裡等了他一個晚上,哭得我眼睛都腫了。我不能理解他的不辭而別,以為被他騙了色,獨自在旅館睡了一夜就回城堡裡來,誰也沒有告訴,繼續當我的傭人。

    我以為我能把他給忘了,可以沒多久,我發現自己竟然懷孕了。每次的妊娠反應,都使我無法抗拒地想到他,到那時我才明白,他已經在我的身體裡生根發芽了,這輩子我都不可能忘記他。

    我結婚已經兩年了都沒有生養,因此所有的人都為我懷孕的消息而歡呼,加西亞和他的父母對我更是百倍呵護。他把我從莊園接回家,一家人就差把我給供奉起來了。第二年,我生了拉塞爾,而加西亞從此也浪子回頭,成為了一個好兒子、好丈夫、好父親。那時候,我對自己說,認命吧,在以後的生活裡去做一名賢惠的妻子、慈愛的母親,相夫教子,守一個女人應有的本分得了,不要再有其他的奢望了。

    在我兒子出生的第二年,加西亞的父母相繼因病去世,他繼承了他父親的漁行,忙碌繁雜的勞作使得他倍感壓力,只得尋求於酒精的麻醉,染上了酗酒的毛病。清醒時對我們母子倆甜言蜜語,信誓旦旦,但酒醉後卻目中無人,惡言辱罵,嚇得我抱著孩子逃到了城堡裡。儘管加西亞曾經厚著臉皮到城堡裡要人,卻被老羅亞諾先生給叱呵一頓,他只好暫時作罷。就在那年的情人節,維克多又再次出現在了這裡。

    維克多向我解釋了上次不辭而別的原因,而我卻沒有告訴他我為他生了個兒子。從那以後,維克多每年都會來幾次這裡,而且還在那紅樹林裡搭了間小木屋,作為我們幽會的地方。後來,老羅亞諾先生和夫人也都去世,而他們的兒子多米尼克卻因妻子病逝也沉湎於酒精之中,把整個種植園都給荒廢了,於是我就被湯姆遣散,只好帶著拉塞爾重新回到了何塞鎮,再次跟加西亞住在了一起。

    那時候漁行的生意一落千丈,使得我們入不敷出,生活漸漸拮据起來,最後只好把漁行連同居住的房子都租給了別人,加西亞跟我們母子倆一起住到了我娘家的老屋裡。由於我父親的去世,我那三個弟弟都成家離開,就連我最小的妹妹都出嫁到坦貝蒙去了,所以那破敗的老屋也就成了我們一家三口勉強遮風避雨的地方。

    那年的旱季,維克多再次來到了安達裡加,他在莊園裡得知我已經被遣散回家,就到何塞鎮來找我,到處打聽我的住處,使得整個鎮上的人都知道了我和他的私情。加西亞當然也聽到了傳言,但是那時候的他已經沒有了往日的風光和任性,長期沉湎於酒精之中的他看起來就像個糟老頭。加西亞不能把我怎麼樣,但是上帝卻對我的不忠和**做出了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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