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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殺與救 文 / 楚戎

    墨鏡男不是個喜歡放空炮的人,一起經歷了這麼多,只要他嘴上說出來的基本也都做到了,我問他:「去哪?」

    墨鏡男道:「先回鎮上。」

    我和浩子立馬停住了腳步,一臉不解的望著他,在雲南的時候他和二爸都囑咐過我們不要暴露行蹤,所以從回來到現在我們兩個一直小心翼翼,擔心被人給認了出來。

    此刻墨鏡男卻又讓我們大白天的跟他回鎮上,我實在搞不懂這小子到底是在打什麼主意,然而他根本沒打算和我們解釋,只說了句:「跟著就行。」

    我沒繼續追問下去,心裡清楚他娘的問了也是白問,一路上幾個人幾乎沒怎麼說話,我暗自泛著嘀咕,墨鏡男這次突然來找我們,一是二爸的囑托,二是給我們帶來了阿傑的消息,可他卻又不提二爸的絲毫情況,阿傑那邊同樣如此,這不禁讓我相當鬱悶,暗罵道:「狗日的墨鏡就他媽喜歡說這種藏頭露尾的話。」

    快到鎮上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了,天氣很陰沉,晦暗的天空猶如蓋著一張灰布,此刻已到了鎮子的下街口,墨鏡男猛的讓我們停了下來,我有些惱火的問他:「又想幹嘛?」

    我的語氣不太好,墨鏡男不願意告訴我們他心中的計劃,而我則實在不喜歡這種老是被蒙在鼓裡的感覺。

    在路旁呆了沒到十分鐘,一輛黑色的現代汽車猛地停在了我們身旁,車剛一停下,墨鏡男直接拉開了車門道:「上車。」

    我愣了愣問道:「這他娘的又是個什麼情況?」

    墨鏡男卻不由分說的把我們推上了車。車裡面除了開車的一個中年漢子之外就只有我們幾個人。

    上車之後我才反應了過來。

    「你早就安排好了?」我聲音有些發冷。

    他「嗯」了一聲算是回答,浩子不滿道:「你狗日的到底有多少事瞞著咱們?」

    我也跟著提起了之前的那個問題:「你帶我們要去哪?」

    墨鏡男對著司機說了聲「開車」然後才轉頭對著我們道:「到城裡的機場,接著去長沙。」

    我和浩子吃了一驚,直接愣住了,墨鏡男沒等我們問再就解釋了起來:「我們要去長沙取一樣東西,而且那邊有人會等著見你們。」

    我思考半天也沒想出來我跟長沙有什麼糾葛,那邊也沒有我認識的人。浩子這時忽然自語道:「之前騙走了我們血玉玲瓏的那個人好像就是長沙的。」

    浩子一說我也立馬就回憶了起來,墨鏡男接過浩子的話茬道:「我們過去要拿的東西就是陸子岡的血玉玲瓏。」

    「那東西不是已經賣給了信吳的嗎?我們現在去怎麼拿?」我一陣茫然。

    「有人會幫我們弄到手,我們只管去拿回來就行了。」墨鏡男不動聲色的答道。

    「是什麼人?」我警覺的問了一句。

    「他們的具體身份我現在也不太清楚,見了面之後自然就曉得了。」

    我一陣頭大忍不住叫道:「你狗日的連他們是誰都不知道,就把我們像這樣帶了過去。」

    我沒想到現在墨鏡男做事居然也這麼不靠譜。

    「那些人不會對你們不利,而且血玉玲瓏裡面隱藏的信息十分重要,我們必須要拿到手。」墨鏡男鎮定如常的又回答了一句。

    我思索著他的這句話,他口中的那些人到底會是誰?幫我們拿回血玉玲瓏又是為了什麼?想到這腦中念頭一轉又回憶起了在騰龍洞的時候侏儒說過血玉玲瓏藏著關於赤穴的秘密,這次墨鏡男要和我們拿回血玉玲瓏難道是因為赤穴的緣故?

    一時間信息紛雜,我根本無法辨認清理出來。墨鏡男把他那張臉轉向我似乎看透了我心裡的想法說道:「你不用想得太多,到了長沙很多事情你自然會明白。」

    我知道如果就著這個問題問下去,肯定從墨鏡男嘴裡撬不出什麼話,於是我轉到了與它相關的問題上:「血玉玲瓏還在那個信吳的手上?」

    「現在整個長沙除了他還沒人敢拿這個東西。」

    「那信吳的可不是一個善茬,心機深沉狡猾得狠,要想從他手中把血玉玲瓏給拿回來恐怕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我冷笑道。

    「我們這次過去肯定會和他打交道,不過他的情況我已經查得差不多了。」墨鏡男說著便把這個吳老闆的資料介紹了一邊。

    吳老闆本名叫做吳發添,十五歲的時候開始在江邊淘沙,一幹就是十年,後來從江裡面淘出了一些古董物發了家。

    中國的長江黃河本作為明發源地,埋在裡面的秘密可以說都是最多的,從裡面淘出東西不是什麼稀奇之事,然而吳發添卻不比常人。

    這傢伙本就聰明異常,又滿腹心機,善於為人處世,加上手上有了點貨,這一發不可收拾,短短幾年時間,便成為了湖南尤其是長沙的古玩界舉重若輕的人物。

    而後他又把手轉向了其他地方,不得不說他是個人物,別看長著一副藝書生像,據說手段可相當狠辣果斷,厲害得緊,黑白兩道都混得很開,道上都稱他是無法無天。

    這兩年已經成為了長沙最有勢力的人,毫不誇張的說,他吳發添跺一跺腳,整個長沙都得顫上好幾遍。

    浩子聽完卻不以為然的哼了一聲道:「上次和他打了次交道,老子怎麼看他也不像個梟雄,那血玉玲瓏本來就是被他落井下石給誆了去的,要我說,不給咱直接打得

    他混不起來,看他還不還。」

    浩子的話我們都沒在意,只當他是發洩發洩這幾天的憋屈,至於吳發添墨鏡男給的資料應該不會有什麼偏差,那真到了長沙,事情恐怕會比我們想像的要困難得多。

    我們每一步都得小心謹慎,要是在那邊明幹起來,吃虧的絕對是我們幾個外來之人,老話說得好,強龍不壓地頭蛇,況且憑我們現在的實力根本還算不上強龍。所以在拿回血玉玲瓏這件事上,只能期盼墨鏡男口中的另一幫人了。

    而後順著這個話題不知怎麼的又聊起了我們在雲南與金爺打交道的過程,我說:「我還是想不明白羅家到底是想幹嘛?你說他們很可能是被逼得走投無路了,真正想與我們家合作,可我覺著不對勁,陳靜怎麼會和他們攪在一起?而且上面派來的殺手與金爺的出現都太巧了。羅家與我們楚家在上面地位相等,金爺作為羅家的話事人要談合作聯盟為什麼要通過我與我二爸聯繫?一想下去實在有些不合情理。」

    「我前面已經給你說過,楚家的情況和羅家不一樣,」墨鏡男答道:「至於陳靜,雖然是外圍的人,不過從建立外圍勢力到現在已經改朝換代好幾個了,有些東西肯定與最初的時候不一樣。上面變成七家之後,每過十年便輪流換一家掌事,而這十年掌事的正是你們楚家,恰好不好明年又是最後一年。」

    我難以相信的望著墨鏡男,關於上面七家之事在騰龍洞的時候我已經大致瞭解了,可當墨鏡男說到這十年竟然掌事之人是我們楚家時我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然而一想也不無可能,這十年有六年我幾乎都是在外面讀書,家裡面的情況我自然不會太清楚,但是如果是我們家坐著龍頭,蘭石林之前又怎麼敢威脅我奶奶?這看似說得通卻又顯得無比矛盾。

    提到蘭石林墨鏡男的語氣明顯變了變,好一會才說道:「之前我也不清楚其中之事,蘭總當初那麼做很有可能是早已被安排好了的。」

    「安排?誰在安排?難道是我奶奶不成?她安排蘭石林脅迫她讓她把自己的孫子送進一座當地無人敢走的禁山?」我質問道。

    一回想起當時的場景我仍不禁有些怒火中燒。氣氛一下子變得僵硬起來,墨鏡男頓了一會道:「這其實和羅家先派人殺你們而後又救了你們一樣。」

    我冷笑起來:「你可真不會打比方,羅家先殺我們又救我們,那他們當真閒得慌,我跟浩子與那些人鬥過,幾個殺手下的可都是死手,如果這只是羅家的逢場作戲,當時我們要真死在殺手的手裡,羅家豈不是得不償失。」

    「羅家殺你們是真的,救你們同樣也是真的,你要是個膿包,他們也不會伸手救人,做這場戲的同時探測了你們的實力。上面其他幾家真聯合了起來對付你們,你們連雲南都出不去。」

    我雖嘴上不願承認,但心裡竟也偏向了墨鏡男的這個說法,因為殺手和羅家的人出現在同一天而且是在我出院的那天。

    羅家還可以說由於陳靜的緣故清楚我的情況和位置,在那天忽然露面並不奇怪,可上面派來的殺手沒必要等我出院了才動手,過於巧合的事情已經不可能再是單純的巧合。

    不過我沒有把我的想法給說出來,墨鏡男對於蘭石林的偏護讓我實在有些憤怒,於是我說道:「上面幾家會聯合對付我們是你自己在信上說的,怎麼你剛才的意思卻又認為上面其他幾家並不會真正聯合?」

    「開始的時候不光我,你二爸同樣擔心過這個問題,但後面就覺得這種可能性實在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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