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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六章 沒有理由的發生 文 / 楚戎

    緊接著一片廝殺聲在我耳邊響起,我聽不出聲源在哪個地方,此時我腦中一片空白,根本無法思考。

    一進入這赤紅色的濃霧之後就彷彿進入了另一個世界一般,在我耳中好像正在發生一場古代的戰爭,千軍萬馬從這裡經過殺在一起,怒吼聲,慘叫聲,號角聲,擂鼓聲遍地都是。

    我從未感覺到自己如此卑微過,心神俱晃,我匍匐在地除了瑟瑟發抖之外,就連動一下都沒有勇氣。

    我不知道我趴在這裡過了多久,可能只有短短的幾分鐘,也有可能過了一輩子,就恍如時間在這裡沒有盡頭沒有了意義一般。

    直到周圍的聲音消失之後我才停止了發抖,腦中也慢慢有了意識。我試著動了一下身體,之前壓迫著我的力量也沒有了,我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這個時候才注意到周圍的環境。

    那一片赤紅色的濃霧已經消失了,隨之代替的則是瀰漫在周圍的灰色的霧霾,就彷彿神話傳說中的混沌之地,手中的電筒光還亮著,這些霧氣並不厚,能見度也還說得過去。

    我用手電筒照了一圈,阿傑和其他人這個時候也都從地上爬了起來,只要一個人還趴在地上,我要那個手電筒照過去,是王燕娟,侏儒見她還呆在地上沒有動靜,立刻就跑到了她身邊,然後查看了一番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說道:「還好,只是昏迷過去了。」

    見她沒事其他人也都放下心來,而現在我們面臨的最大問題是這裡是個什麼地方,周圍並沒有任何路,也沒有洞口,只是一整片霧氣繚繞的地方,徐苗苗從包裡拿出了指北針希望能確定方向,但是沒有絲毫反應,這裡的磁場應該存在著問題。

    而我們怎麼到這個地方的也是一個謎,我試圖能回憶起一點東西,但除了那戰場廝殺聲和壓著人動彈不得的力量之外沒有其他能引起注意的地方,其他人也都是這樣,那片紅色的濃霧之後怎麼會來到這裡?

    我們都說不清楚,我甚至懷疑眼前的一切只是我們的幻覺或者夢境,我忍不住掐了掐手,疼痛感照舊,而且身上受傷的地方也在不停的傳來同感,這一切都說明我們現在所呆的地方是實實在在存在的。

    這個時候王燕娟也終於醒了過來,我想了想對著其他人說道:「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我們現在是不是就在陸子岡再血玉玲瓏上面刻得那一片空白的地方,也就是你們所說的廩君的出生地,赤穴?」

    「有可能,不過不敢確定,她剛醒,我們先休息一陣。」阿傑答道。

    我坐在地上怎麼都想不通我們是怎麼到這裡來的,如果這真是我們的目的地,可我們根本就沒用從洞口進來,我們明明是在那個天壇上,被紅色的濃霧罩住之後,我沒有絲毫移動的感覺,怎麼就會突然跑到這裡來了?

    那片濃霧到底是怎麼產生的?難不成真是它的緣故?還是那片霧氣裡面藏著什麼東西?我把我的疑問一股腦的說了出來,如果說我們之前經歷的那些總還有個方向讓我們尋找解釋,可眼前所發生的連個方向都沒有。

    「我覺得,那大霧就他媽是鬼霧,老子小的時候我們那裡有一座雞冠山,就和這個很相似,雞冠山上有時候就會突然冒出一陣大霧,只要走進這片大霧的都會被捲走,村裡的老人講這以前曾是清軍屠殺長毛的地方,那霧氣就是他們。」

    「長毛?」我一愣問道。

    「這你都不知道,我看你個狗日的書是白讀了,長毛就是太平軍。」侏儒譏諷道。

    我這才恍然大悟,當年太平天國運動都留著長髮不梳辮子,所以被人們稱為長毛,但後來長毛並不光指太平軍,幾乎是泛指所有留著長髮的山賊土匪和起義軍。

    不過侏儒這個說法就是在扯淡,鬼神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我雖然不敢說完全不信,不過絕對沒有這麼邪乎,之前那麼多詭異的東西和經歷,也沒有什麼鬼神出現。眼前所發生的肯定也能找到一種比較合乎情理的解釋。

    於是我又捋了一遍,對他們說道:「我們好像從那個斜道進來之後,所有的事都開始變得不正常起來,首先是那片石棺,我們打開了其中一個,裡面的屍體不僅栩栩如生,而且可以說是我們從未見過的人種,屍體香氣異常,而浸泡他的液體卻又腥臭不堪,我們把屍體弄出來之後,那棺材就開始出現異動,然後石棺直接就塌了。」

    「你說的沒錯,那石棺開始我們都仔細看過,其實說是棺材叫做箱子更合適,除了蓋子每一面都是連在一起的,沒有理由突然塌掉?那烏胎我們也鬥過,根本沒有那樣的力量。」徐苗苗接過我的話說道。

    我點點頭繼續道:「關於烏胎,我也知道他的傳說,跟海上是緊緊聯繫在一起的,這內陸的一個山洞裡面怎麼會出現這東西?就算傳說有誤,而烏胎也有某種力量能把石棺給弄散跑出來,可為什麼偏偏在我們來了之後這些烏胎就跑了出來,第一具石棺還可以說因為我們把它給打開了,甚至還把屍體給弄了出來,如果這是烏胎弄破棺材從裡面跑出來的解釋,可其他石棺,我們根本連碰都沒碰一下,怎麼也會出現這種情況?」

    「小戎,你還記得我們之前找子岡玉的時候當時被我們組合在一起的那幾句話嗎?」阿傑突然插道。

    我愣了愣一時間沒明白他的意思,這時墨鏡男在旁邊開口說道:「只獻海上有緣人。」

    聽到他的話我猛然一驚,一些支離破碎的線索似乎在開始慢慢地連在了一起。海上,海上,我想道,我和侏儒聽說的關於烏胎的傳說都是海上的奇談怪聞,而當時棺材裡面的屍體也與這個海上恐怕有著莫大的關係。

    事情不會這麼巧,陸子岡話裡的海上有緣人,而我們在內陸的洞裡發現了好幾樣與海有聯繫的東西。

    />我敲了敲都有些發痛的腦袋,陸子岡到底是什麼意思?明明我們從中找到了線索,可為什麼就是解釋不通,這時徐苗苗和侏儒都向我們問道:「什麼海上有緣人?」

    我沒心思解釋這些而是說道:「僅僅因為我們在這發現了和海裡可能有聯繫的東西就來論證陸子岡的那句話有些牽強,就算真有關係,憑我們現在所知道的也無法從中找出什麼合理的解釋,我們先把陸子岡的話放在一邊。」

    「你說的也沒錯,那你對現在這樣的情況有什麼想法?」阿傑道。

    「就像我剛說的,我們從斜道進來之後所發生的這些事可以這麼說根本是不可能發生的。」我這句話一說出來,連我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其他人也是一臉茫然。

    「你這是他娘的啥意思?什麼叫根本不可能發生?不可能發生我們現在會呆在這?」侏儒沒好氣的說道。

    「就說陸子岡在玉上刻的這幅地圖,當時在裡面的洞壁上明明會有一個洞口,但我們都看到了,整面石壁都是連在一起的,我們也可以解釋是陸子岡把洞口給封住了。那我們就假設一下,往裡走的通道真是讓他封住的,說明他不希望後面再有人進去,既然這樣為什麼會留下那塊血玉玲瓏,上面可清清楚楚的把進去的路線標注好了,而且還把它留在了騰龍洞裡面,甚至還留下線索讓我們給找到了。這其中的矛盾實在太明顯了。」

    「我們在找到子岡玉的那個洞穴裡面,陸子岡也把洞口給封住了。」阿傑說道。

    「我知道,我們仔細想一下,如果這個通道也像之前被陸子岡故技重施堵住了,我們拿到了血玉玲瓏走到了這裡見到沒有洞口,肯定也會想到這一點,他這樣做豈不是顯得多此一舉。」

    「如果我們當時沒有發現那處洞穴,沒有發現子岡玉,那他這樣做就與你說的大不一樣了。」

    「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我們當時找到血玉玲瓏的時候陸子岡留下的線索裡面,他應該知道會是什麼人來拿這東西,或者說血玉玲瓏就是他專門留在那裡等著該拿的人來拿的,可我們三個都和他話裡所說的人扯不上任何關係,而這個血玉玲瓏依然被我們拿到了,並且他也沒能把我們困住。」

    「他又不是神仙,他不可能把每一步都算得清清楚楚,總會有出差錯的地方。」

    阿傑的話說的沒錯,陸子岡再厲害也不能保證他所想的都在他計劃之中。

    「還是像我所說的那樣,從斜道進來之後,發生的這一切都他媽沒理由似的。那些烏胎突然驚慌失措的跑了,然後出現了大霧,莫名其妙的我們就到了這裡,讓人感覺我們就好像在一盤正在下的棋上,我們以為在按自己的想法走,可每一步都被算好了的,我們不知道,所以我們覺得很奇怪,想不通。就像到了另一個世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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